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4、一去不回 文 / 青閱
有錢人之間開口借錢，其實才是最難的事情，因為他們不開口是不開口，一開口肯定不是小數目。
而有錢人一開口借錢，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公司危機，破產！
曲問梅跟在孫伯楊身後出了書房，她望著她視為天的偉岸男人，忽然發現，他的背有些駝了，他的腰不再挺直！想起他在人前是個最愛面子的人，如今卻不得不為了兒子低下他高傲的頭顱，曲問梅便覺得很心疼，兩人到了樓下，孫伯楊道：「你在這兒等著吧，我去開車。」
曲問梅心中忽然下定了決心，開口說：「老公，我覺得還是我一個人去比較好。」
孫伯楊停下腳步，有些詫異望著她。
曲問梅柔柔的一笑，道：「老公，女人說話比你們男人開口要容易，你就先讓我試試吧，如果不行，你再找老爺子談。」
孫伯楊動容的望著妻子，原本覺得抬不起頭的感覺，忽然便消失了，身體裡彷彿被一下子注入了力量，他走回兩步，握住妻子的手，態度從容而堅定：「老婆，謝謝你，但這是我身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
馬雲嬋是個生性豪爽的女人，可能跟她生長的環境和從小學習的職業有關，對於金錢，她秉持的觀念就是，多就多花，少就少花，沒有就不花，很少去計較，捉鬼師很多時候捉鬼都是免費的呢，如果她要計較，那就不用捉鬼了。她以前也不是個富裕的人，她想像中，錢最多也不過十幾萬幾十萬，在嫁入慕容家之後，她腦中對金錢的印象才被改變，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錢可以有這麼多！多到，撐破她的想像！可能是因為錢太多，而且，她花錢都成了刷卡，見不到現金從自己手中減少，也不覺得心疼，因此對金錢，還是沒什麼計較的念頭。
孫伯楊夫婦一起登門鄭重的開口借錢，讓馬雲嬋很吃了一驚，沒聽說最近孫氏遇到什麼困難啊！慕容涼倒還鎮定，畢竟商場上變化無常，他早已見慣了大風大浪。
「多少？」慕容涼乾脆的問道。
「我需要十個億，你能借我多少算多少，不夠的我再想辦法。」孫伯楊也沒有怪外抹角，直言道。
馬雲嬋吃驚道：「十個億？」她轉向曲問梅，曲問梅有些難看的對她點了點頭，馬雲嬋驚疑不定，沒有再開口，這麼多錢，她也不知道有沒有，還是讓自己老公做主吧。
慕容涼沉默了片刻，道：「出了什麼事？方便說嗎？」
「這……」孫伯楊猶豫了，畢竟關乎兒子的性命，他不敢大意。
曲問梅伸手按住孫伯楊放在膝上的手掌，道：「老公，說吧。」她相信，告訴慕容涼夫婦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果然是遇到了大困難麼？馬雲嬋疑惑道：「伯楊，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說出來，也許我和阿涼能幫得上。」
求上門來，還是一下子借這麼多錢，人家要問問原因也無可厚非，孫伯楊還指望著能借到錢呢，點了點頭，道：「好，不過，請你們一定要保密！」
接著，孫伯楊將孫千宸被綁架以及綁匪的要求一一道出。
馬雲嬋沒想到竟然是孫千宸被綁架了，難怪孫伯楊和曲問梅都急成了這樣？
「你們的擔心我能夠理解，但是，你們真的不打算報警嗎？其實可以暗中報警，讓警察秘密協助。」馬雲嬋道。
曲問梅搖搖頭，道：「對方說已經在孫家安插了眼線，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下，我們賭不起。」
原來如此，馬雲嬋點點頭，兒子的命確實比錢重要，她除了表示同情，也幫不上什麼忙了。
慕容涼看了眼滿含期待的孫伯楊夫婦兩人，道：「把你手中孫氏股份的一半抵押給我，我借你十個億，你什麼時候能還錢了，就來拿你的股份。」慕容涼已經習慣了出口就是最終決策，這樣的口氣很像命令，會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但慕容涼好像天生就是那種站在高處發號施令的王者，這樣的語氣由他說出來，渾然天成，讓人不由自主的聽從，也不會心生不滿。
孫伯楊激動的直說「謝謝」，他對慕容涼一直都是嫉妒的，不服的，但這一刻，他真心感謝他，慕容涼要他手中一半的股份，聽著似乎有趁火打劫的卑劣，但只有他明白，孫氏並不如外人眼中所看到的那麼富有，他手中只有百分之三十五的孫氏股份，一半不過百分之十八，市值根本沒有十個億，慕容涼是個商人，做這種虧本的買賣，不是幫他是什麼？
只一件意外的事件就能看出慕容家和孫家的差別，孫伯楊因十個億的現金就得低下頭顱借錢，慕容涼卻是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就輕鬆的借出去十個億。
「不過有一個問題。」慕容涼看著孫伯楊激動的樣子，淡淡的道，「你有沒有想過十億現金有多重多少箱？你要怎麼拿給綁匪？」
孫伯楊一愣，曲問梅也是一愣，他們接到綁匪的電話後就只顧著擔憂著急了，竟把這麼重要的一個問題給忘了！是啊，十個億啊，不是十萬，也不是一百萬，難道他要開著一輛運鈔車給綁匪送過去？
看到孫伯楊和曲問梅不約而同的表情，慕容涼心中瞭然，挑了挑眉，道：「把你百分之十七的股份拿過來，我會把十個億打進你的賬戶，你回去可以跟綁匪協商一下，看看怎麼付錢比較合適。」
孫伯楊夫婦借到了錢，幾番感謝，借到了錢，幾番感謝，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馬雲嬋想到彎彎和慕容訣被閻子烈綁走的那一次，自己也是擔心得吃不下睡不著，不由得感概道：「老公，你說怎麼就有那麼多人好好的工作不做，非得犯法呢？」
慕容涼頓了頓，一本正經的道：「唔，老婆，其實他們也是好心，你想，若是人人都秉公守法，公安局的人不得喝西北風去了。」
馬雲嬋：「……」
＊
孫伯楊回到家後，耐心的等待著綁匪的電話，綁匪說過，會每天不定時的打電話來確認一下，看他十分把錢準備好了。
他沒有等多少時間，不過十分鐘，綁匪的電話就打進來了，一開口就問他是否從慕容家借到了錢，這讓孫伯楊更加確定對方確實在孫家安插了眼線，他更不敢有別的心思了，忙說已經準備好，但對現金交易提出異議，他把慕容涼那番話原封不動的回擊給了綁匪，顯然綁匪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讓孫伯楊等著，掛了電話商量去了。
最後綁匪商量的結果是：讓孫伯楊準備一百萬的現金，其餘全部打到一個賬號上。
孫伯楊立即反對道：「不行，若是我把錢全部打給你們，最後你們卻不放人怎麼辦？必須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孫老闆，你給老子搞清楚了，你現在沒有資格跟我們講條件！」
孫伯楊面色一緊，卻仍堅決的道：「見不到人，我是不可能把錢給你們的！」
最後雙方商量的結果是：一百萬現金，一張十個億的支票。
也就是說，綁匪的價碼又多了一百萬，因為他們認為支票存在太大的風險，他們需要加點兒風險費。
孫伯楊氣得咬牙啟齒，卻只能答應。
「爸，讓我去吧，我也是孫家的一份子，大事我幫不上忙，跑跑腿這種小事理由我這個小輩義不容辭。」王旭主動請纓，態度誠懇堅定，「爸，媽，請你們放心，就算賠上我這條命，我也一定會安全的把大哥救回來。」
「王旭，不要說傻話！」曲問梅呵斥道，「千宸的命是命，你的命同樣也是命，你們都要安全的回來。」
「好，我知道了，媽！」王旭深深的望了曲問梅一眼，快速掩去眼底的幽暗複雜。
孫伯楊卻不放心，這麼多錢，他只有自己去才能放心，他沉默著沒有應聲。
曲問梅疑惑的看向孫伯楊，叫道：「老公？」
王旭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很快掩去，面色平靜的望著孫伯楊：「爸？」
孫伯楊沉聲道：「還是我去吧，千惠，你和王旭在家陪著你媽媽。」
「老公，我跟你一起去。」曲問梅抓住孫伯楊的手臂。
「不行，阿梅，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你去了，我反而要為你分心，好了，不要再多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孫伯楊離開後，曲問梅一顆心七上八下難以安寧，不知為何，她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連兩個小時還沒有接到孫伯楊報平安的電話，她徹底坐不住了。
「千惠，為什麼還沒有你爸和你哥的消息呢？那些綁匪，會不會拿了錢不講信用啊？」
孫千惠同樣著急，其實，孫千宸被綁架後，她有想過找閻子烈幫忙，畢竟這種事情，閻子烈更在行，可是，現在的閻子烈已經不在她的掌控，而且經過雲瀟瀟的報復之後，她對父母生了怨恨之心，她那時不過是需要三個億，孫伯楊就對她動皮鞭，曲問梅也痛心疾首責罵她說對她失望，而自那件事情之後，兩人對她的疼愛不復從前，母親對她更是格外嚴厲起來，就連一向寵她的大哥，對她的態度也變得冷淡！本來這也沒有什麼，可是什麼事情都抵不住比較，因為她而損失三個億，父母就對她那麼狠心，可是現在，大哥讓孫氏損失十個億，父母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同樣都是他們的孩子，為什麼差別就這麼大？這種差別，讓她對孫千宸有了嫉妒和怨恨！從前，父母對她那麼疼愛，對大哥卻很嚴厲，她一直以為，父母最疼愛的人是她，真章面前才見分曉，是她糊塗了，她只是一個女兒，大哥可是兒子，女兒怎麼可能比兒子重要呢？
她的心不受控制的想，若是，孫家只有她一個孩子，那便只能對她好了吧？孫家的一切，便也只能是她的了吧？
心裡充滿了怨恨的人，怎麼會去想從前別人對她的好？
孫千惠只記得別人對她的不好。
二十五年的呵護寵愛，也抵不過一次對她的打罵。
心裡滿滿的都是怨恨私慾，找閻子烈幫忙的想法只是在她腦中一閃而過，便被她扼殺在了搖籃裡。
她像個旁觀者一樣，坐等看戲。
她沒有想到孫伯楊和曲問梅真借來了十個億，那可是十個億啊，夠她買多少奢侈品了！這十個億雖說是借的，但最終要還債的還是孫氏，孫氏的錢不就是她的錢，憑什麼白白給了那些綁匪啊？
她很著急，心裡有一股衝動，想要報警，也許，警察把那些綁匪抓住了，錢自然就追回來了，可內心真實的想法，恐怕不止於此。
「媽，那你說怎麼辦啊？那些綁匪會不會殺了爸和大哥啊？不然我們還是報警吧！」孫千惠又焦急又擔憂的道。
王旭有些詫異的看了孫千惠一眼，同床共枕的夫妻，他最清楚她這一段時間明顯段時間明顯的變化，待看到孫千惠臉上那假裝的擔憂，他瞭然的冷哼了一聲，心中止不住的冷笑，又有一股為曲問梅不值的憤慨和惋惜，為何這麼溫柔善良的一個女人，卻生出如此虛偽惡毒的一個女兒呢？
曲問梅驚得一把摀住孫千惠的嘴，「你閉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傭人，此刻三人已經從書房裡出來，是坐在客廳等消息的。曲問梅沒有忘記綁匪說，孫家的傭人裡有他們的內線，萬一女兒這話被內線傳給了綁匪，那就完了！她惱怒的瞪了孫千惠一眼，想了想，大聲道，「絕不能報警！可能他們要求的地方有點兒遠，你爸還沒到呢，我們再等等。」她這話是對孫千惠說，也是在告訴那個內線，以免那個內線亂說話。
曲問梅只顧著別的心思，沒有注意到，被她捂著嘴的孫千惠，眼中那清晰而濃烈的恨意，是那麼狠戾。
王旭眸光閃了閃，伸手拉了拉孫千惠，道：「千惠，媽說的沒錯，錢財乃身外之物，現在重要的是爸和大哥的性命，我們絕不能報警，媽，您先放開千惠，冷靜一點兒，不要自亂了陣腳。」
曲問梅這才發現她的手太過用力，將孫千惠的臉都抓紅了，身子猛地一震，忙鬆開手，眼中浮現歉意：「千惠，對不起，媽弄疼你了。」
孫千惠已經收了眼中的狠戾，搖了搖頭，弱弱的道：「我沒事，是我不好，不該亂說話，媽你不怪我就好。」
曲問梅感觸的笑了笑，沒有多想，都說母女連心，可曲問梅卻從來都沒有猜對過她這個女兒的心思。
三人各具心思，都沉默的坐在客廳裡等待著孫伯楊的消息。
三個小時過去了，四個小時過去了，五個小時後，還是沒有孫伯楊的任何信息，打電話過去，也一直是關機，曲問梅再也找不出任何理由說服自己繼續等下去，可是她一個家庭主婦，在家裡都很順從孫伯楊的意思，很少有自己的主見，一下子這麼大一件事臨頭，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依靠家裡唯一的男丁王旭。
「阿旭，這可該怎麼辦啊？你爸都去了五個小時了，綁匪會不會……」曲問梅猛地摀住嘴巴，一想到那個可能性，她就覺得頭暈目眩，無法接受。
「媽！媽」王旭忙扶住站不穩的曲問梅，將她扶到沙發上坐下，道：「媽，您不要著急，先坐下喝杯水，我現在就找朋友想想辦法，您別急好嗎？」王旭從傭人手中接過水杯，遞給曲問梅。
曲問梅將一杯水一起喝完，頭腦冷靜了很多，似乎想到了什麼辦法，她將空水杯塞給王旭，慌亂無助的目光漸漸平靜，一向柔弱溫和的她，忽然眼神犀利的在客廳裡掃了一圈，這些傭人，都是在孫家干了很多年的老人了，就是最年輕的田秀、小李，也在孫家做了有兩年了，她自認平日裡從沒有虧待過他們，到底是誰被那些綁匪收買了呢？
她的目光落到誰身上，誰就忍不住打怯的往後退兩步。
每個人都像是，每個人又不像！
曲問梅頹然的閉上眼睛，她根本沒有那個能力去判斷。
曲問梅站起來，似乎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想事情，失魂落魄的往樓上走去。
「媽？」王旭眸光閃了閃，擔憂的抬步跟了上去。
孫千惠心中也不由得擔憂，雖然心中有恨，可看到曲問梅這副樣子，心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曾經對她的千般好萬般愛，泯滅的良心又升起了一絲良知。
「媽，您不要這樣，我害怕。」孫千惠疾步上前，拉住曲問梅的手。
曲問梅轉過頭，看到女兒眼中真切的關心和擔憂，心中很是欣慰，拍了拍孫千惠的手，溫和道：「媽沒事，媽就是有點兒累了，想上去躺一會兒，你和阿旭繼續等你爸的消息，一有消息就馬上來告訴媽。」推開孫千惠和王旭的攙扶，曲問梅一個人上樓。
一進臥室，曲問梅就快速的關上門，一掃剛剛的頹廢，快速的拿出手機撥打出去。
「喂，雲嬋，我是問梅，我求你幫幫我！」一開口，曲問梅就急切的求道，她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她的娘家靠不上，孫千宸被綁架的消息又是隱秘的，就算不是，孫伯楊那兩個弟弟也靠不住，他們不趁火打劫就謝天謝地了，她現在唯一能夠抓住的救命稻草，只有慕容家了。
馬雲嬋沒想到曲問梅會打電話找她求救，可她真不知道能怎麼幫，又說不出拒絕的話，她自己也是一個母親，也曾經經歷過兒子兒媳被綁架的事情，能夠體會曲問梅的驚慌無助和焦急，想了想，她安慰道：「問梅，你先別急，慢慢說，事情怎麼樣了？」
於是曲問梅將孫伯楊一去無音訊的事情和她自己胡亂的猜測都說了，因為焦急，她說得有些語無倫次，但馬雲嬋還是聽明白了。
「問梅，你放心，我會讓阿涼想想辦法的，不過，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伯楊都還沒有消息，我建議你還是報警吧，你可以先把家裡的傭人都控制起來，這樣就可以阻止那個是內線的人通風報信了，然後讓警察秘密的幫助你調查，警察畢竟還是有經驗的，肯定比我們考慮的全面，對不對？」馬雲嬋耐心的幫曲問梅分析，從曲問梅的話中，她感覺得出，孫伯楊多半是凶多吉少的，如果綁匪單純的只是為了錢，像孫家這樣配合的沒有道理不能安全回來，按照曲問梅所說，現在都過去五在都過去五個多小時了，不但綁匪沒有任何消息，孫伯楊也如同消失了一般，這還能有好嗎？
曲問梅現在是完全沒了主意，馬雲嬋說什麼她就聽什麼了。
掛了曲問梅的電話，馬雲嬋歎息一聲，還是找慕容涼說了一下，讓他幫一下孫家。
慕容涼沉吟了片刻，問道：「你真想讓我幫？」
「怎麼了？不能幫嗎？」馬雲嬋疑惑。
「不是不能幫，只是……不值得幫。」
「什麼意思？」馬雲嬋不解道，「不值得幫的話，你為什麼還要借錢給他？」
慕容涼將馬雲嬋拉到身邊坐下，含笑道：「這其間的彎彎道道，我就算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不過，如果你真想我幫她的話，也可以。」
馬雲嬋被他的話弄的有些糊塗，跟慕容涼那精良的大腦比，她自認確實比不過，這人說句話都能把她繞暈了。
沒好氣的瞪著他，馬雲嬋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慕容涼很無辜的道：「我的意思很簡單啊，就是夫人你讓我幫我就幫，不讓我幫我就不幫。」
「那你幫吧。」馬雲嬋懶得去追根究底了，他們商人那些彎彎腸子，她不想管，她只是想幫幫曲問梅，撇下彼此間的情分不說，就曲問梅的人品和作為母親的那份心，她都做不到坐視不理。
孫家：
曲問梅跟馬雲嬋通過電話後，彷彿有了主心骨，面色鎮定的下了樓。
「媽，你怎麼又下來了？」孫千惠和王旭不約而同的看向曲問梅，看到曲問梅鎮定的神色，兩人心中都有些詫異。
曲問梅是完全按照馬雲嬋說的去做的，她先讓所有人都把手機交出來，站在客廳都不許離開一步，還讓大家互相監督，看誰會有奇怪的舉動，然後，她拿出主母架勢，淡定的坐在沙發上，觀察著所有的人。
傭人們都被曲問梅的行為弄得人心惶惶，不知道她只是想幹什麼。
直到看到警察忽然出現在面前，孫千惠和王旭才知道，曲問梅竟然報警了。
「媽，你不是不同意報警的嗎？」孫千惠最驚訝，她提出要報警的時候，她可是強烈反對的，怎麼現在卻主動報警了？
曲問梅看了孫千惠一眼，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而她的沉默，看在孫千惠眼裡，卻成了另外一種意味。
孫千惠輕笑一聲，不再多說，心裡剛剛升起的那一點兒良知，再次泯滅！
「為什麼現在才報警？」警察聽著曲問梅的敘述就來氣，這個年輕的小警察一看就是個急脾氣，容易衝動，他的話音才落，就被另一個中年警察給打了一記。
「你這是什麼態度？好好問話。」
小警察撇了撇嘴，不忿的繼續往下問問題。
不過，警察們還沒來得及行動，曲問梅就接到馬雲嬋打來的電話。
曲問梅一看是馬雲嬋的電話，就立刻接了，急急問道：「喂……」
「問梅，你趕快帶著千惠到＊＊＊醫院來。」
「怎麼了？是不是我老公出事了？還是我兒子？」曲問梅迫切的抓著手機急問。
「別問了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曲問梅立刻帶著孫千惠和王旭趕往醫院，到孫家負責問案的警察也跟著一起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曲問梅直接被帶到了手術室外面，看到坐在休息椅上的馬雲嬋，曲問梅忽然覺得害怕，害怕從馬雲嬋開口說話。
「問梅」馬雲嬋望著面色蒼白的曲問梅，後面的話不忍心說出來。
曲問梅擺了擺手，緩慢的走過來，坐到了馬雲嬋身邊，虛弱的笑笑，道：「雲嬋，什麼都別說了，我明白的，謝謝你！」
「媽，素姨，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啊？爸呢，大哥呢？我們為什麼要跑到……」孫千惠忽然頓了口，猛地扭頭看向手術室，上面正亮著紅燈，聯想前後，再看看母親那蒼白無血的臉色，孫千惠陡然也明白了什麼，心口一窒，她愣愣的坐到了一邊，一時間，竟然說不清楚心裡到底是什麼感覺，她是想過奪得一切，但並不想讓孫伯楊和孫千宸任何一個死。
「雲嬋，不要太難過，伯楊只是受了傷，不會有事的。」馬雲嬋開口安慰。
曲問梅也不知聽到了沒有，眼神沒有焦距，呆呆的點了點頭。
馬雲嬋歎息一聲，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曲問梅忽然一驚，轉頭問道：「千宸呢？」
馬雲嬋道：「沒有找到。」見曲問梅臉色更慘，忙道，「問梅，沒有找到總比找到一具屍體強吧，你要往好處想，說不定千宸沒有任何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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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親ally1108的2朵花花；前世欠你一滴淚的2朵花花！
o（n_n）o~謝謝謝謝，沒想到偶也收到「粽子」了！大麼麼！
冷笑話一則，祝所有的毒粉們端午節快樂！
課堂上，老師：「最後一排戴眼鏡的男生起來回答問題。」
只見該同學在我們崇拜的目光中默默地把眼鏡摘了下來，穩坐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