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IP012-怎麼放了你? 文 / 若緘默
vip012-怎麼放了你?(2002字)
檯燈的光線將她的面孔照的無所遁形,而江禹城則置身於逆光之中,面容模糊,看不清表情。
她突然不想要這種感覺,撐著最後一絲的力氣想要坐起來,但江禹城在這一刻有了反應,輕輕的扣住她的肩膀,輕而易舉的將她按回床上:
「陳千夏,你已經跟了我這麼久,就此放棄,你甘心嗎?」
「江禹城,其實不甘心的是你吧,你把我帶進恆盛的原因本來就是給你乏味生活平添的一絲調味劑,恆盛與你而言,只是一個心血來潮的玩物,你隨時可以收手,而我卻要傾注所有的精力,還不一定能成功,這根本就不公平,你只是想看我有多麼的狼狽,其實你已經達到目的了,不是嗎?」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窗外的夜風吹進來,連她自己都覺得很可能是一種幻聽,她等了很長時間,江禹城都沒有再說話,疲憊的身心致使陳千夏快要沉沉睡去的時候,江禹城側身去關掉了檯燈,滑進被窩,將她圈入懷中。
她沒有力氣掙扎,只能隨他,然後她聽到江禹城清晰冷清的聲音:
「陳千夏,你讓我怎麼放了你?」
那夜的陳千夏,身體僵硬,身體疲憊,大腦卻極其的清醒,反反覆覆的一個聲音總是江禹城最後的這句話,整夜都睡的不安穩。
她夢到自己隻身被困在漫無邊際的沙漠之中,沒有食物,更沒有水,好不容易看到一處面積不大的綠洲,曼妙的枝籐上面結滿了果實,她興奮的跑過去想要摘下的時候,才發現上面爬了兩條又粗又長的毒蛇,正吐著蛇信,對自己虎視眈眈。
無論如何選擇都是絕地逢生,但她卻覺得寒冷寂寞和恐慌,她正在猶豫不決間,那兩條毒蛇已經爬下蔓籐,向著自己飛快的爬來,然後她就驚醒在這樣一個毫無結局又極其混亂的時刻。
睜開眼睛,發現窗外的天空萬里無雲,陽光明媚,窗戶打開著,她還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她拍拍受驚的胸口,這才發現江禹城早就離開了房間。
昨晚的話和剛才的那個夢,都顯得那麼的不真實。
收拾妥當一切走下樓的時候,她只看到了江維,其實在這個家裡除了在臥室的時間外,她見的更多的其實並不是江禹城,而是這個忠心耿耿又知情識趣的江維助理。
她輕咳一聲,驚動了坐在沙發上的江維,他抬頭看了一眼陳千夏,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動作不急不慢,然後面向陳千夏的放心,將身體微微彎下:
「陳小姐。」
陳千夏總覺得面對這樣的江維有些不習慣,他是江禹城身邊的大紅人,可謂左膀右臂,卻對一個與他只有身體交易的女人如此的彬彬有禮,這非但沒有讓她飄飄然,反而冷汗淋漓。
她無奈的撫額:
「江維,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有禮貌?」
江維抬頭看她,眼睛有些疑惑,似是不明白這個世界上的人居然還有嫌棄禮數周全的,但很快明白她的意思:
「好。」
陳千夏哭笑不得,這話說了多少遍,江禹城也曾告訴過他,但是江維卻沒有做過一次的更改,每次見她,還是『陳小姐,陳小姐』的喊,她接受不了的同時又無可奈何。
她步下樓梯,隨意的掃了一下四周:
「江禹城呢?」
「江先生去跑步了。」
陳千夏挑眉:
「他還有這習慣?」
「江先生很注重自己的身體健康,每天都會堅持鍛煉。」
陳千夏聽完笑了笑:
「禍害總是遺千年。」
江維微微的蹙眉:
「陳小姐,你對江先生的成見有這麼深嗎?」
「為什麼沒有呢?」陳千夏笑著反問一句,然後坐在江維剛才坐過的位置:「我們本來就不是一類人,有點意見再正常不過,不是嗎?」
江維張了張嘴,卻沒有繼續再說下去,但是這樣的一幕倒是讓陳千夏看的清楚,勾起嘴角:
「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
「確定?」
江維點頭:「確實沒什麼好說的了。」
「好。」陳千夏微笑,眼睛直直的看著他:「那我倒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可以嗎?」
「陳小姐儘管說。」
「你這輩子是不是都不會背叛江禹城?」
江維毫不猶豫的點頭:「是的,絕不會。」
「為什麼?」
「江先生救過我母親的命。」
他跟了江禹城十二年,陳千夏以為只有時間是自己超越不過的,沒想到他們之間還存在著這樣的一個故事,或許放在別人的身上,有恩報恩就可以了,但是江維並不是,他是至情至義的人,江禹城曾經的作為怕是要讓江維這一輩子都誓死追隨。
換一句話說,江維跟隨的並不是一個理字,他不會管江禹城是好是壞,是忠是奸,他追隨的是一個義字,他追隨的是江禹城,他只會對江禹城效忠。
這樣的人,換做是古代,怕是不為我用,寧願誅之了。
但是這是現代社會,陳千夏即便不是善人也沒有這般的心狠手辣,對於江維的回答微微一笑:
「你有女朋友嗎?」
她的細微確實有夠跳躍,這讓見識過不少大場面的江維都有些跟不上,反應了一會,才不怎麼自然的搖頭:
「沒有。」
「江禹城限制你不允許交女朋友嗎?」
「不,江先生曾鼓勵過我。」
「那你為什麼不找呢?你看看他,女人都排成一個排了。」
江維笑了:
「陳小姐,你誤會江先生了,他不是你以為的那種人?」
「那他是哪種人?」
江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形容,想了一會兒,似乎只有兩個字才能概括:「好人。」
「好人?」陳千夏幾乎要大笑出來,但是知道江維肯定會不開心,於是只好強行壓制住,輕咳一下,調換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微微感歎:「為什麼我覺得從你口中聽到的他和我認識的他是完全兩個不同的人呢?到底是你的那個是真實一點,還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