正文 第二十九章 蕭伯陽的遺憾 文 / 阿蘿
「你可不能生病,知道嗎?」伯陽對背上的人兒說道。
「為什麼?」我迷糊的問……
「因為…你娘、青草、爹、大娘、你三姐和我都會心疼的,還有,就是,你還欠我一個禮物。生病了,怎麼弄得出來。」
「二哥,你怎麼還想著,放心啦,我不會賴掉滴。你想要什麼?說吧。」二哥怎麼還和個小孩似的。
「好,你就給二哥繡個香囊,上面就秀那朵山茶花。如何?」
「好,青草的秀功可好了。到時候叫她秀一個最漂亮的給你。」現在明白青草還真是個寶貝哦。
「不行,要你親手繡。以前大姐和三姐他們都是自己繡的。你不會是不會女紅吧?」
「會,我當然會。」我有些心虛的說。
「那就一言為定了。」
「恩……」頭暈啊。
「逝妹,逝妹」不是吧,這小魔女就睡下去了。
從宴會回來,爹和娘就一直逼自己成親。以前說年少而且沒有建功立業,那現在呢,怎麼說呢。
那李將軍的孫女確實是個好女子。可是,自己真的可以真心真意的對她麼?每次遇到煩心事都會不自覺的走到秋葉院。看到逝妹那純純的笑,和這小魔女鬥鬥嘴,總能讓自己釋然。
夜已深,見秋葉院也無燈火,不忍擾人幽夢。站了許久,就往前走走。走過秋葉院,見一守夜的家僕,說前面就偏院,平時無人,最好也別過去。我正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理理理思緒。就向前走去。皎潔的月光下,一女子一身白衣服,依石而眠,黑髮如瀑,月光下那晶瑩剔透,粉雕玉琢的小臉。如月下仙子一般的女子竟是自己的逝妹。
夜深風涼的,也不多穿些。心裡一陣心疼。給她披上披風,撫摩著著她的髮絲,真的很想擁她入懷中;可是我不能,會嚇著她的。能做的就是給她最好的。以二哥的身份給她最好的。如果可以,真想背著她就這麼一直走下去。可是路很短。秋葉院裡閃著燈火。估計是發現這小魔女又不見了,她們正擔心著。
「二公子!小姐怎麼了?」一進門,青草驚道。
「噓,三娘,逝妹睡著了。先放她進去睡覺。」走進那間在這小魔女精心佈置下的閨房,果然別具一格。
「二哥,已經到啦。」我睜開眼,迷迷糊糊看到後面的青草和面有怒色的娘。娘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
「逝兒,你就叫娘省省心吧。」雖然這三年來很安靜的生活,女兒十分懂事,不過也時不時的被她驚嚇幾回也是夠受的。
「哎呀,小姐正發燒呢。」
「青草,好好照顧逝妹,我去找大夫。」二哥說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之後我一直暈暈惚惚。睡著,醒著,天旋地轉著。然後幾天被灌了n多的湯藥,苦不堪言。本來還想乘二哥在,幫我逃過幾碗的,結果喝得比前幾碗更乾淨,說是要早點好,禮物才能早收到。暈!!
看來還是早點做好那什麼香囊好點,於是在青草的指點幫助下,我縫縫補補的,終於做出個傳說中的香囊給他。
"逝妹,你繡的可是蝶戀花?"二哥看著那團紅球,和那團綠球,問我。
"哦?就是一朵山茶花,哪裡來的蝶。"記得我沒繡什麼蝴蝶。不過他能說出那是花,已經抬舉我了。
"就這隻,綠色的蝴蝶。"他指著那兩團綠。
"那好像是葉子吧。"我認真一看,其實他說蝴蝶也算客氣了,我還覺得有點像——脫毛雞。
"哦,原來是綠葉,我說蝴蝶怎麼是綠色的。"他有些偷笑著。
"想笑就笑,不要就還給我。"我本來就不怎麼會。
"我什麼時候說不要了,要,當然要了。"說著就把它掛在腰間。和他那手工精細的錦袍形成鮮明對比,更讓那團紅紅綠綠不堪入目。
"收起來,收起來,別帶身上……那個,小心弄髒了。"其實我是怕別人問起來,我臉就丟大了。不過二哥到是真的收起來了。
"二哥,聽三姐說爹要你娶如蘭小姐哦。"前兩天三姐居然來看我,聽三姐說了這事,可是好像是說他好像不太願意。
"那你覺得呢?覺得二哥娶如蘭小姐,好嗎?"他看著我問。眼中有股我看不太懂的情素。
"恩,那如蘭小姐很好啊。人如蘭花,幽雅怡人。"我想起那傾心於二哥,那嬌羞的臉盤。
"你真的希望二哥娶她?"他有些失落。
"呃,二哥你怎麼了?"
"沒什麼啊,嗯,二哥覺得……逝妹你要是覺的好就好。"二哥轉過身看著窗外的楓樹。那修長背影有些落寞。
"你的四儀拳和輕功練得怎麼樣了?"他轉過身來,對我說。
"四儀拳是還不錯滴,至於輕功嘛,還行還行。呵呵。"我乾笑著。
"那二哥陪你練輕功可好?"
"四妹,看來你好多了。二哥,爹和大娘叫你去正院,有事同你商量呢。"說話的是三姐,自從賞花宴後的這幾天,她來的次數也多了。我們的關係也親近許多。
「嗯,知道了。三妹,夏荷院的荷花已經開了些,你和逝妹一起看看去罷,順便也讓青草帶些藕回來。」二哥對著我們三人說。
「知道了。二哥,你從小就疼四妹,都不疼我,好偏心啊。」三姐有些撒嬌的埋怨著。
「好了,快點去罷。」二哥催道。
於是我、三姐還有青草就去了夏荷院賞荷了。
***
秋葉院裡,三夫人給蕭伯陽倒了杯茶。
「伯陽,先喝杯茶吧。」三夫人說道。
「嗯。」伯陽隨意的抿了口。抬起頭看著三夫人,「三娘,我知道這樣問,很是唐突。可是我現在必須知道。逝兒她……真是我的親妹妹?」
「伯陽,你怎麼這麼問?難道你……」三夫人驚訝的看著伯陽。
「對,我知道一些,記得我小時候,爹似乎不喜歡逝妹,而我抱著才幾個月大的逝妹,說了一句長大後要娶逝妹的話。」
「那時候你還小,不懂事。」
「可是在我十三歲的時候,我在屋外聽到爹和娘說逝妹的爹或許是那乾王?之後我在院中看著陶瓷娃娃一般的逝妹叫著二哥,想著爹和娘將會如何對她。我心生憐惜。」
「所以你是憐惜逝兒,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很護著這個妹妹。你是他的好二哥。」
「我不只是二哥,三年前,我發現逝妹的變化更讓我割捨不下。那時候爹要給我定親,我選擇了邊關守城來逃避。可三年來,卻不減我對逝妹的半點情意。」
「伯陽!」三夫人想打斷他的話。
「三娘,或許以前你要保護逝妹,不讓人知道真相,但是,現在伯陽有能力守護逝妹了。請相信伯陽,就告訴我她是誰的女兒吧?」蕭伯陽激動的說。
「好,我告訴你,逝兒是我的女兒,蕭沐德是他爹。她是你的四妹。」三夫人看著蕭伯陽的眼睛,似乎在告訴他,你守護不了她一生一世。
蕭伯陽雖然有過心理準備,可還是心頭一震。呆坐在椅子上,緊緊得握著手中的已經碎了的茶杯,鮮血流出,眼裡滿是無奈,憤恨絕望。或許他該早些時候問,自己就不會陷得太深。
「伯陽,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護著逝兒,有你怎麼一個哥哥是逝兒的福氣。伯陽,你是個好男子,如果不是有這層關係,我是願意將逝兒托付給你的。可是天意不可違。你們終究只能是兄妹。」三夫人繼續說著。還好以前有他護著逝兒,否則逝兒免不了受委屈。她也有感覺到蕭伯陽對逝兒的不一般,可是沒有想是相爺和夫人的懷疑居然讓他誤以為逝兒不是他親妹妹。
「別說了!」蕭伯陽低吼著,從小他對誰都是很有禮貌,很是尊重長輩,可是今天他控制不了。
「哎呀,你的手……」看著蕭伯陽鮮血淋淋的手。三夫人趕快拿出紗布和一些金瘡藥給他包紮。其實他也喜歡伯陽這孩子,他開朗,聰明,而全府上下,只有他真心的對待她們娘倆。
「三娘,你放心,我明白了。我會盡我所能守護好這個妹妹的。」既然上天讓他們做兄妹,那他就要做最好的兄長。
「那三娘就放心了。」三夫人相信伯陽的為人,他自會護逝兒周全。其實如果真的不是兄妹的話,伯陽的確是個值得托付的好男兒。
「爹還找我有事,我先回了。」蕭伯陽說完就走出了秋葉院,後面是三夫人一聲聲的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