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水災，死人 文 / 瀟湘萍萍
孫花兒這邊再自我唾棄，而另一邊再等待的連父，心裡也是有些不安，他想著剛才是不是應該就這樣阻止，而不是說讓孫花兒自個來找他，都是麼久了還沒有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越想越不安的連父，聽著外面的雨聲都覺得越加生煩了。
終於他還是坐不下去了，剛才看到李元泰的時候，他就覺得非是常人，所以才在氣勢上被他壓倒，從而說出退讓的話來，但是如今孤男寡女處一室，這怎麼看都不妥的事情啊！
「花兒，你在裡面嗎？外公要進來了啊！」連父看到孫花兒住的屋子裡面沒有開門，便急急的上前敲門問道。
孫花兒聽到連父的喊聲，趕緊從床上跳了下來，躍到鏡旁細細的看了一下，當她看到脖子上出現的荊棘花圖案時，她真是恨不得仰天長嘯，格老子的，這不是留下了剛才的證據麼？現在連父在外面催得急，孫花兒沒有辦法，只得將領子往上面拉了拉，擋住了那朵花。
「外公，怎麼了？我正準備著往你那裡走咧！」孫花兒打開窗戶，露出一張笑臉。
連父看到她應了聲，便直接往屋子裡面走，當只看到她一個人的時候，心裡便有些疑惑了：「怎麼，剛才那位公子沒有在嗎？這麼快就出去了？」連父摸了摸自個兒的鬍子，真是有些搞不懂了，剛才那位公子來這裡到底是想要幹嘛的，這麼轉一圈就走了，難道真的只是過來看看而已。
不對啊，剛才他出來的地方貌似是澡室，連父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數倍。
「他剛才在咱們家裡洗的澡，穿得誰的衣服。」
孫花兒在心裡吐了吐舌，看來外公的神經反應得很快，不過她是真的沒有做壞事噢，上天保證，阿彌陀佛：「沒有啦，人家可是咱們家的救命恩人咧，你不要不相信我，你問桃兒姐姐，她也認識剛才那位公子的。他今天來這裡，也只不過是因為淋濕了，所以想借個地方洗洗澡，外公你實在是想得太多了，我又不是什麼大姑娘，你用不著這麼操心的。」
孫花兒面上樂呵呵的笑著，其實心底裡心虛得要死，她現在的心還再砰砰亂跳，臉上的潮紅也沒有散去，更要命的是脖子上李元泰留下的觸感似乎一直留在那裡，不時的癢幾下。
連父也不囉嗦，聽到她的話後，直接叫了孫桃兒前來問證，問她是不是認識一個公子，孫桃兒剛才還不懂，不過聽到孫花兒說了他的名字，才哦了一聲想起來。
「是李公子吧，咱們家的屋子能建起來，多虧李公子呢，當時爹在他手下做事兒，賺得不少的銀錢。」孫桃兒笑著解釋，臉上是滿滿的感激。
聽了孫桃兒的解釋後，連父終於是放下了心，不過他轉念又一想，李元泰可是名門公子，哪真有可能會瞧得上自家花兒，不是他自個兒貶低花兒，而是孫花兒現在才十歲，雖是個美人胚子，但是現在正處於生長期，哪個男的會看中一朵沒開包的嫩花呢！
「好了，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不過，以後要記著，不要帶陌生的男人進你的房間，雖說你現在年紀不算大，但到底是女孩子，男女之嫌你必須上心，其他一些事情可以寬限，但是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夠隨意的。」
連父教出了連氏這麼一個守禮的女兒，換來的卻是無盡的欺負，所以他現在也不打算再像教連氏一樣教別的女孩子了，他現在只想著，一個女孩子要守禮，但該潑辣的時候就得潑辣。雖說連母這樣是太潑辣，但是正因為她的潑辣，連家村的人才不敢來惹事兒。
「好的，外公，我記在心上了，對不起，讓你操心了。」孫花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
連父笑著搖了搖頭，心裡頭倒是想起了孫孝他們：「你爹他們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路上遇到了什麼事情。哎，這麼大雨，咱們這些人也沒有辦法出去看看，真是糟心。」
早上與他們商量的時候，已經定好了到時候讓他們早些回來，如果鎮上買不到東西的話，到時候也不要在鎮上逗留了，趕緊回來才是正理兒。
「外公，要不然我出去外面等等看吧，看看我爹他們到哪裡了？」三郎拿著書從屋子裡面出來，家裡的大人們都出來了，他也看不進去書了。
連父看他臉色掛了憂心，倒也不再提孫孝的事情了，他怕這幾個孩子擔心過了：「行了，三郎你進屋裡面吧，昨天不是給了你書嗎？我考考你看到哪裡了，有沒有懂得裡面的意思，要是不懂的話，趁著現在有時間就問問我。」
三郎原本就是個細心的孩子，所以也知道連父話裡的擔心，所以很自然的點了點頭：「昨兒個是有些不懂的地方，正想著要問外公您呢，這樣吧，這裡風大雨大，咱們進屋子裡面說吧！」三郎與連父並肩走著，聲音也越來越遠……
孫桃兒看到他們兩個人走了，腳步頓了頓，倒是往孫花兒這邊走了過來，因為她有事情想要跟孫花兒說：「妹妹，咱們也進屋子裡面吧，我有事情想要跟你說……」
孫花兒看到她的臉色，瞭然的點了點頭，便攜著她一同進了屋子裡面，兩個人在炕上坐好後，孫桃兒理了理頭結果，便開始問了起來：「花兒，你跟姐姐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那位李公子啊！姐姐總覺得奇怪了，他山上有自個兒的屋子，為何還非得到這裡來，你剛剛看到外公的臉色有多難看了吧公的臉色有多難看了吧！幸得娘和外婆沒有看到，如若她們看到的話，到時候肯定會把你罵一頓的。」
孫花兒撫著頭，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孫桃兒說，難道她該說，其實不是她對李元泰有什麼非份之想，而是他對自己有非份之想，他沒有做那件事情之前，她的心至少還是平靜的，但是他一做那件事情後，孫花兒就覺得自個兒的心沒有那麼平靜了。
「姐姐，李公子的事情，也不是咱們能在這裡討論的，再說他心裡有啥想法，我也不知道，至於我心裡的想法，那還是跟以前一樣兒，咱們家是什麼人家，他家又是啥人家，你覺得有可能嗎？」
孫花兒一反問，孫桃兒便很誠實的搖了搖頭，莫說到時候真配得了，孫孝他們肯定也不願意了，相差太大，哪有可能真的能夠長久在一起呢！
「花兒，該懂的事情你也懂，不該懂的你也懂得，所以姐姐也不願意多說了，不過你現在到底還小的，有些感情方面的事情，如果你真有那方面的念想，那你可得跟娘說說，畢竟她有過經歷，也能夠給你些參考，但是，姐姐就不行了。」孫桃兒說到了裡，倒是紅了臉頰，很顯然她不太好意思說這樣的事情。
孫花兒真覺得她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賢妻良母的，因為她就算是害羞，也會將心裡的話講出來，這真的是比以前好多了：「姐，我知道了，以後你也要一直這樣，有啥事兒直接說出來就成了，這裡的人都是你的家人，不用不好意思，就算是說錯了也事兒，誰也不能保證自個兒說的話一定是對了。」
孫桃兒輕輕嗯了一聲後，嘴角揚起的笑容多了幾分滿足之意。
連氏和連母在廚房裡張羅著飯菜，她們一看到米缸裡的米，臉色立馬沉默了，連氏臉色發暗，而連母則是現出了煩躁了，這米缸雖然看起來大，但是現在多了這麼多口人，到時候再過幾天說不定就能去了一半，連母真是後悔當時怎麼沒把家裡頭吃的東西給扛出來啊！
「月敏，咱們今兒個煮飯，明兒個開始喝粥了吧！現在不省著點兒，恐怕到時候就沒得米了，總不能到時候天天吃雜糧吧，這也不好啊！」連母往灶膛裡塞著火，心裡想了想便對連氏說道。
「娘，這咋成咧，咱們這些女人還好，平日裡咱們本來胃口就少，到時候喝粥只要不走動，倒也能夠過下日子，但是爹和哥他們哪能天天跟著咱們喝粥，到時候非把身子熬壞了不可，我現在就盼著到時候孩他爹回來的時候，能夠帶些糧食回來了。」連氏一聽到連母的話，立馬急了，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喪氣了，現在這個時候，去別人家裡借米什麼的也不太現實了。
連母也知道有些不現實了，所以只有揮著手回道：「算了，算了，不想這件事情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就不相信這老天還能一直下雨了。」
孫孝他們趕著牛車回來的時候，差點就陰溝裡翻了牛車，因為趕著去鎮上的人多，也有些不安好心的想要打他們車上東西的主意，不過這幾個大男人也不是沒有震懾力的，有些混子倒是上趕著找揍，但是都被連書城他們回揍了過去。當那些敢挑釁的人鼻青臉腫的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時，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心思倒也消了些，至少不敢直接對上來了。
「妹夫，咱們趕緊走，這些人裡面有不少人心懷不軌，再不趕緊趕回去，到時候咱們就得栽在這裡了。」連書城瞇著一雙銳利的眼睛，他看到人群裡頭有好些人眼裡都露出了貪婪之色，料想著，要是剛才他們稍稍一軟，那些人肯定會就著道撲過來。
「好，都坐穩了……」孫孝沉聲應了一聲，甩著牛鞭，加大了力氣。
一群人緊趕著到了屯子村後，便看到隔壁村子裡面居然出現了浮屍，看屍體的樣子顯然是死了不少天的，孫孝他們對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駭然，現在這種情況居然出現了屍體，那麼再過幾天水面上不是會出現得更多。
「別再看了，咱們趕緊回家去吧，我估摸著這幾天也不能夠再出去了，外面的人這麼多，咱們這些人出去，無疑是羊入虎口，還有，村長，等回去之後就讓村子裡的人將木門給關著吧，雖說不能夠抵擋什麼，但至少能夠安一下心。」連書城聲音有些發啞的提議道。
因為屯子村背靠大山，平日裡頭有些野豬作祟，以前村長為了不讓那些野豬傷到人，便組織了村民將村周圍圍了起來，並且設立了一個三米高的木門，雖然只是用竹子扎的，但是關著的時候，也能夠阻擋一下。
「對，回去的時候我馬上跟村子裡的人說，趁著屯子村的水位還沒有漫得太高，我要讓他們把周圍一些漏了沒事的圍牆給補起來。」村長也是急急的回著，他現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回到家裡，把那些村民們全部都叫在一起，把圍牆全部都修一遍。
幸虧這裡離家裡不近，所以幾個人分開了東西之後，便趕緊往家裡面趕了，孫孝他們一看到家門，站在門外喊了一聲，便將門打開把東西給搬了進去。
連氏他們看到孫孝他們回來了，心裡的擔心也就放下了：「你們咋個到現在才回來咧，我都擔心死了。」連氏帶著雨傘，想來幫忙。
孫孝一看到她要來幫忙，立馬給阻止了，他們的身上是已經濕透了，所以都無所謂，但是她們的身上還是幹著的，要是跑出來了是跑出來了濕了那多不划算：「算了，你們不要過來了，也沒有多少東西，等一下就搬完了，要是你們把身子弄濕了，到時候可又得換衣服了。」
連氏他們聽到孫孝的話兒，想了想也是，也就不再執著來幫忙了。
將東西全部卸下了以後，連母看到東西裡面有糧食，臉上露出了些喜色，不管怎麼樣能夠撐不久了，連父從屋子裡面出來，倒是詳細的問了他們回來的情況。
「你們回來的時候沒有碰到什麼事情吧！」連父看到他們身上有些地方黑了，便問道。
連書城甩了下手心裡的水，歎了口氣回答道：「真是倒霉透了，回來時候遇到想要搶東西的流民，幸虧咱們去的人多，要不然的話還真的會吃虧。」
連母一聽到有流民想搶東西，啊了一聲，急忙問道：「那你們沒有受傷吧，怎麼回事兒，現在就有流民了，那個縣令都不管事的嗎？」
都到了家裡了，有些話憋在心底裡也沒有必要了，原本在鎮上的時候還要管好自個兒的嘴巴，畢竟鎮上的地盤是縣令的，誰也不知道哪個會偷偷的向縣令報告，畢竟這個世界上卑鄙的人多的是，你能管好自個兒的嘴巴，但是管不了別人的嘴巴。
「縣令，我估摸著他在家裡大吃大喝吧，鎮上都亂成這個樣子，也沒有看見他出來過，真不知道他這個縣令是怎麼當的。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不管的話到時候死的人會更多，他不會是想等著那些人死絕了，然後再出來宣揚一下他有多麼的仁慈吧！」連書城冷哼了一聲，將鎮上的情況簡略的說了一下，但就是這麼一說，也足以讓屋子裡的婦人驚得在那裡倒吸冷氣了。
這年頭，風調雨順是村民們所啟求的，而來個好官也是村民們所企求的，如果就只是有好天氣，但是沒有好官，那麼就算是糧食種得再多，到時候也不會有餘糧給自個兒家裡吃的。所以，村民們最怕的就是管事的是貪官，這樣的話，他們一年到頭所忙來的糧食，到時候全部都要上交，自己什麼都得不到，而且還不能有任何的怨言，這就是為什麼村子裡頭人種這麼多的田地，但是到頭來卻只能吃一些雜糧，吃不到白飯。
「書城不可亂說，新來的縣令就算是再蠢，也不會做不管不問之事兒的，我看是上面根本就沒有下令，所以他也不敢輕舉妄動，照我看來，有可能是發生了連縣令都無法作主的事情，所以才能等上面下命令，才能夠舉行救災的舉動。」連父猜到了一半，但是卻沒有猜到另一半，沒有哪個皇帝不允許朝下面的官員施行救災，縣令之所以不動的原因，是因為他要拖到最後，這樣才能夠立最大的功勞。畢竟沒有哪個官員，不為自個兒的前程拚搏的，而且這個小鎮上，誰會想到這裡呢，就算是死一些人，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爹，你不知道，今兒個咱們看到水面上漂了死人了，你還說縣令有自個兒的考量，我看他就是想得太過了，所以到現在才沒有動靜，甭以為我不知道那個縣令到底再想啥東西，這些個做官的，沒有一個是真心為百姓的，就想著保自個兒頭上的那頂烏紗帽。」連書玉將手上的東西往地上一扔，一張黑臉氣得都發紅，田氏看他這麼氣，立馬走過來輕聲安慰著。
連父一聽到外面已經死人了，也知道這件事情，肯定不是他剛才所想的那麼簡單的，看來自己的大兒子想得不氏，那個縣令可能真的是想拿這件事情做功勞了：「雨沒有停的日子，你們也不用出去了，既然縣令有這樣的想法，我看他到時候肯定會做一些事情的。咱們現在家裡頭至少還有些吃的，還能夠撐一些日子，不要再去鎮上了，我怕到時候鎮上河路決堤之時，便是縣令拉壯丁的時候。」
很多朝代都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拉壯丁去填堤壩，但是去的壯丁一般是有去無回的，畢竟災難面前，誰都只顧著自個兒的命，那些縣令抓壯丁，也只不過是因為平民原本命就廉價，如果他們死了話，最多也只是賠些錢罷了。
「抓壯丁，那咱們窩在這裡有用嗎？他們到時候會派人到這裡來抓人的吧！」連氏在旁邊問道，臉上也滿是不安。
從屋子裡走出來的孫花兒，看著大家臉上的惶惶然，便回答道：「縣令到時候肯定到不了這裡的，爹不是說這一路上流民越來越多嗎？到時候如果縣令還讓大家做送命的事情，恐怕到時候就會起暴亂了，暴亂一起，誰還會顧著到這個村子裡來呢？再說咱們這裡靠山，他們要是真來了，咱們往山裡面一躲，到時候誰也找不著。」
連父一拍手掌，讚賞的看了孫花兒一眼，歎了一聲道：「花兒說得沒有錯，如果發生了暴亂，到時候肯定會上達天聽，到時候皇上肯定會要求徹查的，等到時候查完了，誰還會記得咱們這些人呢？恐怕到時候縣令，也不會有命在了。」
經他們兩個人一說，大家想想也是這麼一回事兒，臉上的表情便鬆了下來。
「爹，你買了種子了……」孫花兒看到布包裡面掉出來的種子包，驚喜的叫了一聲後，便將種子給拿了起來。
孫孝抓了抓頭，看著孫花兒臉上露出的驚喜笑容，嘴角也上揚著：「是啊，爹也是看著種子便宜，所以便買來存著，到時候等雨過天晴了，咱們就要趕緊去荒地，把種子給播上了。」其實，當時孫孝也只是想想罷了，種種罷了，種種子啥的，還是等雨過去了再想吧。
「太好了，我要馬上把種子播到後面的土裡面去，這裡有好多樣的種子咧，到時候肯定能夠長出來好多的菜啊！」孫花兒捧著種子在那裡說道。
連父敲了敲她的頭，笑著說道：「哪有這麼快啊，種子下地不可能這麼快就成長的，再說了現在這個時候，哪有菜經得起這樣的天氣的，行了，都趕緊進去吧，把衣服換了後吃完飯，再商量以後該怎麼辦？就你們今天看到的情況，我覺得屯子村可能也有些危險了，咱們這裡還沒有進很大的水，而且村子裡頭的人過得還算安寧，外面的人看到這裡過得這麼安寧，肯定會想到這裡來的，到時候怎麼抵抗這些人，就要有個章程了。」
孫孝倒是想起了村長說的話兒，說是下午要將村子周圍的防護欄全部加厚了：「村長說，到時候要將村子裡的勞動力，全部調去修防護欄，以前的防護欄有了漏洞，所以村長想趕緊把這個補上，我覺得補結實了，到時候也對咱們的安全有保障。」
連父一聽到村長有這個想法，道了聲好後，便催著大家開飯了：「好了，趕緊吃飯吧，吃完飯都去幫忙，這可是利於自個兒的好事兒，雖說咱們是連家村的，但是現在也是住屯子村避難，所以村長既然有這麼一個提議，那麼咱們一起去幫忙也無可厚非。」
孫孝一聽到連父也要去幫忙，立馬看了連氏一眼，然後阻止了：「爹，咱們幾個男人去就行了，你去了不是讓娘擔心嗎？而且家裡總要留一個能作主的人，甭到了有事兒的時候沒得人作主，到時候月敏他們又要來叫人了，到時候可多麻煩呀。」
看到外面這麼大的雨，打在人身上都生疼，更何況是走出去了，屋子裡的人都覺得現在對那些雨有了恐懼之心了，以前沒雨的時候是求雨，現在是有雨的時候希望停雨，看著水泛成災，他們似乎能夠想到時候屍體遍地的樣子。
而且，到時候有了屍體，那就說明了疾病也會隨之而來，如果天氣一直這樣下雨的話那還好，但是如果天晴了，天熱了，屍體到時候肯定會產生細菌。
中午吃飯的時候，孫花兒拿了個三層的木盒，先往裡面裝了飯菜，連氏看到她裝飯菜，自然是覺得很奇怪了，這家裡頭的人都在這裡，這還要送飯菜給誰呢？
「花兒，你這是給誰弄的呀，不會是留到等一下吃吧！你可不能養成這個習慣，現在吃飯就要吃飯，別到了還沒到晚上就餓了。」連氏嘴裡數落著，但是卻是幫忙將飯菜裝了進去。
孫花兒看到她的舉動，立馬摟著連氏來了個擁抱：「還是娘對我最好了，這些飯菜是給公子吃的，李公子他今兒個回來了，但是管事阿原還沒有回來，所以到時候我給他送些飯菜。」
孫孝和連氏一聽到說李公子回來了，眼裡閃過驚愕後，便平靜了下來，隨即倒沒有多問什麼，不過孫孝心裡頭倒是有些悶悶的，他又想起以前李元泰對他所說的話兒了，一想起這些話孫孝的心裡就發悶，他家的花兒長得越來越好看，那真就像是一朵花兒似的，到時候就算是哪個王公貴族來都配不上自家的花兒啊！
「李公子回來了，那讓他到咱家裡來住唄，我把最大的屋子讓給他就行了。他現在在山上住著多危險啊，這幾天颳風下雨的，山上的樹也倒了好些，要是打到人就不好了。」連氏熱心的再夾了一些好菜進去，便向孫花兒提議道，連氏當然不是嘴上說說的，她就是因為李元泰救了自家的女兒，現在他們這麼做也算是還恩了。
孫花兒應了一聲，笑了笑對連氏說道：「人家是公子耶，一個人住習慣了，哪會願意呆在這麼吵鬧的地方，不過我會跟他說說的，如果他真的願意的話，到時候我就帶他過來。不過他沒同意之前，我還是要每天給他送飯的，要不然的話到時候把他餓到了，就有些不人道了。」
李元泰現在身負重傷，肯定不會答應到孫家來住的，而且他現在要把那滴本源聖血給消化了，如果在孫家弄出動靜來的話，到時候肯定會有好多人往這裡跑。
「嗨，還是不要讓人家來了，咱們家裡是農戶人家，他是世家子弟，到時候住不習慣那不是故意折磨人家嗎？他這麼大的本事兒，自己一個住山上肯定是能行的。」孫孝悶悶的出了聲，說完後便悶頭扒完飯，然後便出去了。
連氏看到孫孝的表情，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笑，趕緊這個人還再記著以前的事情呢，真是一個記仇的人，都說人家只是開開玩笑而已，就算自家女兒長得再漂亮，但是人家李公子長得也是俊美無雙，有時候看起來甚至比女人更漂亮幾分，他會因為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就收入帳中麼？
不過連氏忘記了，就算是再厲害再俊美的人，有時候一旦心動了，那將像是無法抵擋的狂潮一般，你就算攔得了一時，但肯定攔不得了一世的。
「別理你爹，你爹又開始抽風了，去的時候讓三郎陪著，要不然的娘會擔心的。」
孫花兒怎麼可能讓三郎陪著呢，她要去的是荒地，而不是山上，再說現在還不能讓三郎看到更多的東西：「娘，不用了，到時候哥去的話，我還得分神保護他呢？你還信不過女兒麼？我自個兒心裡有數的。」
孫花兒話裡說得有信心，但是連氏怎麼著也不放心啊，但是看到她堅是看到她堅持的眼，也只有敗下陣來的份了：「好了，娘不說了啊，那你到時候一定要小心的。」
「好了，娘，真的不用擔心，對了，屋子後面的倉庫裡，有我上次買回來的東西，到時候你跟外婆沒事兒的話，可以去整理一下，因為弄出來的時候太亂了，我都沒有怎麼整理，你要是有什麼不清楚的，到時候問哥就行了。」孫花兒對著三郎擠眉弄眼一番，便打著雨傘蹦蹦跳跳的出了家門。
連父看到連氏一下子便答應了孫花兒出去的事情，臉色立馬黑如鍋鐵，他看著連氏，直到她縮了縮脖子，才冷哼了一聲：「花兒不是說買了東西在倉庫嗎？都過去整理吧，下午反正也沒有事兒做。」
跟在後頭的人，自然也感受到了連父的怒氣，三郎在心底裡暗暗想事兒，花兒幹嘛說有什麼事情可以問他啊，他可沒有什麼知道的事情呀！
一群人沉默的進了倉庫後，連氏和連母看到堆得老高的米袋，嘴裡吃驚的可以放下雞蛋，連氏急急走上前，將布袋打開後，裡面都是白花花的大米。
「花兒啥時候買了這些米的，我怎麼都沒有知道，而且她這幾天都在這裡，我可從來沒有看到她拉米進來啊！」連氏說著說著眼光便看各了三郎，也想起剛才孫花兒所說的話兒：「三郎，你說，是怎麼回事兒，說實話，不要騙娘。」
面對著這麼多雙虎視眈眈的眼，三郎表示很有壓力，他咳了咳嗓子便說了：「那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反正就是花兒將這些東西全部裝進手鐲裡面去了，就是她手上帶的那個玉鐲子，花兒說那裡面能裝很多東西，這些東西都是上次跟爹去鎮上的時候買的。」
三郎所說的話，讓屋子裡的大人們，精神像是炸開了鍋，只剩下暈眩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