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4】局外看戲 文 / 端木初初
局外看戲(5321字)
「莫不是妹妹嫌棄姐姐，所以才不肯收？」轉語之間，眼中竟有淚意。
顧清歌想她是一片好心，也只好不再推脫，「妹妹只是怕辜負了原來的那個人的一番心意而已。」
聽道這句話，墨香才破涕為笑，「這麼說妹妹是願意收下了？」
「這是自然。如此珍貴的寶貴，只希望到時姐姐贈與我之後可不要太心疼。」
「瞧你說的，姐姐是那麼小氣的人嘛！」半是歡喜半是嗔怪的說道，轉身就拿東西來給顧清歌梳妝了。「今晚我一定要讓你驚艷全場。」
雖然說墨香對自己的態度也確實是太好了些，但是顧清歌卻並無彆扭之感。對於墨香這樣的豪爽的女子，顧清歌還是比較喜歡的。而且她也可以感覺的道，墨香是真心實意的欣賞自己的才華，所以才對自己是這般的客氣。
墨香贈送的這張人一皮一面一具，顧清歌將它戴上之後，整個人果然變得不一樣了。不過好在這皮相也不平庸，也是一位美人。只不過比起顧清歌原來的清，這個就顯得妖媚一點。
將最後一絲頭髮挽好，墨香再叫顧清歌換好衣裳。顧清歌再出現在她的面前的時候，整個室內都是光華一片。這著實將墨香和紅玉驚艷了一番。
「哇……公子，你還好漂亮……」紅玉咋咋稱道。但是為了掩人耳目，墨香也為紅玉化妝了一番，讓紅玉整個人變的黯淡不少，
顧清歌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第一次如此的臭美。原來在寒王府的時候，穿的再漂亮也沒有人觀賞，而且架著王妃的頭銜，她總感覺不到真我。現在可以說是好好的展示一下了。
墨香見顧清歌已經換好了，笑瞇瞇的挽住她的手往門外走去，「時辰不早了，我們一起出去吧！」
「嗯！」有些緊張的顧清歌跟著墨香一步步的往門口走去，「對了，我還想起一件事沒有問姐姐，今晚這宴會到底是做什麼呢？」
「今晚吧！其實是為了東平郡王選婿。東平郡王的三女兒平安郡主，那可是皇上賜的封號。所以那媒婆都快將郡王府給踏破了門檻。但是東平郡王是士，所以提出這樣的一場比試，若在這場比試上，能博得頭籌的自然就是他的乘龍快婿了！」
「哦？原來是這樣！」顧清歌頓時也有了興致，電視裡看過了這個，能夠親自來體驗一番這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好了，該解釋的都解釋了，到時候你看不要花了眼。」也不等顧清歌問她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就拉著顧清歌出了門。
在這船上，只有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能有房間供他們休息，顧清歌心中有些猜測，眼前的女子會是誰。
等出了房間，走到空著的甲板上，顧清歌這才發現今晚這裡是有多麼多的人。看來這個平安郡主真的很吸引人啊！
墨香告訴顧清歌，那艘大船上面坐著的人都是今晚東平郡王的請來的貴客，是評審的人。而顧清歌也看了下，發現這四艘略下的船上面都站滿了人，卡那樣子是分成了四派。就是不知道墨香的這艘船上支持的是那個人。
甲板上很熱鬧，墨香攜著顧清歌出場，就吸引住了不少人。
這時，顧清歌也看到在那甲板向著大船的最前面出放著桌椅，而那裡已經有人坐好了。
墨香不理會她認的目光，拉著顧清歌往那前面走去。
走進了，顧清歌才看清原來這裡坐著不少士人打扮的人，只不過最出色的要數最前面正談笑風生的兩個人。
「墨香！」他們看到墨香，再看到顧清歌時，都是眼前一亮，笑道：「你這又是拐了哪裡的妹妹來呢？」
墨香聞言橫掃了那個人一眼，「杭公子可不要誤會，這可是墨香的妹妹。」
「你妹妹那麼多，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美貌的！」語氣十分的輕浮，令顧清歌不由皺了皺眉頭。
或許是察覺到顧清歌的不悅，墨香有些嚴肅的道：「這真的是我的妹妹，和我可不同。」
氣氛就變的有些僵，這時旁邊那個一直不說話的人開口道：「杭兄也是無意的，墨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說完轉身對那人說：「快向墨香以及那位姑娘賠禮道歉。」
自知剛才自己失言，那杭公子神色也是有些愧疚之意，「墨香姐姐，不好意思，在下剛才失言了。這杯酒就當時我給你陪不是啦！」
這下，墨香的臉色才微微的好轉，「杭公子今晚也是來競爭的嗎？」
「競爭談不上，只是這裡今晚精英薈萃，我也拉卓兄來觀賞一番而已。在場這麼多才子，若是能有幸結交一些，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顧清歌見那個人雖然言語輕浮，但是頗有君子之風，原來的不悅也就散了。站了那麼久，腿在隱隱作酸，於是她就隨便挑他們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對於顧清歌的落落大方，杭生和卓一凡也都詫異了一番，旋即對墨香道：「墨香的妹妹就是不一般。」
見顧清歌被誇讚，墨香像是自己被誇讚一眼個，顯得很受用。
就在墨香他們正聊的愉快時，在主船上響了一聲銅鑼聲，頓時周圍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顧清歌都感覺即使是周圍岸上的人們也都安靜了不少。
接著她就看到一個錦衣輝煌的老者走到了那欄杆中央，大聲的說著些什麼，雖然隔得有些距離，但是顧清歌還是聽了個大概，無非就是今夜選婿，請大家好好發揮云云。
但是接下來出現的人卻讓顧清歌渾身一震，那坐在那首席，目光冷澈的俊美男子不正是慕容航嗎？紅玉不是說他是去給人祝生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忍不住疑惑的轉過頭看了眼紅玉，見吧丫頭也是很疑惑的搖頭。
算了，事已至此，只期盼他不要發現自己就好。
不過想想，自己一人已經易容了，慕容航應該發現不了什麼。想到這裡，顧清歌的心稍微安了安。
再往上看去，就發現原來幫著自己解圍的那個男子也坐在那裡。
墨香見顧清歌在盯著納蘭雲逸，於是問道：「他你認識嗎？」
「不認識！」剛才和他也不過是一面之緣，加這次也不過是兩面之緣。
墨香見顧清歌這樣說，於是就還是介紹起道：「主座上的那個男人不知道嗎，他就是我們大楚最頂頂有名的戰神王爺。是不是很好看。傳聞他十四歲就從軍了，原來他不過是宮裡不受寵的皇子而已，結果從邊疆回來，整個人都變了。就連現在的皇帝繼承皇位，都有他的一般功勞。只是可惜了，他已經有正妃和側妃了。聽說你寒王妃很囂張跋扈，當然這都是傳聞，其他的我們也就不知道了。」
「至於他旁邊點那個白衣公子，就是東平郡王的長子，納蘭雲逸。不過他生性逍遙，並沒有接受東平郡王的爵位，而是讓弟弟襲了爵位。同時他還是京城第一才子，他曾在上次秋闈之中和當今的狀元郎一齊殿試，但是因為那日他與友人有高山流水之約，所以壓根就沒去殿試，所以狀元郎就得了這個狀元郎的位置。」
「你看到沒，那站在那裡一身靛藍袍子的就是狀元郎了。前不久他娶了沁長公主，沒想到今晚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對於墨香的介紹，顧清歌也算是聽的津津有味，但是不知為何，她的目光總是不由的會往慕容航那裡看過去。
但是慕容航始終是笑意盈盈的和東平郡王說著話，或是偶爾也和納蘭雲逸客氣一番。俗不知，在台下不少人看著他都激動的紅了眼。
他是大楚的戰神王爺，是大楚的戰神。只要他在，大楚就永遠有希望。
顧清歌看著身邊的人的模樣，年輕人，誰不會有熱血沸騰的時候。此時，慕容航就是他們的偶像。不知為何，顧清歌突然覺得有些自豪。細想原因，卻不知為什麼。
「清玄，你看，那個就是平安郡主了！」
顧清歌順著她的手往出，果然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俏生生的站在那裡。下意識的，顧清歌看了眼慕容航的方向，見他也是微笑了一下，並沒有其他動作，頓時有些歡喜起來。
既然正主已經亮相了，那麼很快就是各方人士，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漸漸的和杭生、卓一凡相處，顧清歌發現這兩個人真的是一對，一個溫潤如水，一個性格似火。難怪兩人會成為朋友。
他們的性格都很單純，雖然開始因為顧清歌而有過小尷尬，但是現在顧清歌看過去。墨香已經在和他們稱兄道弟了。
倒是顧清歌發現卓一凡的眼睛一直在含蓄的看著那平安郡主。
難道說他們有戲？顧清歌就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一樣，變得有些興趣盎然。她倒要看看卓一凡如何贏得美人歸。
其實這個也簡單，最主要的就是三道題，優中取勝。
第一輪是對聯，第二輪是作畫，第三輪是吟詩。
很風的事物，因為眾人的參與，變的就更有趣不少。
主持這次比試的是翰林院的一位太傅，姓林。
等大家都稍微安靜了下來之後，他站在那裡道：「第一輪的規則是這樣的，首先由本官出一副上聯，然後由你們來對。你們對的對聯會有專門的人收上來，然後由我們的評委們挑選出合格的對子。你們這些人就可以繼續接下來的雙對。至於雙對就是我們不出上聯，你們可以自由挑戰，最後由眾評委打分。」
這已經就很明白了！
比試的規則挺新穎的，顧清歌也不由來了一些興趣。
沒一會兒，林太傅就當場揮毫，在一副巨大的條幅上寫下了一條對聯，對聯的內容被明亮的燈火照耀著，很容易看的清楚那上面的字。
「萬卷古今消永日」
這幅對聯難度不高，很快的一旁的小廝就將答卷全部收了上來。
在評委們看這些對子的時候，那裡第二幅也已經出來了。
「松聲竹聲鐘磬聲聲聲自在」
這幅對聯就稍難了一點，顧清歌看到不少人都在那裡抓耳撓腮，在看了眼一旁的卓一凡，他微微想了想，就提起筆在那上面寫了出來。
顧清歌眼尖的看到那幅字，正是「山色水色煙霞色色色皆空」。
這讓顧清歌不由的佩服起他的靈敏來。
不一會兒，第三幅對聯也出來了。
「百尺高梧，撐得起一輪月色」
這明顯就是現場作的對子，和現在的景色十分的相符。顧清歌看了下，正是那京城第一才子納蘭雲逸出的。
墨香看著那兩個兄弟大展才華，心裡也是十分的開心。轉過頭，卻看到顧清歌有些情不在焉，不由奇怪：「妹妹在想什麼，好像對著場面不甚喜歡！」
「這始終是別人的戲，我入不了戲，自然覺得無味。」
墨香沒有想到顧清歌居然會如此的坦誠，她笑了笑道：「其實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卓公子對這平安郡主可是一往情深。」
「哦？」覺得有故事，顧清歌不由將耳朵伸了過來，「詳細的情節還請姐姐告知。」
「這也算是一個老套的故事了。原來這卓公子也是世家公子，和郡主也是有婚約的。但是後來卓家家道中落，而郡王卻被當今皇上封為東平郡王。郡王夫人嫌棄卓公子，所以就想毀約。但是郡王不同意，最後拗不過，都退了一步。那就是給卓公子五年的時間，若是他能站起來，那麼就給他個機會。」墨香說完這些，也是感慨萬分，「我當年認識卓公子的時候，他還是落魄之人。現在他的財力已經是大楚數一數二的了。真是不令我佩服也難！」
果真是個老套的故事。顧清歌笑了笑，「那老夫人為何還是看不上卓公子，還要辦這個比試？」
「這個是卓公子自己決定的。因為郡王夫人曾說過他是一介商人，所以卓公子就請求郡王安排這次比試，用來向所有人證明他商能行，依舊厲害！」
顧清歌有些敬佩的看了旁邊的那個溫儒的男子一眼，這樣的人，單單是那份氣魄就已經足以傲視所有人了！
「不過，」墨香的話題一轉，「你知道今天為什麼郡王還請了寒王爺來嗎？」
「為什麼？」這點顧清歌還真不知道為什麼慕容航會出現在這裡。
「其實還不就是因為南宮濟也看上了平安郡主。南宮濟的姐姐也就是寒王爺的那位側妃。這次是東平郡王故意將寒王爺請過來的，要是那南宮濟最後輸了比試，那麼南宮濟也就不能說什麼了。就是那位側妃也不能說什麼了！」
「原來如此。」想到慕容航是因為南宮婉柔出現在這裡，顧清歌就感覺很不舒服。
她看了眼隔壁那個船頭最前的錦衣公子，心裡越發的希望卓一凡能贏得比試。
很快的，第一輪初試過了的人的名單全部都出來了，卓一凡很順利的通過這次初試。而那南宮濟看不出來，居然還有幾分才華。還有另外的幾位，雖然也過了，除了一位和卓一凡、南宮濟分數相差不遠，其他的人得分並不高。
那南宮濟或許是知道卓一凡的，遠遠的站在那橋頭看著卓一凡，嘴唇微啟：「我一定要你在她的面前輸的很難看！」
卓一凡也回了一句：「我等著！」
接下來就是自由挑戰了，但是顧清歌卻看到墨香突然離開了。等了一會兒，都不見墨香回來，於是她就尋了過去。在這裡就只有墨香和她關係好些，雖然也期待這比試的結果，但是顧清歌總感覺墨香有什麼事情發生。
走到墨香的房間門口時，就聽到一陣瓷器的嘩啦聲。
有人在摔杯子！顧清歌正想著自己要不要推門而進，這時們卻被拉開了，一個肥胖的夫人從裡面出來了。她看了顧清歌一眼，輕蔑的冷哼一聲，就扭著她那肥大的屁股走了。
顧清歌疑惑的走進去將門關上，就看到那一地的碎瓷器，還有正坐在那裡愣神的墨香。
「姐姐。你怎麼了？」
墨香看到是顧清歌，眼皮子搭了一下，「還不是那些成年舊事。妹妹，其實京城那家天香樓是我開的。」
顧清歌沒有聽說過天香樓，但是聽墨香這語氣，不難聯想那天香樓不是什麼地方。在想起那杭生輕佻的語氣，顧清歌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妹妹你肯定是清白人家的女兒，那日我原以為你是一位才華橫溢的公子。原本是想有意結交，卻不想是一位天仙般的美人。」停了停，墨香轉回正題道：「這件事是因為天香樓的地契是別人的。現在她不要錢，就一定要這塊地。我知道她肯定是我得罪了某個達官貴人，所以才這般做的。但是那是我的家，我又怎麼願意將它拋棄呢？」
「難道卓一凡或是你認識的其他的什麼人都不能幫你嗎？」顧清歌疑惑，畢竟墨香的身份在名流裡，也算是有些名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