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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前塵過往加現危機 文 / 仙兒(瑾萱兒)

    「大家就一起走吧,人多也熱鬧。小丫,去讓他們將你家姑娘的行禮都搬來吧。這一輛馬車是不夠了,莫公子,你再讓他們找兩輛馬車吧。爹爹,我們去向莫老爺和莫夫人辭行。」

    「嗯。」

    雲舒像個當家的一樣,吩咐完就跟著姚耿伯去辭行,也不管這邊的事了。不過也用不到她操心,在莫言的指揮下又找了兩輛馬車。一輛主裝行禮,多是雲舒路上要用的藥材,還有一些她習慣的東西。其他人的除了貼身衣物便再無其他東西。另兩輛大馬車裝潢舒適,供大家乘坐。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雲舒頭疼地看著這輛人滿為患的馬車。後面那輛馬車只坐了月娘和她的丫兒,這輛倒好,算上她總共坐了五個!倒不是多擠,可是架不住這搭配彆扭啊。

    雲舒索性閉上眼睛靠在姚耿伯肩頭,本來只是想眼不見心不煩的,不想竟慢慢真得睡著。畢竟在馬車上,雲舒哪裡能睡得太沉,當感覺有人在輕輕扶著她時,她已經醒來。睜眼便看到剛和姚耿伯換過位置的霸道墨君寒!雲舒一個激靈,馬上睡意全無。

    「你要做什麼?」雲舒一臉的戒備。當她看到墨君寒碧藍雙眸中浮現的淡淡憂傷時,她心裡一疼,才知道自己反應過大了。

    「外面天氣不錯,我去騎馬,透透氣。」姚耿伯給了雲舒一個安慰的眼神,出了馬車。

    「我也去!」莫霜兒緊跟著離開。而莫言不知何時早已經離開這馬車。一時之間只剩下雲舒和墨君寒。

    「你以前乘車總喜歡如貓兒樣窩在我懷中,你說那樣很溫暖,而且睡著也會很踏實。你說你們家鄉那裡有一種叫汽車的代步工具,它跑起來又快又穩,而且大的能乘坐很多人。你還說你是很奇怪地穿越而來,是因為別人都會發生意外才會到另一個時空,可是,你卻是在睡夢中過來。你很懊惱說老闆明天就要發工資,你卻再也領不到,白白給那人做了一月的活。你還說……」墨君寒神色柔和地敘述著雲舒昔日告訴他的一點一滴。

    雲舒極其震驚地看著他。她實在不敢相信,這暗身體原來的主人竟然真是自己!那她現在就真的是失憶!她忘記了來這裡十幾年發生的所有的一切!忘記了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對自己一點一滴的好!更忘記了他們之間刻骨銘心地愛戀!聽著墨君寒如數家珍的一樣樣說著昔日和自己有關的一切,看著他冷酷容顏上的柔情,雲舒地心與眼睛都酸澀地厲害!

    「舒兒,別哭!」墨君寒疼惜地將雲舒擁入懷中。雲舒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早已經淚流滿面!

    「舒兒別哭,我不是想讓你難受,只是,只是不想你抗拒我對你的好。」剩下的話墨君寒留在了心裡,終是不忍說出。這些年你早已經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寵你,疼你,對你好早已經成為自己的習慣。你現在可以不接受自己,但是你不要抗拒自己對你的好。因為除了這種方式與你相處,自己再也不會其他的方式!

    想著這些日子自己對他的戒備,疏離對他造成的無形傷害,雲舒便心疼,內疚到不行。那樣高高在的他啊,這樣卑微地接近,討好,默默愛著一個無情將他忘到乾淨的自己,雲舒的淚流得更多。她雖然忘記了和他有關的一切,可是她心中的感覺卻還是在的。她終於相通為何自己不敢看他的眼睛,那裡承載太多和自己有關的情與傷,自己的心是在替他心疼啊!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

    「我懂,我都懂。舒兒,我給你時間去重新認識,接受我。只是,你不要將我推開!舒兒,我不能沒有你!」墨君寒紅了眼眶。這是他的命,他失而復得的寶貝啊!……

    自從莫言坐進這輛馬車,月娘便低著頭,不敢看他,雙手更是不安地絞著手帕。

    看著眼前不安的人兒,莫言腦中閃過初見月娘時的情景。那晚莫言與人在歡暢樓談生意,不想便看到了月娘被幾個人糾纏。明明眼中是那樣明顯的厭惡,臉也卻依然得體地保持著微笑和那些人周旋。明明已經喝了太多酒,卻不惜用手狠狠地掐著自己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明明是那樣無助的境況,硬是咬牙盡最大努力保護好自己。那一刻,眼前女子的堅強與努力打動了莫言。

    莫言出手幫她解了圍,沒想到第二日她便找上門來道謝。兩人也是從那時起開始相識,相知。這五年多,莫言每每回帝都除了必見雲舒,便是去見月娘。他們飲酒,對弈,琴笛合鳴,現在想來也是令人難忘的情誼。

    莫言一直以為他們會這樣做朋友到很久,甚至不出意外能久到一輩子,哪怕各自成家也還是好朋友。他知道月娘對自己的感情,但是自己也暗示過很多次,此生他只會娶他心頭的那位女子為妻,其他人哪怕再好,他也不會傾心半分。他以為月娘會珍惜他們之間的情誼,做回好朋友。怎麼也想不到,她竟然不顧自己將歪心思動到了雲舒身上!莫言閉了閉眼睛,他無法容忍身邊有一個可能傷害到雲舒的朋友!

    「回到帝都,我們,不要再聯繫了。」

    月娘滿眼絕望地看向莫言,淚水很快蓄滿雙眼。她想出聲挽留,可是在看到莫言眼中的決絕時,她雙唇止不住地顫抖,卻一句為自己辯解的話也說不出口。

    「你所租住的房屋我已差人買下,回去後便會差人將房契交與你手上。以後,找個好人嫁了吧。」

    莫言起身要出去,月娘扯住他的衣角,跪於車內,不住低泣流淚,乞求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我以後不會了,原諒我這次好不好?」

    莫言微頓,終是道:「你已經失去了我的信任!」說罷,抖開月娘的手,離開馬車。

    隨著莫言的離去,月娘只覺身邊一切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失去了它們本身的溫度,連自己血管中的鮮血也開始一點點冰冷。她匍匐在車中哭到不能自矣!……

    馬車剛駛進一片山谷,不想山谷上方一團團滾石,撞擊下來。最先發現情況不對的姚耿伯忙大叫道:「爺,快帶舒兒下馬車!」

    墨君寒將可人兒護在懷中,從馬車中躍出。

    劉海,張楓忙從馬上躍起護在墨君寒左右。

    莫言見到滾落的石頭,看到姚耿伯已將莫霜兒護在懷中正往安全地帶躍去,他也重回到馬車,將哭到不行的月娘與正在安慰她的丫兒一起救出。

    大批的滾石從山頭落下,好在這批人中都是高手,就連車伕也是莫言的暗衛喬裝。除了前頭裝行禮的馬車避讓不及被滾石砸裂,其他人與車均沒有事。

    這邊滾石剛停下,那邊山頭便突然冒出大批黑衣人,全部舉著弓箭!前面的路已經被滾石堵住,後面雖是大道,可是看看那些不知從何處冒出的手拿彎刀的黑衣刺客,眾人便知,這是一次準備充足的刺殺!

    墨君寒將可人兒緊緊護在懷中,週身寒意漸濃,眼中也開始浮出殺氣!

    莫言將月娘交與身邊護衛,他站於墨君寒背後,冷眼看著眾黑衣人!

    姚耿伯想把莫霜兒交與其他護衛,不想莫霜兒好似被嚇到一樣,緊抱著他的腰身不鬆手。姚耿伯見此,只得將她護在身邊,背對著墨君寒與莫言。再加上護在墨君寒身邊的張與劉海,五人組成背對五角,一人個方向,倒是不怕人背後偷襲!

    突然,一隻箭沖墨君寒的方向射過來,帶起一股勁風。雲舒剛想張口呼叫,墨君寒輕描淡寫的伸出兩根手指一夾,穩穩接住箭枝。手指一彈,箭枝便丟了出去。墨君寒臉色不變,可見接住那箭枝,沒有絲毫吃力。

    雲舒鬆了一口氣,雙眼盯著墨君寒的手指,暗想墨君寒的手到底蘊含了多大的力量。赤手空拳便可接下一枝箭,功夫得有多高?想到這裡,心裡的害怕便安定下來。她相信將她護在懷中的這個男人,定能帶著自己與眾人安然渡過這次危機!

    可是隨著那支箭丟落地,一縷香氣蔓延開來。

    「箭有毒,屏住呼吸!」

    莫言的話剛落地,大批帶著香氣的箭支向他們這邊射來。劉海,張楓等人擋過這輪箭雨之後,氣憤地發現他們根本使不上力氣,連站立都勉強。此刻武功高強的他們與普通人無異,一時眼中又急又怒!抬眼再看看那些已經出現護主的暗衛們,無一倖免,都中毒跌坐在地!

    雲舒見姚耿伯也無力用劍支撐著也勉強站住,當下心驚不矣!她看向墨君寒,墨君寒護著她的手緊了緊,「我沒事。」

    雲舒看向莫言,莫言給她一個安心的淺笑,「重生丹可避百毒!我們都服過。」

    雲舒只覺重生丹很熟悉,卻並記不起是何物。見莫言與墨君寒無事,她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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