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無間道 文 / 凡塵遊子

    前門走不了，方塵只好從後門溜了上去。

    市政府辦公室秘書科裡，蘇惠彥看著全身正裝的方塵，滿臉的驚訝。在她的印象中，方塵這個小流氓不僅齷蹉，而且著裝隨意，沒想到今天卻是一身的正裝，要是平時，她一定會把方塵拿起來開刷。可是她聽說了若溪的事，雖然大家都說不清到底出了什麼事，但是只是知道一個結果，若溪離方塵而去。方塵為此傷心欲絕。

    蘇惠彥原來挺討厭方塵的，所以時不時罵他小流氓，可是看到方塵對若溪如此情深，對他的討厭程度竟然大大減少。

    「其實，你還可以多休息幾天的。」蘇惠彥難得對方塵語氣這麼平和。

    「沒事的。」方塵沒得心思開玩笑了，要是以前一定會說，你是不是愛上我了，怎麼這麼關心我。

    「對了，蘇科，外面怎麼有那麼多人？」方塵邊收拾桌子，邊問蘇惠彥。

    蘇惠彥告訴方塵，外面的那些人已經來了兩天了。是外地來的上訪群眾，他們說他們的女兒到贛江市打工，可是過年也沒有回去，後來就一直音信全無。直到有一天，他們收到女兒的緊急電話求援。也許意識到了事情的緊急，幾位家長就和家裡的親戚一起到贛江市找他們的女兒。幾個外鄉人像無頭蒼蠅一般轉了幾天，四處投告無門。無奈之下，他們只有選擇這樣的上訪方式。

    「那麼多部門難道就沒有人管嗎？」

    蘇惠彥看了方塵一下，心中對方塵的好感又多了一分，她原來一直以為方塵是個吊兒郎當的小流氓，想不到還是挺有正義感的。她幽幽地歎了口氣：「其實回過頭來，這件事還真不好管。她們的女兒失蹤多時，心裡自然著急，可是時隔近一年了，才到警察局報案，手頭上又沒有線索，讓人家也無從查起。」

    「那總不能就讓他們這麼耗著，信訪部門總得有人管吧。」

    「這樣棘手的事情，信訪部門能躲就盡量躲，誰會主動撞到槍口上。最關鍵的是鄭市長這幾天一直出差沒回來。而聽說楊書記指示信訪部門這些事情先擱著，讓他們處理其他的事。」

    「怎麼會這樣？」方塵心裡怒火中燒，以前他也是個**絲男，知道作為弱者的痛苦。要是那些當官的自己女兒丟了，肯定比誰都著急，別人的女兒就不管了。

    蘇惠彥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你我現在急也沒有辦法，只能等鄭市長回來再做定奪。」

    當天下午，鄭天水風風火火從省裡回來。顧不上休息，就立即把方塵和蘇惠彥叫到了辦公室。

    當方塵和蘇惠彥到達辦公室時，市公安局局長郝通也在。

    鄭天水黑著臉對郝通說：「我不是在電話裡說過了，讓你把你們招待所的房間騰出來，先安頓好群眾，趕緊加派人手盡快調查此事。」

    郝通委屈地說：「我也想啊，可是楊書記聽到這個事情後，立刻把我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他說群眾上訪又不是頭一回，天天都有人上訪，你接待得過來嗎？而且把我的人手全部抽調過來，說要做安保。」

    安保的事情，鄭天水也知道。是一個歸國的大華僑要回老家看看，這人在商界乃至在政界都有一定的影響，為確保萬無一失，常委會上研究過了，一定要加強安保。

    鄭天水不滿地道：「有錢人的命是命，這些窮苦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

    「鄭市長，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幕後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控。」

    「哦，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你想想看，如果只是一個人的話，那還不稀奇，為什麼連續有6個人。而且都是女孩子，我懷疑這些人被人控制，被迫賣淫。」

    鄭天水點了點頭。這個可能性很大。他問郝通：「那你準備下一步怎麼辦？」

    「我準備先派一個人去臥底。」

    「這個辦法好。」

    「好是好，只是現在我們隊伍裡的同志面孔都太熟了，很容易被認出來。」

    「我明白了，你又找我要人。」

    鄭市長看了看方塵：「你說他怎麼樣？」

    郝通自然認識方塵，也覺得方塵是個可以勝任的人，只是人家方塵是鄭市長的專職秘書，怎麼敢用他：「市長說笑了，方塵是您的專職秘書，要幫您幹工作的，我哪能動用。」

    「我還有蘇科她們，你就彆扭扭捏捏了。這件事也是我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就搞不懂現在的一些人，專職秘書是用幹工作的，不是他們的私人保姆。開個會連端杯水還要專職秘書去幹，他們的手是湧來幹嗎的，如果作為一個領導，連端一個水杯都不會，那這樣的領導還能幹嗎？」鄭市長說得都有點動氣了。不過說的也是實話，現如今的一些領導真把秘書當成了保姆用，保姆還有下班的時候，他們就沒有一個點。端茶倒水那都是小事，更過分的事都有。曾有一次，聽說一個專職秘書家裡人生病了，請假回家。他的領導臨時開會，要喝水，自己不帶水杯，不泡茶，打電話給專職秘書。專職秘書特地從醫院打的趕到會議室，倒杯水給領導喝了再回去。

    郝通在心裡暗暗豎起大拇指，對於鄭市長的為人他一向都是很敬重的，見微知著。鄭市長的人品從很多細節上會讓人感到敬佩。他點了點頭：「好，既然市長您這麼說了，我再推辭就有點過了。今天晚上我就讓方秘書蹲點去。」

    「小方啊，你跟著郝通好好幹，這次要是立下大功，我會好好地獎勵你。」

    幾個人再在一起商量了很多細節的問題，最終把目標鎖定在了皇城娛樂城。

    這皇城娛樂城是本市一座有名的娛樂場所。許多達官貴人都曾在這裡出現過，有人戲稱這裡是贛江市的紅樓。

    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然而這座有名的娛樂場所卻一直生意興隆，在幾次全國掃黃打非大整頓中，這座娛樂場所依然屹立不倒，生意絲毫沒有受影響，可見其背後的勢力有多大——

    營救活動毫無頭緒，郝通和鄭市長決定從本市最大的娛樂城入手，那裡是本市所有娛樂場所的鼻祖，從這裡破開，一定會有所斬獲。方塵的無間道能否有所收穫，後面又有什麼樣精彩的故事發生，敬請關注《異術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