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39章 刀斧會的騷擾 文 / 筆仙在夢遊
正午時分,河東機場出站口走出一名髯鬚滿面的青年男子,他不到三十歲,頭髮泛著淡淡暗紅,寬鼻闊嘴,面相跟英俊絕不掛鉤,但一雙寒眸卻極為凌厲,如同電光掃過四周。
髯鬚男子穿著一身價格不菲的名牌,低調的穿過接機的群人,邁著不急不緩的步子在機場徘徊,當他走到國際航班區的時候,挑了挑濃眉,目光露寒光掃過一處並不顯眼的垃圾桶。
如果青鬼說山貓和秦虎那兩個不靠譜的傢伙坐飛機去了西歐和南美他完全相信,但他絕對不相信宮幽會去非洲!
他去非洲做什麼?難道是口味重的要去找原始部落的黑野妞兒滾床單?
髯鬚男子抬手用指頭梳裡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這千年古城河東市果然有點意思啊。
河東市雖不大,但也是好幾個縣區,三、四百萬人口呢!青鬼讓他在這裡找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實在是太難為他了,他最討厭的就是做這種磨性子的事情。
對於青鬼翻遍華夏也要找到那個女人和孩子的決定,他一開始就不支持,這無異於海底撈針。可是他也很清楚,他改變不了青鬼的決定。
既然沒辦法說服青鬼,那他就當是來河東渡個假,至於找人嘛,他當然不會親自出手,這種麻煩的事兒還是找別人去做吧。
很快,髯鬚男子走出機場,他招手打了一輛出租車鑽進了去。
「您好,看您這打扮不是本地人吧?去哪呀?」河東出租司機都挺熱情的。
「我找馬平海,但我不知道他在哪。」髯鬚男子淡淡道,說完便在錢包隨便掏出幾張票子扔在中控台上:「帶我找到人,這些錢就都是你的。」
司機臉色都泛白了,額頭上也忍不住滲出汗珠,他想拒絕,卻又捨不得不賺這些錢:「那您坐好。」
河東市有幾個不知道馬平海的?表面上是北胛區一個街道的街道書記,但實際卻是河東市黑道三大佬之一!
北胛、匯泉、北隅這北部三區馬平海就是大拇指頭,很多人都背地裡傳言這個馬書記在河東說話的份量比市委大院裡的那個書記都重。
……
仇妍大約十幾分鐘後回來:「血跡在門口就消失了,路邊有幾輛汽車輪胎印跡。」
徐雲嗯了一聲,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先吃飯,吃過飯我問問強子。」
果果可沒那麼多心思,肚子餓了就開吃,吃飽了才有力氣想主意嘛,阮清霜胃口顯然就差多了,匆匆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在仇妍破天荒收拾碗筷的時候,強子和小飛兩個人鼻青臉腫的來到了藥膳館。
「雲哥,刀斧會的人來找麻煩!」小飛一臉沮喪的哭訴道:「我們都被打了,裝修隊的工人也都住院了!」
徐雲眉頭微皺,刀斧會又是個毛玩意?
剛搞定四狼幫,這又出來個刀斧會,難道河東市的幫派就那麼多如繁星?他看了一眼強子,問道:「怎麼回事兒?」
強子咕咚咕咚把手裡半瓶礦泉水灌進肚子,罵了一聲娘後開始細說。
就在徐雲離開藥膳館沒半個小時,文匯區三大幫會之一刀斧會的人就來找麻煩了,帶頭的叫衛偉明,是刀斧會老大范南傑的表弟,他的目的很清楚,就是跟龐剛要裝修管理費,張口就是兩萬,不給就打工人!
龐剛這活才剛開始干,去哪給他們兩萬塊,他當然不給,衛偉明二話不說就讓人動手,三十多個混子對著龐剛幹活的七、八個工人就是一群毆!
強子和小飛帶著幾個兄弟想要幫忙,也跟著被扁了,但受傷卻沒那幾個工人嚴重。那幾個工人不是被鐵棍敲斷了手指,就是被鋼管砸斷了腿,都是要在病床上躺兩個月的傷。
衛偉明打完人就走了,丟下一句話,以後想做裝修,那就要給老子交管理費,不然就他媽別想做!
這招確實夠毒,打你的工人,你就算是能接到活兒也沒人能幹活,而且三、兩次之後肯定就沒有工人敢跟你幹活了。
強子和小飛剛幫著龐剛把受傷工人送去醫院,想到藥膳館無人看管,便趕緊趕了回來。
「刀斧會?」阮清霜也茫然了,現在社會治安是怎麼了,怎麼到處都是流氓團伙。
「范南傑的刀斧會一點都不比汪順喜的四狼幫弱,汪順喜還掛個養狗專家的頭銜,范南傑就是一徹底混黑的流氓!」強子呸了一口唾沫,還帶著些血絲:「范南傑搞工地渣土運輸,跟人合夥混凝土攪拌,接的都是建築上的活兒,這幾年賺了不少錢,又新開一個叫什麼熱帶雨林的洗浴中心。」
徐雲微微一笑:「搞工地,開雞窩,挺厲害的。」
強子憤憤的點點頭,有些心不甘情不願道:「范南傑在黑道上是混的順風順水,道上的人都說他以後就是河東市黑道上的第四個大佬!」
徐雲對范南傑是什麼背影並不感興趣,他回頭問小飛:「你舅舅怎麼樣?」
「他倒是沒事兒,就是讓我給雲哥帶個話……他,他說對不起你了,手下工人都傷了,藥膳館裝修這活兒實在是做不下去了。」小飛就一個高二剛退學的學生,承受不了多少壓力,臉上寫滿了沮喪和失落。
徐雲把那輛神龍富康的車鑰匙扔給強子:「走,帶我去醫院看看。說好盡快給我裝修,這就不做了,太不厚道了。」
小飛一聽這話,神色頓時就慌張起來,急忙解釋道:「雲哥,你別怪我小舅啊!他也不想這樣,現在只是工人的醫藥費就夠他受得了,你就原諒他吧!別……別去了好不好?」
徐雲搖搖頭:「不好。」
「可是……」小飛心裡有些急,但礙於徐雲的威懾力又不敢發洩。
強子猛拽了一把小飛,讓他少說話,只是他自己也有點不明白,雲哥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呀,怎麼這事兒上那麼較真?
「霜姐,借我兩萬塊錢用下,回頭取了還你。」徐雲嘿嘿一笑。
阮清霜明白徐雲的意思,點點頭便去樓上取錢。果果雖然有些心疼,但是也沒說話,借就借吧,反正她知道徐雲爸爸還得起。
這時候強子和小飛才突然明白了徐雲的意思,小飛兩眼一紅,都要哭出來了。
阮清霜給徐雲拿了三萬塊現金走下樓:「多帶一點沒關係,那麼多工人受傷肯定處處需要錢,不夠的話再給我打電話。」
「成。」徐雲也不客氣,拿了錢就催促強子和小飛抓緊時間帶自己去。
三人開著神龍富康一溜煙就直奔河東市人民醫院。
果果一聳肩膀,自言自語:「唉,老爸還真是濫好人呀,幹嘛那麼善良,搞的果果都愛上你了。呼,怪不得媽媽那麼一心想要以身相許呢。」
阮清霜聽了差點崩潰,七歲孩子口中的「愛」到底是什麼概念?反正阮清霜在果果的語氣裡聽到的不是那種孩子對老爸崇拜的父女只愛,反而有一絲……阮清霜可真不敢往下想!
仇妍表情靜如平湖,她淡淡的看了阮清霜一眼,這個女人蕙質蘭心,純真嫻雅,或許只有善良的阮清霜跟濫好人徐雲在一起才般配吧?
想到這裡仇妍忍不住心中一驚,她什麼時候居然關注這些無聊的問題了!?仇妍並沒有發現,自從那天徐雲緊急施救幫她排除體內七絕掌內勁之後,她原本孤傲寒霜的心就被一絲男女之情給打破了。
盧梭說過,善良的行為使人的靈魂變得高尚。
如今,徐雲和阮清霜就是兩個典型的善良的人,他們不但自己的靈魂變得高尚,連果果和仇妍都快被同化成濫好人了。
……
神龍小富康在強子手裡也是嫻熟無比,反正這車是假牌子,強子也就不在乎什麼壓線闖燈的,遵守交通規則那就不叫混子了。
對於強子大部分無危險的違章徐雲都懶得管,但他還是在強子闖了個直行紅燈後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想死就跳樓去,別在大馬路上給別人添麻煩,以後紅燈少闖!」
「是,雲哥教育的是!」強子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三人很快到了人民醫院,下車之後便直奔骨科的病房,據強子說那群傢伙下手夠狠的,七個工人全部都是骨折的傷,挺嚴重的。
迎面一個護士走來,徐雲側身閃過,卻被人一把抓住:「哎!怎麼是你!?」
「啊?」徐雲回頭一看,小護士火爆身材把白大褂都撐的那麼飽滿,必須是那晚上給自己肩膀上藥的護士許文雅:「是你呀!」
「你又怎麼啦?」小護士許文雅那天晚上之後就被徐雲這個堅毅的男人給迷住了,槍傷都不用打麻藥的猛人,她真是第一次見。
徐雲沒時間多聊:「幾個朋友受傷了,我去骨科病房,有時間回頭聊。」
說完之後,徐雲便繼續催促強子和小飛帶路。
看著徐雲大步離開,許文雅憋了下嘴,嬌怒的跺了下腳:「說句話的功夫都沒有啊,真是的!」
這個受了槍傷還能談笑風聲的男人在許文雅的心裡更加神秘了,而且也越來越讓她無法自拔,真搞不懂這個每天下班都會有各種公務員青年打電話相約的姑娘到底撞了什麼邪,怎麼就對不修邊幅的徐雲那麼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