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章 水漫成災 文 / 瀟湘萍萍
不過，現在這個功勞的確是很大，要是在暴風雨過後，他所管轄的領地還是跟以前差不了太多的話，那麼到時候誰也無法阻止他的高昇了，畢竟在災害面前，就算是有膽子想要搶功的大臣，也會與做功勞的人說一下，要不然的話人有到時候捅出來，上在天聽的話，到時候你想再陞官都不太可能了。就像是當今皇帝自己說的，我可以容許你在天下太平的時候，往自己兜裡面撈錢，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你在災難的時候，還想著這件事情，如果有人敢犯這個事情，那麼不管你是大臣還是小臣，你都有可能會送上斷頭台，吃上斷送飯。
「官府已經有了告示嗎？咱們剛才從鎮門口進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官府貼的告示啊，掌櫃的，這雨下得這麼大，官府的青天大老爺也沒有說要做什麼措施嗎？」孫花兒不著痕跡的套著掌櫃的話兒，現在鎮上還沒有出現人心惶惶的情況，那就說明因為官府的縣令並沒有將來件事情過於誇張化，所以現在鎮上的人才會如此平淡的對待。
看來這次來的縣令，八成也不是會特別管事的，要不然的話怎麼會不知道防患於未然呢，就算是不想讓鎮上的人太過於驚慌，但是也可以暗地裡進行做一些準備工作。不過，也是，誰叫這裡只是個窮不拉嘰的小山村呢，這裡放眼望去全部都是田地，自然是比不上京都那繁華之地，陞官啥的只要攀上了大人們的大腿，那麼他就可以順著往上爬了，也不用怕著扯著那位大人的蛋了。
「嗨，甭提這件事情了，一提我腦門子就疼，不過你們出去的時候也得小心一些，這守著鎮口的官兵，說不定不會讓你們的麼容易就出去的。你們買了這麼多的大米，到時候最好還是找家熟識的人存起來了，現在這個時候你們倒跑來買米了，真是不知道你們腦子裡想的是啥子？」掌櫃的話說得漫不經心，但話裡的試探意味卻不言而喻。
孫花兒自然是不怕他試探，就算他真的發現了什麼，又能怎麼的，所以也就照直說了：「我家也是沒有辦法啊，剛跟我爺奶他們剛分家，田地也沒有分到多少，現在這個情況就算是想到別人家裡去借糧，估計人家也不願意了，所以村長便帶著咱們上鎮上來買糧了。不過，過了這個暴雨季節，到時候就可以往地裡種東西了，以後也不用花錢來買米了。咱們莊戶人家，花這麼多的錢來買米，那可心疼著呢！」
掌櫃的倒不懷疑孫花兒不是莊戶人家，就憑她的這番蠻力，一看就知道是個種田的，要不然的話一些大富人家，怎麼會養出一個這麼大力氣的小姐出來，閨中小姐那都是嬌滴滴，風吹一步向後倒的德性啊！
「分家啊……」掌櫃的歎了一聲，似乎是勾起了自個兒的回憶：「不就是分家麼，有什麼大不了的，分了就分了，想當年我分有的時候可是連屋子都沒有，現在還不是一樣地得瀟瀟灑灑的，比我其他的兄弟地得好多了。」掌櫃說起這件事情，臉上倒是有幾分得意之色。
孫花兒自然是順著誇了下去：「一看就知道掌櫃的現在生意好，在鎮上開了這麼大的店，家裡頭的兄弟們肯定是羨慕死你了吧。」
掌櫃的被孫花兒戳中了心中的爽點兒，臉上的表情自然是要有多和藹就有多和藹：「得，不說這事兒了，現在這種天氣，我這店裡也沒有辦法送過去，到時候你們要怎麼辦？」
外面還是一直下著大雨，原本還有些行人的街上，現在早就不知道到哪裡去躲雨了，而一些打著雨傘在街上走的人，一般都是像孫花兒他們一樣是有急事兒的。
「沒事兒，到時候有牛車來拉的，麻煩掌櫃的到時候讓你店裡的夥計，把這些糧食搬到後門去，到時候牛車會趕到那裡去。」大凡是開米行的後面都會留個地頭，可以避雨的，所以孫花兒提的這個要求，也不算過份了。
掌櫃的笑著答應了下來：「行，錢付了以後，我立馬讓夥計們將米全部都放到後面去，到時候你們直接抬上牛車就得了。」
接下來的事情便好辦了，孫花兒買了十五包米，給了掌櫃的十五兩銀子，點清楚了以後，後屋裡面便走出來了幾個比較強壯的夥計，因著比較趕時間，所以孫花兒也不看著他們搬，而是讓三郎也一起去幫忙，而她自個兒自然是搬得輕鬆了，其他搬東西的夥計看到她搬東西的時候，眼睛都瞪得老大，掌櫃的看到夥計們這副不堪的形象，心裡終於有了安慰，看來我剛才的表情還是很淡定的。
孫孝和村長到了縣衙門口後，便擠在屋簷下，看著上面貼著的告示，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上面貼的告示並沒有說怎麼預防暴風雨的，看來縣令對這件事情，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重視，兩個人互相對望了一眼後，便拉著孫涼到旁邊的小店去避雨了。
離開了縣衙，村長才敢將心裡頭的話說出來：「怎麼回事兒，告示上根本就沒有說這件事情啊！真是的，到底是干個啥子事哦。」雖說離了縣衙比較無這，但是村長不是不敢在這裡暢所欲言，畢竟這裡是鎮上，誰知道到時候話會傳到誰的耳朵裡。
孫孝看到村長這麼氣憤，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怎麼說呢，再看到李元泰他們的事情後，孫孝覺得自個兒遇事兒淡定了許多，或許是因為看到了許多從前沒有看到過的，就算是再驚恐也算了有個度了：「村長，咱們還是趕緊去買東西咱們還是趕緊去買東西吧，還有啥事兒，到時候回了村子裡頭，你到我有來慢慢說。」
村長也知道現在不是聊事兒的時候，點了點頭，便招呼著孫涼回到了放牛車的地頭。
三郎看著地上那一堆米，表情鬱悶的看著孫花兒，他倒是真有些想不明白，到時候該怎麼把這些米給扛回去，村長的牛車根本放不下這麼多的東西，就算要拉到時候也得花不少的時間啊！
「花兒，現在要怎麼弄回去，要不然你呆在這裡看著，我就去叫爹過來，看看到時候能不能多叫幾輛牛車過來……」三郎說完臉上便有些為難了，現在這種天氣，誰還會將牛車趕出來呢，估計都在家裡頭窩著呢！
孫花兒倒是不著實，她將三郎拉了過來，輕輕的在他耳邊說道：「我有辦法，你幫我注意著有沒有人走過來，別到時候被人看到了。」
三郎不明所以的看著她，不過還是照著她的話去做了，當他轉過身看著外面的時候，孫花兒手中的玉鐲一露，她精神力一放，將玉鐲空間開啟後，十五袋的米立馬裝進了空間裡頭。
待到三郎轉過身來，差點叫了起來：「花兒，咱們家的米到哪裡去了？」
孫花兒搖了搖手中的玉鐲，倒也不多說，只是對三郎說道：「好了，咱們趕緊去下家吧，到時候回了家裡後，我再單獨跟你說，你別滿臉的驚訝了。」
三郎一聽到她這麼說，立馬想起了那天的晚上，那些人的本事，還有那個女的吃一顆丹藥後，居然起死回生了，所以他在腦子裡認為，自家妹妹肯定也是有了這樣的本事兒，要不然的話這麼多的米，怎麼會突然就不見了呢？
兩個人去了其他的米行，倒是沒有買到多少米，因為兩個米行都不是很大，有時候集市的時候，村子裡頭的人最多也只是買個十幾斤回去，根本沒有人一袋一袋的買，所以孫花兒最後只買到了十袋米，不過這也比她預想得要好多了。
下午的時間飛快流逝，雨下得越來越大了，原本是傾盆大雨，現在成了傾池大雨了，那雨簾就像是從天上倒下水來了似的，一個勁兒的往地上潑。
孫花兒他們兩個與孫孝他們集合後，便看到他們手上買來的東西，孫孝倒是買了實用的，一些比較容易保存的菜，還有一些新棉被之類的，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個兒為嘛要買棉被，但是看到架子上的棉被，他就有些想買了，因為他想著家裡頭除了孩子們蓋的是新棉被，他們房子裡的還是舊的。而且成親的時候，連氏都沒有蓋過一張大紅的棉被，所以孫孝鬼使神差的就買下了。
當時村長和孫涼看他的目光還相當的奇怪呢，這都這麼大年紀了，又不是要拋棄連氏娶個第二春，怎麼還買起大紅喜被來了，不過孫孝頂著張厚臉皮，當作沒有看到他們的詭異目光，直接目不斜視的將喜被抱了出來。
「爹，你咋個還買了棉被呢，這個天氣哪用得著蓋這麼厚的棉被啊。」三郎一看到孫孝懷裡的喜被，立馬有些奇怪的問道。
孫孝聽到自家兒子這麼問，一張厚臉皮立馬紅了半邊，他吭哧吭哧了許久，也沒有說出心裡的想法，只是隨便糊弄了一個借口：「行了，問這麼多幹啥子，我就是忽然想買了，得，還有啥子想買的，都趕緊著。」
孫花兒倒是在捂著嘴巴在那裡嘻嘻笑著，也不顧自家爹臉上的余紅，她可不是三郎這個木頭，還說出這樣的話來：「爹，咱們趕著牛車去買吃的東西那裡看看，到時候直接往車上一裝就行了。」
村長和孫涼都覺得這個辦法好，幾個便坐著牛車邊趕邊到一些雜貨店裡買東西，不過後來逛遍了整條街，最後還是沒有怎麼買到東西，畢竟這裡不是什麼大城市，平時最多的流通也是集市的時候，而且還是村子裡頭的人提菜過來賣。
孫孝看到雨越來越大，知道不能夠再在這裡停留了，要不然的話到時候就沒有辦法回去了：「村長，咱們趕緊回去吧，要不然的話到時候被水堵在鎮上就糟了。」
村長重重的歎了一品氣，招著手說道：「趕緊的，都趕緊坐好，咱們現在就趕緊出鎮門口，看這光景，到時候水真的會漫上來的。真是個倒霉天氣，怎麼也不停一會兒，這樣子下得真的是要水漫村子了，也不知道村子裡頭的人有沒有去堵堤壩啊！」
村長擔憂起了村子裡頭的事情來了，不過也沒有辦法，現在誰也不知道後續要怎麼做，來鎮上到底也有個底，不過現在看到那個縣令的處理方法，村長更覺得有些沒底了。
回去的時候，孫孝並沒有跟著一起回去，因著要到連家村去看看，所以他拜託村長，將他所買的東西全部都帶回去，而孫涼原本也是想要來幫忙，但是因著村長一個人趕著牛車回去，孫孝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所以便囑咐孫涼到時候好好照看著村長。現在這雨下得就像是要把地下穿似的，這雨打在身上疼得緊，要是沒個強壯的人照看著，讓村長一個人回去的話，到時候真出了啥事兒的話，孫孝到時候肯定會悔都來不及。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哪裡都不好走，孫孝帶著孫花兒他們兩個走在路上的時候，都覺得自個兒要吹走了似的，孫孝將孫花兒拉到了身邊，與三郎成夾包的形勢，將孫花兒保護在了中間。
「花兒，你站穩一些啊，這鬼天氣又開始刮起風來了……」孫孝……」孫孝大吼的聲音，不一會兒便隨風飄散了。
孫花兒現在耳朵裡只聽得見風聲和雨聲，孫孝的聲音只在她耳邊掠過，就沒有聲響了，三個人緊緊靠著在風雨中前進，真覺得有些舉步維艱的感覺，幸得連家村離鎮上並不是很遠，所以三個人在風雨中走了一個小時後，便看到了連家村的村口了。
但是，一到了連家村，孫花兒又覺得心裡涼了涼，因為連家村居然被淹了，他們走在那裡，水已經到了大腿部了，一些木盆碗筷什麼的不時的從他們身邊掠過，孫孝和三郎的臉色在雨色中顯得特別難看，那雨穿過雨具直接落在了他們的身上，一路過來，衣服早已經不是出來時候的乾燥，而濕得可以擰水了。
三郎看著連家村的汪洋小海，喃喃的對孫孝說道：「爹，外公他們沒有事情吧！」醒悟過來的孫孝，也顧不得這麼多水了，而是讓孫花兒和三郎呆在原地：「你們兩個不要到處亂跑，爹去那裡問問，這麼大的水，我看他們肯定是跑到高的地方避難去了。」孫花兒在這個時候也沒有說要一起去了，畢竟現在她去的話，也的確是幫不上什麼忙，而且就算她能夠幫上忙，也不是在這個地方，眾目睽睽之下：「爹，你不用擔心我們倆個，你趕緊去問問，外公他們到哪裡去了，要是找到了，就讓他們趕緊出來，到咱們家裡去。現在這種情況，總是呆在沒有避雨的地方，也不是個事兒啊。」孫孝聽到了孫花兒的話，匆忙的點了點頭，便急步朝連家所住的地方走去。孫花兒看著這一片全部都淹了，便明白，肯定是連家村靠得河太近了，雖說乾旱的時候那條河是救命河，但是像現在這種情況，就是催命的河了，連家村的大部分人家已經全部都淹了，就算沒有淹的，那也是建在地勢比較高的人家，孫花兒抬頭看了看附近，似乎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人影：「哥，咱們找個地方避雨吧，再在這裡呆下去也無濟於事兒。」現在水這麼深，就算走幾步都很難，而且站在水裡終究是很危險的，要是上頭流下來什麼東西，沒有看到砸到了就不得了了。「花兒，這麼大的水，到時候外公他們怎麼出來啊，要是知道雨會弄這麼大的話，咱們就早點過來了。剛才去鎮上的時候也沒有看到這麼大的水啊，怎麼一下子就漲得這麼高了啊！」三郎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天災，總覺得心裡頭有些恐懼也有些迷茫，他不知道水會不會一直這樣淹下去，也不知道雨會不會這樣不停了，看到連家村的人有家不能回，而有些牲畜因為主人家沒有帶直，而就這樣全部淹在水裡了，會水的倒是不用說了，但是不會說的只能夠憑著感覺去找安全的地方。三郎真覺得自家可能有一天，也會變得像這些牲畜一樣，無處可去，無全可安。「花兒，你說咱們村子裡面會不會有一天也淹成這個樣子啊！」孫花兒看到了三郎臉上的恐懼，伸出小手將他的手拉住，臉上帶著溫暖的笑，語氣裡也滿是堅定：「不用怕的，哥，咱們村子裡頭原本地勢就高，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的，而且不是還有我嗎？到時候我一定會一直保護著你們的。」三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為自己剛才露出的怯弱而感覺有些臉紅，自家妹妹這麼小都這麼堅強，而他已經是一個男人，還這麼沒有擔當，不過不可否認的，他聽了孫花兒的話後，心裡的確是安心了不少的：「妹妹，到時候應該是哥哥保護你才對的。」孫孝迎著暴風雨問了一些沒來得及走的村民，有的村民看到連家的人走到哪裡去了，因著連家的屋子淹了，當時連父當即立斷，立馬讓連母他們收拾好值錢的東西，打著雨具往高的地方走，因著一些高地勢的人家，都被村民們給擠滿了，所以不但要擠進去很困難，就連要找人都是很困難的。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了，孫孝也不顧不得什麼得罪人了，直接就往死裡擠了，一邊擠一邊喊著連父：「爹，娘，我是孫孝，你們在不在這裡啊！」孫孝的嗓門大，在人群裡傳得老遠，一些認識孫孝的人，知道他來找連父，都好心的告訴他連父在哪個人的家裡頭。「這是他家小女兒的相公吧，這可真是的，一看到這裡有事兒，就趕緊過來了，我看這樣的女婿才好咧，以前你們就小看人家，不是有句話說患難才能夠見真情嗎？」這人心一旦安定了下來，就八卦了起來了。「嗨，人家的女婿好是人家的，你們就算是再誇，也不可能成為你們的，我看你們還是想想，到時候該怎麼收拾好自個兒家了，我家的東西倒是壓得緊緊的，你看到下面漂著的東西了沒有，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沒有收拾，我看到時候損失就大了。」他們這些人站在屋簷下，很容易就能夠看到水面上漂浮著的東西，唏噓之際，又不禁慶幸起自個兒有先見之明了。孫孝找到連父的時候，天已經有些發黑了，連父看到他滿身是水的站在那裡，臉上帶著釋然的笑意，心裡一驚的同時，臉上也露了一個笑臉：「這個時候你怎麼還跑到這裡來，這大雨說不定到時候就停了，外面多危險啊！」連父話裡雖責備，但是孫孝卻聽得出來他這是再關心自個兒。孫孝看到連家的人都沒有事兒，也沒有與他們多寒暄，只是對連父說道：「爹，你們趕緊收拾一下，跟我下去，到時候到我家裡去，這雨一時半會兒的肯定停不了的，到時候你們總不能窩在這裡睡一覺的，而且別人家裡總是不好的。」連父也不是個拖拉的，他也知道在這裡呆道在這裡呆著不好，所以也沒有轎情了：「你等會兒，咱們家的牛車牽過來了，幸得這水還沒有漫過身，牛車還能夠勉強出去。孩他娘，趕緊讓兩個媳婦兒把東西收拾一下，咱們趕緊趁著天還沒有黑下山去。」連書城他們三個大男人手腳快，沒等兩個媳婦兒動手，就把東西給收拾好了，一群人便浩浩蕩蕩的出了人家的屋子。雨水已經淹到了臀部，幸得連家的是水牛，長得夠高夠大，這樣的水位還是能夠伏著人往前進的，田氏和柳氏現在也不管自個兒的衣服有沒有濕，裡衣有沒有漏了，現在誰的衣服不是濕的，在這種時候，誰還會拿眼睛來瞄你呢？「爹，剛才我到鎮上去了，鎮上也沒有啥告示，我估摸著那個縣令肯定還沒有想辦法呢，這雨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那個縣令又沒有做什麼事情，真不知道他心底裡頭到底有沒有數啊！」孫孝將自個兒去鎮上看到的事情和聽到的事情與連父講了一遍。連父畢竟是讀了書的，對於縣令的這種做法，也猜到了幾分，但是至於縣令到現在都還沒有著急，這他就有些摸不清了：「這件事情我也不太清楚，要說，如果那個縣令真的想要做功績的話，現在正是他做秀的好時候，可是現在他動都沒有動，是不是意味著這場大雨，其實只是下了一會兒，並不會下很久呢？」坐在牛車後面的連書城他們眼裡透著不相信了，這都下了這麼久了，還說不會下很久，騙鬼呢吧！「我看那個縣令根本就是個昏官，所以才不想管村民們的死活，這樣的人怎麼會弄到這裡來呢？真是混帳。」這幾天下雨，連書城心裡正煩著呢，這雨下個不停，當時雨漫進家裡的時候，他也是嚇了一大跳，長這麼大，他還從來沒有看過水淹家裡呢！連母和兩個媳婦兒並不懂這些事情，不過她們也知道跟著自家男人就對了。連書玉這個時候倒是開了口了：「妹夫，你那裡的村子裡面應該沒有被水淹到吧！」其他人也比較想知道這個問題，如果真的被淹了的話，到時候他們過去根本就是添了累贅了，他們雖說手上提的都是家裡值錢的東西，但是吃的東西全部都被水淹在裡面了，雖說兜裡有錢，但是現在哪還能去鎮上買吃的呢！「不用擔心，我當時出來的時候，家裡頭還是乾的呢，現在肯定還是這樣了，我那邊不靠水，平時就一條小溪，就算是發洪水也不會漫上來的，況且，我家裡地勢比較高，你們不用擔心。」孫孝一邊趕著牛車，一邊搜尋著孫花兒和三郎，當他眼光掃到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立馬揮著牛鞭，站起來大聲喊道：「花兒，三郎，你們趕緊過來，咱們要趕緊回去了。」水位越來越高了，一下子就到了腰部了，再不走的話到時候水牛也沒有辦法走了，孫花兒和三郎聽到孫孝的叫聲，沒有遲疑一個跟頭扎進了水裡頭，農村家裡頭的孩子都會游泳，現在用走的實在是太慢了，所以兩個人都十分有默契的用游泳游了過去，而孫花兒體力好游得自然是非常快了。當兩個人**抓上牛車後，孫花兒甩了甩頭上的水，晶瑩的水滴順著她白玉般的臉滴了下來，牛車裡的人看著孫花兒的動作，在心裡默默的想著，這丫頭咋長得越來越招人了呢？「爹，咱們趕緊走吧，別都坐在牛車上了，這樣的話根本走不快的，我剛才看了水位漲得越來越快了，要是到時候走不到高地勢的馬路上的話，到時候咱們就得漂著回家了。」孫花兒也沒有看見眾人的眼光，而是對孫孝說道。在這種時候，爭取時間就是爭取自個兒的生命，連父和孫孝沒有遲疑，牛車上除了連母還有田氏、柳氏，其他的人都跳下來了，原本孫孝和連父讓孫花兒也上去，但是她沒有答應，現在牛車上減的重量越少，到時候牛就會走得越快，時間也就趕得快，現在天已經微微黑了，到時候全黑的時候趕路也趕不了。連母倒還好，她本身年紀就大，肯定受不了水的，而田氏和柳氏則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們兩個根本就不會水，當然也就不會游泳了，但是看到孫花兒一個小孩子，在水裡面游得飛快，還要讓位置給她們這兩個大人坐，她們就發有些坐立不安了。正所謂人有求生本能，牛自然也有求生本能，它也能夠感覺到水越來越往上漫了，所以它也下了死力的往前走了，當一群人狼狽的游上了岸後，牛也是累得趴在了路邊，一個勁兒的喘氣兒。孫花兒回頭看了看游過的路，人的潛力果然是無窮的啊，連父跟著他們游這麼久，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有些微喘罷了，看來他平時很注重健康了。「好了，歇一會兒立馬趕路。」連父勻了勻自個兒的氣息，看著幾個兒子有些受不了的樣子，心裡覺得自個兒是不是太寵著他們了，游這麼短的路程居然就有些站不起來了，反觀孫孝臉上雖然有些微紅，但是沒有很狼狽，而三郎原本因為年輕，活力充足，所以這段路對他完全沒有影響，而孫花兒的表現更是讓他臉皮抽了抽，因為孫花兒的臉依舊還是白裡透紅的小樣兒，看她那輕鬆的模樣兒，就像是剛才只是喝了杯水一樣，無壓力呀！眾人換了氣後，便全部坐上了牛車，有了剛才的對比，現在眾人坐在牛車上，那就感覺像是上了天堂似的，而前面努力奔跑著水牛，肯定也是有這樣的感想了。當天全部黑了的時候，孫花兒他們才趕到了屯子村，如孫孝所預料的一樣，屯子村是過了水，但是比起連家村，那簡直就是天上地下了，一群人一入村口，就有人提著燈在那裡喊了。「花兒，是你們回來了嗎？」連氏提著燈籠，在那裡睜大了眼睛努力的看著，就怕到時候錯過他們。「娘，咱們回來了……」孫花兒一聽到連氏的喊聲，立馬揚著手回了一聲，這一聲在還是很喧囂的夜裡，顯得十分的渺小，但是聽在連氏的耳朵裡，卻又覺得如此的美妙。
連母他們從牛車上下來的時候，一看到連氏便迎了上去，連氏看到他們都平安無事，立馬哭出了聲音來，因著聽著別人說連家村的情況有多糟糕，連氏這心裡就煎熬了一下午。她怕孫孝回不來，又怕到時候會聽到什麼壞消息。
「娘，你們沒事兒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連氏高興得有些語無倫次了，像個小孩子一樣依在了連母的懷裡面。
「好了，先回家再說吧，回家換了衣服，吃了飯再好好聊聊，現在雨還下著呢，再杵在這裡到時候你的衣服都會濕的。」孫孝拍了拍連氏的肩膀，溫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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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東西都霉掉了，臥槽，明明出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