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文 / 秋夜雨寒
司馬溶回頭望著醉花樓,突然間有些莫名的擔心。例來嬌縱任性慣了的叢意兒,能否在這樣一個魚龍混雜的環境裡生存下去?縱然有皇叔在裡面,可以避免叢意兒被他人所染指,但,做慣了王府小姐的叢意兒,是否能夠做得了奴才們才做的事情?想到那清亮的眼神,司馬溶突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過份?!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那清亮無比,完全沒有懼意的眼神總是在他眼前閃來閃去,怎麼也驅散不開。
「主子。」李山看到司馬溶出神的看著醉花樓,小心的說。「估計此時叢意兒已經呆在裡面了,您何必再為這樣一個女孩生氣,只怕此時她早已經後悔她自己的行為了!」
司馬溶看了看李山,愣了愣,說:「她畢竟是叢王府的千金,不論是何等人品,名字豈是你們做奴才的可以隨意稱呼的,下次記得不要連名帶姓的稱呼,免得被人說我手下的人沒個規矩。」
李山立刻點頭,臉上有些誠惶誠恐。
司馬溶再回頭看了看醉花樓,冷冷的笑了笑,不過是一個蠢笨的丫頭,他何必掛念,況且,如果說他司馬溶娶叢意兒有一定的目的,難道就可以說明叢意兒是無辜的嗎?叢王府何嘗不是在利用他!
而此時的蘇蓮蓉真是覺得自己倒霉的很,坐在轎裡好好的,正想著見了所謂的姑姑要如何解釋為什麼要和二太子發生衝突,突然間就覺得自己跟騰雲駕霧般,莫名其妙掉進了一個黑黑的房間裡,四周圍什麼人也沒有,就是一件黑黑的房間,床板也是硬硬的,透著一股子潮濕陰冷之氣,渾身僵硬也動彈不得,其實她只是覺得好像被什麼人點了一下,然後騰雲駕霧般的到了這兒,任何人都沒有發現她的消失,甚至包括抬轎的人,真是邪門啦!
她只嗅到一股香氣,脂粉的香氣。
坐了許久都沒有人出現,蘇蓮蓉開始的時候真是覺得害怕,嚇得整個人心撲通亂跳,但整個人動彈不得,就算想要逃也逃不掉。後來突然想,她其實並不是叢意兒,現在她只是寄存在叢意兒的身上,不論出了什麼事其實都與她蘇蓮蓉無關,都是叢意兒的,她有什麼好怕的,最多是死,而對她來說,死卻是最好的選擇,可以讓她回到現代,回到她熟悉的環境裡去,可以過她自己原本的生活。這樣想著,竟然糊里糊塗的睡著了。
「起來!起來,起來幹活了,你當自己是什麼人呀,竟然還能悠閒的睡覺,真是找死!」有個粗粗的聲音在耳畔響了起來,透著股子讓人生厭的蠻橫。
蘇蓮蓉嚇了一跳,立刻清醒過來,不知什麼時候,房間裡點起了蠟燭,火苗閃啊閃的,讓整個房間變得有些恐怖。她剛剛進來的時候,這兒也是黑的,是因為門窗緊閉的緣故,這會子覺得房間黑,是因為確實是到了晚上。聽得見外面有喧嘩之聲。
「這兒是哪裡?」蘇蓮蓉輕聲問,強自保持鎮定。
「醉花樓。」粗壯的漢子粗聲粗氣的說,「你是新來的吧,蝶潤姑娘說杏兒姑娘不舒服要歇息兩天,正好你頂上,你真是夠幸運的,來了就可以伺候蝶潤姑娘,不必干粗重的活,真不知你是哪輩子修來了福氣。」
福氣?!蘇蓮蓉苦笑一下,心說:若說福氣,到還是做叢意兒好一些。醉花樓?!天哪,這兒真是大興王朝,真是有趣,堂堂一個大興王朝,竟然從開始到現在都有醉花樓,呵呵,想來真是好玩。
「笑什麼笑,快去幹活。」來人惱怒的說,「蝶潤姑娘還等著呢。」
蘇蓮蓉猶豫了一下,蝶潤姑娘?蝶潤姑娘是誰呀?是這兒的頭牌嗎?就像月嬌一樣?或者像後來的雅麗?她在哪兒呢?
「快點走!」來人不耐煩的說,「狗奴才,竟然敢拖延時間,找死是不是?!」說著,一巴掌打了過來。
古代的人是不是特別喜歡打人呀。蘇蓮蓉只覺得眼前金星亂冒,唇角流血,腦袋嗡嗡做響。這是她到了古代第二次挨打,一天內挨了兩巴掌,真是夠可以的。蘇蓮蓉心裡這個火呀,心說:古代的人真是野蠻,除了打人巴掌,就是莫名其妙的沖人發火,反正我也不是想活,找死又怎麼著。
想著,順手抄起桌上的放著蠟燭的燭台毫不猶豫的砸了過去,她用得勁還真是不小,一則是生氣,二則是一股子火往外竄,完全沒有顧及手的輕重,偏偏對方根本沒有想到蘇蓮蓉瘦瘦弱弱的模樣會還手,全不提防,被砸了個正著,額角流出血來。
蘇蓮蓉到被自己嚇了一跳,愣了愣,嘴中不肯服軟的說:「你敢打我!還罵我奴才!你才是找死呢!你自個在這兒尋思吧,我要去伺候什麼蝶潤姑娘啦!」就完,快步跑出了房,趕在對方反應過來還手之間跑了出來。
外面亮如白晝,鶯聲燕語,甜膩的聲音讓人聽得心裡癢癢。這就是青樓,蘇蓮蓉有些好奇的四處觀望,真是有趣,這原本只是電視上才可以看到的,這兒的姑娘還真是多,個個還真是漂亮,打扮的招人眼目,眉目間脈脈含情,難怪男人們都喜歡跑到這兒來。
「姑娘,來,陪爺喝杯酒。」有人輕佻的聲音嚇了蘇蓮蓉一跳。
蘇蓮蓉回頭看到一個臉上有些醉意的男子,正搖搖晃晃的向她走過來,她嚇了一跳,立刻抓住一個剛好經過的女子,顫聲問:「麻煩問一下,蝶潤姑娘在哪兒?我是來伺候她的,她,她在哪兒?」
被她攔住的女子愣了一下,瞧了瞧她,笑了笑,說:「難怪曹公子看見我不理我,原來這兒還有一位如此眉清目秀的丫頭,是蝶潤姑娘新選的奴婢嗎?她還真是有眼光,真真是一位招人愛戀的丫頭。好啦,不要怕了,曹公子,她可不是我們醉花樓的姑娘,她是蝶潤姑娘新挑的丫頭,你可別嚇著她,從這兒往南走,穿過一個月亮門,到了最高的一處樓閣前你停下來,那兒就是蝶潤姑娘的住所,她可是我們醉花樓的頭牌,但也是軒王爺的女人,你小心些伺候,今晚,軒王爺就住在這兒。若是伺候的好了,說不定——「那女子突然摀住嘴笑了笑,其意頗深,但卻沒有說下去。
蘇蓮蓉愣了一下,軒王爺?軒王爺是什麼人?
離開那名女子,蘇蓮蓉順著那女子指出的方向,走到了最高的一處樓閣前,因為害怕,加上路不熟,蘇蓮蓉根本沒看周圍的景色,只顧著匆匆的趕到樓閣前,隱約聽到有好聽的琴聲傳來。拾階而上,聽到自己腳步的回聲響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