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一起去死 文 / 瀟湘萍萍
李氏這麼和藹的表情還是屋子裡面的人第一次見到，所以孫忠和何氏更加小心了，他們一家人可不會像以前孫孝一樣，就算是受了委屈，也只會打落了往脖子裡面吞。孫忠原本就是個疼愛女兒的，現在女兒有了好的前程，他怎麼可能會讓自家的娘親，將這門好親事給攪了呢！
「村長，這事情您一定要為我家女兒作主啊，我家女兒在外面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回了家裡想要跟咱們說這件喜事兒，但是我娘現在又要跳出來搗亂，我真的是有些受不了了，以前也是這樣，娘，你能不能消停一些，讓咱們這些做兒子的也能夠稍稍喘口氣啊。」孫忠在那裡跺著腳尖，臉上滿是痛心的表情。
李氏在心裡哼了一聲，早知道這個大兒子肯定會倒擱的，不過也不怕，今兒個她就在心裡頭決定了，這嫁誰不是嫁，自家女兒還沒有嫁呢，她這個姑娘嫁得這麼早幹啥子，況且，有好人家不緊著自家女兒，難道還會讓她給奪去了不成。
「都少廢話，村長，這家事兒從來都沒有別人插手的道理，就算是咱們家裡現在出了什麼大事兒，也是真的輪不到村長來理兒，再說咱們家裡還有大人們在呢？你們這些小子就趕請別人來主持，是不是盼著咱們趕緊升天啦。」李氏一直圍繞著家事，一直說村長不能夠插手，畢竟村裡頭雖然有些事情村長管得了，但是有些事情村長是不能夠插手的，就像是有些家裡窮，賣娃子換錢，就算他心裡再無奈，也不可能插得了手，這娃子畢竟是他爹娘生的。
村長被氣得牙疼了，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不郁了，他看著跪在地上哭的孫葉兒還有何氏，在心裡道了聲這孫家上房的破事兒咋就這麼多：「孫葉兒，你有什麼想法，說出來聽聽，既然你都已經叫我來了，能做主的我自然是能夠作主的，但是有些事情不用我多說，想必你也清楚的，畢竟有些事情的確是外人所不能插手的。」
村長說得這麼明白，孫葉兒哪會有不明白道理，但是她也不是想著讓村長解決這件事情，畢竟這是家事兒，村長能夠來就已經夠好的，她是想讓外面的人看清楚孫家上房的人是什麼樣的人，李氏和孫老爺子是怎麼樣的人。只要過了今天，屯子村裡的人恐怕都會對他們兩個人持有不同的想法了。
「村長，我知道這件事情是難為你了，我當時也是有些急瘋了，所以才想著找村長來解決，是我太魯莽了。我也想明白了，今兒個我就會修書一份給小姐，讓她派人來主持，到時候我看有誰敢跟咱家的小姐作對。」
孫葉兒抬起臉蛋，氣勢一漲，一雙眼睛掃過屋子裡的人，停在了對面哭著的何氏身上，她今兒個這麼一撕破臉皮，到時候自家爹娘在這個家裡自然是不好過的，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到時候等她嫁出去後，將爹娘接出去，他們就能夠擺脫這個家裡的桎梏了。
村長見她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想好了，安排好了，他也就明白了，原來這人沒有想要讓自己解決問題，而是想要把自己當根槍來使啊！不過，這也不能夠當眾說出來，村長的臉色雖然難看，但是也不至於破口大罵，只不過他對孫葉兒的印象也不太好了。
「行了，既然你自個兒想明白了，那麼我也不再在這裡多說了，你既然能夠自已解決的話，那還是不要總是麻煩別人的好，畢竟自個兒能解決的事情，又何必再去求別人呢？」村長跟孫葉兒說了這麼一句，便出了孫家的上房。
村長一出來，在外面圍觀的人也散開了一些，村長看到他們個個圍在這裡看熱鬧不做事兒，氣不打一處來了，孫葉兒的本事兒他算是見識到了，所以他不想到時候圍觀的人，又受了什麼煽動。
「你們還杵在這裡幹啥子，家裡頭是不是沒有什麼事情了，真是的，這麼悠閒。」
被村長說了的人，臉皮薄的自然是趕緊回了家裡，不過臉皮厚的只是對著他笑了幾聲，便又津津有味的看起了熱鬧，村長聽到人群裡面有人再議論著孫葉兒如何漂亮，心裡頭的鬱悶就更深了。
村長回家的時候沿著田埂走，正好看到孫花兒一家在田地裡幹活。
「孫孝，幹活咧，這荒地怎麼樣，我看著這泥土似乎還好啊，沒有別人說得這麼糟糕，估計再伺候個幾年就能夠成肥土了。」村長蹲下身子抓了一把泥土在手心裡捏了捏，咦了一聲便笑著對孫孝說道。
孫孝見他來了，趕緊放下了手中的鋤頭，走了過來笑著接話道：「可不是嗎？這還是有些出乎預料了，沒有想到這荒地並沒有那麼糟糕，這樣的話到時候也可以種些東西了，要不然一點東西也沒能種，到時候也不好弄啊。」
村長想了想，也是啊，誰會願意浪費時間在一塊無用的地頭上呢，所以當時他才勸著孫孝不要弄下這塊荒地，不過當時孫孝不願意聽：「你小子走好運了，要是按以前的話，這地肯定沒有這麼肥，看來這幾年放在這裡倒是把地給放肥了，所以孫孝你撿便宜了。」
孫孝這幾天一直為這件事情高興著，以前他可是從來沒有這樣的眼光，現在終於獨到了一回，所以一聽到有人誇這件事情，孫孝這心裡就特別的高興：「可不是嗎？不過這也多虧了村長，要不然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將荒地弄到了手了，村長，你剛才去哪裡了，村子裡出了啥子事情嗎？」
現在孫孝是不怎麼現在孫孝是不怎麼關心上房的事情了，所以孫家上房出的糟心事兒，他還沒有聽到人家說呢，他們家一大早就起來幹活了，哪還會有閒心去聽村子裡閒漢的八卦。
「還能有啥子事兒，還不是你家上房的事情啊，你大哥的女兒可真是好本事兒，一來就惹到你娘，你知道你娘出了啥子主意麼，她居然想要把自家孫女的親事兒搶走，安在她女兒的頭上，這還真是鬼迷了心竅了。」村長真是覺得心裡頭的火再燒，他還真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有，這李氏以前年輕的時候雖說刻薄胡鬧了些，但是也沒有這樣折騰過啊，難道是越老就越喜歡折騰了。
孫孝一聽到又是上房的事情，臉上便有些尷尬了，雖然他現在不怎麼關心上房的事情了，但是真要出了事情，而且還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他總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哎，我娘她就是這個性子，平時就是喜歡折騰，葉兒這孩子不是不久前才回來的嗎？怎麼又搞出這件事情，大哥他們應該不會讓娘得逞的，怎麼著說他們也不會像我一樣，以前只知道讓他們舒心寬心，而讓自己的妻兒受委屈。」
村長見他又提起這件事情，立馬打斷了他的話頭兒：「得了，男子漢大丈夫，別因為一些事情就焉了，我可跟你說，上房的事情你不要去管，你就只要管好自個兒事情就好了，你大哥家的女兒腦子可是比你聰明多了。還知道拿著我當槍使，我看你娘肯定斗不她，怎麼著也是從大戶人家出來的女人，哪會這麼容易被你娘制服。」
孫孝有些不明所以，所以有些迷糊的看著村長，村長見他什麼都不知道，便將在上房的發生的事情，以及孫葉兒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孫孝聽著村長說的話兒，臉上倒是驚出了汗，真是不有想到一個丫頭，居然有這樣的腦子，這可真是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所以，我才跟你說，到時候不要被別人拉出來當槍使了，你呀，就好好把家裡的地給種了，我看你爹也管不上你這裡了，所以，你也別是老是看著他們那裡，平時過年過節做到位了就成，我看他們也不會把你的好記在心上。」村長這下子也不再勸著孫孝放寬心接受上房，他現在是恨不得孫孝離上房越遠越好，上房現在一團糟，誰還會願意過去湊熱鬧了。
「村長，這事情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了，我現在自個兒的事情都操心不過來，哪還會去操心別人的事情呢？」孫孝拍了拍胸脯，雖然他說得是真心話，但是村長真的沒有辦法相信他，誰讓以前孫孝這麼愚孝呢！
「好了，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個兒心裡頭有數就成了，別到時候丟了妻子和兒女你才知道後悔，我先回家裡頭去了，記著，那個孫葉兒要是來找你的話，到時候你可別傻乎乎的答應幫她。」村長再交待了一句，便揮了揮手回了自個兒的家裡。
在田地裡忙著的連氏，看著孫孝和村長在那裡聊了這麼久，倒是有些奇怪什麼話題蹲在那裡聊得這麼久，待村長走了以後，連氏才走到孫孝的身邊問。
「村長是有啥事兒跟你說啊。」
孫孝苦笑了幾聲，將村長說的事情又跟連氏說了一遍：「哎，都是些糟心事兒，這也沒有說到咱們頭上，咱們也不要管了，現在咱們家裡住得這麼偏，而且離上房又遠，真要有什麼事兒也燒不到咱們那裡。」
連氏倒是有些擔心的皺起了眉頭，雖說孫孝說得有道理，可是有時候火要燒過來的話，可不是管離得遠不遠啊！
「得了，咱們還是趕緊把這荒地給翻了吧，明兒個去集市的時候，我會去一趟娘家，到時候讓大哥們也來幫忙。到時候把荒地給翻了，咱們也好趕著時間種東西，要不然的話就得等到明天了。」
連氏這心裡也想好了，讓自家大哥們幫忙把這塊荒地趕緊翻了，到時候田地裡的黃鱔，也能夠讓娘家賺一筆錢，是說連書城這些日子都到外頭去賺錢，但是在外頭賺的錢，自然是風險大得很，再加上連書城年紀也大了，該到了找媳婦兒的年紀，連母死也不願意讓他再出去了。上次，因著他出去找事兒做，就差點被人亂刀砍死，不過像他們這些走南闖北的事兒做的人也沒有辦法，他們離開家裡在外面闖蕩，就是因為在外面雖然風險大，但是卻能夠賺錢。
連氏的另外兩個哥哥連書玉和連書閒，兩個人雖然在家裡沒有賺到什麼錢，但到底是命是安安全全的。
「哎，又要麻煩大哥他們，他們家裡應該也有事情做的，哪能又讓他們來幫忙呢，這太好吧，咱們現在家裡也沒有啥事兒，到時候慢慢做就成了。」說到底孫孝還是有些不願意麻煩連氏娘家的人，畢竟自家窮的時候，連氏娘家的人經常送東西來，這些人情是還也還不完的，雖說是一家人，但到底他們都差不多各自成了家，再這樣話恐怕到時候連氏回娘家的時候，她們那些嫂子可能不會給什麼好臉色。
連氏知道他心裡再想什麼，雖然她大哥和二哥娶了妻，但是兩個嫂嫂都是好相處的，她們可不會像何氏和劉氏一樣處處不饒人，而且不時的還下絆子：「這事兒由我安排就成了，到時候我來說，你不用開口，我看你也到時候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孫孝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著頭笑了笑，便不再說這件事情了。
孫花兒聽到連氏說明兒個要去連母家裡，立馬家裡，立馬放下手中的竹蔞，跳著跑了過來拉著連氏的手撒嬌道：「娘，外婆家裡不是有很多的小豬嗎？咱們在外婆家裡捉幾隻小豬過來養好不好，咱們家裡可有好大的地方，到時候養豬正好啊。」
上次連氏有提到連母家裡的豬下了小崽子，而且一下就有十多隻。
連氏摸著孫花兒的頭，點了點頭她小巧的鼻子，摟著她問道：「這事兒也不是不成，但是拿了小豬過來，到時候你可要負責把它們養大了，咱們家裡現在可是啥都沒有，正是百業待興的時候呢。」
孫花兒自然是樂意的攬下這個活計，她可是有辦法將豬養得又肥又大，她最近也想明白了，自個兒有靈泉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家裡人了，他們不是藏得事的人，而且這種東西太過於危險了，再說這個世界有像李元泰還有穆英那樣的人，如若知道她手裡有這樣的東西的話，到時候肯定會給全家招來大禍的。
「那是一定的，到時候我一定會把小豬養得肥肥的，對了，最近大哥一直再努力看書，我看他對讀書很有興趣啊，咱們村子裡面沒有讀書的私塾，我聽人說隔壁村子裡頭好像是有的，要不然到時候咱們把哥哥送到人傢俬塾裡面去讀書吧。」前幾天市集孫花兒給三郎買的東西，三郎見了十分高興，那興奮的模樣兒著實是很喜歡這些書和紙墨，所以孫花兒便有了讓三郎去讀書的想法了，雖說他有些大了，但是能夠識些字還是好的。
連氏有些為難了，這私塾裡面頭去的人可都是年紀小的，三郎年紀這麼大了，真要放在裡面的話，也不知道到時候他會不會不自在：「這事兒我還得跟你哥哥說說，看看他到時候願不願意，咱們現在家裡也算是有些家底了，你哥作為男人，以後自然是要頂起這個家的，要是識字的話，到時候到哪裡也有一口飯吃。而且，要是他努力的話，到時候考中了秀才，到時候也能受人敬重。」
對於考秀才的事情，連氏心裡也是有執著的，娘家的幾個男人都沒有考中秀才，當時他爹可是氣了好久，原本連書城也是愛看書的，但是哪知道他後來不願意讀書，而下海去做生意了。
在現在這個社會，家裡頭能夠出一個秀才，這不僅能夠帶來尊重，以後也能夠給家裡增加一些底蘊。
「我看哥到時候肯定會答應的，我看他這幾天一直捧著那本書再看，而且對那本書十分的愛惜。」孫花兒很有信心的說道。
連氏小小的罵了一聲鬼靈精，兩個人談完了事情，又趕緊幹起了活計。
晚上幹完活回家後，孫桃兒早就做好了飯菜，現在也不用連氏在廚房裡頭操持家事兒了，孫桃兒現在就是一把好手，因著她力氣小，在田地裡也沒有辦法干生活，所以大家便提議讓她做家裡的飯菜就成了，到時候閒的時候再去繡一下活計。
孫家的晚飯是十分的豐盛的，因為按孫花兒的話說，晚上吃完飯到時候要睡覺，自然要吃好了，要不然到時候吃不好睡不著覺，明兒個爬起來也沒有精神做事兒。
現在孫花兒在孫家也是個頂個的大人物了，所以她這麼一提議，家裡頭的人也沒有怎麼反對。
吃了飽飽的一餐後，孫花兒剛要跑回屋子裡面，便被連氏給喊住了：「花兒，你過來，娘有事情找你。」
孫花兒跟著連氏進了屋子，看到她從櫃子裡翻出一件新衣裳，連氏手中的新衣裳看起來十分的精緻，而且裙邊都繡了精緻的花紋，一看就知道出連氏之手。
「來，花兒，試試這件事情合不合身，原本這是要留到你過年的時候穿的，但是現在也不用留著了，現在不穿，到時候留著也是起灰了。」連氏當時早就把這件衣服給繡出來，但是一直沒有拿出來，一是怕上房的李氏看到了，到時候又拿借口將這件衣服拿了過去，二是因為她想著留著到時候過年的時候給孫花兒穿。
但是現在生活好了，她也不想要再讓自家的女兒生活過得憋屈，這有新衣裳不穿出來，哪還算什麼新衣裳呢，壓在櫃子裡頭要是被老鼠給咬，到時候不是白忙活一場了。
「啊，給我穿的，娘，你怎麼還費心思去做這件衣服啊，肯定是花了很多功夫的吧，平時你也沒有多少衣服，你應該多做些新衣服給自個兒穿才是，娘你長得好看，打扮起來肯定也很好看。」孫花兒心裡頭暖暖的，白皙如玉的臉頰露出的笑臉，似乎有一股暖意透了出來。
孫桃兒將廚房裡碗筷放好了以後，也跟著一起進來了，她看到連氏手裡的衣服，笑著對孫花兒說道：「花兒，這件衣服可是娘花了大時間給你做的，娘以前婄嫁的時候有好些好衣服的，但是為了繡你這件衣服，都把那些好的絲線拔下來了。當時，我可是好一陣心疼的。」
孫花兒聽到她的話，撲上去將連氏緊緊的抱住了：「娘，你對我真好，真的謝謝你了。」孫花兒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中情感，反正那一波一波的激動直衝擊她的心房。
這麼明顯的感情波動，就連躲在她胸膛的妖花千炎都驚了一下。
連氏拍了拍孫花兒的肩膀，將衣服拿著比了絲，催促著：「趕緊的試一試，看看能不能穿，要是不能穿的話，到時候娘再改一下。明兒個你就穿著這個上集市，到時候去你外婆家裡也好看一些。」
孫花兒拿過衣服，看著孫桃兒，問道：「姐，你：「姐，你沒有新衣服嗎？」
孫桃兒笑了笑，將櫃子打開，拿了一條新衣服出來：「嗯，我也有新衣服咧，明兒個咱們一起穿新衣服去外婆家裡，不過，這件衣服是我自個兒縫的，當時娘要縫的你的衣服，我想學一學，便自個兒縫起來了。」
孫花兒看著她手裡的衣服，繡得可是不比連氏的差：「姐姐你的手藝可真是好，我就沒有辦法學這些東西，就算是真學會了了，也沒辦法學得這麼好的。」
看著孫桃兒繡出一精美東西，孫花兒不是不羨慕的，但是她沒有那個天分，她也曾經跟連氏學過，但都繡得四不像，因為繡得實在是太抽像了，所以便沒有再繡下去了。
「個個有個人會的東西，你姐姐就遺傳了娘的，就愛搗鼓這些東西，而你呢就是遺傳到了你爹了，平時就愛在那裡搗鼓莊家，我看你在院子後面開了地撥了種子要種東西是吧，這村子裡頭就你一個丫頭，喜歡成天蹲在那裡看種子了。」連氏笑著說道。
孫花兒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她真的沒有連氏所說的這麼愛好種地，只不過因為家裡沒有采，所以她就種了些菜，到時候等它們長出來後，再澆些靈水出去，到時候讓它們長快一些。
「沒有了，我只是想試試看而已。」
「你這孩子臉紅啥，這農家的孩子會種田也好，咱們本來就是靠著種田吃飯的。」連氏笑著拍了拍她額頭說道。
心情愉快自然是覺得時間過得快得，期盼著的第二天也來得快，孫花兒聽到外面的雞叫聲後，便抬頭看了看床頭上的新衣服，揚唇笑了笑，她便利索的將新衣服穿上了。
連氏這件衣服繡得十分精細，衣服上面不僅裙邊還有袖子邊上都繡了十分複雜的繡，看起來十分的好看，特別是裙擺一轉就成了花型，不得不說，連氏這件衣服真得下了大功夫的，這大街上也沒有見過有人穿這樣的衣服的，肯定是連氏自個兒想出來的。
「花兒，你起來了沒有，趕緊的，咱們還要趕著去集市呢，要是去晚了到時候去你外婆家裡就晚了。」連氏在外面喊。
孫花兒聽到連氏的喊聲，立馬應了一聲，便趕緊從屋子裡面出來，院子裡的人看著孫花兒都讚歎了一聲，這沒有瑕玼的白皙皮膚配上這粉色的衣服，竟是如此的驚艷，那粉色的衣服更是襯托得孫花兒的小臉粉雕玉琢。
「花兒，你穿這件衣服可真是好看。」滿眼驚艷的孫桃兒，不自覺的吐露出心聲。
孫花兒有些羞澀的抬了抬眼，這麼多的人看著她，她還真是有些怪不好意思的，怎麼說就是感覺有些怪怪的：「你們不要總看著我了，娘不是說要去趕集嗎？咱們趕緊吃完飯去趕集吧。」
三郎在一旁笑著拍了拍手：「好了，咱們的花兒肯定是害羞了，咱們趕緊吃飯吧。爹已經跟村長說了，到時候順一下他的牛車，不過，希望到時候不會像上次集市一樣下雨了，要不然的話到時候又得淋得一身濕回來了。」
三郎這話音剛落，就讓孫孝給輕輕的拍了一下：「你這小子，好事不說非得說衰事兒，今兒個艷陽高照，怎麼可能會下雨呢，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你們還是帶上油傘。」
連氏看他們想得周到，臉上也是笑連連：「知道了，今兒個肯定會準備得足的，對了，你們想要買什麼東西嗎？三郎，你要不要再買一些書？」連氏是準備今兒個晚上跟三郎說去私塾的事情的。
三郎聽到連氏要給他買書，自然是興奮的點頭，不過點頭之後又想到，到時候她們會到外婆家裡去：「不用了，娘，到時候你在外公那裡給我拿幾本書就成了，外公那裡肯定有留下來的書的，到時候我看完了又可以去換，也挺好的。」
連氏倒是沒有想到這事兒，她爹家裡可是藏了許多的書，而且裡面很多書，都有寫上註釋，到時候三郎看了也能夠好理解：「好，這主意好，到時候你外公若是知道你愛讀書的話，肯定會十分的高興的。」連氏愛憐的摸了摸三郎的頭，看著他有些粗糙的手，真是覺得苦了他了。
村長今兒個來得早，因關他有東西要賣，他家婆娘孫氏一大早就將他給叫醒了，家裡頭存了些東西，正好拉著到集市上去賣。
「孫孝家的，吃了飯沒有，吃完了就要走了。」村長在外面喊。
連氏看他早早來了，也不再拖拉了，孫孝還是像上次一樣，將桶放在了牛車上面，村長看他們每次都拿桶去賣，心裡頭終是有些好奇了：「你們這是拿的啥子東西去賣，每次都這麼折騰。」
孫花兒倒也沒有想著瞞他，不過她去集市上賣的時候還是會小心一些的，上次去集市賣的時候雖然算張揚，但是因著沒有熟識的人在附近，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他們賣黃鱔賺了些許錢。
「是地裡挖的黃鱔咧，因著好大一條，所以便想著拿到集市上去賣幾個錢，村長爺爺要不要，要的話到時候讓我爹送些到你家裡去。」孫花兒將木桶的蓋子掀開，村長探頭一開，果然是黃鱔。
「嗨，這個你們留著就成，我不好這一口，再說了要是能夠換幾個錢，你們還是全部拿到集市上去賣吧，這黃鱔雖大不過肉質肯定不夠嫩，真要賣價格也高不了多少，不過有好比無了，好了，你們會穩了，咱們走了。」村長一聲吆喝，牛車滾動了起來，當牛車走出屯子村走出屯子村的時候，村子裡頭去趕集的人都紛紛互相打招呼，有些與村長熟識的人，倒也坐上了牛車，不過因為牛車有些少，坐不了太多人。
孫孝家裡就派了三個女人去集市上面，倒是引起了搭牛車人的好奇。
「哎，孫孝家的，怎麼就你一個人去啊，這麼大的桶，你家那位也不幫你提一下，到時候到了集市上面，人又擠，你可別到時候把桶子裡的東西給倒了。」說話的人是村子裡頭有了名的直性子，說起話來直來直往，而且不會拐彎子。
「ど嬸，家裡頭正忙著呢，家裡那位抽不開身，要不然的話一早就跟過來了。上次集市好像沒有看到你呀，怎麼著今兒個有時間了。」連氏笑著說明了下原因，便跟她嘮起了磕。
ど嬸撫了撫耳朵旁的碎發，爽朗的笑了幾聲，便回了連氏的話：「嗨，上次跟我家的那個幹了一場架，臉上還有些傷痕，所以便不能出來了，這幾天臉上的痕跡淡了，這不就急著趕集了。」
坐在對面孫花兒聽到她的話，差點被口水給嗆到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豪放的婦人，家裡的事情就這麼自自然然的出來了，而且這語氣裡夾雜著的自豪，絕對是因為打贏了他丈夫啊。
連氏的性子向來是個溫柔的，如果與孫孝生氣，最多只是不理他，或者是冷冷淡淡的，她哪跟孫孝幹過架啊，所以聽到ど嬸的話，心裡雖有幾分尷尬，但也沒有露在面上，只是幹幹的笑著：「哦，那就好，不過，ど嬸你以後還得注意一點兒，要是這臉上留了疤可咋辦呢？」
ど嬸聽了連氏的話一如既往的彪悍：「真要毀了容，到時候我就他跟我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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