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8】相互試探 文 / 端木初初

    相互試探(4045字)

    那老宮女瞥了一眼顧清歌道：「你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有些東西並不是你能夠知道的。知道了這些對你也不好，還不如不知道呢！」

    這繞口令一樣的話，讓顧清歌隱隱約約的感覺，自己身體裡的『奪魄』一定和這裡有關係。

    「老人家，為什麼你不將話說明白呢？」顧清歌想追根問底。

    那老宮女沒有答話，只是往回走的步子越來越快，好像是要躲避顧清歌一般。

    「算了，你不說的話，那我就去問太后吧！太后一定會告訴我的！」

    顧清歌這話說出來，那老宮女的腳步才慢了下來，「小姑娘，我不管你是誰，你最好還是不要去過問這裡面的事情，不然你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老宮女說完，走到小路盡頭拐了一個彎就不見了。

    「喂，你還沒有告訴我原因呢！」顧清歌叫道，但是沒有人回應她。空蕩蕩的地方，除了荒草就是黃黃的燈光，陰森的有些嚇人。

    「啊！」顧清歌感覺自己突然被一下子給抱了起來，但是聞到那熟悉的香味的時候，她不由的鎮定了下來，「你怎麼會來這裡？」

    「噓，不要說話，我們先離開這裡！有人來了！」

    「哦！」在鳳天涯的懷裡點了點頭，顧清歌乖乖的由著他抱著自己離開了這裡。

    兩個人到了清涼小院之後，顧清歌才問：「到底是怎麼了？」

    「姐，你回來啦！」倒是柳兒跑了過來道：「方纔莊主去找你，看到有一批人瞧瞧的往你的方向去了。莊主說那個地方是禁地，如果你被發現了就糟糕了。所以我就故意弄出動靜，將他們給引開了，而莊主就帶你回來了！你沒事真好！」

    「謝謝你們！有人跟蹤我？知道是誰嗎？」顧清歌在意的是這點。

    「目前還不太清楚。不過，現在你在這後宮之中的處境也越來越危險了。你毒的事情你必須加快點速度了！」

    「嗯！我剛才去的地方，碰到一個老宮女……」接著，顧清歌就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給這兩個人聽，「我感覺自己身上的毒一定和那個禁地有些牽連。你們怎麼看？」

    「既然你今天過去，已經被一些人給發現了。這段時間你就先不要過去了。等我去幫你查查！」

    顧清歌想了想，道：「也行！那就拜託你了。」

    要想知道事情的真想，估計這皇宮裡面唯一知情的就是太后了。想從太后的嘴裡套出話來，顧清歌還真是倍感壓力。

    「思安，你的女紅也不好啊！原來清歌的女紅也不怎麼好！每一次都是我強迫她在這裡坐著學刺繡，她才能勉強繡上那麼一會兒。她更喜歡的是和別人打架。小的時候啊，那個孩子為了老六，將整個上書房的皇子們都欺負了一個遍。」

    聽著太后念叨這些，顧清歌也只有慢慢的聽著，這些都不關自己的事情。但是自己既然佔了人家的身體，有些事情也還是要做好的，比如孝敬這位對自己好的老人。

    「太后您說的是安樂郡主嗎？在入宮之後，所有看到我的人都說我和那位安樂郡主很像，現在安樂郡主下落不明，既然能被您封為郡主就是緣分，在她還沒有回來的這段時間裡，就由我來照顧太后娘娘吧~！」

    太后沒有說話，只是抓著顧清歌的手，在她的手上輕輕拍了拍，似乎很少欣慰。

    關於這次談話，顧清歌見太后並不願意說出關於她以前的事情，知道自己再問下去可能會使她感到反感，於是也就只好作罷。

    不過在出了慈寧宮的時候，顧清歌還是有意的向周圍的那些宮女打聽了下關於她以前的事跡。而也正如她所預料的那般，那些宮人將這事都告訴了太后。

    「你是不是也覺得哀家老糊塗了？」太后問身邊的徐嬤嬤道，「只是因為她和清歌長的想像，就將一個青樓女子封為郡主。這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想，也都是有損皇家體面的事情。可是，哀家卻做了！」

    「太后做這件事自然是有太后的意思，只是他們不理解罷了！」徐嬤嬤安慰道。

    太后看著那旁邊開的正鮮亮的南竹，緩緩道：「哥哥戰死沙場，只留有一個女兒，由哀家代為撫養。先不說，清歌是哀家的侄女，單單是功臣之後，就足夠讓皇室保她一生無憂了。可是，老六卻做了糊塗事，清歌死了，那些為我們大楚征戰的士兵們怎麼想？大楚的黎民百姓們又怎麼想？那些個只知道在朝堂之上紙上談兵的人，他們又怎麼能夠理解得到人心的作用呢！」

    徐嬤嬤也聽到了這段時間朝廷之上，不少大臣，都為太后封思安郡主的事情而吵得不可開交，大部分都是否認太后的做法，認為這樣做實在是有傷國家體面。

    「哀家就是要讓天下人看著，只要對我們大楚、對我們皇室有貢獻的人，無論怎樣，皇家都會補償她的！人心所向，才會水漲船高！」

    「太后聖明！」

    「如果以後那孩子問清歌的事情，你就告訴她一些吧！」

    嬤嬤驚疑了一下，才恭聲道：「是！」

    太后既然這樣說，就是默認了這位郡主的地位。但是卻又不自己開口說，看來她是想要好好的考驗下這位郡主了。

    不過好在顧清歌接下來的表現令太后還是十分滿意的，小心謹慎，卻也不拘泥膽小；能言善辯，又不恃才傲物；不卑不亢，進退有度，倒也有幾分風度。

    「太后，您怎麼又呆在慈寧宮呢？」顧清歌一來到慈寧宮就看到太后正倚在炕上說話，她走到她的面前，也沒有請安，就如同在尋常人家問候家裡的老人一般，「您看，這麼好的天氣，你沒有出去看看風景，真是可惜了！俗話說的好，一年之計在於春，現在外面正是春回大地的時候，您要是出去看看啊，心情都會好上不少的！」

    太后見她一來就嘰裡呱啦說了那麼多，不由的用手掐了掐她的嘴巴道：「就是你這張嘴能說。說的哀家本來就不想出門的心一下子都活起來了！再怎麼說，哀家在這宮裡待了這麼幾十年了，什麼樣的風景沒有見過啊！本來還想好好的就呆在這宮裡讓梁芹好好的陪我說說話呢，就是你這丫頭還就將哀家的興致給提起來了！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出去走走吧！」

    「是！」一聽到太后同意出去走，徐嬤嬤就下去吩咐了。而顧清歌就是跳了起來，「太好了，您出去，我也就爭光了！」

    好在畢竟就在宮裡，所以太后也就帶了十幾個宮女出了慈寧宮。

    「太后，您看，不錯吧！」

    「嗯！確實不錯！」太后看著周圍，明黃色的鳳攆擋住了太陽，倒也沒有晃眼。此時鏡明湖旁，一派春意盎然。除了水中還沒有小荷葉露出來，周邊已經小草青青的鋪成了一片而。在湖邊小道的另外一側，是大片的桃花林和海棠花。風一吹，那花瓣一片一片的飄灑在半空中，然後調入湖泊裡面，漂浮在水面上。

    而那花瓣又隨著湖水流到一邊的引出的小溪裡，反襯的桃花依舊妖冶笑春風，清流隨波奔騰花自流。

    「這桃花林還真是絕妙的一筆！」顧清歌讚歎道。

    「哦？丫頭可有什麼看法？」太后好奇的問道。她知道顧清歌是青樓女子，所以也就不曾提起她的前事。但是見顧清歌這樣一幅陶醉的模樣，想著也許這丫頭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低呢！於是出口問道。

    「太后，您請聽我說。您看這桃花，本來就是艷俗之物。在民間，一般的人家大部分都給自己的女兒取的名字裡面，大都帶有「桃」或「花」字。讀起來，俗不可耐。而且，桃花隨處可見，倒也不太值得珍惜。」

    「可是，在這裡的桃花，卻是成林一片。遠遠看來，猶如一團粉色的雲。且建造這裡的大師簡直就是匠心獨運，居然從鏡明湖裡面引了活水過來，還在這裡佈置了一條小溪。」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桃花流水鱖魚肥」這都說的是桃花與流水相互映襯的場面，這樣看來，不但不俗，反而有些風的意味。在加上，桃花太多，風一吹，猶如下了一場花瓣雨一樣。多少女孩子夢幻在這樣的場景之下，能夠遇上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啊！簡直就是太美好了！」

    說到這裡，顧清歌朝著太后吐了吐舌頭，「所以思安才會覺得這裡佈置的很好呢！」

    「哎喲，你這丫頭說了這麼一大堆，哀家也就是聽到了最後一點。難道說，我們的思安郡主是春心動了，有了意中人了？」太后笑瞇瞇的問道。

    話雖然是很無心的，但是顧清歌卻知道，這是太后在就上次軒轅天燁和君墨痕的求婚，在間接試探她。

    「太后，若是說思安沒有動過春心是不可能的！但是呢，現在思安畢竟不是以前煙花巷子裡面的思安了。既然太后您看得起思安，思安自然也會好好的坐好這個位置。更何況，思安是因為太后您給了思安這麼一個位置，所以還會有三皇子和丞相大人那樣舉世無雙的男子來求婚的，這一切都是太后您的恩典，思安不能就這樣的辜負你。身在其位，必守其職。請太后成全！」

    看著顧清歌那誠懇的神情，太后在心裡點了點頭，隨即又有些疼惜她。畢竟半路上硬生生的將她加進了這宮中生活，先不說她能不能適用，僅僅是周圍的環境就已經能夠讓她好好的喝一壺了。更何況，她還能學會這麼的善解人意。

    「好好好！」太后連說了三個好，然後親自將顧清歌給扶了起來，「你這丫頭，哀家最喜歡的就是你這識大體的樣子。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的在宮裡陪陪哀家吧！就算是代替安樂。」

    說到這裡，徐嬤嬤已經端著一個椅子放在一旁的桃花樹下。那桃花樹十分的巨大，有一點獨木成林的感覺。

    太后坐下後，旁邊的人也都識趣的退了下去，就留著太后和顧清歌以及徐嬤嬤在。

    「想來，你到宮裡這麼長時間了，也應該知道了一些關於清歌的事情。你和她實在是太像了，有時候哀家都恍惚覺得你們就是一個人。如果哀家不是已經知道清歌已經死了的話。清歌她沒有你這聰明，甚至是愚蠢。她喜歡了一個不喜歡她的人，但還是飛蛾撲火的去愛了。最後卻是這樣一個下場，哀家雖然很痛心，但是卻不能指責什麼。」

    顧清歌知道，太后已經開始在對她講心裡話了。溫順的坐在一邊顧清歌也不插嘴，只是靜靜的聽著太后說著這些話。

    「清歌自小就在哀家的身邊長大，感情也很好。但是她不適合在這個宮裡生存下去。哀家帶了她這麼多年，她最後什麼都沒有學到，反而在一個小小的王府後院，就被弄的如此下場。她是哀家的哥哥的女兒，當年哥哥為國征戰……」

    太后絮絮叨叨的講了很多，不像是在給顧清歌解釋什麼，反而想是一個老人家在回憶過去的事情一樣。

    顧清歌也很有耐心的聽著，但是見太后的話題一直是在顧清歌的老爸的身上打轉，而對於她娘的事情，一個字都沒有提，她不由的好奇的問了一句：「那郡主她的娘是怎麼去的呢？」

    「……」顧清歌的問題一出來，太后原本回憶的嘴巴就關上了，甚至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的變的冰冷。而一旁的徐嬤嬤直接是提了一口氣上來，大氣也不敢出，好像是顧清歌她犯了什麼忌諱一樣。

    顧清歌也不說話，這個時候說多錯多，還不如什麼都不要說的好。

    而徐嬤嬤見氣氛靜了下來，不由出來打圓場道：「安樂郡主的娘因為思念大將軍，積勞成疾，如果不是懷了安樂郡主，只怕是都撐不到一段時間。後來將安樂郡主生下來之後，就去了！也算是一對有情人在在地下成眷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