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暴屍三日 文 / 冰心明月
好不容易結束這個深吻,子棋羞紅了臉,我挑釁的瞪了一眼月公主:「怎麼樣?」
「不怎麼樣!繼續繼續!」
「娘娘,您要的冰糖燕窩燉好了。」門外響起小翠的聲音。
「端進來!」
我拿著銀匙攪動著碗裡的冰糖燕窩,皺了皺眉,推到一旁,再好的東西天天吃也會膩。
「碧玉,幫我吃了它!」
「奴婢不敢!這是皇上賜給娘娘的頂級燕窩,娘娘還是自己吃吧,奴婢縱使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吃。」
我皺著眉頭,盛了一銀匙燕窩正要往嘴裡送,看到邊上的子棋,有了!
「子棋,喜歡姐姐嗎?」我笑瞇瞇的看著子棋。
「子棋當然喜歡姐姐,只喜歡姐姐一個人。」
「那子棋幫姐姐做件事好不好?」
「好啊!」
「幫我把燕窩吃了!來,姐姐餵你!」子棋皺了皺眉還是吃了下去,接過銀匙,「現在讓子棋喂姐姐吧!」
「好啊!」子棋餵了我一口,美色當前,這燕窩也覺得美味了,不禁多吃了幾口,又接了銀匙喂子棋。
「咦,受不了了!你們兩個可不可以消停一會啊?吃個燕窩也打情罵俏喂來喂去,你們倆欺負我沒人疼沒人愛啊?」想到那英俊傲氣脾氣火爆的男子,藍水月眼裡的光芒忽的就黯淡了。
「怎麼,嫉妒啊?嫉妒你就讓你皇兄給你召個駙馬啊!省得在邊上礙手礙腳!」
「我說你一姑娘家說話砸這麼麻辣類?好歹我也是一國公主,這是在我的地盤上,你客氣一點!」
「彼此彼此!不過我看你皇兄對我這個客人比對你這個主人要重視得多,你還是別惹我,不然,嘿嘿嘿嘿……我肚子好痛!……」我捂著肚子趴在桌子上,小臉煞白。
「裝吧!使勁裝吧!」
「姐姐,你怎麼了?」子棋剛想過來扶我,肚子就刀絞般痛起來,卻仍忍著劇痛過來扶我。
「不像裝的?」月公主慌忙過來扶我,「柔兒,你怎麼樣了?子棋,你肚子也痛嗎?」
子棋點了點頭,緊緊握著我的手,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白皙的臉更是煞白得嚇人。
「子棋,我好難受!燕窩……有毒……」我吃力說完最後一個字便失去知覺,子棋在我暈厥後也陷入昏迷。
「柔兒,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啊!來人!快請太醫!快請太醫啊!」月公主抱著昏迷不醒的我高聲呼叫。
「是,公主!」小德子慌慌張張的往太醫院跑去。
「稟告皇上!娘娘和蕭公子是中毒了!」一把年紀的胡太醫摸著快掉光了的山羊鬚搖頭晃腦的說。
「中毒?怎麼中的毒?」
「毒在燕窩裡!是砒霜!」
「砒霜?」藍傲天癱坐在椅子上。
「可有救?」藍水月問道。
「蕭公子自幼習武,吃入的砒霜也不多,老夫用針灸驅毒加灌飲解毒湯,應無大礙!至於娘娘……」
「柔兒如何?」藍傲天猛的坐起來緊張的盯著胡太醫。
「娘娘雖體弱,可娘娘服食了不少奇藥,以致能保住心脈,只是昏迷不醒而已,若能有天下奇藥九轉還魂丹或冰蓮子,老夫有把握能讓娘娘無礙!若無,請恕老臣無能!」胡太醫顫巍巍的跪了下來。
藍傲天提到嗓子眼上的心終於『撲通』一聲落回肚子裡,不迭的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藥瓶,倒出最後一顆藥丸。
「九轉還魂丹?朕有!」
「皇兄,這可是您最後的保命丹藥啊!您真要給皇嫂吃嗎?」
「朕身體健壯得很,不需要這藥了!」皇帝輕描淡寫的把藥塞到太醫手裡,吩咐太醫為柔兒餵藥。
「萬一皇兄哪天遭遇不測呢?」
「放肆!你竟敢詛咒朕?」
「皇妹不敢!」藍水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算了,你也是無心之語!」皇帝看了一眼昏迷中緊皺眉頭的蕭子棋,「為什麼子棋會和柔兒喝同一碗燕窩?那燕窩是朕賜給柔兒的!他為什麼會喝?」
「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再說了皇嫂和子棋弟弟情同姐弟,同喝一碗燕窩有什麼要緊,要不是子棋幫柔兒分擔一點,恐怕皇嫂現在已經赴了黃泉了。」
「那又如何?朕不喜歡他和柔兒如此親密!」
「皇兄,你吃醋也分個場地好不好?你吃別人的醋我可以理解,柔兒只是因為子琴妹妹的緣故,才和子棋如姐弟般親厚,人家好歹也救了你的愛妃一命,你即便不好好謝謝他,也不應怨責他!」
「哼!總之這次看在國師的面子上,朕不和他計較!朕都沒和柔兒同吃過一個碗裡的東西,他竟然……哼!」
「我受不了你了,皇兄,你沒事擺出一副殺人的樣子來,皇嫂她再想和你親密一點也不敢啊!」不是不敢是根本不願意吧!皇兄你這副冷酷樣,哪比得過那風姿脫俗,俊逸高貴的楚風揚,只有傻瓜才會選擇做你的妃子之一,而不做桀王唯一的王妃。
「柔兒真的想和朕親近嗎?」
「真的真的!她今天剛和我說的。」柔兒,對不起了!
「真的?她真的對皇妹說想和朕親近?」藍傲天激動得一顆心差點又跳出來。
「她是這麼說的,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她也說了不喜歡男人一天到晚圍著她轉,她喜歡的男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只要一天能有半個時辰見面就行了,她說什麼距離產生美,太靠近了就不美了!」
藍水月,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不准誣賴我!我只說過相見不如不見!什麼人嘛,趁我昏迷亂說話!
「朕一定會為了柔兒做個勤勉的好皇帝!早日將風雲夷為平地!讓水藍國傲視天下!」
tmd!我這個妲己好不容易做得有點成就,你藍水月又跑出來搞破壞!嗚嗚嗚……藍水月,我跟你勢不兩立!
「皇兄,別在那裡做白日夢了,風雲國豈是你說滅就滅的?還是先把皇嫂中毒的真相查出來再說,不然,抓不到下毒的人,皇嫂這次逃過一劫,難保下次還這麼好運。」
「朕也覺得奇怪,燕窩是朕親賜,不可能有問題,來人,把御膳房的若干人等及念柔宮的宮女太監通通押入大牢大刑伺候!朕要親審!」
「皇兄那麼聰明,怎麼遇到皇嫂的問題就頭腦不清楚了呢?亂哄哄就抓了一大票人有什麼用呢?」藍水月難得有機會揶揄這個自負霸道的皇兄,還不抓緊機會利用。
「第一,御膳房的人不敢明目張膽的在皇兄吩咐燉的燕窩裡下毒,第二,念柔宮的宮女太監能接觸到那碗燕窩的人不多,也就這幾個人有機會下毒!」
「哪幾個?」
「拿燕窩的人,送燕窩的人,端燕窩回來的人,皇嫂的飲食起居都是碧玉負責的,所以第一個就是碧玉,第二個送燕窩去御膳房的人和端燕窩回來的人都是同一個,就是那叫小翠的小宮女。」
「來人,把碧玉和小翠給朕帶進來!」
碧玉和小翠滿面淚痕的被拖了進來,碧玉擔憂的忘了床上的主子一眼,這一舉動全被水月看在眼裡。
「說!你們為什麼要下毒害柔兒?」
「碧玉,你先說說過程!」藍水月看了藍傲天一眼,示意讓她處理,藍傲天冷哼一聲,yin鷙森寒的眼神冷冷的掃過跪在地上哭泣的兩人。
「回公主,今日奴婢和往常一樣拿出燕窩吩咐小翠送去給御膳房,讓他們給娘娘燉冰糖燕窩,並沒有什麼特別,娘娘的燕窩都是奴婢保管的,別的人都不知道放在哪。」
「一定是你下毒害柔兒的!來人,把這賤人拖出去亂棍打死!」
「慢著!」藍水月喝止衝進來的侍衛,盯著藍傲天:「皇兄,你可不可以不要一遇上皇嫂的問題,就成一白癡?讓皇妹慢慢問,好不?」
「朕去陪著柔兒!」藍傲天走到柔兒床邊,大手輕輕握住那冰涼的小手,吻了吻那蒼白得失去血色猶如花朵失去水分的唇瓣,低聲道:「柔兒,快快醒來!你要什麼朕都給你,快醒來吧!朕答應你,一定常對你笑,只對你笑,只對你溫柔。」
大手輕輕撫摸著那煞白的小臉,眼眸裡全是溫柔關切,「朕要給你最大的尊貴,朕要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讓天下的女子都嫉妒你!有了柔兒,朕就是天下最幸福的男子,是古往今來最幸福的帝王!柔兒是朕的皇后!與朕一起傲視這片大好河山!」
「柔兒,等你醒來,朕要立你為後!你聽到嗎?聽到了就快快醒來!」
如果我聽得到,我寧願永遠不醒來!
「柔兒,朕好愛你!從在溫香院見你的第一眼,朕就愛上了你!可是後來正當朕想向風雲國提親,卻得到你被封為桀王妃的消息,你知道朕有多嫉妒楚風揚,所以朕暗暗發誓,朕要將風雲國踏平,朕要將你奪過來!你只能是朕的!只能是朕的!」
「只有朕這九五之尊才能配得起柔兒,他算什麼?只不過空有一張俊美面孔而已,他負了柔兒,傷了柔兒的心,朕要讓他看著自己的國家一點一點覆滅,朕要讓他一輩子痛苦自責!」
「柔兒,你不記得從前,這更好,朕會好好疼愛你,比他多一萬倍的愛你!朕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柔兒,就在朕身邊,幸福的度過餘生,好嗎?朕會陪著你,不會讓你孤單!」
「皇兄,已經問出來了!」藍水月走了進來。
「說!」皇帝放開緊握柔兒的手,站了起來,眼睛裡閃著yin鷙森冷的光芒。
「小翠端著燕窩回來的路上被一個宮女叫住,聽她說那個宮女好像是媚妃的貼身宮女雨兒,雨兒叫住小翠,說後面有個香囊問是不是小翠掉的,小翠就放下燕窩,去撿了那個香囊,正想告訴雨兒香囊不是自己的,雨兒已經不見了,小翠就把香囊放在原地,端了燕窩回來。」
「雨兒?她在哪?」
「剛才侍衛回報,她已經服毒自殺了!」
「她倒死得乾脆!」藍傲天冷冷一笑,眼裡滿是狠絕,冷酷的話不假思索就說出口,「叫人將她的屍體掛在城門暴曬三天三夜,然後剁了餵狗!另外,馬上去冷宮將媚妃押來,一個宮女沒有主子主使,怎麼會那麼大膽下毒毒害主子?一定是媚妃主使的!」
「皇妹剛才已經派人去押解媚妃了,可媚妃聽說雨兒服毒自盡了,口裡說著廢物,連個賤人都毒不死還連累本宮,就撞牆自盡了!」
「果真是她!來人!將韓媚的屍體拖出來鞭屍!掛於城牆暴曬三天三夜,再將韓家滿門押入大牢!明日午時,斬!」皇帝的眼神比以往更冷酷狠絕,淡淡的語氣似說著一件恨之入骨的人,而不是同床共枕好幾年的妃子。
「皇兄,是不是再考慮一下,好歹媚妃也盡心服侍過皇兄幾年……」
「盡心?若盡心的話就不會在朕的參湯裡下媚藥了,害得柔兒因此誤解朕,火燒念柔宮,差點沒命!」
「火燒念柔宮?皇嫂真不是一般女子!可是皇上,將韓家滿門超斬會不會太過分了?難道連那些剛出生的嬰兒和年過八十的老人也不放過嗎?」
「對!朕就是要讓他們看看,誰敢傷柔兒半分,朕要他死無葬身之地!即便戰功赫赫如韓家也不可避免!」
「可是,皇兄,皇嫂心地善良,絕不同意您這麼做的!」
「那就不要讓她知道!誰敢透露一句,殺無赦!」皇帝沉著臉揚長而去,臨走時扔下一句話:「小翠服侍主子不力,致使主子被人毒害,杖責三十以儆傚尤!若有下次,殺無赦!」
藍水月看著皇帝遠去的高大背影,無奈的笑了笑,皇兄啊皇兄,即便你再愛她,再趁著她失憶把她據為己有,她也不會愛你的!因為你給她的不是她想要的,她要保護的人,你卻偏偏傷害!
她那般善良的女子,怎會容忍別人因自己而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