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心臟病 文 / 韓降雪
「怎麼？怕了？」鳳惜爵冷冷的鬆開她，繼續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脫掉，拿過一個袋子麻利的塞了進去，然後叫來家裡的司機讓他去銷毀！
他一系列的動作看得凌楚楚膽戰心驚，可是她卻什麼都沒說，只是抿緊唇看著他，等司機將衣服拿走後，她才走到他身邊，卻發現他身上還沾了不少血跡，甚至連頭髮上都有，她張了張唇，最後在他嚴厲的注視下，只說了一句，「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鳳惜爵跟著她來到門口，看著她動作嫻熟的放水，突然邪惡的問道，「我現在可是殺人犯，你就不怕嗎？」
凌楚楚走到他面前，雖然臉色還是極差，可見是真的被嚇到了，可還是說道，「我只知道你是我老公，你不會無緣無故殺人的！」
她的聲音很低，卻透著堅定，讓鳳惜爵那顆浮躁的心，立刻沉靜了下來，他伸手捧住她的臉，眸光貪婪的看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突然問道，「和他談完了！」
凌楚楚心中微微驚訝，原來他丟下她離開，是想給她時間去陸離說清楚，「嗯，談完了！」
「結果！」鳳惜爵定定的看著她，黑眸中竟然掠過一絲緊張，雖然快的幾乎可以忽略，可卻真實的存在過。
「我跟他說我很愛我的女兒和我的丈夫……」凌楚楚說完這句話，蒼白的臉上染上了淡淡的紅暈，如同雨後的桃花一般美麗。
鳳惜爵終於是鬆了一口氣，輕輕的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說道，「幫我洗澡！」
「好！」凌楚楚非常痛快的答應，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了。
她知道他這樣回答，就證明已經諒解自己了。
鳳惜爵先是在花灑下衝了一下，將身上的血漬沖乾淨，這才坐到浴缸內，閉上眼睛，似乎還是雙方廝殺時的情景，到處都是血，到處都是斷肢，心情再次變得浮躁，體內的暴力因子也在蠢蠢欲動……
突然，一隻軟軟的小手輕輕的扶上他的肩頭，再次奇跡般的安撫了他顆躁動的心，凌楚楚小心的替他柔著肩頭，一雙沾上沐浴露的小手不停的在他的身前滑動！
她洗的很認真，也很仔細，她微微的垂著頭，長長的睫毛因為霧氣的暈染而變得潮濕，卻更顯纖長，上面甚至凝結了一滴晶瑩的水珠，看上去竟然讓鳳惜爵心思大動！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臉上染上了一絲邪氣，「你這是在挑/逗我！」
凌楚楚驚訝的看著他，緊張的收回了自己沾滿泡沫的手，因為被他無端冤枉臉色漲得通紅，她立刻否認，「我才沒有！」
「你自己看！」鳳惜爵的目光看向水中，凌楚楚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水中正立著一個巨大的東西，嚇得她立刻移開眼睛，紅著臉否認，「我真沒有，我就是在幫你洗澡！」
「我不管，反正你點的火，你要負責幫我滅！」他霸道的拉過她，卻見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
「怎麼了？我弄疼你了！」他一驚，立刻從水中坐起。
「沒……沒有！」凌楚楚緊張的否認，整個人都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傷口疼了？」他還沒忘記自己昨天對她的傷害，心口開始發疼。
「也不是很疼！」凌楚楚不敢抬頭看他，只能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洗！」鳳惜爵淡淡的開口。
「不，我可以幫你洗，也可以……給你滅火！」凌楚楚以為他生氣了，緊張的抬起頭看著他，眼睛中充滿了霧氣。
鳳惜爵看到她的模樣，心又是一疼，如同被刀割了一下，伸手撫上她的臉頰，說道，「傻瓜，你在想什麼呢，我是怕你再被你這樣洗下去，我會血流過快而死！你先出去，我馬上就來！」
他的聲音很溫柔，凌楚楚遲疑的點了點頭，然後不捨的走出了浴室。
鳳惜爵見她離開，立刻拿過沐浴露，在身上搓了兩遍，又洗了兩遍頭髮，確定身上不再有血腥味，這才起身拿過浴袍穿上！
他有些懊惱的看著自己仍然高高支起的某處，本想再衝個冷水澡，可是又想起楚楚剛剛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自己生氣的模樣，心頭一緊，再也顧不得太多，拉開門走了出去。
他一走出來，凌楚楚便立刻從床上站起身，似乎仍然有些侷促和不安，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有些無措的看著他。
鳳惜爵剛要走近她，手機便響了起來，他微微的皺了皺眉頭，走到桌子前看了一眼手機，黑眸中迅速閃過一絲不自然，幾乎是沒有遲疑的，他立刻將電話掛斷，按下了關機鍵。
「怎麼了？誰的電話？」凌楚楚看出他臉色不對勁，於是忐忑的問。
「哦，公事，不想接，我現在只想和你在一起！」鳳惜爵走到床邊抱住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這才說道，「傷口還疼嗎？」
凌楚楚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回答，「好多了，已經不疼了！」
「那裡呢？」
「那……那裡也不疼了！」她的臉紅了個透。
「說謊，我要檢查！」他不信，想起昨天自己的行為，更加痛恨自己。
「真……真的……額……能告訴我……你發生什麼事了嗎？」凌楚楚不是轉移話題，而是今天的他，真的讓她很擔心。
鳳惜爵的黑眸中閃過一絲陰霾，歎了口氣，將昨天發生的事都跟她說了一遍，凌楚楚聽完後，心都揪了起來，胸口處也傳來一陣陣悶痛感，她不敢相信，昨晚竟然會發生這麼可怕的事情！
「蓉蓉怎麼樣了？蕁兒怎麼樣了？司哲瀚呢？我……我去看看他們……」凌楚楚紅著眼圈，從他身上跳下來就要往外走，卻被鳳惜爵拉了回去。
「現在很晚了，估計大家都休息了，蓉蓉的情況比較糟糕，不過身體情況還算穩定，蕁兒還沒有消息，龍家的人對外都守口如瓶，司哲瀚都快急瘋了，可是也無法得到龍芊蕁的消息！」鳳惜爵也有些著急，司哲瀚雖然恢復了一些，可是如果一直得不到龍芊蕁的消息，他怕他會再做出什麼傻事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凌楚楚突然想起，昨晚是她打電話給司哲瀚讓他去酒吧找鳳惜爵的，這麼說，他們是因為她才遇到這麼可怕的事情的。
想到這裡，凌楚楚都快要窒息了，她淚眼朦朧的看向鳳惜爵說道，「爵，都怪我，這件事都怪我，昨天是我請司哲瀚卻酒吧找你的！如果不是我，他們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
鳳惜爵眸光一緊，隨即又安慰她說道，「不關你的事，司哲瀚與斧頭幫早有過節，那些人是蓄謀已久了，不要自責了！」
「可是……」
「沒有可是，真的不關你的事！」他的語氣堅定。
「那你是真的殺人了嗎？」凌楚楚緊張的看著他問。
鳳惜爵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問道，「怕嗎？」
說不怕是假的，可是凌楚楚知道，他殺的人一定都是那些傷害司哲瀚他們的壞人，於是搖了搖頭，「不怕！」
「說謊！」鳳惜爵掐了她屁股一下，臉都嚇白了，還敢跟他說不怕！
「額……」凌楚楚被他拆穿，不免有些尷尬，想了想說道，「也許我可以打聽到蕁兒的情況！」
「真的？你認識龍家的人？」鳳惜爵驚訝的問，如果能知道龍芊蕁的情況當然是最好了。
「我不認識龍家的人，但我認識龍家的家庭醫生，你等著我去打個電話，看能不能聯繫上！」凌楚楚說完，迅速的從他的腿上跳了下去，找到自己的手機，飛快的翻找著莫問的號碼。
找到後，她忐忑的撥了過去，過了許久，電話才被人接聽，「喂，楚楚……」
凌楚楚沒想到真能找到他，畢竟這號碼她是第一次打……
掛斷電話後，凌楚楚的臉色十分的凝重，鳳惜爵緊張的問道，「情況怎麼樣？」
她搖了搖頭，說道，「莫醫生說蕁兒的情況十分的不好，到現在還沒醒來，能不能醒過來也不一定……」
鳳惜爵聽完，也沒了聲音，二人都沉默了下來，為那個只見過一面的小女孩揪緊了一顆心。
過了半晌，凌楚楚才率先開口問，「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告訴司哲瀚。」
鳳惜爵點了點頭，回答，「還是告訴他吧！」
雖然這個消息對他來的太過殘酷，可總比讓他一直在那邊瞎猜的好……
「我出去一趟，你乖乖呆在家！」他說完，站起身換衣服就要離開。
「我跟你一起去！」凌楚楚也迅速的來到衣櫃前拿了一件衣服準備換上，雖然鳳惜爵說這件事不關她的事，可是她還是十分的內疚，認為事情是因她而起。
即便這件事，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也十分擔心蓉蓉還有司哲瀚他們的情況，她要去看看才能放心。
鳳惜爵見她態度堅決，也沒再說什麼，二人迅速的換好衣服，他走到她身邊，緊緊的拉住她的手，又為她理了理耳邊的碎發，這才說道，「楚楚，有你在身邊的感覺真好，我以後再也不會是一個人了，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嗎？」
「好！」沒有任何的猶豫，她便堅定的點頭，她不會再讓他一個人，她會與他面對所有即將發生的事情！
「我們走！」只是簡單的一個字，卻讓他的心安定了下來，他拉緊她的手，然後帶著她一起出門了。
車子很快行駛到了醫院，蓉蓉依然面無表情的躺在病床上，她沒有睡，眼睛一直睜著，從昨天出事到現在，她就一直是一個表情，醫生說，如果她再睡不著，就要給她打安眠針了！
司哲瀚則依然窩在角落裡，手中緊緊的攥著一條項鏈，身上沾滿了鮮血，頭髮凌亂，下巴上長滿了青色的胡茬，臉上的表情痛苦的讓人心疼。
秦牧則頹然的坐在床邊，眼睛緊緊的盯著妹妹，似乎生怕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一般。
凌楚楚進門便看到這樣一幅駭人的景象，病房內的氣氛壓抑的讓人幾乎要窒息！
鳳惜爵皺眉，怎麼司哲瀚還是這個樣子！
凌楚楚壓抑著胸口的憤怒和難受，她緩緩的走到床邊，輕聲對著叫道，「蓉蓉……」
只叫了一個名字，她的眼淚就忍不住掉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這個受傷的女孩，只覺得很難過，很難過……
秦牧驚訝的看著凌楚楚，又看向身後的鳳惜爵，鳳惜爵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解釋道，「我太太！」
秦牧點頭，並沒有說話，而是將頭轉身一邊。
秦蓉聽到哭聲，終於有了一點反映，她看向床邊的凌楚楚，說道，「我沒事，你不用哭！」
「對不起！我也不想的……」凌楚楚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可眼淚卻依然不停的掉下來，她是真的很心疼面前這個女孩子！
秦蓉那麼好，上天怎麼可以如此殘忍的對待她！
「不想就不要哭，我不需要你可憐！」秦蓉突然坐起來，手緊緊的握成了拳，不悅的瞪著她。
「對不起！」凌楚楚依然哭著，而且眼淚越流越凶！
「我說了不讓你哭你聽不懂嗎？我不需要你們可憐，我不需要……你們走，我不想見到你們！」秦蓉突然激動起來，她瘋狂的砸了手邊輸液的瓶子，又拿起枕頭砸向旁邊的人！
「蓉蓉，別這樣，你會傷了你自己！」秦牧被驚到了，他還從來沒見到妹妹如此失控過，反映過來立刻想去阻止，卻被凌楚楚拉住，對著他搖了搖頭！
秦牧狐疑的看了看她，又看向妹妹，只見她像瘋了一樣，將身邊所有的東西全都砸了，包括床頭櫃的水杯，水果，藥瓶……
鳳惜爵見狀，立刻將凌楚楚護在懷中，生怕被秦蓉誤傷了她！
司哲瀚也被突然爆發的秦蓉給嚇了一跳，他慢慢的站起身，一臉心痛的看著發瘋的女孩！
秦蓉足足砸了有十幾分鐘，直到將被子都扔了出去，手邊什麼東西都沒有了，她才坐在床上，抱著膝蓋嗚嗚了哭了起來，如同一個受了傷的孩子，無助而又惶恐。
其他的四個人都安靜的站著，屋內只有秦蓉的哭泣聲，讓人聽著格外的揪心！
誰也沒有去打擾她，秦牧痛苦的站在一旁，無聲的陪著妹妹哭泣著，凌楚楚的眼淚也不停的流著，鳳惜爵拿起她的手才發現，她的手臂被秦蓉給砸傷了，都已經滲出了血絲，他皺眉，凌楚楚卻撫上他的眉心，搖頭示意她沒事。
這裡面最痛苦的莫過於司哲瀚的，因為秦蓉是為了救他和蕁兒才會遭遇到如此殘酷的對待，他真的恨極了自己！
一個小時後，秦蓉終於哭得累了，竟然就這樣睡著了，秦牧見狀，立刻走到她的身邊，小心的將她放到床上，撿起被子替她蓋上，然後開始默默的收拾地上的殘骸。
護士聽到病房內的動靜，不敢私自進來，於是便去告知了醫生，醫生來到病房看到一地的狼藉，和已經入睡的秦蓉，說，「這對她來說會是件好事，將情緒發洩出來，比憋在心裡好，她應該沒事了，大家不要太過擔心了！」
送走了醫生，鳳惜爵這才捏了捏凌楚楚的小手，問道，「你是故意的！」
凌楚楚無力的笑了笑，說道，「我只知道如果她一直這麼不聲不響的憋著，是真的會出問題的，我只是想讓她哭一下！」
通過和秦蓉的接觸，她瞭解到，秦蓉是一個特別堅強的女孩子，脾氣也十分的要強，那麼她最受不了的事，便是別人的同情，所以她才試試看能不能這樣讓秦蓉哭出來！
沒想到，她真的成功了，聽到醫生的話，她的一顆心才算真正的放下。
「司哲瀚，有蕁兒的消息了！」眾人沉默了一會兒，鳳惜爵這才開口。
司哲瀚一聽，猛的抬起頭，緊張的看向他，鳳惜爵又繼續說道，「她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不過已經沒有生命危險！」
他的話音一落，凌楚楚便驚訝的看向他，莫問明明告訴她，蕁兒能不能醒來都不一定！
可是轉念一想，便閉緊了嘴巴，如果將直相全部告訴司哲瀚，恐怕他真的會受不了這個刺激，如果告訴他假話又很快會被拆穿，所以這樣半真半假，也許才是對他最好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他的聲音沙啞，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一般。
「我和龍家的家庭醫生是朋友，我打電話問的他，你放心吧，我已經跟莫醫生說好了，蕁兒有情況，他會第一時間通知我的！」凌楚楚非常認真的向他解釋。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司哲瀚喃喃的問，心臟卻是一抽一抽的疼。
「這個他沒說，我再打電話問問他，你先去洗個澡換件衣服吧，你這樣呆在這裡，蓉蓉也不會舒服！」她聞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總有種想吐的感覺。
「那你快問！」司哲瀚卻不管不顧，迅速的走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胳膊，一臉期盼的看著她。
這麼近距離的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凌楚楚真的受不了了，她向後退了一步，飛快的跑進洗手間嘔了起來，甚至將一天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鳳惜爵緊張的扶著她，不停的替她拍著後背，問道，「怎麼樣？很難受嗎？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終於吐完了，凌楚楚才對著他擺了擺手，回答，「沒事，受不了司哲瀚身上的血腥味，你別讓他靠近我就好了！」
司哲瀚也一直站在門口，聽她說完，立刻說道，「我洗澡，你去打電話，好不好？」
他的語氣中帶著祈求，可憐巴巴的看著凌楚楚。
「好，我去打電話，你快洗澡吧！」凌楚楚躲著他，走出了洗手間。
鳳惜爵怕她再被熏吐，乾脆扶著她來到病房外面，到了外面，呼吸了新鮮空氣，凌楚楚立刻感覺好多了，胸口也不那麼悶了。
「真的不要緊嗎？你的臉色很差！」鳳惜爵擔憂的握住了她的手。
凌楚楚將頭靠在他的懷中，搖了搖頭，「沒事了，都是司哲瀚身上的味鬧的！」
「沒事就好！」鳳惜爵聽她這麼說，才放下心來。
司哲瀚的動作很快，凌楚楚還沒緩過勁來，他已經站在她的面前，眼巴巴的看著她，如同一隻可憐的小狗！
凌楚楚被他看得不自在，只能拿出手機，說道，「我馬上打電話，但能不能接通我也不知道，畢竟我才打過電話，莫問又是蕁兒的醫生，我怕他在忙！」
司哲瀚立刻點頭，只要能得到蕁兒的消息，哪怕是隻言片語也能讓他安心！
無奈之下，凌楚楚再次撥通了莫問的電話，又是響了許久，他才接聽，莫問乾脆直接問道，「楚楚，你認識那個叫司哲瀚的男人吧？」
凌楚楚的手機按著免提，她看了一眼直勾勾盯著他手機的男人，誠實的回答，「是，他非常擔心蕁兒的情況。」
莫問沉默了一會兒，他的手機也按著免提，身邊站著兩位龍家大少，龍夜軒看了一眼仍然昏迷不醒的妹妹，對著莫問點了點頭。
莫問會意，這才說道，「楚楚，那麻煩你轉告那位司先生，蕁兒從小便有先天性心臟病，而且是最複雜的那種，她的這種病現在在醫學界都是個難題，還尚未有人攻克，得過這種病的人還沒有活下來的，蕁兒也是在家人精心的呵護下，才長這麼大，不過……她也是最多只能活到二十五歲……」
說到這裡，他突然頓住了，電話旁邊的三人都聽得呆住了，凌楚楚不敢相信，那個漂亮純潔的女孩子，竟然只能活到二十五歲……鳳惜爵也皺緊了眉頭，只有司哲瀚一人，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他不停的搖著頭，身體搖晃了幾下，似乎馬上就會摔倒……
然後，手機中再次傳來莫問的聲音，似乎透著一股譴責的味道，「這只是原本最好的打算，可是現在她根本無法再活到二十五歲了，司哲瀚應該知道蕁兒身上有一種藥吧，那種藥可以救命，卻也損命，蕁兒以前從未吃過，可是自從遇到了司哲瀚，她已經吃過兩次，再加上這次心臟休克，她能活多久，已經是個未知數，現在最壞的打算是她醒不過來，或都醒過來，也活不過二十歲……所以楚楚，麻煩你轉告那位司先生，如果他真的愛蕁兒，就不要再來找她了，只有遠離他，她才能活得久一點！」
莫問說完，就要掛斷電話，凌楚楚卻急急的問道，「難道就真的沒辦法治嗎？現在醫學那麼發達，換心手術都能夠成功，為什麼蕁兒的病就沒治！我不信，你們一定有辦法是不是？你們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
凌楚楚激動的質問著，聽得對面的三人都很驚訝，莫問又看了對面的二人一眼，這才回答，「目前是真的沒辦法，我們都在努力，希望可以在蕁兒活著的時候，能夠找到救她的辦法，但前提是，她得活著，可是自從遇到司先生，她的壽命就在不斷的縮短，那麼她治癒的可能也就越來越小，所以為了蕁兒，還請你務必轉告司先生，讓他離開蕁兒，哪怕她再去找他，也請他想辦法讓蕁兒死心！」
凌楚楚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只能看向一旁的鳳惜爵和司哲瀚，司哲瀚卻突然笑了起來，可是那笑聲讓人聽了卻是格外的想哭，他笑著笑著便真的哭了起來，他蹲在地上，痛苦的說道，「蕁兒，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對不起，你恨瀚哥哥吧，瀚哥哥真沒用！」
「莫醫生，我知道了，還希望你們務必要救活蕁兒！」凌楚楚難受的懇求著對方。
「這是我們的責任！」莫問點頭答應。
「我……我能去看看她嗎？我知道這個要求可能很過份，可是我真的很擔心她！」凌楚楚握緊了手機問道。
「這……」莫問有些為難的看向二位少爺。
「我和蕁兒是朋友，她還請我教她東西，我只是想看看她！」凌楚楚立刻說道。
龍夜軒聽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妹妹，對著莫問點了點頭。
「那好吧，到時候你打電話給我吧！」莫問說完，掛斷了電話。
「這個司哲瀚，如果不是看他對蕁兒是真心的，蕁兒又真心喜歡他，我一定殺了他！」龍荊南恨恨的說道。
「行了，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找到爸爸媽媽沒有！」龍夜軒制止了弟弟的話。
「現在聯繫不上，我再試著聯繫，爸爸媽媽出去為蕁兒找治病的方法，不知道去了哪裡！」龍荊南鬱悶的回答。
「嗯，不讓他們知道也好，省得讓他著急！」龍夜軒也是無奈的說道。
「什麼時候安排凌小姐過來？」莫問不得不問，畢竟他只是個醫生，關於蕁兒的事，還得聽兩位少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