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胡梨下山了 文 / 艾樹子

    胡梨看看空空如也的碗，母親做的飯數萬年如一日的難吃，也只有阿郎這個吃貨才能吃得下去。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阿郎提到人的肝臟，胡梨的臉又苦了下去，「一個，就差一個了。阿郎，就差一個了。你說這不是拿你的爪子在我心上撓嗎，都抑鬱死我了。」

    「我聽我父親說山下有傳說，說青丘之山，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肯定是因為這個山下的人就都不上來了。」

    「那說的一定不是我，我哪有九尾，我明明只有八尾，八尾。」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只有八尾，我求求你不要那麼大聲在我耳邊喊好不好。」阿郎捂著耳朵，立時離放聲大叫的胡梨一丈遠。

    「阿郎，你知道嗎，其實，在最初盤古開天闢地之時，這世上並沒有什麼九條尾巴的狐狸，事實上狐狸一開始是光禿禿沒有尾巴的。」

    從來沒聽胡梨提起過這個，阿郎一下來了興趣，巴巴湊過去問：「那你們是怎麼長出九條尾巴的？」

    「就是後來九尾狐的先祖機緣巧合發現食人肝臟能提高自己的法術，更奇異的是法術都變成了尾巴蘊藏其中，每條尾巴都有不同的法術，第一條就是狐狸的基本功——媚術。狐狸每一百年就會有一條尾巴出現，當九條尾巴齊全的時候，再過一百年，也就是說狐狸活了一千年之後就會由狐狸變成人形了。」好不容易可以展示一下自己的「博學多才」，胡梨講的眉飛色舞。

    阿郎從小和胡梨玩在一塊，都是胡梨帶著他各種「胡作非為」，對胡梨很是崇拜，此時受教的點點頭：「原來如此。」

    可是再一想又覺得不對，皺著眉問：「可是為什麼我看別的九尾狐都是生下來就是九條尾巴呢。」

    沒想到一向遲鈍的阿郎今天竟然突然就開竅了，問了個這麼有深度的問題，一下踩到了胡梨的痛腳，一蹦三尺高，痛心疾首的說：「對啊，那都是上古的不能再上古的事了，這成萬上億年的下來，九尾狐的後代早就生下來就是九條尾巴了，稍稍修煉個一百年也就成了人形。只有我，生下來的時候是只和祖祖祖阻祖先一樣的沒尾巴的狐狸，而且真的要一條尾巴一條尾巴的修煉。想我從來聰明伶俐，竟然是個殘廢。」

    看著胡梨又有抓狂的趨勢，阿郎趕緊討好的說：「好了，好了，別激動，尾巴不是還可以長出來嘛。」

    看著漫山遍野的梨花白，胡梨生出一個想法，山不就我我就就山。胡梨生在青丘山長在青丘山九百年來都沒下過青丘山，因為母親不許，怕她被凡人欺負了去，母親說凡人是最壞的，比那些妖魔鬼怪都壞，他們為了錢財權利可以殺父弒兄賣妻賣女，是這四海八荒最凶殘的物種，可是哥哥姐姐們都下過山，胡梨聽他們說外面的世界都是精彩萬分的，早就心生了嚮往。

    「阿郎，你說，我下山去看看好不好？」覺得自己想出了個很聰明的主意，胡梨的一雙狐狸眼一下一掃陰霾，變得熠熠生輝。

    「下山？也行，反正這青丘山上也沒人在意你，你消失個百八十年估計也沒人發現。哎，山下好玩嗎？喂，胡梨……我還沒說完呢……」

    胡梨是個行動派，不等阿郎說完，已經撒開爪子奔向了山下。

    「我是一隻快樂的狐狸，我要長出九條尾巴，我是一隻快樂的狐狸，我要長出九條尾巴，啦啦啦……」

    滿山響徹胡梨自編的「勵志歌」，荒腔走板的讓烏鴉們紛紛飛起，又因為忍不住摀住耳朵相繼掉下來，再看阿郎，已經被胡梨的一嗓子「驚艷」的五體投地，頭上還扣著那只碗。

    踏著一地的梨花落，第九條尾巴，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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