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6】 虛尼之死 文 / 巫九
「死我一個人足矣，誰也不許動菀晴！」虛尼一聽要殺菀晴，便擋在菀晴身前，師傅看著自己一直培養的弟子為了一個妖怪，不惜和自己決裂，遺憾的看著虛尼說：「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把你前半生的一切都毀了。」
虛尼輕笑，反問：「我前半生有什麼？」
「我的一切都是師傅您安排的，我被你養大，我為你做什麼都行，但師傅不是從小教我出家人不打妄語嗎？我喜歡菀晴，這是事實，難道要我撒謊？菀晴是個好妖怪，我也沒撒謊。」
「在寺廟裡不高興，不能大聲說話，心裡鬱悶，沒人訴苦，高興，也沒人分享，只有菀晴，我高興的時候陪著我高興，我鬱悶，可以找她訴苦，我喜歡和她在一起，這有什麼問題？」
「三情六欲，人之常情，為什麼做和尚就要假惺惺的偽裝自己？偽裝自己的快樂，偽裝自己的傷心，把自己偽裝成一個三情六欲全沒有的傀儡，說要普渡世人，可是自己都沒活明白怎麼回事，又憑什麼去幫別人？」
「我們說要普渡別人，不是更應該活得像自己，活得更隨心所欲，更加自在。」
「這麼多年了，我好累，師傅。」
虛尼一口氣把自己所想的全都說了出來。
師傅聽了虛尼的話，楞了起來，搖了搖頭，雙手合十說了句：「阿彌陀佛，你悟性果然遠超常人，你要是願意，燒死這只妖女，把和這妖女的一切當成一種修煉吧。」
虛尼搖了搖頭，看著自己師父說：「你還是不明白，你經常說世人愚昧，愚昧的不過是你自己罷了，世人可聰明得緊。」
「都說人人平等，但是王二撞了一下張將軍的兒子，結果被判滿門抄斬，李將軍的兒子和別人起衝突，殺了對方全家，卻無人問津，這就是你空中的平等嗎？」
「如果真的想普渡世人，唯一的方法就是殺掉他們，殺掉這些目中無人，視人命如無物，草菅人命的傢伙，這才是唯一能救那些苦難的人們，也是唯一能讓這個世界公平公正的方法。」
虛尼拿著火把看著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吼道：「既然這樣，那麼我就給你看看我普渡世人的方法，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
虛尼這個時候才衝著旁邊的菀晴小聲說：「菀晴，對不起，我連累你了。」
「是我連累了你。」菀晴連連搖頭，回憶起了這五年和虛尼在一起的日子，每天晚上起來聊天的模樣，一一在她腦海裡呈現了出來。
「不，是你成就了我。」虛尼輕輕一笑，看著這無盡的人群大吼：「以前！我和你們一樣，碌碌無為，有點小成就，以為自己幹了驚天動地的事，不踩個螞蟻，就以為自己普渡了眾生，以前的我，現在的你們，狗屁不如！」
「菀晴，對不起，我們一起死去吧，然後見證我是如果超度眾生的吧！」虛尼說完以後，把火把丟在了自己的腳下，腳下的木柴瞬間燃燒了起來，熊熊烈火包裹了兩人。
虛尼也和菀晴靜靜擁抱在了一起，在這場火焰中死去。
……
「我死去的當天晚上就成了現在的樣子，長安寺那群虛偽的僧人，三百七十八口人，一個不留，讓我給超度了。」我們面前的虛尼面帶微笑的說：「然後更多虛偽的人，惡人一一死去。」
「我從來只殺惡人，但卻被所有人視為魔鬼，無數道士，僧人來要殺我，維護正道，但真正一心向善的人卻從來不在乎，因為我只殺惡人。」
虛尼歎氣道：「最後我殺孽過重，被地藏王菩薩度化，進入地府關押。」
我聽完虛尼的故事以後心裡蠻震驚的，原本以為這個虛尼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惡魔，沒想到背後竟然有這樣的故事。
「我不相信你真的殺的都是大凶大惡之徒，你們那長安寺三百七十八口人，難道就沒有一個好人？」苗虎瞇著眼睛，看著這個虛尼質疑道。
虛尼驕傲的抬起了頭：「對，沒一個好人，所有人都爾虞我詐，為了一點蠅頭小利爭來爭去，這樣的人，不過是浪費世上的糧草罷了，死去最好。」
翔哥伸出大拇指說：「不錯，哥們你算是條漢子，就是你對這惡人定的標準有點偏低了，要按照你這標準去殺人的話，天朝政府機構不得陷入癱瘓狀態啊。」
「行了，翔哥，我們可是敵人。」我拉了翔哥一下，小心翼翼的看著這個虛尼，聽這個虛尼說起那個長安寺肯定特牛逼，畢竟當時長安城就是首都。
當時的長安街就相當於現在的**廣場門前的街道，這個長安寺直接搭檯子燒人玩，這得多大的關係才行啊，而且這個虛尼的師傅肯定是一代高僧，佛法更不用說了，但就是這麼大的一個寺廟三百多個人，竟然讓面前這玩意一晚上給屠了，能不恐怖嗎？
「我們可不是敵人。」虛尼輕輕一笑，指著我和翔哥說：「你倆是好人。」
「他。」虛尼指著苗虎說：「他手下有不下上百條人命，他才是我的目標，你們兩讓開，我不想傷及無辜！」
「我去，我虎叔洗手不幹了行不。」我擋在了苗虎面前，苗虎也是一笑，衝著虛尼說：「外面一大群真正殺人不眨眼的人準備抓你呢，你不出去對付他們，對付我算個什麼事？」
虛尼鞠了一躬：「南無阿彌陀佛，施主不用狡辯了，往你早登極樂，去我大佛如來那懺悔吧。」
剛說完，突然虛尼身後竟然生出一隻黑漆漆的，煞氣凝聚成的一直爪子，衝著苗虎身上抓去。
苗虎一看也是大喝一聲：「雷霆法動，道震九州，敕敕敕。」
虎叔弄的這些符咒也不是當擺設的，這下也不是之前那樣幾個幾個符咒的出來，上下左右，所有牆壁上的符咒都泛起金光，上千個符咒衝著虛尼化出的那只煞氣爪子轟去，好像想要轟散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