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 文 / 秋夜雨寒
司馬逸軒淡淡一笑,說:「好,能夠想出這種辦法見本王,可見你也花了心思,可是,除了意兒,什麼都好說,若是為了意兒,就什麼也不要說。意兒,她是本王的女人,容不得任何人再念及,縱然你做了未來的大興王朝的皇上,也是徒然!」
司馬溶再喝一杯酒,冷冷的說:「此時侄兒還無法與你抗衡,這個侄兒承認,侄兒也不敢招惹您,畢竟在大興王朝,何人不知,您的權力絕對不在我父王之下,侄兒哪有能力對付您。但是,侄兒要說的是,縱然現在您利用您的權力硬娶了意兒,終有一天,侄兒也要搶回來,侄兒與您,這梁子是結下了。侄兒也要說句狂話,此時贏不得您,可是,當侄兒做了皇上的時候,侄兒就可以贏得了您,您可相信!」
司馬逸軒淡淡一笑,說:「司馬溶,你對意兒真是動了心,只是可惜你的心動得太晚,在你可以愛意兒的時候你沒有愛,在你可以選擇意兒的時候你沒有選擇,在本王猶豫的時候你沒有勇敢的去愛,如果說本王沒有猶豫,你自然是不信,本王並不想因為一個女子與你反目,但是,意兒,值得本王這麼做,本王認定了意兒,你就再也沒有機會,此時,你同樣可以回答本王一個問題,如果在意兒和叢惜艾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你會選擇誰?還是仍然寄希望於可以兩全其美?你,捨不下當捨的,自然是得不到當得的!」
司馬溶冷冷的說:「意兒嫁不嫁我與我娶不娶惜艾沒有關係。」
司馬逸軒面色平靜的說:「司馬溶,你的心痛的還不夠,你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等到你明白了自己的心的時候再來與本王說三道四吧,看此時時辰,意兒應該已經醒來了,本王不希望她睜開眼的時候找不到本王,本王要走了。」
司馬溶沒有說話,看著司馬逸軒,手中的酒杯一次一次的變成空的,彷彿他的心,被一次一次的掏空。他無法阻攔司馬逸軒離開,面對皇叔的強勢,他突然覺得自己是如此的不堪!他覺得心中有火想要發出來,卻硬生生的嚥了回去,他是一個太子,一個未來的大興王朝的皇上,他不可能像個尋常百姓般,遇到了事情就衝動,他所面對的司馬逸軒,是大興王朝最出色的男子,是一個就算是不說話也令人心動的男子。相比較這下,他,此時仍然青澀!
「主子。」李山輕聲說,「這酒喝得多了並不解決問題,您的酒量並不能夠讓您如此沒有節制,恕奴才直言,您還是娶了叢姑娘的好,至於意兒姑娘,還是罷啦吧。」
司馬溶抬眼看著李山,眼中已經有了一些醉意,恍恍惚惚的說:「哼,若是如你所說,可以放得下,哪裡需要喝酒!惜艾我是要娶的,但,意兒卻是我絕對不會放手的,她對於我來說,是一種無法放得下的誘惑,她的存在,令我覺得我活著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那就捨了惜艾吧。」一個溫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繼而看到一身淡綠長裙的叢惜艾安靜的出現在門口,略顯憔悴的面上,帶著溫柔的微笑,眉眼間透著一份溫順,「二太子不必為此事難過著急,惜艾只是一個平常的女子,不必讓二太子在惜艾和意兒之間如此為難的取捨,皇叔他只是希望你在惜艾和意兒之間只選其一,您不必再在這兒考慮如何處理我們二人的關係,且放了惜艾吧,您只要娶了意兒就成,只要意兒可以幸福,惜艾就心無遺憾。」
司馬溶愕然的看著叢惜艾,沒有說話。
「二太子,您很喜歡意兒,惜艾心中真是欣慰,意兒她是個苦命的孤女,您真的不必介意惜艾心中的念頭。」叢惜艾溫柔的說。
走進王府的大門,甘北微笑著迎上來,司馬逸軒面色平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微笑著說:「你到了這兒,甘南呢?」
「叢姑娘醒來了,甘南正在陪著叢姑娘,叢姑娘醒來後就問您去了何處,聽說您去了皇宮,看得出來她很擔心您。」甘北也微笑著說,「聽甘南講,她好像是覺得由您自己去處理這些個麻煩實在是抱歉,此時,叢姑娘好像正在花園裡飲茶,您要即刻過去嗎?」
司馬逸軒輕輕笑了笑,說:「好的,本王這就過去,若是再有什麼事情,就替本王推辭掉。再有,若是本王有什麼事情離開,要記得,在意兒附近絕對不可以少了侍衛,她性情單純,此時又陷在這漩渦中,難免會成為眾人眼中釘,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甘北認真的點了點頭,輕聲說:「屬下謹記在心,請主人放心,不論出現什麼情況,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接近叢姑娘。」
司馬逸軒點了點頭,說:「好,你記得就好。」
叢意兒正安靜的坐在石桌前,看著花叢間幾隻蝴蝶在飛,表情平靜溫和。「回來了。」
司馬逸軒輕輕一笑,在叢意兒對面坐下,說:「來人,換壺新的茶水來。」
叢意兒微微一笑,輕輕的說:「司馬逸軒,我的出現是否是個錯誤,如是天意真的注定我要嫁給未來的皇上,我可否可以用全心對待司馬溶?而,如今,你又給了我你全部的心思,令我心動猶豫。我當如何?」
「司馬溶可以成為未來皇上的人選,並不在於他有多麼好的才能,如果沒有你的玉幫忙,他,此時也不過是個二太子,這一生到底也不過是個王爺,何必太把天意放在心上。」司馬逸軒溫和的說,「若你認定你是天意所許一定要嫁給皇上,我一樣可以為你得這個天下。」
叢意兒輕歎一聲,淡淡的說:「這正是我擔心的。如果你們叔侄二人反目成仇,意兒必定成為大興王朝的紅顏禍水,這大興王朝如今昌盛興旺,百姓安穩,無波無瀾,本是最好,如果你們反目為了意兒而爭奪這大興王朝的天下,豈不是一場罪過?!」
司馬逸軒微笑著輕聲說:「意兒,你真的很在乎這皇后的名份嗎?若我們不理會這些所謂的天意,或許我們可以活得更輕鬆些。」
「換作以前,我可能真的不相信,但是,如今,卻不得不信。」叢意兒輕聲說,「縱然是意兒用玉幫了司馬溶,縱然是司馬溶資質不夠最好,但目前他卻是大興王朝未來皇上的唯一人選,這就是天意,為何偏偏是他不是別人?為何意兒要擁有這塊玉,並且如今還好好的戴在我身上?你射了那只野狼,救了意兒一命,你送給司馬溶的衣服被司馬溶轉送給了意兒,不論他是出於同情還是嫌棄衣服上沾了野狼的鮮血,可,他交給意兒的披風卻讓意兒躲避了足可喪命的寒意,為何當時出現的不是你而是他?——司馬逸軒,這是意兒的命,也是我的命,但是,此時的我卻不願意嫁給司馬溶,也不想因為我的原因令你們叔侄二人反目成仇,如果意兒不嫁,這大興王朝是不是可以繼續它的昌盛繁華?司馬希晨得下這江山不容易,這江山出個司馬銳也不容易,能夠讓葉凡和慕容楓捨不下的大興王朝,意兒希望它可以永遠在。」
司馬逸軒靜靜的望著叢意兒,輕輕的說:「一個大興王朝如果僅僅因為一個女子就斷了前程,那也只能說是它氣數已盡,怪不得任何人。」
叢意兒安靜的看著司馬逸軒,說:「我不想令你和司馬溶為了我亂了心緒,彼此記恨對方。在我沒有出現之前,你們是相處融洽的一對叔侄,現在,卻覺得你們之間生了分,讓我害怕。」
「我僅僅離開一會,你就生出這許多的感慨。」司馬逸軒冷靜的說,「這所有的理由是不是只是想要告訴我,你的心中終究只有司馬溶在,你接受我只是為了讓司馬溶注意你的存在?如今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效果,便決定放棄我回到司馬溶身邊?」
叢意兒輕輕苦笑一下,說:「你此時說話真是刻薄,你可以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嫁給司馬溶,我寧願他娶得是叢惜艾,縱然叢惜艾心機極重,但卻可以彌補司馬溶的許多不足,使這大興王朝的江山更加鞏固。也可以讓她對你死了心,我既不想讓自己成為你和司馬溶反目的理由,也不想讓你成為我和叢惜艾老死不相往來的原因,此時縱然她恨我,卻還可以稱呼我一聲妹妹,我不念這聲稱呼,卻念這聲稱呼可以維持目前平穩的局面。」
「感情是我們自己的事,和大興王朝如何沒有絲毫的關係。」司馬逸軒淡淡的說,「意兒,這不是理由,你不應該用這種理由選擇逃避,所有的問題我會逐一的解決,你不必放在心上,什麼事情也無法阻攔我們在一起。」
叢意兒猶豫了一下,輕聲說:「但是,我心中卻有著無法隱藏的不安,司馬溶,他會不會變得非常可怕?還有叢惜艾。如果為了一個叢意兒,惹起是非爭執,實在是無趣的很。除非叢意兒不嫁人,否則,只要她嫁人,她所嫁之人就必定是未來的皇上。我不愛司馬溶,但他如今是未來皇上的人選,所以我寧肯不嫁,或許他依然是未來的皇上;如果我嫁了你,你必定有可能為了這份天意去奪去天下,當年你放棄這種機會,如今想要重新奪回,於天下人看來,是大逆不道的作為,我絕對不願意你為了我背負這種罪名,我寧願你還是眾人眼中那個自由灑脫的軒王爺,縱然我不嫁,我依然是你的紅顏知己,依然可以守在你身邊,你也可以如舊日日看見我。這樣,也很好!」
司馬逸軒安靜的看著叢意兒,平靜的語氣中卻有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意兒,我不要你做我的紅顏知己,我要你成為我的妻子!」
叢意兒瞪著眼,看著司馬逸軒,不知說什麼。
「我知道有許多的問題需要面對,不僅僅有司馬溶,也會有叢惜艾以及蕊公主等人,但是,這許多的問題我會一一的解決,而你,只需要好好的與我在一起,就好。你太過單純,這皇宮中有太多的爾虞吾詐,不論你心中做何想法,我都一定要你留在我的身邊,只有這樣,我才可以確保你的安全,你的生命對我來說,重過所有一切。」司馬逸軒認真的說。
叢意兒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要對司馬逸軒說些什麼,而心中卻因著司馬逸軒的話感動的不得了。在這個大興王朝,這個男子對她用了心,她不是不知,只是,——她的心中有著她自己也不清楚的矛盾和取捨,令她猶豫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