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 文 / 秋夜雨寒
皇上的旨意傳來的時候,葉凡正安靜的看書,吃過飯,司馬希晨又去山莊那邊議事,雪蓮跟著同去,留下嬌荷照顧葉凡。
嬌荷一直無聲的站著,偷偷的觀察著葉凡,她奇怪於葉凡的安靜,安靜的讓她無法感知面前這位女子到底是喜是悲。「少夫人,您,您好像並不高興,是不是在這兒住得不慣?還是——」
葉凡從書上抬起頭來,溫和的看著嬌荷,輕輕的想,命運真是奇怪,自己竟然沒附身到一個奴婢身上,而是附身在一位千金小姐的身上,和未來的自己簡直就是截然相反的兩種人。「我很好,你不必擔心。對啦,前面有什麼消息嗎?」
「好像有吧,聽說皇上的新聖旨來了,暫時停止對傲林山莊的圍攻,暫時允許江湖上的朋友們離開傲林山莊。對啦,聽說,皇上還準備選了您的一位姐妹入宮為妃。」嬌荷點了點頭,說,「我是聽何明說的,說是剛剛的時候,前面守門的侍衛送來的消息,是吳槐親自派部下來告之的,估計,這會子少主子和莊主夫婦二人已經開始送江湖上的朋友們離開了。」
葉凡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書,靜靜的說:「好呀,這樣最好。對啦,嬌荷,幫我收拾下行李,我準備明日就回京城去看看我的父母,不曉得皇上選中了我哪位姐妹。」
「回京城?」嬌荷一愣,「為什麼要回去,在這兒住著不是挺好的嗎?」
「我想回去看看父母。」葉凡淡淡的說,「閨女出嫁,總要回門的不是嗎?對啦,不知道可不可以帶著雪蓮和茜素?」
司馬希晨從外面走了進來,嬌荷施了禮,退了出去。
葉凡心中暗自想:如今不過是個傲林山莊的少莊主就如此的忙碌,若是有一天做了皇上,還不曉得要忙成什麼樣子?就算自己是他的一位嬪妃,又能如何,不過是坐在這兒,和自己的奴婢說句話,寂寞的等著被寵幸?
「皇上已經讓吳槐退了兵。」司馬希晨溫和的說,「如今江湖上的朋友們都準備離開了。沒想到,你的一席話竟然可以讓皇上收回原來的打算。」
葉凡正在說話,聽見外面有人走了進來。
「希晨。」尚秀麗輕輕的喊了聲,猶豫的說,「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情。」
「什麼事?」司馬希晨微皺下眉頭,淡淡的問。
「我——」尚秀麗頓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要如何說出自己的事情,看著司馬希晨的眼神有些癡迷。
不是說不允許她們再來這兒的嗎?不允許她和杜若欣再出現在她的附近,如何她們仍然出入自由?
「你們出去商量好嗎?」葉凡冷冷的說,「嫁入傲林山莊的是我不是你,若是你仍然不肯放下,請在我視線以外的地方訴說。」
尚秀麗扭頭看著葉凡,眼睛裡含著淚,硬硬的說:「你不必如此羞辱我,我不過是沒有你特殊的身份罷啦,若是我可以為希晨做你可以做得事,豈容你如此指責於我?羞辱於我?我如今容得下你,你為何容不下我,難道希晨就只是你一個人的嗎?」
葉凡剛要說什麼,一邊的司馬希晨出聲勸阻,「罷啦,你們何必為此事生氣。好吧,我們出去說。」
看著司馬希晨和尚秀麗一同走了出去,臨了的時候,尚秀麗回頭看了一眼葉凡,眼神中有著一種蔑視。
葉凡低下頭,司馬希晨絕對不是適合自己的男人,他肯定不是一個值得自己愛的男人,在他的世界裡,有著更偉大的事業,而她,不過是一個過客,渺小如塵。
走出了葉凡的房間,到了外面,清冷的秋日空氣拂面而至,司馬希晨站立在那,風度翩翩,卻冷漠如冰。「什麼事,說吧。」
司馬希晨突然變冷的口氣讓尚秀麗一窒,愣愣的看著司馬希晨,不明白他是怎麼了,剛才在房間裡還是好好的,為何出來之後,就變成如此模樣?「希晨,你是怎麼了?」
「沒怎麼,只是,請你顧及小凡的感受。」司馬希晨冷冷的說,「她如今是我的妻,不論是出於什麼原因,她是我司馬希晨選擇的女人,剛才在房裡,並不想令你太難堪,因為你本意也只是希望可以為我做些什麼,我感謝你的想法,但,——」司馬希晨輕輕搖了搖頭,語氣稍微溫和的說,「如今,對我來說,小凡幾乎已是我生命中最亮麗的一處,我不想傷害到她,若是傷害她我寧願傷害我自己!」
尚秀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眼睛裡的淚水奪眶而出,止也止不住,「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能愛上她?你們也不過是剛剛認識,也不過是相處了短短幾日,怎麼可能就如此視她若珍寶般。她,也不過是計劃中的一個卒子,怎麼可以動感情呢?!」
「我知道,我知道我要做的事,我知道我不可以辜負大家的期望和心血,但是,這一切和小凡有什麼關係?」司馬希晨沉聲說道,「家國恩仇是我的事,不是小凡的責任。我會盡我最大的力量完成計劃,但,真的不必一定要用她的生命去換取李家子孫的命,不值得。」
「若是我肯替她去呢?」尚秀麗突然說,「我知道茜素的易容術非常出色,若是可以將我易容成葉凡的模樣,我不也可以接近那狗皇上嗎?況且,不僅你與他有仇,我與他也有深仇大恨,恨不得千刀萬剮才好。」
「不行。」司馬希晨搖了搖頭,「你父親與我們司馬家有救命之恩,若不是當時你父親放了我們,如今就不會有我站這兒,絕對不可以,小凡不可以冒這個險,你也不可以。我會想出更好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以後不要再操心這件事,至於你的仇恨,你自然有報了那一天,不必急在這一時,十多年的時間都等了,還在乎多等這幾天嗎?」
尚秀麗緊抿了一下嘴唇,想說什麼,似乎又硬生生的嚥了回去,靜靜的站著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