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承諾離開 文 / 仙兒(瑾萱兒)
「臣妾也覺得姐姐說得有道理。公主若實在想念宮外的將軍府,可向皇上與太后說明,從這宮中搬回去,相信皇上與太后也不會不答應。畢竟到底將軍府才是公主的家啊。」抓到雲舒的錯處,李瑩瑩眼中甚是得意。
太后不是看不出來那兩女人再針對雲舒,只是她卻不想再幫這個孩子。什麼都不因為,只因她的存在,已經讓皇上破了太多底線,這是一個帝王不應該發生的改變!一個帝王將一個女子看得太重,自古以來,這都不是一件好事!她不言語,只是眼神深邃地看著雲舒,她需要雲舒在人前於她一個答覆!
雲舒走上前,施了一禮,「皇奶奶,這次父皇因救舒兒而將自己陷入危險之中,不光是皇奶奶不想看到的,也是舒兒不想,更不願看到的事情!這些年承蒙皇奶奶的疼愛,舒兒已經長大成人,理應回去將軍府,替在邊關堅守的爹爹打理府中鎖事。待舒兒十五生辰過後,舒兒便會搬回將軍府。還請皇奶奶成全。」
柔妃聽聞,有些驚慌地看向雲舒,提醒道:「姐姐與妹妹也只是隨口一說,公主怎麼能當真呢?太后與皇上那麼疼愛公主,這皇宮便就是你的家啊。」
雲舒明白柔妃的意思,她怕自己現在應下,若被太后當真,她到時只怕不想走都不好再在宮中安然生活下去。只是柔妃不知道,她早已經做了離開的打算。她向柔妃感激地一笑,再次向太后施禮道:「請皇奶奶成全!」
太后看著這樣的雲舒,突然有些於心不忍,之前的氣憤此刻消散不少。發生那種事情也不是這個孩子想得啊!自己好像有些遷怒於她了。當下緩和了口氣道:「你這孩子,什麼成全不成全。若你想回到時就回去住些日子,想回來再回來。柔妃說得對,這皇宮也是你的家。」
「謝皇奶奶厚愛。」見太后鬆了口,雲舒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依妃和李瑩瑩見沒有得到期待的結果,都有些憤憤然,依妃更是直接一個惡毒的眼神丟向多管閒事的柔妃!只是李瑩瑩腦筋飛快運轉,她一定不能這麼輕易放過雲舒!
「太后,公主也快十五了,不過臣妾聽聞一般女兒家會的女紅這些,公主都不會。這樣總是不好的。總不能讓公主日後的婆家暗地笑話咱們皇家公主連普通人家的女兒還不如。」
太后略一深思,「瑩瑩說有得有理。這樣吧,瑩瑩這些都很是精通,以後舒兒就跟瑩瑩學學吧。兩月後,哀家要成果。」
李瑩瑩喜上眉梢,「是,瑩瑩定不會辜負太后信任,定會用心教好公主。」
「行了,你們都先回吧,哀家念佛的時辰到了。」
幾人起身施了禮,便退出來。
李瑩瑩輕撫著略顯的肚子,很是得意地對雲舒說道:「公主今日調整下心情,從明日開始,還請公主謹遵太后懿旨,日日來我瀟湘殿學習女紅等。」
「李美人放心,本公主自會去學。只是可憐了你腹中的皇子,有你這樣的狠心的娘親,竟然為了得到一己之私,也不管他是否吃得消!不過,本公主覺得你或許根本不介意呢。瞧,柔妃娘娘懷大皇子五個月那會可比你這肚子顯多了。李美人,除了這突起的肚子,其他你可還有半分快要做娘親的樣子?」
「你,你什麼意思?」李瑩瑩強作鎮定,但是眼中卻還是有了一絲慌亂。
雲舒瞭然地笑笑,「沒什麼,只是想告訴李美人,父皇與皇奶奶對你腹中的小皇子甚是期待。本公主還有事,先行一步。柔妃娘娘,我們正好順路。」
「嗯。」柔妃向那二人輕點下頭,便與雲舒一起離開。
二人走了一段,確定已經夠遠,柔妃有些擔心地道:「公主何必與她們置氣,應下要搬出去的話?皇上與太后那樣疼你,哪裡會捨得讓你一人孤零零地搬出去?」
「我不是與她們置氣,我是應該出宮了。我的身份再加上我現在的年齡,再留在宮中已經不合適。」
柔妃有些驚訝,「皇上可知道你的打算?」
「還不知道。剛才謝謝娘娘了。」
「公主說得是哪裡話。你平日待臣妾與榮兒極好,臣妾哪有看著你被別人欺負的道理。」
「父皇快下朝了,我先行一步。」
「嗯。」
雲舒略頷首便離開。
雲舒回到聖乾殿時,墨君寒已經下朝有一會,見她進來,招手喚她過來,溫熱的大手握住她的冰冷的小手,輕輕摩挲,慢慢暖著。
「天那麼冷,若是想你皇奶奶可在中午過去,不要早上過去。」
「嗯。」雲舒輕靠在墨君寒懷中,真想靠一輩子啊,可惜……
早膳時,雲舒將自己從明天起要去李瑩瑩那裡學東西的事情向墨君寒說了下,墨君寒聽後,陰沉著臉。
「這個女人倒是一刻不安寧!朕的人已經在加快動作,很快就會抓到她李家的狐狸尾巴!舒兒,明天不必過去,朕來處理這件事。」
「不要!」雲舒猛然的拒絕讓墨君寒有些奇怪地看向她。
雲舒柔柔一笑,「爺,從小到大皇奶奶都沒要求過我什麼事,這是第一次要求我學些東西,她老人家又是為我好,如果我不去,皇奶奶會失望的。」
墨君寒看了會雲舒,終是輕點下頭。「明天開始讓張楓跟著你,不要吃那裡的任何東西,下人一定要跟在身邊。」
「嗯。爺,這湯很好呢,你嘗嘗。」雲舒乖巧地幫墨君寒盛了碗湯,這個話題也就此帶過。
隔天雲舒到瀟湘殿時,李瑩瑩見她進來,笑得很是得意。
「沒想到公主還挺守時,臣妾還以為公主今兒個不會過來呢。」
雲舒徑直走到火爐邊的軟榻上坐著,並不太在意李瑩瑩的得意,「先學什麼?」
李瑩瑩明顯一怔,她沒想到雲舒會乖乖來跟她學東西,「先學女紅吧。」
「好,開始吧。」
一個中午,雲舒都很認真地繡著手中的簡單圖案,期間李瑩瑩有意說她笨,她都沒有搭話,仍是一臉認真地討教。李瑩瑩見她被針紮了手也不介意,一時竟有些看不透如此安靜認真的雲舒,當下也不再故意找茬,只是在一旁也隨手拿了塊帕子繡起來,但是明顯已經神遊太虛,一個中午也沒見她繡幾針。
李瑩瑩好像被雲舒的安靜弄得很忐忑,讓雲舒下午接著繡手中的花樣,不必再來她這邊,什麼時間繡好什麼時間再過來。
看著手中才繡好的一片小花瓣,雲舒很有成熟感,當下很是誠懇地向李瑩瑩說了句謝謝,看到李瑩瑩驚愕的表情,雲舒抿著嘴離去。人心若複雜了,再簡單的事情在其眼中也會變得極其難琢磨。
墨君寒見回來的雲舒很是開心的樣子,清寒的表情柔和了許多。
「爺,看,我繡的呢。」雲舒像個等著大人表揚的孩子,將手中的繡的花瓣遞至墨君寒面前。
墨君寒看了眼歪歪扭扭地針角,嘴角微微翹起「確實不錯。」眼光掃過那花瓣上的一滴暗紅時,面色陡然沉下來,握過雲舒的手,看到上面幾個針眼時,冷聲吩咐道:「取金瘡藥來!」
雲舒見他臉色不好,忙安撫道:「爺,沒事,剛開始,手生,就紮了幾下,再後來就沒事了。」
「不許學了!想繡什麼,宮中有繡娘!」
柳兒取來金瘡藥,墨君寒輕柔地塗在雲舒手指,一臉疼惜,「疼嗎?」
雲舒很想笑他小題大作,可是看到他眼中濃濃的疼惜時,只覺喉間哽咽,心在無邊甜蜜的同時也陷入更深的不捨。她輕笑著搖了搖頭,當平息了心中的翻湧的情感時,輕柔道:「爺,讓我繼續學吧。我很喜歡這個,也很想快點學會。我想為爺繡些東西,想爺身上有我親手縫製的東西,我會感覺很幸福。」
墨君寒為雲舒上藥的手明顯一怔,沉默了許久終是歎息道:「不許再扎到自己!」
雲舒笑開,「爺最好啦!」
從那日後雲舒學女紅的盡頭更足了,雖然中間也有過幾次不小心扎到手指,但她故意地討好賣乖倒是讓墨君寒再沒辦法沉下臉色阻止她學。
轉眼間冬去春來,雲舒手中的簡單花樣已經繡得像模像樣。她這些日子正在跟李瑩瑩學另一種針刺手法。倒是對刺繡這件事,越來越得心應手。她已經決定過幾日就給墨君寒先繡個荷包。
這天晚上,墨君寒看完一封密件,臉色陰沉得厲害,雲舒有些擔心地問道:「怎麼了?」
墨君寒啪得將手中的信件拍在軟榻上,「這個女人本事不小,居然串通了朝中不少官員,難不成他們還想逼宮?!」
雲舒將自己微涼的小手放進墨君寒的大手中輕輕摩挲著,「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爺眼皮底下,她是沒辦法再反天。爺,休息吧,很睏了呢。」
墨君寒心中的怒火在雲舒地輕輕摩挲中,漸漸平息。知道魚在哪,只等撒網捉魚,確實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只是信中說,上次炎國刺客也是那女人招過來的,想到當時可人兒的驚險,他現在就想取了那女人的性命!實在太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