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4】寒心漸暖 文 / 端木初初
寒心漸暖(5243字)
在馬車上，紅玉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開口道：「王妃，您怎麼會跳舞？為何奴婢從來都不知道呢？」
顧清歌道：「這你就不知道了，這舞蹈是墨香姐姐教我的。她還教了我不少東西呢！」
「可是，這才多長時間啊，您就跳的這麼好！」
「這就是你家王妃我天資聰穎咯，一教就會。」
「真的是這樣嘛？」
顧清歌笑了笑，並沒有說話。若是她說這個身體有舞蹈的底子，紅玉會相信嗎？原來她也不相信自己居然一學就會。今天在宮裡跳的舞蹈就是原本打算在天香樓表演出來的。現在看來，不過是換了一個場合。
原先推脫，她也不過是想不想太引人注目，但是沒有想到慕容雪居然會一直抓著不放。
好在她是住在寒王府，若是在皇宮只怕是有的煩了。希望下次慕容雪不要再做這樣的蠢事，不然，她一不是軟柿子。
從馬車上下來，顧清歌已經是一副公子哥的模樣。好在她乘坐的車蓋只是叫管家隨意安排的一輛，也並不顯得很奢華，倒也低調的不會太引人注意。
墨香見是她來了，自然是喜不自勝。
將顧清歌帶到自己住的小院子裡，墨香斟了杯茶問道：「妹妹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喝了口茶，顧清歌舒服的瞇起了眼睛，「姐姐的茶真好喝！」
墨香卻是掩袖笑了，「妹妹真是可愛，這樣一杯茶就讓你如此的滿足！」
將茶盅捧在手心裡，顧清歌道：「姐姐你不明白，有時候能一卷書，能一杯茶，已經是莫大的幸福了！」
墨香卻是笑道：「你說這話的口氣怎麼跟那經歷風霜的老頭子一般。年輕人嘛，就應該有年輕人的朝氣。若是人人都這般想，那還要年輕人幹嘛！」
「姐姐說的有理！」顧清歌卻在心中感慨，好像自己來到這個世上之後，整個人的心態都變老了不少。難道是因為已經死過一次的緣故嗎！
「對了，妹妹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今晚妹妹怎麼想到到天香樓來了！」
「我自然是想到了一個賺銀子的方法！」
「哦？當真？」這段時間已經見識過顧清歌與眾不同的點子，墨香自然相信的成分居多。
「假的！」顧清歌也不過是一時興起，所以才來這天香樓的，哪還想到什麼點子。
墨香不由掃了她一眼，「居然耍起姐姐我來了！」
「這不是無聊嗎！不過姐姐你真要賺銀子的話，妹妹確實有幾個點子。」這幾個點子都是她原來以為慕容航要休了她，打算自己去了寒王府之後用的。但是現在看來慕容航卻沒有放她走的意思。與其這樣無休止的計劃下去，不如就藉著墨香的手開始行動吧！這也是剛才想到的。
「那說來聽聽！」
「我只提供點子，其他的就要姐姐來代勞了！」
「這是自然！」墨香一口應諾道。
「是這樣的，剛才我來的時候發現除了大戶人家之外，那些寒門小戶或是平民都沒有馬車，所以我想開一個馬車行！」就相當於現在出租車公司一般。
墨香一聽，眼睛一亮，「妹妹真是觀察的仔細，這點姐姐以前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姐姐你繼續聽我說，這馬車行裡面也分等級。就好像有些外地的商客以及達官貴者來到京城，一輛豪華的馬車肯定是需要的。但是這馬車也只能在京城用用，帶回去就完全不必了。所以我們可以提供豪華型的馬車出租。」
「然後呢，再是針對一般的百姓，肯定付不起太多的錢，但是從城西到城東卻要走很長的路。我們可以用一般的馬車停在路口，收取一些費用就好了。京城人流量這麼大。肯定不會虧本的。」
「再就是，我們一旦推出了這之後，肯定會有人爭相效仿。等大家都開了馬車行之後，我們再開始講所有的馬車都換成防震馬車。到時候，價錢一樣，誰優誰劣就看的出來了！」古代的馬車十分的顛簸，路稍稍的不平整，就讓人暈的要死。
墨香聽顧清歌這樣一番話，頓時一驚有九分同意了，但是她最後還是有一個疑問。「妹妹說這防震馬車，現在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做的出來，妹妹你……」
「這個姐姐就不用擔心了，妹妹那裡就有一張圖紙。是原來的一位高人留下的，等我回去之後，就會叫人送來。其餘的，就靠姐姐你了！」
聽到這句話，墨香頓時放下心來，「剩下的一切包在我身上！」
這時，墨香的貼身丫鬟走了進來稟道：「小姐，外面納蘭公子來了！」
顧清歌有些驚異，納蘭雲逸居然沒有去赴宴。也是，自己好像在永和殿也沒有見到過他。
墨香卻道：「知道了！你先去招呼她，我和二老闆等下就出去。」
二老闆，顧清歌已經是天香樓的二老闆了。
「沒想到今晚雲逸居然來了，正好會會他去。」
「那好吧！」
兩個人來的時候，納蘭雲逸正在飲酒。他見到顧清歌也是有些詫異的，「沒想到清玄你居然在這裡。」
顧清歌大大方方的在他的一邊坐了下來，「我也沒有想到雲逸回來。聽說今晚是雲妃娘娘的生辰，雲逸為何不去？」
「能夠入宮的都是些有品階的，雲逸身無官職，怎可擅自進宮！」
顧清歌微微笑道：「這不是身無官職吧，而是不願意去虛與委蛇吧！」
納蘭雲逸眨了眨眼，「清玄可真懂我！」
墨香見他們兩人聊的如此痛快，心中暗歎一聲，和納蘭雲逸打了聲招呼，於是就掀簾出去了。
「我今天沒有什麼時間等你了，我等下還要趕回去。」若是被慕容航知道了，自己只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那自然請便。清玄能來陪我就已經不錯了。不過，在下還是有一事想問，清玄與墨香並不是一條路上的人，為何你卻時常與她一起？還有，清玄到底是那家的女兒？說出，說不定我倒還認得。」
「雲逸你怎麼般無趣。江湖兒女，不問出處。你就當我是漂泊無依的人好了。至於我和墨香在一起怎麼了？難不成雲逸也瞧不起墨香乃是紅塵女子？」
「這倒沒有。只是不想你捲入這是非之中而已。你想這天香樓憑什麼能在這京城這樣的地方立足？難道僅僅是表面上的力量？或許是我瞎猜了吧！」
聽到納蘭雲逸的話，顧清歌越卻是有些疑問。對於墨香她確實瞭解的不多。與她交往，僅僅憑著的是那一番欣賞。
「雲逸你想的是，但是呢，這天香樓真的有什麼貓膩的話。我現在想脫離也怕是晚了。不過，若你猜想的正確的話，我必定會先割席與此。」
「我說的話清玄聽進去了便好。馬上我就要去廣西了，我走後你自己要好好的。」
「你去廣西？」顧清歌的手頓住了，「你去廣西做什麼？」按照這個世界的地圖來說的話，廣西應該不是屬於大楚的地盤啊！他就這樣的出去，不怕不安全嗎？
「清玄難道不知道廣西那邊風景如畫嗎？何況這次我有位朋友大喜，派人來送了請柬，我自然是要去。順便去見識一下廣西，廣西有桂林、麗江、貴州，再往上就是四川了，天府之國，雲間棧道，怎麼不令人神往。」
顧清歌聽他講的饒有興趣，「這些地方確實令人神往。」這些地方在古代和現代不同，無論是什麼都是原汁原味、古香古色，若是去那裡，是真正的見識。「真想有機會一定要去那裡去見識一番。」
聽得顧清歌的話，納蘭雲逸道：「那不如現在清玄你隨我一起去。」
看著納蘭雲逸，顧清歌感覺得到他眼神中隱隱的期盼，但是這個時候讓她去跟他走，除非她不想活了。
「不了，現在是不行了。」
納蘭雲逸隱隱知道清玄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兒，所以被拒絕也算是在意料之中，並沒有多少沮喪。
兩個人這樣聊了一會之後，顧清歌算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坐上了馬上回了寒王府。
晚上等到顧清歌睡下之後，慕容航和南宮婉柔才回到了王府。當然這些顧清歌都並不知曉。
顧清歌在朝堂上的一番展示，讓不少人對她的印象改了觀。至少不再是那種原來任性的小姐了。
第二天，顧清歌剛起床不久，正要用早膳，卻聽得慕容航過來了。
心下十分驚奇，以為慕容航又要來找麻煩。愣了一下，顧清歌搖頭失笑，好像下意識的將慕容航來這暖閣就是為了要找她麻煩一樣。
「紅玉，你將早膳的筷子擺好，我去迎接王爺。」
「是！」
顧清歌一跨出門，就看到慕容航的已經率人走到了庭院的門口。
「臣妾見過王爺！」微微福了福，顧清歌心中已經暗自提防好了。只要慕容航問起她那舞蹈是怎麼回事，打死都咬定是原來在宮中學的。
「起來吧！」慕容航看著一身青衣站在庭院大理石階下的顧清歌，笑了笑，「昨天你那支舞跳的真好看！」
顧清歌呆住了，破天荒的，慕容航居然誇獎起她來了！
「呵呵……」
慕容航並沒有理會顧清歌的敷衍之態，而是徑直走向了門庭之中，見到在那桌子上擺著的早膳，於是道：「你還沒有用早膳，正好，本王也沒有用，就在這裡和你一起吧！」
「……」
顧清歌有些鬱悶，她之所以叫紅玉擺一雙碗筷，就是希望這個人看到這一幕，不留在這裡吃飯。現在好了，早知道就晚點吃了！
不一會兒，就有小丫鬟拿了碗筷過來。是和她的碗筷一樣的甜白瓷碗，上面各有一顆蘭草。筷子則是象牙雕的，呈現出玉白色。
早膳的粥是皮蛋瘦肉粥，還有一疊燒麥以及一萬豆腐腦。這都是按照顧清歌的喜好做的。從來每次顧清歌都會點多一些，然後剩下的就叫紅玉她們吃。所以這次慕容航來，看樣子應該不會少食。
「嗯！這粥味道不錯。」他的口味清淡，以往的早膳都是南宮婉柔吩咐廚房做的薏米粥。就算是其他的，也不食葷食。現在在顧清歌這裡吃到這個，倒也算換了種口味。
「你若是喜歡的話，大可以叫柔側妃以後做給你吃。」
「這個隨意。」
顧清歌喝了口豆腐腦，最終還是問道：「王爺今天來暖閣是為何事？」以前來暖閣總是將暖閣鬧的雞飛狗跳的，這次一過來先是誇讚自己，再是和自己坐下來和顏悅色的吃著早餐，顧清歌心中總有點不習慣。
「沒事就不能來了嗎！」慕容航卻一句話就將顧清歌的問話給噎了回去。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心中暗自責怪慕容航不將話挑明，顧清歌只得吃著自己的早膳。
「這是什麼？」慕容航像是此時才注意到顧清歌碗中的東西一般，問道。
「豆腐腦啊！王爺沒吃過嗎？」
「沒有！」
豆腐腦是民間的小食，若不是上次顧清歌去護國寺吃過一次，估計這東西也不會出現在她的餐桌上。
「本王嘗嘗。」說完，直接勺子伸進了顧清歌的碗中。
顧清歌倒覺得沒什麼，但是旁邊的丫鬟就有些驚異。誰不知道，王爺有自己的一台餐具的，現在王爺卻這樣的不避嫌，看來王妃真的很得王爺的寵愛。
喝了一口，慕容航不由讚道：「入口即化，微甜，味道不錯。也給本王盛一碗。」
「是！」應著，顧清歌就使了個眼色給一旁的紅玉。當下，紅玉連忙戰戰兢兢的給慕容航盛了一碗豆腐腦。
這個早膳，大概就慕容航一個人享用的非常開心吧！
顧清歌原以為他吃完了就會走，誰知他還靠著個靠枕佔了她最喜歡的美人榻。
「這些都是皇上賜給你的書？」翻著手中的書，慕容航問道。
「是！」搞不清楚他來的目的，顧清歌一陣苦惱。但實在有奈何他不得，只好生悶氣的坐在一旁的炕上，看著書。
一時之間，房間之中頓時安靜的不得了。
紅玉知道他們倆在房中，於是就候在門外，等聽到叫喚才進去。
而點墨和倚柳原本是在外面打掃的。兩個人是擦桌子的擦桌子，抹花瓶的抹花瓶。見紅玉難得的候在外室，都紛紛笑了起來。
「紅玉姐姐，你說這次王爺來是為了什麼啊？」點墨小聲的問道。
「是啊！」倚柳也湊了過來問道，「原來王爺每次來暖閣的時候，總是發火，或者是讓王妃難堪。今天來暖閣居然和顏悅色的和王妃一起用了早膳，還岸然的躺在王妃的房間裡看書。我的媽啊，點墨你告訴我，這都是我看花了眼。」
對於倚柳的話，紅玉不由笑了起來，「或許是王爺喜歡王妃了也說不定呢！」
「什麼？」而剩下的兩個人卻滿臉的不可置信，「紅玉姐，你沒有騙我們吧！」
「誰知道呢！」紅玉卻不點破，因為顧清歌原先吩咐過，不要將她在宮中的表現宣揚出來。紅玉雖然不明白為何顧清歌會這樣的吩咐自己，想著王妃這樣做自由她的安排，於是也就不多言了。
她們不知道，即使是很小的聲音，躺在那裡的慕容航都聽的到她們的談話。
見她們這樣說，他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翹了起來。
原本昨天顧清歌先走一步，他就非常的不滿了。回到王府之後，他本來想馬上就去找顧清歌算賬，但是念著她已經睡了，於是也忍到了今天。
在走到顧清歌的暖閣的大門口之前，他還是想著怎麼興師問罪的。但是一站在那裡，看到這座清的小樓，頓時就心生一計。
按照原來的法子去說去恐嚇顧清歌，顧清歌肯定是吃軟不吃硬，還是和原來一樣的倔強。並且，她私自離開也是自己心裡不爽，也算不上什麼大罪，所以這樣大張旗鼓的問罪的話，倒顯得自己太過心胸狹隘了。
但是不出這口氣，自己有悶的荒。於是他就想起了這樣一計，那就是做出一個很自然的模樣在暖閣裡小憩。結果顧清歌真的有些忐忑不安。
心裡爽了一下，慕容航發現自己在這裡也挺輕鬆自在的，不由有些不想走了。
「皇上到底賜了多少書給你？」
慕容航隨手翻了一下，發現居然都是皇宮內的藏書。沒想到皇上對顧清歌居然這麼的好。將這些東西全部都送了過來。原來自己還不曾知道，現在似乎好的有些過分了。
「當然，不然我哪來的這些書！」語氣有些悶，因為眼前的這個人，顧清歌渾身都不自在。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