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0章 文 / 秋夜雨寒
司馬希晨一仰頭,杯中酒一口倒入嘴裡,苦笑一下,並不看葉凡,努力保持著平靜,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看著杯中酒,語氣蕭瑟的說:「如果是這樣,就請不要安慰我,我的苦痛與你來說,已經是毫無關係的事情,就請不要再來看我,說些安慰的我,讓我還抱著希望,這樣,更傷心。」
葉凡微微一愣,一時之間真不知自己站在這兒要如何才好。
分開的這四年時間裡,她知道司馬希晨四處找過她,在他四處征戰的時候,曾經四處打聽她的消息,他建立了大興王朝,成了大興王朝的第一位皇帝,也曾派人四處尋找她的影蹤,甚至打聽到岳晴梅的居處,今日看他們出現的地方,應該就是奔著岳晴梅過去的。
可是,這四年時間裡,她卻是用了時間做了療傷的藥,徹底的忘記了司馬希晨。
所以,她看到他的時候,才可以平靜如初,甚至微笑著打聲招呼,就好像是遇到多日不見的熟悉的舊人。
但是,就算是如此,她關心他,難道就不可以嗎?!
突然,窗外一個身影一閃,恍若風吹,卻帶著莫名的殺氣,和葉凡說不清楚的熟悉感。
「什麼人?」葉凡聲不高,但清晰的問,「如此躲躲藏藏,算什麼英雄!」
話音剛落,桌上的燭光突然一閃,立刻滅掉。接著,一個身影悄無聲息的進到房內,站在某一處,雖然看不到,卻有著濃濃的殺氣,讓葉凡心中一凜。
聲音低沉,微有些暗啞,估計是蒙著面,聲音在面巾後面發出,隱約有些沉悶之意,冷冷的,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司馬希晨,難道你是司馬容垠的兒子,就該得了江山嗎?就該有人為此送命不成!若是你是為了報仇殺了別人,那我,就要替別人報這個仇!」
說著話,一柄短刀帶著寒意刺出,直逼司馬希晨剛剛坐的位置,如果用快如閃電來形容,並不算過。
但是,司馬希晨的動作比閃電還要快,對方剛剛進入房中,他就從剛才坐的位置到了另外的地方,在暗色中靜靜的站著。
對方一刀刺空,旋及連出三招,招招狠毒,招招制人於死地。
「好刀法。」司馬希晨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醉意,淡淡的說,「只是如此技藝想要殺了朕,只怕是太小瞧朕啦。看你手法,應該是百毒門的人,為何要起意殺朕?」
「我師從何人,與我此時行為沒有任何的關係。」對方冷冷的聲音低低的似乎是在房間的掩飾他本來的聲音,「我學藝,只是為了殺你!你受死就成。」
「你和高鳳是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司馬希晨的聲音在另外一個地方響起。
葉凡心中不得不讚歎,這司馬希晨的武藝確實非常人可比,喝了如此多的酒,依然可以如此靈活,可以躲過快如風的刀法。這人到底是誰?為何對司馬希晨有如此大的仇恨?雖然做了皇上,可司馬希晨並沒有大開殺戒,包括前朝的皇上,他都沒有殺,哪裡來得如此仇恨他的人呢?而且,聽聲音,葉凡覺得這聲音應該是個女的,年紀應該與自己相妨,雖然這人刻意掩飾,但做得並不夠好。而且,不知為什麼,這聲音聽在耳中,竟然有說不出的熟悉感。
「你殺不了我。」司馬希晨漠然的說,「不要耽誤我喝酒。」
「那倒要試試看。」對方說著,眨眼間已經使出數招,宛如一張網,密密的罩在司馬希晨和葉凡的周圍。
葉凡立刻縱身閃開,對方似乎無意於取她的性命,目的就在司馬希晨的身上,所以招招狠毒,招招想要殺死司馬希晨,但是,如果單純說及此人刀法,確非弱者,但與司馬希晨相比,此人的武藝就要差上許多,葉凡心中歎息,這人在司馬希晨面前根本過不了三招,這也是司馬希晨並沒有還手,若是還手,一招即可。
清風劍法,流雲劍法,並稱神奇,絕非浪得虛名。
「你不是他的對手,若他還手,你僅一招可還。」葉凡不忍心,脫口說出,「他如今尚且不願意與你對招,要走,此時最好。」
「我的事與你何干?!」那人冷冷的說,竟然反過身來,一刀刺來,刀尖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陰鬱之氣。
「你刀上帶毒?」葉凡閃身躲開。
「對,這刀上猝著毒,在空氣中散發,只要人呼吸了,就可中毒。」來人冷冷的一笑,聲音陰惻惻的說,帶著幸災樂禍的語氣。
就在這一瞬間,葉凡心中突然閃過一個人的名字,難道這人會是她嗎?她何時有了如此高的武藝?為何要殺司馬希晨?
「這對他和我來說,根本不起作用。」葉凡憐憫的說,「司馬希晨本身就學過百毒門的技藝,他服過百毒門的解百毒的藥丸,而我身上帶著百毒門的避毒玉牌,這毒根本傷不了我。你的刀法雖然凌厲,但和司馬希晨比起來,實在是算不上什麼。你還是走吧——」
來人一愣,卻不肯退,手中的刀愈加凌厲起來,帶著殺氣,直逼司馬希晨,彷彿中了邪一般。
「滾出去!」司馬希晨不耐煩的說,「會這點個武藝就嚷著報仇,你以為報仇如此簡單嗎!如此無趣的事,還耽誤我喝酒,真是討厭!」說著,手中的酒杯已再次倒滿了酒,在暗暗的夜色中,酒香逼人。
葉凡心中一愣,竟然有些莫名的酸楚。
報仇,說得如此容易,做得哪裡可以瀟灑。
來人恨恨的說:「我必殺你,不論到什麼時候,你,必定要死在我的手中,一時不行,就一世!」
何人?何事?恨成如此不堪,竟然用一生一世來討還。
「罷啦,」司馬希晨苦澀的一笑,淡淡的說,「真是年輕,這種事情也要花上一生一世,活著有何樂趣?真是糊塗不堪的傢伙,我可沒時間陪你玩一生一世。」
來人一跺腳,縱身消失在暗夜雨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