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0】身份露餡？ 文 / 端木初初
身份露餡？(5419字)
「我現不過是東平郡王之子，但是清玄可有聽說過一個世家，複姓納蘭。曾在奪嫡之爭中一夜之間湮滅的納蘭世家！當初被當作是一枚棄置的棋子，如今皇上為招攬我，而封了我父王為東平郡王。我不願意、不想再捲入世家爭鬥當中。就和皇上作了約定，納蘭家不在輔佐任何一個人。我可以逍遙在外，但是整個納蘭家卻被綁在了朝廷。這就是一個平衡的遊戲。」
顧清歌有些不可思議，眼前的納蘭雲逸居然令慕容昊如此重視。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雲逸可有字？」
納蘭雲逸愣了一下，答道：「有，字隱中。人稱洛水先生。」
聽完，顧清歌露出一副怪不得的樣子。雖然說只進過翰林學院兩次，但是卻聽到過他們講不少的當今名士。而這洛水先生，就是顧清歌在慕容昊的嘴裡聽說過的。當時有新人提議慕容昊將洛水先生請來，慕容昊卻是一笑帶過。
現在想來，慕容昊並不是不在乎這洛水先生，而是知道請他不來。
「為何雲逸會有洛水先生的稱號？難道是因為在掉過水裡嗎？」
「若真如此，還不如直接叫我掉水先生好了。」納蘭雲逸無奈的笑道，「如果按照清玄的這般說話，寒王豈不是一個臉色寒冷的王爺。」
「我一直都是這麼覺得……」
就在兩個人在調侃慕容航之際，那幕簾被人撩開了，慕容航從外面走了進來。
對於這個不速之客，顧清歌和納蘭雲逸都明顯是愣了一下。
「王爺怎麼來了？」
「方纔聽到有人在說本王的名字，所以就進來瞧瞧。」對於慕容航能隨意的進自己想進的地方，這裡是沒有人回抗議的。俗話說，民不與官斗嘛！
顧清歌的嘴角抽了抽，這算是做壞事被人給抓了個現行嗎？看向納蘭雲逸時，他卻依舊是懶懶的喝著酒。對慕容航毫無尊重的意思。
漸漸的，顧清歌也放鬆了自己的神經。她可不能忘記了，自己頂著的是清玄的名字。如果太過緊張的話，只怕是會更引起慕容航的懷疑。
「你們在聊什麼，都聊的那麼開心？」慕容航見沒有人理會他，他也不惱，逕自在另一方坐了下來，看樣子有長談的架勢。
納蘭雲逸眉頭微皺，他沒有和慕容航接觸過，所以倒不知曉他是何種的為人。
顧清歌不想氣氛冷場，回道：「我和雲逸是在講一些奇人異事。聲音有些大了，打擾到王爺，真不好意思。」
「哦？本王倒覺得清玄姑娘的聲音很像一個人。」
顧清歌心裡一抖，強笑道：「誰？」
慕容航卻反倒笑了起來，「說是誰你也不認識，不說也罷。」
「呵呵……也是！」抬頭瞥見慕容航看著自己的眼神不明，顧清歌於是對納蘭雲逸道：「雲逸，接著就是下一場演出了，我還是先走一步了。」
納蘭雲逸誤以為顧清歌是不願意與慕容航接觸，於是道：「你去吧，下次我再下帖宴請清玄。」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顧清歌在衝著慕容航微微一笑，撩簾出去了。
拍了拍胸脯，顧清歌不得不承認，慕容航的氣場真的很強大，至少自己還真有些受不了。
回到廂房，墨香已經恢復成原來笑靨如花的樣子。一見到顧清歌回來，忙拉著她道：「你方才去哪了？剛才到處找你不見人影。」
「方纔雲逸找我過去喝了兩杯。」
說道這裡，墨香看著清玄的笑了一下，「納蘭公子喜歡別人叫他雲逸，但是能夠這樣叫他的人卻沒有幾個。至少我是不能的！」
顧清歌尷尬的笑了下，「姐姐別這麼說，這也是雲逸看得起我而已。」
「不！」墨香卻不這麼認為，「其實我也一直對你很好奇。雖然知道你的身份不一般。但是敢參與策劃青樓的事情的人，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做的到的。至少我與你一般年紀的時候，是無法掌控這個全局的。」
「是姐姐謬讚了，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敢這樣胡作非為！」顧清歌這倒真不是謙虛。
「可是我這個人卻是可以替換成任何一個人的，但是妹妹你就不能替換了。」
「我們這是在相互誇耀自己嗎？」
「……那不說了。接下來妹妹你要打算怎麼做呢？」墨香好奇的問道。
「我接下來估計都很難出門了，你這幾天就照個原來的計劃來吧！若是達到了意想的效果，那麼到時候我會叫人將東西拿來給你。」
墨香想了想，「只能這般了。」
顧清歌拍了拍墨香的手，「姐姐不必擔心就是方纔我看到前面的表演已經吸引住大部分人了，既然沒有我什麼事，那妹妹我就先走了！」
墨香知道她不能太晚回去，只得答應道：「那好，我叫人送你。」
回到寒王府，顧清歌真心感到累了。特別是今天還碰到了慕容航。雖然說自己晚上出門應該也沒什麼，但是不知為何就是有種心虛的衝動。
換好衣服，紅玉小聲道：「王妃，咱們以後就不用再出去了吧！」
顧清歌想了想道：「嗯，差不多了！以後我們不用再忙裡忙外了。主要就是開頭難。」
紅玉聞言，鬆了口氣。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她也過的很辛苦。
「好了，你去休息吧！我也睡覺去。嗯，好累！」
「好的！」
慕容航回到寒王府的時候，已經是明月拂衣了。
他下意識的往清風軒走了過去，竟然見到清風軒的燈還是亮著的！看來，南宮婉柔還沒有睡。
眉頭皺了皺，慕容航大踏步的的進了室內，卻見南宮婉柔正在燈下做著小孩的衣服。
頓時，慕容航心裡一陣溫馨流過。
「你怎麼還沒有睡？」
南宮婉柔這才像是剛發現到慕容航回來一般，抬起頭看著他道：「王爺，您回來啦！要不要喝點茶？」
慕容航卻是搖了搖頭，走到了那炕前面，伸手拿起南宮婉柔剛做的小孩肚兜。
那肚兜是用紅色真絲料子做的，十分的光滑，看的也讓人不由的喜愛。
南宮婉柔見到慕容航這樣，臉上浮現了幾分甜蜜，「王爺，穩婆說孩子大概是明年夏天就生了。臣妾想著，夏天正好給孩子做個肚兜。」
慕容航好像很開心一樣，拿著那肚兜左右翻看了下，這才放回原地。
「你現在懷著孩子，就不要這麼熬夜了。為了孩子，你也要好好的休息。」
「多謝王爺關心！」南宮婉柔笑道：「臣妾是看到姐姐回來了，以為王爺您也快回來了，所以多等了會兒！」
慕容航眉頭一皺，「你說什麼？王妃她也出門了？」
南宮婉柔嘴角閃過一絲笑意，但是眼睛卻迷茫道：「姐姐不是陪您出門了嗎？」
她這樣一說，慕容航心裡頓時來了火，顧清歌居然背著他偷偷的往外跑了！
「你這是聽誰說的？」
南宮婉柔心猛的一跳，小聲道：「這是臣妾猜測的！」
慕容航一聽，臉色立馬變的陰沉起來，「以後這種捕風捉影的事就不要胡亂猜測！」言下之意，就是不相信顧清歌出過門，反而十分責怪。
南宮婉柔神色變了變，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慕容航卻向是心裡添了堵一樣，甩袖離開了這裡。其實他心裡還是相信南宮婉柔的話的，他只是不喜歡南宮婉柔妄自猜測的樣子！
只留下南宮婉柔一個人站在那裡，神情怨毒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晚上，月明星稀，正是沉船好夢之時。
一陣嘈雜聲將暖閣的寂靜打破，一排下人提著燈籠打開了暖閣的大門，簇擁著一臉冷意的慕容航進了暖閣。
這麼大的聲響，自然是驚醒了暖閣的一眾僕婦。她們一個個的都趕緊出來迎接慕容航。
但是最最重要的那個人此時卻還在床上睡的正香。
慕容航陰沉著的臉，在燈火下顯得忽明忽暗。不用他親自去推開，早有人將門打開讓他進了顧清歌的內室。
「你們都在門外等著！」聲音平靜，無喜無怒。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候在門口，不敢往裡面多看一眼。
此時紅玉也被驚醒了，三兩下穿好衣裳之後，一出門就看到慕容航往內室走。她想過去叫醒顧清歌，但是明顯她的速度趕不上慕容航的腳步，接著再被慕容航一瞪，頓時她感覺她的魂兒都被嚇散了。
飛快的出門將門帶上，紅玉在心裡替自己的王妃祈禱起來。
慕容航站在顧清歌的床前，手上提著的宮燈發出的光芒將那薄薄的紗帳映襯的如同影子一般虛幻。
將宮燈放在桌子的一角，慕容航撩起紗帳，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他伸手將顧清歌的手從被窩裡拿了出來，如玉般白皙的手指襯著暗色的漆，更顯得瑩白如玉。
在她的指甲上，顆顆蔻丹更顯得妖艷異常。
顧清歌雖然睡著了，但是對於周邊的變化還是有一些警惕的。
迷迷糊糊的她想將手伸進被子，但是卻像是被鉗住了一般，而且還越來越痛。這不由讓她皺起了眉頭。
勉強的睜開眼，顧清歌一看到坐在床沿上的人，立馬所有的睡意都被嚇退了。
「慕容航，你怎麼在這裡？」
慕容航陰沉著臉道：「你今晚去哪了？」
顧清歌聽他這樣問，心下一跳，「臣妾只是出門逛了逛！」
「呵，逛了逛居然逛到快到午夜回來，你還真夠忙的！」慕容航自然不信顧清歌的話。
顧清歌對於慕容航這種的口氣十分的不喜歡，「王爺，難道臣妾出去走走都不可以嗎？」
「本王將你娶回來可不是要你出去拋頭露面。」
顧清歌卻像是聽到笑話一樣，「王爺，這是我的自由。在楚國條律上，那條寫明了王妃就不能去逛了？這是我的自由，王爺你沒有權利干涉！」
慕容航被顧清歌的話給激怒了，什麼叫自己沒有權利干涉她的自由！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天。
「莫不是因為皇上賜給了你翰林太傅的職位，就讓你無法無天了！你還真以為你有多了不起是不是！顧清歌你給我聽好了，你現在已經嫁給本王了，就是我寒王府的人。你不要挑戰本王的權威，不然本王有你好看。下次別再讓本王看到今天的事情，否則本王會讓你後悔的！本王說到做到！」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顧清歌也是被氣的不輕，她沒有想到慕容航竟然會如此的大男子主義，竟然連威脅的話都說的出口。不，這不是威脅，而是他真的可以說到做到。
慕容航居高臨下的看著顧清歌道：「本王不可理喻！只要你有那個膽，本王就不可理喻給你試試！」
說完，慕容航就一甩袖子，離開了這暖閣。
幾乎所有候在外面的人都是戰戰兢兢的，她們不清楚王爺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火。而且還是這麼半夜的。
等看到慕容航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下意識的一縮腦袋，再等他走遠了之後，才有人膽敢往暖閣裡面看上了那麼一眼。
紅玉有些擔憂的走進了內室，原本她看到慕容航的樣子，就已經知道自家王妃凶多吉少了。下意識的認為王爺知道了王妃在天香樓所做的事情。
等她走進內室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顧清歌正坐在炕上喝茶。那悠然的模樣，不像是挨了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紅玉有點糊塗。
「紅玉，你叫所有人該幹嘛幹嘛去！」
「是！」
顧清歌懶懶的一動，慕容航這次明顯是動了真格。
好在後來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去著手，並且墨香也在錢莊給自己開了戶，以後所有天香樓兩成的盈利都會幫自己存到錢莊裡。就算是離開了寒王府，又是另外一重保障！
自這一晚，慕容航在暖閣發過火後，顧清歌就再沒有見過他了。
寒王府雖然很大，但也就是這麼個範圍的地方。但是若是一個只在暖閣帶著，一個早出晚歸，見到的幾率還確實很小。
早先太后就通知他們了，說是宮中雲妃的壽宴要大辦，務必請他們進宮參加宴會。這給顧清歌一種錯覺，太后實際是想趁此機會見見她的。儘管如此，管家已經在忙裡忙外的挑選各種珍玩了。
縱然知道三天後就要去宮中參加宴會，顧清歌還是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好像這場宴會根本就與自己無關。不過想想也是，這場宴會與自己確實沒有多大關係。
慕容航已經動靜很大的請人來為南宮婉柔量體裁衣了，並且還叫杜嬤嬤請老銀店的師傅來為南宮婉柔打造首飾了。
而她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
想想這段時間以來，也確實是很好笑。幾乎所有的人都盯著暖閣和清風軒，看誰得寵。現在她終於被比下去了，不知道哪些下人會作何想！
紅玉已經不會再像原來那般在顧清歌面前提起南宮婉柔有多得寵之類的話，而是好像很機會再顧清歌面前提高慕容航和南宮婉柔一樣。連帶的命令也是不准點墨她們還有其他僕婦在顧清歌面前提到。
這一次慕容航並沒有再次將眾僕婦給打發了，而是都留在暖閣裡。那些人也算是知道沒有再跳反的機會了。雖然說王妃不得寵，但是終究是王妃。她們若真是做錯的什麼事，小命還是王妃拿捏的，於是漸漸的也就沒有以前那般輕怠了。倒漸漸生出一股務實的風氣。
三日之後，進宮參加宴會。
不知為何，顧清歌想到等下要看到慕容航和南宮婉柔親密的模樣，渾身上下就覺得不舒服。於是乾脆，早先他們一步，顧清歌自己先進宮了。名義是曰想早一點去問候太后姑母。這名正言順的，慕容航自然不會阻擋。
下了馬車，顧清歌其實很想伸個懶腰。但是她身上的裝束以及她現在的身份地位卻不允許她這樣做。
由紅玉扶著，顧清歌跟著那引路的小宮女往慈寧宮走去。
因為來的早，所以現在皇宮之中並沒有所有人。但是奇怪的是，這一路上的宮女太監也沒有多少，幾乎都看不見。
顧清歌好歹也算是來過幾次皇宮的，但是這條路卻是自己根本就不熟悉。
看著顏面引路的宮女一身打扮，知道是宮中有品階的女官，顧清歌於是道：「這位女官大人，你是帶錯路了吧！本王妃記得去慈寧宮的路根本就不是這一條！」
那個女官回頭嫣然一笑道：「寒王妃，這條路沒有錯。是皇上請您過去！」
「嗯？本王妃知曉了！」雖然心中萬分訝異這個時候慕容昊叫召見自己，但是顧清歌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好像是這會面有多見不得人似的，那公寓帶著顧清歌專挑人稀少的路走，最後越走越荒涼。等顧清歌看到面前有扇門的時候，那女官停了下來道：「寒王妃，到了，皇上就在那裡面等您！」
顧清歌環顧了下四周，這裡樹木參天，花草繁茂，但卻雜亂無章，好像很久沒有被人打理了一般。按道理說，皇宮裡有專門管理這些花花草草的宮人的，所以一般都會修剪。
事情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