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5章 文 / 秋夜雨寒
太上皇找不到,剛開始的時候猜測她去了軒王府,就沒有多心,心想兩個人鬧鬧彆扭也好,年輕人總是把愛情想得浪漫單純,其實,相處的久了,怎麼可能沒有矛盾,再深的愛也會有被時間鑽了空子的時候,更何況,他們相處的時間還不夠久,如果可以爭了吵了有了芥蒂,或許對司馬逸軒來說不算是一件壞事。這樣想,也是因為從那天開始,司馬逸軒也再也沒有在舊居露過面,彷彿打定主意不再見太上皇,太上皇也只當是司馬逸軒有些生自己的氣,心想,過些時候就好了,也沒放在心上。
但是,一天,兩天,三天,整整三天,就好像從來沒有過叢意兒這樣一個人似的,就再也沒有這個人的消息。太上皇也在當天派人在舊居裡細細的查找過,角角落落,甚至暗室也找過了,都沒有叢意兒的痕跡,而且各處守衛的人也都說沒有見過叢意兒離開過。
整整三天,太上皇終於失去了信心,他開始擔心,叢意兒去了哪裡?派人悄悄去軒王府打聽,結果是不見有叢意兒的痕跡。叢府沒有,皇宮沒有,京城也不見,這個叢意兒,就這樣突然間消失不見!
太上皇終於決定讓人通知司馬逸軒,說,叢意兒突然不見了!
甘南盯著來者,眼睛瞪得大大的,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叢意兒突然不見了?!搞什麼名堂?!他要如何向司馬逸軒稟報?!說叢意兒突然不見了?!在舊居,在太上皇和眾侍衛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見了?!誰信?!而且是整整三天的時間,這是什麼事情,三天時間看不到叢意兒,到現在才想起來通知軒王爺,軒王爺不惱火才怪!
「可曾四處細細尋找?」甘南微皺眉頭,輕聲問。
面前的侍衛有些尷尬,伺候太上皇的全是高手中的高手,卻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在他們眼皮底下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說了誰信?「已經四下裡找過了,整個京城也細細搜尋過,但是,這叢姑娘就好像突然間消失了般,一點消息也沒有。」
甘南苦笑了一下,這叫什麼事呀!
「主子特意讓奴才前來通知軒王爺,或許軒王爺知道也說不定,如果知道的話,請速速通知一下主子,免得主子擔心著急。」侍衛硬著頭皮說,心中卻在想,看甘南的表情,好像他也不知道叢意兒的去向,難道說,叢意兒她真的沒有來過軒王府,她可是未來的軒王妃,怎麼可能不來這兒卻跑去別處呢?如果真是找不到了,軒王爺不吃了他們才怪!
「叢姑娘根本沒有來過這兒。」甘南有些惱火的說,「這事要如何通知王爺,若是王爺知道叢姑娘突然間不見了,一定會著急上火,你們是怎麼伺候太上皇的?」
侍衛低頭不語,雖然甘南和甘北表面上只是軒王爺的侍衛,但是,卻是有官職在身的人,而且是軒王爺的左膀右臂,沒有人敢得罪的,而且甘南的問詢並不是沒有道理,他們是幹什麼吃的?!好好的看不住一個小丫頭,如何放心他們照看大興王朝的主心骨!
到了後花園,看到司馬逸軒正在賞花,很難得看到蕊公主在,一臉幸福微笑的站在司馬逸軒的身旁,嫵媚的表情有著掩飾不去的快樂和幸福感。她是什麼時候來的?甘南猶豫了一下,覺得這個時候不太方便提及叢意兒失蹤的事情,就嚥回了話,只是安靜的站立在他們二人視線所及之處的最遠處,安靜的等著,心中卻是焦急的很。
蕊公主微笑著,快樂的說:「軒王爺,這花可是開得真好。」
司馬逸軒面色平靜,淡淡的說:「這花原本是引自烏蒙國,你自然是瞧著喜歡。本王讓你做的事情你做得如何了?」
「蕊兒自然是小心的查問過。」蕊公主微笑著,身體微微的貼近司馬逸軒的身體,她是如此的喜愛著這個男子,就算是死,她也情願死在他懷中。「這種藥花極是罕有,自然不是尋常百姓可以種植的,而且這種花只有皇宮裡面有花種,所以外種的花都是只開花不結果的,所以不會有種子外傳。蕊兒也只是帶出來幾朵,也沒有機會在外面種植,這花種確實曾經失蹤過,是送於了這兒一位尊貴的人。」
司馬逸軒不著痕跡的將身體輕輕外移了幾分,淡淡的說:「這麼說,你是知道這拿到藥種的是何人啦?」
蕊公主微笑著,看著司馬逸軒,有些哀求的說:「軒王爺,您可不可以抱抱我,我就告訴您是誰拿走了花種。如果您肯親親我,我就去救了那個叢雪薇,否則,她有可能活不過今冬!」
司馬逸軒冷冷的說:「她的生死關本王何事,那是本王皇兄的事情,你可以去和他談條件。除了本王心愛的女子,任何人在本王心中不過視若草芥。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
蕊公主輕歎了口氣,哀傷的說:「或許是命裡欠您的,要如此的在您面前做踐自己!卻是心甘情願讓您欺負和看輕,明知道您心裡只有那個叢意兒,卻如此不管不顧的想要親近您,難道您心中就沒有一點對蕊兒的憐惜嗎?就算只是一時的憐惜也好,蕊兒也覺得這一生足矣!好吧,您也明知道蕊兒不會不告訴您,蕊兒也只是想要讓您欺負一下,蕊兒這就說於你聽。」
「本王知道是誰。」司馬逸軒淡淡的說。
「您知道?」蕊公主睜大眼睛脫口說,「這怎麼可能,蕊兒知道是他的時候還真是以為自己聽錯了,根本不可能想到會是他!」
「他一直是個沉默少語的人,孝順,不喜武功,只喜讀書,但是,卻是幾個太子當中最穩重可靠的人,也是最懂事最沉穩的人。」司馬逸軒淡淡的說,「或許正是因此,他才有可能察覺出這許多事情背後的真相,他能夠猜測得出,並不奇怪。」
蕊公主輕聲說:「他確實是沉得住氣,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了他母親去世的真相,然而卻能夠放棄許多,表面溫和謙恭的對待自己的殺母仇人,然後一步一步的計劃,直到目前這一步,可惜還是被發現了,不然可就真是既報了仇又不驚動任何人。此時若是知道自己的計謀失策,一定會痛苦不堪!」
司馬逸軒點了點頭,說:「本王卻不會相信他會放棄,他一定不僅僅只準備了這一條路,他會準備許多的方法來報復叢家,他如此謹慎,甚至騙過了所有的人,一定是籌劃了很久,本王到是小瞧他了。」
蕊公主輕輕歎了口氣,慢慢的說:「只是看他平常是個是非極少的人,應該不會和這等子事情聯繫在一起,我知道的時候,還真是覺得意外,他那麼的淡泊於權利,甚至放棄自己可以成為未來皇上的機會,讓司馬溶獲得這種殊榮,沒想到,最有心機的竟然會是他。」
司馬逸軒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輕輕回頭看了看站在他視線範圍內的甘南,問:「甘南,有什麼事?」
司馬逸軒隱約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使甘南很煩躁,好像一直希望到自己能夠回頭看到他的存在,這種感覺越來越重,使得司馬逸軒不得不在與蕊公主的交談中抽空轉過頭來看著甘南。
甘南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蕊公主,不知道要不要說出叢意兒失蹤的消息。「沒什麼事,您和蕊公主先聊,等蕊公主走了,屬下再稟報。」話說到這兒,甘南有些恨自己,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說才好。在叢意兒呆在太上皇那邊的三天時間裡,司馬逸軒好像表現的並不是特別的關心,反而極少提起叢意兒。確切的講,是根本就沒有提起叢意兒的名字,就好像叢意兒突然間在司馬逸軒記憶裡消失了一般。
司馬逸軒看了看甘南,心中有稍許懷疑,但是,他的注意力接著轉到了蕊公主身上,「事情既然已經這樣,本王也不想再做阻攔,他遠比本王想得有謀略,也懂得取捨,為了專心復仇,為了不引起大家的注意,竟然捨得放棄未來皇上的繼承權,司馬溶和他比起來就太過毛躁和心急,不懂得隱藏自己。」
「那麼蝶潤呢?您就任由她成為當今皇上的貴妃嗎?怎麼說,她也是您手底下的人,她這樣做不是故意令您難堪嗎?」蕊公主盯著司馬逸軒,有些故意的問。
司馬逸軒淡淡的說:「這樣,你不是少了個所謂的敵人嗎?她以前是本王認識的人,而如今卻只是一個陌生人,本王管不得她要如何,她想如何就由她如何去吧!」
蕊公主頓了一下,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她為什麼會喜歡這樣一個男子,在烏蒙國,哪有人敢如此對她,她想要怎樣的男子得不到?從來烏蒙國就和這大興王朝不同,那兒的女子自由的很,想要如何都可以,但在大興王朝,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