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1章 文 / 秋夜雨寒
這一覺睡得極好,不曉得無心師太送來的茶水中放了什麼,只知道這一杯茶喝下去,她就安睡了整整一日。
「丫頭,醒了?」無心師太一臉微笑看著睜開眼的叢意兒,仔細端詳著,說,「尤公子說得真是不錯,你要是好好的睡上一覺,氣色就會好許多,這尤公子還真是有辦法。」
叢意兒盯著無心師太,不相信的問:「婆婆,你不會是聽了那個什麼尤公子的話,給我下了什麼藥吧?」她自己是個醫生,當然知道,她現在的情形,如果沒有藥力的作用,她肯定睡不著。
無心師太微笑著說:「尤公子說,看你的情形,一定是心中悲哀,無法入眠,再這樣下去,只怕會傷了身體,他建議為你用一些安神的物品,你的體質已經脆弱到只需要用這些東西就可以讓你睡去,那個尤公子真是個有心人。」
叢意兒有些意外,那個尤公子真是個奇怪的人,竟然可以說服無心師太。「他走了嗎?」
「沒呢。」無心師太笑著說,「他一直在外面等你醒來,此時正在廳裡坐著。」
叢意兒立刻從床上坐起來,幾步走到前廳,果然看到那個中年男子正安靜的坐在桌前,「你怎麼還不走?!」叢意兒不高興的說。
中年男子抬眼看著叢意兒,似乎挺滿意,微笑著說:「果然好了些,我這就告辭。」
叢意兒剛要說什麼,聽到無心師太說:「何必如此著急,反正已經到了吃飯的時候,不如留下來一同吃如何?」
叢意兒回頭瞪了無心師太一眼,心中暗自惱怒,這無心師太也真是奇怪,怎麼就讓一個陌生男子左右了呢?!
中年男子微笑著說,「我今日有些事情要辦理,不得不離開,明日我一定會再來看望姑娘的。」
叢意兒真的是一個字說不出來,天下怎麼有如此胡攪蠻纏的傢伙!看不出來自己有多麼討厭他嗎?竟然還說明天再來?!真是的!
無心師太送中年男子離開,叢意兒在桌前坐下,只覺得那中年男子的影子就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他的聲音總在耳邊響來響去,鬧得她怎麼也安靜不下來。
「二太子,時間不早了,早些歇息吧。」蘇婭惠溫柔的說,將一件厚些的衣服披在司馬溶的身上。
「我今天去看意兒了。」司馬溶微笑著,脾氣很好的說,「她瘦了許多,但是,還好,她人還活著。」
「她,她還活著?」蘇婭惠意外的說。
「是的。」司馬溶點了點頭,開心的說,「知道她還活著,真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二太子。」外面傳來小小的聲音,是府裡的奴婢,「蕊公主來了,請您到前廳去。」
司馬溶一愣,這個時候,蕊公主來這兒做什麼?「好的,知道了,告訴她,本太子很快就過去。」
前廳,蕊公主裹了件厚厚的衣服,有些不禁寒意的模樣,看著司馬溶從外面走了進來,她冷冷的說:「聽說當今皇上龍體欠安,我過去瞧瞧。」
「現在嗎?」司馬溶有些不解,但是立刻又說,「你不會是有什麼目的吧,蕊公主,本太子知道你不喜歡本太子,你答應嫁給本太子一定是有原因的,就如同本太子娶你也是有原因的一樣,你此時去探望父王,不會是打了什麼不妥的主意吧?」
「是你哥哥,大太子司馬澈派人讓我到宮裡一趟,替皇上看看病,可是我總不能一個人冒冒失失的到宮裡去吧,所以就要麻煩你帶著我去了。還有,不要開口本太子,閉口本太子的說,你說來聽著真是夠幼稚的,你真當你是軒王爺呀,可以坦然說出本王爺三個字而令聽者不覺得不妥嗎?真是笑話。」蕊公主冷冷的說。
司馬溶一愣,原來是司馬澈派人找來的蕊公主,他點了點頭,說:「好吧,如果你是真心想要替父王治病,本太子,我自然可以帶你去見父王,不過,我話說在前頭,若是你生出什麼事情來,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畢竟這是在大興王朝,你多少要收斂些。」
「隨你的便,若是你不相信,我不去更好,半夜三更的去到那種地方,最是無趣。」蕊公主漠然的說,「我還樂得回去睡個安穩覺呢,你以為我喜歡半夜三更的去看一張痛苦不堪的臉嗎?」
司馬溶努力平靜的說:「好吧,我們現在就過去。」
「莫提我們二字,這二字聽來讓我心生噁心之意。」蕊公主冷漠的說,「此時你我二人還只是陌路,還是各自稱呼的好。」
司馬溶惱怒的說:「隨便!」
說著,前面帶頭離開了前廳,吩咐人備車去暖玉閣。
皇上獨自躺在床上,渾身無力不曉得做什麼才好,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他猶豫了一下,把手中的手絹悄悄的塞進了枕頭下,這幾日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總是喜歡這些個平日裡只有女子們才會喜歡的東西。
「父王,孩兒來看您了。」司馬溶施了禮,鼻端嗅到一股莫名的香氣,很女性化,平日裡在父王這個房間裡不太常聞到,除非是皇后娘娘在這兒,有時候會有這種香氣,但是,現在叢雪薇也在療傷,她不在這兒,為何會有這種香氣。他瞪了一下站在一邊的太監,低聲而惱怒的說,「父王正在不舒服的時候,是誰讓這房間裡充滿了如此濃郁的香氣,真是膽大。」
太監臉嚇得蒼白,偷偷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皇上,猶豫一下,沒敢說話,這種香氣本是皇上讓他們熏的。
「罷啦,別在那兒指責他們了,他們不過是奴才,哪裡有如此大的膽子在皇上休息的房間裡熏如此濃郁的香氣,這是皇上本人的主意。」蕊公主冷冷淡淡的說,「這不過是皇上身上的藥性發作,開始喜歡這些個女子們才會喜歡的東西而已。」
司馬溶一愣,看著蕊公主,有些疑惑但沒能問出口。
蕊公主看著躺在床上的皇上,忍不住笑了笑說:「皇上,您可真是幸運的很,這種藥,就算是在烏蒙國也不太常用起的,不過看樣子下藥的人真是頗費了些功夫,讓您可以不知不覺中了道。看目前情形,您的藥性已經發作的很厲害了,您大概已經從開始的痛苦轉成了目前的享受了吧。是誰下的如此藥,可以弄到烏蒙國的藥?」
「是蝶潤。」皇上惱怒的說,聲音聽來有些尖細,把司馬溶嚇一一大跳,才幾日不見自己的父親,怎麼成了如此模樣?
蕊公主一愣,微笑著說:「原來是醉花樓裡的蝶潤,她是如何弄到藥的,不曉得是烏蒙國哪位達官貴人送了這藥給她,讓她用在了您的身上,早知如此,您何必得罪軒王爺,如果您安心的做您的皇上,不去招惹軒王爺,哪裡會如此的麻煩。就算是我可以幫您治好,若是您想恢復到以前的模樣和體力有些困難了。」
皇上瞪著蕊公主,說:「你胡說些什麼?只要是藥,就一定有解藥,朕不相信烏蒙國沒有這種藥的解藥!」
蕊公主淡淡的說:「那就隨您了,您信也罷不信也罷,與我何干,我不過是過來瞧瞧,救得了就救,救不了也沒辦法。依我看,就您目前這種狀況,您還是死心吧,趁早把皇位讓出來,安心做您的——皇上,恕我直言,您還是早些立個新皇上吧,除非蝶潤手裡有解藥,不是沒有解藥,但是這種藥奇怪就奇怪在,每一劑解藥只能解開與這劑藥同時配的那劑毒藥,錯一分都不成。我可以配出解藥,但解不了您此時身上的毒。」
皇上有些聽不明白,瞪著蕊公主,「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