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賞花宴（四） 文 / 阿蘿
申時，牡丹亭中做滿了達官顯貴，皇親國戚。而皇帝和皇后就坐在最尊貴的位置，臨威而座，朝拜後各位人員也按步就坐，離皇帝最近的是太子太子妃，接下來就是親王公主。之後按照大臣的品級左右依次入座。左為文臣，右為武官。老爹是丞相。所以我們的位置的觀看角度還是很不錯滴。
而那如蘭小姐就坐在對面。正低著頭，時不時的抬頭看看二哥。臉上兩朵紅霞，甚是動人。遺憾的是沒看到大姐，說是大姐未做足月子，不宜走動。而今天的賞花宴皇帝只做觀客，一切由皇后安排。
一陣輕歌妙舞之後，就進入了宴會的第一個節目了。詩謎。做好了的，猜中了的，都有賞。
第一個出題的是三姐，只聽三姐上前行了個禮，就吟道：
此物常在山谷行，風霜雨雪任娉婷；纖枝碧葉銜雲趣，傲岸身軀鬆骨凝。碧葉柔姿翠影婷，深山傲骨共松行；諸君暫且猜猜看，何物纖枝雲樣盈？
這不就是相府的春華院中的那棵樹麼。
皇后笑道："可有人想到了？"
"是松？"
"不對，是柏？"
"是杉嗎？"下面一陣猜測……
皇后笑著搖了搖頭，雍容華貴到及至。
"嫣兒小姐可是想到了。"皇后看著一個美艷的人兒，見她胸有成足，就問道。
"可是冷杉？"她似是看著三姐，卻眼裡都是二哥的影子。
"恩，嫣兒小姐果然聰慧，是冷杉。"三姐說到。
"好好，謎出得好，猜得妙，有賞。"皇上笑道。
「謝皇上。"二人行禮拜謝著。
"二哥，你還挺搶手的啊，那嫣兒小姐可看著你哦。"我乘這個機會就小聲的和二哥嘀咕著。
"你二哥我玉樹臨風，還是臨安四俊傑呢，能不搶手嘛？所以你還是對二哥我好點。"他也嘀咕著。
"還用得著我嗎？以後多的人對你好呢？"
「待會你也猜猜啊。好討個賞送給我。"
"三姐不是有嘛，你向她要啊。"
"你們兩嘀咕什麼呢？聖上面前你們還不守規矩。"大夫人發話了。
我們立馬禁聲。奇怪了，這裡一大半的人都在嘀咕啊，我心裡嘀咕著。
"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出題的是如蘭。三姐想了一小會，正想說。
"可是畫？"嫣兒先說道。
"對了，是畫。"……
"天鵝飛去鳥不歸，目木相對由心起，胡天八月不飛來，山回路口百草折，寸光不與四時同，接天連葉送君去，千秋一放為三橫，角方空留馬行處。此詩何解？"
是嫣兒小姐出的題，有點挑釁的看著三姐。而那齊清雲很欣賞的看著她。
"哦。有意思，在場可有人想到了。"過了一會兒，也沒見人說出謎底。皇后就問道。
"想到了嗎？"大夫人問著三姐。而三姐面有難色，這讓夫人有些不快。
"是對你說的哦。嘿嘿！"我推了下旁邊的二哥。
"別瞎說，好好猜？"
"她看著你哦，不是對你說的，那是對誰？對我嗎？"我用三姐可以聽到的聲音嘀咕著。
「人家是看你三姐。」
"我猜著了。"三姐說到。大夫人眼裡複雜，對有些沉不住氣的三姐有些不滿。
"哦？說說看。"皇后把目光從嫣兒轉到三姐這邊。
"可是&39；我想能和你在一起。&39；之意。嫣兒小姐。"三姐說道。那嫣兒小姐似乎有些驚訝，又有些不甘的點了點頭。
"如何解呢，從這詩意來看，並無此意啊。"
"其實解此詩謎不能看詩意，每一句只都是一個字謎。胡天八月不飛來，「能」的左邊酷似八月，右邊像飛。山回路口白草折，草折為禾（柴），加口，成和。
接天連葉送君去，有天、葉、去拆成在。角弓空留馬行處，行處，即走過的，弓與己相近，所以為起。其他的我就不必多言了。"
"果然妙哉，哈哈。皇后，朕果然不虛此行啊……打賞。"就在一片謝恩與讚賞中第一個節目結束了。而皇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嫣兒。就在皇上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難道皇后也看出了什麼端倪。嘿嘿，看來二哥離成親不遠咯。（詩詞隨意用著，大家將就著看看哈~~）
接下來第二個節目就是才藝表演了。這時，外面公公高聲報著："平南王爺到——"
頓時，整個牡丹亭安靜下來。這時，從正門走進一個身影。
是他，我一震，原來他就是平南王爺。他冷漠的身影徑直的走到前面，牽動著所有人的目光，驚訝的，畏懼的、妒忌的欽佩的、仰慕的、愛慕的……
"臣參見皇上，皇后。"語氣一度的冷漠，不卑不亢。
"愛親免禮，愛親你可是來遲了，要罰。"皇上有些出乎意料他的出現，調笑著。
"臣可自罰三杯。"他語氣平淡的出奇，聽不出任何情緒。
"好，拿酒來。"可那皇上卻不以為然。
他喝完陳上的三杯酒後就入坐。冷漠的看著亭裡的一切。
我看著他，他到底是怎樣的一樣人，能冷漠如此。難道有人上輩子欠他二斗米沒還。沒吧，記得上輩子沒欠他米啊我。
不知什麼時候，那嫣兒小姐手持琵琶，已經坐入到亭前。偌大的亭中，索繞著幽雅的琴音。檀香裊裊，充盈著每個人的鼻息。那悠悠的琴聲，絲絲如清泉般蔓湧而來，仿若破竹聲聲迭起，忽而鏗鏘清遠，倏忽又是婉轉幽深。曲終，亭內一片嘩然。那嫣兒小姐起身行禮後，目光轉向平南王，而他依舊是那種冷淡漠然，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那嫣兒小姐有些失落的退回座上。
我感覺到有些累，低頭看到案上的酒，據說這是由百花釀製而成。端起酒杯，那帶有淡淡的紫紅色的液體上面飄有兩片花瓣，配著的有些透明的玉杯，散發出剔透光澤。輕輕的搖動下酒杯，再將酒杯靠近鼻下，酒香中帶著沉鬱的花香，清淡、雅致。酒入口中，澀中帶甜，甜中有酸，純而不辣。果然是好酒啊。我忍不住就把整杯酒喝了個精光。又倒入一杯。
「逝妹，你怎麼了。」見我忽然安靜下來，還喝起酒來。二哥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啊，只是有些累了，二哥，這酒很好喝的，你也試下。」我看著他前面滿滿的一杯還沒開動，就說到。
「哦，我試試。」他拿起酒杯就喝了一口。「嗯，是好酒，不過比較適合女兒家喝。」
「也是哦，你們男子喜歡烈點兒的。你要不喝的話，你那邊那壺就給我罷。這麼好的酒，別浪費了。」我伸手要拿。
「逝妹，這雖不是烈酒，喝多了也會醉的。」他抓住我的手腕，阻止道。
「哦。」也是，這裡人這麼多，而且大夫人也在，那句不要丟了丞相府的顏面又回迴旋在我的上空。好像隨時會繞下來，勒上我的脖子。不禁打了個冷戰。
「聽聞丞相府的倩兒姑娘琴藝非凡。所謂百聞不如一見，丞相夫人口否讓小女奏上一曲給眾親家助助興？」說話的是皇后。
「皇后嚴重了，有幸宴上獻曲是家中小女之榮。」大夫人向皇后行禮後，就看著三姐。
三姐才緩緩起身走到早就放好的古箏案邊坐下。輕風吹起邊上的輕紗，水倩雙手拂上琴弦，曼妙的旋律在如蔥玉指下流出。旋律在寬廣時隱時現。飄忽無定。清澈的泛音，活潑的節奏，猶如淙淙錚錚，幽間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細流.其韻揚揚悠悠，儼若行雲流水。之後如頌歌般由低向上引發。尾聲情越的泛音，使人們沉浸於「洋洋乎，誠古調之希聲者乎」的思緒中。
三姐的古琴造詣深厚，而這首《高山流水》又是三姐每日必練的曲目。場內一片讚歎。
「果然名不虛傳。」皇上與皇后點頭默許。
「平南王爺覺得如何？」皇后看著正唑著酒的平南王。
「皇后高明，這百花釀出的，果然是好酒。」他答非所問的說了句。而皇后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而馬上就恢復如常。一笑置之。
三姐走到前面行了禮，就回到座位上。大夫人滿意的對她點了點頭。估計明日的茶館酒樓中都是要談論今日賞花宴了。而三姐絕對會是其中的傳奇人物。說不定還來個臨安三絕什麼的。三姐的琴一定排第一位。
曲終人散，回到丞相府，娘和青草以及一些家僕早就在門外等著。到正院見過爹後，就和娘回到秋葉院。梳洗一翻後躺在床上。或許花酒的後勁還沒逝去，有些發熱睡不著，就下床來到窗前，今晚的月光分外皎潔明亮。是他嗎？我已經決定忘記，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又穿越到千年之前，為什麼還會是他？老天，你可真會作弄人啊。
夜以深，不好驚動娘和青草，隨意套件白衣，拿起古箏，踏著月光來到後院的石堆前。
晚風吹動散放下的長髮，有些涼意，卻可以感受到夏日晚風的清爽。想想，現在比以前好很多，記得，以前畢業聚會在ktv裡。我以為燈光暗暗的正好，沒什麼人會注意一個不起眼的我。偶就自己喝，多喝了點。第一次醉酒。我腦中還是林天。偶衝進洗手間，狠狠的往臉上潑幾下涼水。抬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於是我開始說話了，說了好多好多。
我記得自己一直說的一句是「我很努力了，真的很努力很努力了，為什麼還是這樣。」繼續潑水，想要自己清醒點。可不能讓其他人看到我這個樣子。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敲門，我就開門出去了。然後我困，就坐早沙發上閉目養神，可我知道，我一直都沒忘記他，一直都在流著淚。反正燈光暗，人又多。別人應該不會注意到不起眼的我。之後我們去了江邊，我呆呆的望著江水直到天亮。
後來，我才明白那天有在的人都知道我喝多了，而且還哭了……那時候我心裡惱這：媽呀！！丟人啊……我還以為那種環境沒人會注意。沒想到都看到了，還有那個敲洗手間門的傢伙原來以為我醉死在裡面，出於公德心，讓大家有洗手間用。臉丟了一地啊！！。都怪那個死林天。
現在呢，到了這裡，沒有電腦，沒有ktv，蝦米都沒有。只能這麼安靜的彈彈琴，唱唱曲，幽雅許多了。時代退步，而我卻有進步了，我苦笑著。我坐下，彈起古箏，唱著tank的《千年淚》：
才話別已深秋，只一眼就花落
窗台人影獨坐，夜沉的更寂寞
一段路分兩頭，愛了卻要放手
無事東風走過，揚起回憶如昨
搖搖欲墜，不只你的淚，還有僅剩的世界
嘲笑的風，高唱的離別，我卻聽不見
穿越千年的眼淚，只有夢裡看得見
我多想再見你，哪怕一面
前世末了的眷戀，在我血液裡分裂
沉睡中纏綿，清醒又幻減
夢在前世發覺，我在夢裡擱淺
月光浸濕從前，摻拌了的想念
你眺望著天邊，我眺望你的臉
謹記你的容顏，來世把你尋找
搖搖欲墜，不只你的淚，還有僅剩的世界
嘲笑的風，高唱的離別，我卻聽不見
穿越千年的眼淚，只有夢裡看得見
我多想再見你，哪怕一面
前世末了的眷戀，在我血液裡分裂
沉睡中纏綿，清醒又幻減
搖搖欲墜，不只你的淚
嘲笑的風，高唱的離別
不管還要等待多少年……
穿越千年的眼淚，只有夢裡看得見
我多想再見你，哪怕一面
前世末了的眷戀，在我血液裡分裂
沉睡中纏綿，清醒又幻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