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4】王爺上心 文 / 端木初初
王爺上心(5259字)
「什麼？」慕容航一下子站了起來，抬腿就往門外走去、
而跪在一邊的南宮婉柔他看都沒看一眼，即使是紅玉也都是心繫顧清歌，也就沒有注意旁變還跪著一個人了。
看著慕容航和紅玉的背影，南宮婉柔的神色變的怨毒了起來。
都是顧清歌壞了她的好事，都是她！若不是她，今天自己也不會落到如此狼狽的地步。顧清歌，她一定要顧清歌付出代價，一定要！
慕容航早就吩咐留影去將護國寺的主持請了過來，而自己則忘顧清歌的廂房走去。
看到顧清歌臉色慘白的躺在那裡，慕容航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想到了以前顧清歌那樣冷淡的看著自己說著「挑釁」的話的模樣，那時候的她現在想想真的很出彩，可是現在卻這樣柔弱的躺在這裡。
慕容航這時看到顧清歌手上戴著的挽璧，白玉製作的挽璧上面並沒有雕制任何花紋，但是玉的光色透亮，顯得很貴重。
慕容航的記憶突然就變的清晰起來，這塊挽璧是以前太后為她戴上去的，原因是為了遮住手上的那道疤痕。
原來他是一個不受歡迎的皇子，那些兄弟姐妹們都會欺負他。而顧清歌卻總是喜歡和他在一起，雖然老是和他吵架。但是有一次他和八皇子打架時，顧清歌看到了，就衝了過來。最後被八皇子摔到了假山石頭上，手上長長的劃開了一道口子。
那個時候八皇子嚇壞了，但是御醫來給她敷藥的時候，她卻堅持不肯。硬要等到太后來做主，說是八皇子欺負他。後來那裡就留了一道疤。她打死也不上祛疤的藥。
現在想到這些，慕容航心裡居然有微微的暖意，顧清歌給他的感動很少，更多的是刁難以及做出了很多讓他討厭的行為。
他想到了那天顧清歌對自己說的話，「用無知來掩飾自己是最好的法子！」難道她都是在偽裝嗎？
很快的，主持便過來了！
住持大師的醫術很高，只是稍稍的替顧清歌把了下脈，住持便知曉了原因。
「王妃這是因為身體虧空才會導致昏迷不醒的，老衲開服藥喝上幾次便好了！」
「為何為身體虧空？」
住持大師不由老臉羞紅道：「這件事老衲也有責任，是老衲護寺不嚴才會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王妃的原本是中了春藥，後來想必是去了天池冰泉泡了一夜，克制藥性。經過這般折磨，暈倒是正常的！」
「這般，那就勞煩主持開個方子了！」
紅玉將主持送出去之後，慕容航看了會顧清歌，就和衣在她的身邊躺了下去。
顧清歌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寒王府之中。
「紅玉……」
顧清歌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的厲害，想喝些水來潤潤嗓子，卻發現房間被根本就沒有紅玉的影子。
而門外卻傳來紅玉的聲音：「……李媽媽和趙媽媽你們是杜嬤嬤身邊的得力助手，就麻煩你管理下暖閣的這些丫鬟婆子了。王妃身在病中，我就專心來服侍王妃。現在人事權已經交到了你們的手上，人就你們自由分配吧！你們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大可以來見王妃或是杜嬤嬤……」
紅玉的話全部都聽到了顧清歌的耳朵裡，她不由微笑了下。
紅玉已經在成長了，原來一個小丫鬟都可以將她氣的滿臉通紅的人，現在居然會自己分派人。並且還一副對她們很放心的樣子，讓她們誤以為自己一定能拿捏的住她們，這樣下次做什麼事心裡也就對掂量一下了！
更讓顧清歌感動的是，紅玉大可以趁這個時候將權力掌握在自己的手上，然後在趁機收攏一些人，但是她卻沒有做，只說要在自己的身邊侍奉自己。這怎麼嫩不讓她感到感動！
就在顧清歌正在出神之際，紅玉已經進來了。
她看到顧清歌已經睜開了眼睛，忙走到床邊，眼睛紅了一圈：「王妃……您醒了！」一副快要哭泣的樣子。
顧清歌不由笑道：「是誰把你欺負成這樣了？竟然快哭了，我找他算賬去！」
「王妃……」見顧清歌調侃她，紅玉不好意思的笑笑，「您要不要喝點水？奴婢看您嗓子很不舒服一樣。」
顧清歌點了點頭，她卻是渴的要命，並且等下她還有很多事要好好的問下紅玉。她暈倒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您等著，奴婢這就給您倒水去！」
很快的，紅玉就從那桌子上倒了杯水遞到了顧清歌的嘴邊。
將這一杯水喝的見底之後，顧清歌才感覺自己的嗓子有所緩解，「再去倒一杯！」
「是！」
就這樣喝了兩三杯茶下肚，顧清歌才擺擺手不要了。
「這茶是溫的！」
紅玉見顧清歌正側頭笑看著自己，有些靦腆的笑道：「奴婢怕王妃一醒來就要喝水，但是太冰的水喝了對嗓子不好，所以就一直將水少熱，保持水溫度。」
顧清歌勾了勾嘴：「你做的很好，是越來越有大丫鬟的風範了！來，將我昏迷之後的事情告訴我吧！」
「是！」
「自您在護國寺暈倒之後，王爺就叫住持大師累給您把脈，開了副方子。奴婢給您餵了副藥之後，王爺見您還沒有醒過來，但是外面已經有香客陸陸續續來了，所以就將您帶回了府。只是不知道為何，柔側妃回府之後，因為晚膳的時候不小心打破了王爺最愛的琉璃盞，所以就被王爺罰在清風軒思過。」
「小姐您昏迷了兩天兩夜，這這期間，王爺說您身體不爽，所以就叫杜嬤嬤分派了幾個得力的媽媽過來照顧您。她們分別是李媽媽和趙媽媽。」
「因為您生病的緣故，王爺還特許您獨自開廚房，自己想吃什麼就做什麼！」
將紅玉的話梳理了一下，雖然不明白為何慕容航的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但是南宮婉柔將自己還成這樣卻是事實。想來慕容航應該是發現了一些蹊蹺，不然也不會因為一盞琉璃盞就讓南宮婉柔再清風軒面壁思過。
在這說話的功夫，已經有機靈的丫鬟將藥粥端了過來。
初癒的病人最好是喝一些湯湯水水，不然對胃不好！
大概喝了小半碗之後，顧清歌就擦了擦嘴，她已經飽了！
顧清歌生病的消息，外面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點的。所以天天都會有人來寒王府拜訪。好在顧清歌是病人，可以推脫身子不舒服，就不便見客了。
「見這些客人還真是比養病還要累，我還是趕快好起來吧！就不用遭這罪了！」顧清歌笑道。
紅玉喜滋滋的道：「王妃您這是說什麼話呢，這幾天那些夫人們送來的禮品都可以買下東邊大街的好幾家店舖了。王妃您已經發了筆小財了！」
「哎呀，我怎麼就不知道你是小財迷呢？」看著紅玉眼睛放光的模樣，顧清歌失聲笑道。
「紅玉姐姐她這是為王妃您守財呢！」說話的一旁新晉的丫鬟，顧清歌往向她時，她正一臉笑盈盈的看著自己。鮮嫩的臉上，是可以掐的出水來的年紀。
「你叫什麼名字？」
那丫鬟見王妃在開口問自己，心裡一陣狂跳，她早就聽說王妃身邊的大丫鬟只要紅玉一個們現在王妃這樣子問自己，是不是代表自己更有機會呢？
一想到這裡，她的心跳的也就更快了，「回王妃的話，奴婢名叫四兒。名字不好聽，還請王妃給賜個名。」
但是等了半晌，卻不見頭頂上有聲音傳來。
四兒小心翼翼的抬起口，卻看到王妃正在慢條斯理的吹著茶杯裡的茶末，心裡不由一緊，有生出幾分希望來。可接下來的話，卻讓她感到如大冬天裡澆上一盆冰水般。
「你叫四兒是吧，應該是新進來的丫鬟。你在暖閣不過是個二三等的丫鬟，本王妃在和紅玉講話時，怎有你插嘴的時候？本王妃不喜歡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人。你以後就到廚房去做事吧！」
「……是……」聲音變的顫抖的四兒，頓時感覺自己好像是失了魂般。
等到那四兒下去，顧清歌看到身旁一臉不解的紅玉，道：「你也別站在這裡，叫李媽媽和趙媽媽過來吧，我有事要吩咐她們！」
「是！」
不一會兒，兩個婆子走了進來。一個微胖，一個偏瘦。
微胖的便是李媽媽了，她笑臉盈盈，看上去很是慈祥。而趙媽媽卻顯得有些嚴肅、刻板。
兩人見過顧清歌之後，便被顧清歌安排在一旁坐了下來。
「兩位媽媽，聽紅玉講，你們兩位都是杜嬤嬤身邊的得力助手！」
「那是紅玉姑娘看的起奴婢而已，奴婢二人不過是杜嬤嬤手邊做事的罷了。」說話的是李媽媽，而趙媽媽只是在旁邊附和著點頭。
「是不是抬舉你們，時間長了本王妃便知道了。現在暖閣裡的丫鬟僕婦這麼多，而我身邊只有紅玉一個丫鬟。有時候她一個人也忙不過來，你們挑幾個人過來給本王妃瞧瞧啊。」
原本他們二人見顧清歌身邊就只有一個丫鬟，也都紛紛起了心思。原來護國寺的幾個都被王爺給遣了回去，並且現在王爺對王妃這麼好是闔府皆知的。誰都眼熱顧清歌身邊的大丫鬟的位置。
「那王妃您什麼時候有時間？奴婢二人必定盡快為您安排好。」
顧清歌沉吟了一下，「就後天下午吧！到時候你們將人帶過來就好了。」
「是！」
李媽媽和趙媽媽走後，紅玉看著顧清歌是欲言又止。顧清歌自然也是瞧見了，但是她就是不點破。漸漸的，紅玉有時候看著顧清歌的眼神也就有些受傷了，甚至在做事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聽說王妃要給自己身邊填大丫鬟了！」
「這我知道，現在已經有好多人都帶李媽媽那裡活動去了呢！那送的東西……嘖嘖……看的我眼花繚亂！」
「哎，你說有了新丫鬟之後，紅玉姐姐會不會就不會就不受王妃喜歡了啊！我上次都親眼看到她打翻了王妃的茶杯。王妃也是好脾氣，只是淡淡的看了一樣。」
「真的？如果王妃能看上我就好了，畢竟有個這麼好的主子，比任何都強。」
……
後面那些丫鬟說了什麼，紅玉就不知道了。
她來到後面的蓮池那裡，呆呆的坐了好久。後來發現這裡就上次自己和王妃做叫花雞的地方，想起以前的種種，頓時眼淚就流了出來。
原來她和紫玉、碧玉、青玉一起侍候王妃的侍候，因為自己的不夠機靈和笨拙，好幾次都惹的王妃生氣。但是王妃也沒有將自己趕出府。後來，王妃嫁進來，只要自己跟在王妃身邊。王妃對自己也就越來越好了。
自己是那麼笨，王妃又了機靈的丫鬟，也就肯定不會再喜歡自己了。
顧清歌半天沒有見到紅玉，搖了搖頭，這兩天紅玉的狀態她都看在眼裡。但她就是存心的，想考驗一下她，更何況，這裡紅玉一個人還真忙不過來。
紅玉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揉了揉紅腫的眼睛，紅玉看著當空的日頭，知道時間不早了。她要趕回去，就算是選比自己機靈的丫鬟，也不能讓王妃選有心機的人。
「你回來啦！」顧清歌看著紅玉紅腫的眼睛，指了指旁邊放在盆子裡的冰塊，「快拿去敷一下吧！進了沙子不要使勁揉，看你的眼睛成什麼樣了！」
看著顧清歌笑靨的樣子，紅玉感到鼻子又是一酸，連忙向顧清歌道謝，拿著冰塊就到一邊敷著去了。
用過午膳，顧清歌休息了一會，在半下午的時候，李媽媽就將那些丫鬟都領了過來。
紅玉站在顧清歌的身後，雖然臉色很不自然，但是一直看觀察著那些人。
顧清歌喝了口茶，道：「紅玉，你過來替我看下哪些人合適！」
「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紅玉自然是喜不自勝。在細細的打量了之下，她就選好了十個人。
「王妃，這些人奴婢都選好了，您自己看，覺得喜歡哪個就選哪個做您的丫鬟吧！」
過去見這站著的十個人，個個面容姣好，只是有些人顯得笨拙老實，有些人卻顯得很機靈的樣子。知道紅玉並沒有為私心選人，顧清歌心裡又是一陣高興。
她最後指了那裡面的四個人，叫她們上前細細問明了情況之後，就對李媽媽道：「就這四個了，以後她們就是我身邊的二等丫鬟了。其他的人就退下去吧！」
對於最後顧清歌之選了二等丫鬟，而沒將大丫鬟補齊，所有的人都非常的驚愕。王妃這麼大的架勢，分明就是在告訴所有的人，她不要大丫鬟了。雖然於理不符，但是既然王妃已經發話了，李媽媽也不好說什麼。
紅玉看著顧清歌如此的做法，頓時明白了過來。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顧清歌給拿四個丫鬟分別取了灼桃、倚柳、纏枝、點墨。然後再由紅玉帶她們下去吩咐她們該做的事。
現在將紅玉的事情辦好了，顧清歌也算是鬆了口氣。
身邊的人有一個忠於自己的就好了，她也不想多生波瀾。
現在唯一讓她擔憂的便是慕容航了，自她醒過來後，她還一次都沒有見過慕容航。這些發生的事情，顧清歌還是摸不透他的心思。
突然之間對自己這麼好，顧清歌還真是惶恐。
就顧清歌醒來的第三天，皇上和太后的賜藥也紛紛送到了寒王府，並且同時還帶來了一份皇上的聖旨。
既然是聖旨，便少不了要去大堂接旨。
顧清歌到大堂的時候，慕容航已經坐在那裡了。同她一樣，她也看到他眉間的疑惑。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寒王妃慕容顧氏才情橫溢，精通史曉。學高為師，特授慕容顧氏為翰林太傅，輔佐周林等人，同編《正史》。又因寒王妃與照顧寒王府中之事，特准寒王妃在府中編撰，只要定期去宮中翰林院覆命便可。欽此！」
「微臣叩謝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慕容航從那公公手裡接過聖旨，將它轉給了顧清歌，自己就先和那公公寒暄了起來。
「林公公辛苦了！請到偏殿喝點茶再走吧！」
「不了，咱家還要回去覆命。王妃此舉，真是開了我朝的先河啊！咱家就先恭喜寒王爺就如此好的賢內助了！」
「多謝公公誇獎！」寒王悄悄的將幾張銀票遞給了那林公公，再叫留影將人送了出去。
顧清歌看著那聖旨，還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慕容昊居然要讓自己去當官。好在還是可以呆在府裡，不然要像慕容昊那般早去晚歸，那真是太辛苦了。
將聖旨收好，便看到了慕容航正從外面轉身進來。
「皇上怎麼會頒這樣聖旨給我？」
慕容航只是看著顧清歌，冷笑了一下然後便拂袖而去。
顧清歌很無奈，這件事也不是自己求來的吧！皇上突然封了自己這麼一個稱號，她也算是『受害者』吧！自己都沒緩過來，他生個什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