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花宸結局篇 :夢境與否 文 / 脂墨
花宸大步挎著就衝了進去,穩婆還在跟他說著禁忌,花宸卻也是不顧的跑到了蘇懷柔的身邊,蘇懷柔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駭人,他心疼的撫摸了上去:「懷柔,辛苦你了。」
蘇懷柔用模糊的視力看著花宸那擔心的摸樣,卻沒有一點點的欣慰,只是滿目哀傷,她看了看身邊那因為不足月而體形較小的孩子:「還好,是個女孩,花宸,就叫她花柔好不好,因為是我們兩的孩子……」
「好,就叫花柔,很好的名字……」
蘇懷柔勉強的坐了起來,使了個眼色讓穩婆和媚娘都迴避了,她看向花宸,無比認真的眼神,一字一頓的問道:「我和江山,選一個。」
這麼些天,蘇懷柔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她和花宸,必須要有一個乾淨的結局,不管結果如何,都不能像現在這般,總是糾結和彷徨。
所以蘇懷柔問的坦然,不管他怎樣回答,都無怨無悔。
花宸頓了頓,臉上還掛著積分疲倦,他緩緩開口:「無法取捨。」
「取誰?捨誰?」
蘇懷柔的逼問,讓花宸心亂如麻,他看著蘇懷柔和身邊一直娃娃亂哭的孩子,心痛至極:「我無法捨棄復國大計……」
蘇懷柔笑笑,拉過被褥躺了下來:「好,我知道了,我現在想休息,你出去吧。」
兩人再也沒有說話,但是心裡卻都隱隱知道一些,好像任憑兩人在努力,卻終究還是維持不了這一段辛苦的來的愛情。
花宸走出了屋子,靠在門邊,他知道,蘇懷柔此刻正在失聲痛哭。
蘇懷柔蒙上被褥,側躺床榻,她知道,花宸正站在門外黯然神傷。
花宸沒有多久留,因為前線那邊還有必須要處理的事情,只是自此一別,他卻心亂如麻好像後悔了那樣回答蘇懷柔一般,時常失神。
蘇懷柔知道,花宸的那個答案,也是在情理之中,她也不可能逼著花宸放棄他一直以來的希望。
當然,蘇懷柔自己也有權利去選擇自己的生活。
花柔還在襁褓之中哇哇的亂哭,蘇懷柔撫摸著她粉嫩的小臉,收拾著包袱,裝上了盤纏和糧食,這一次,她想好了。
若是無牽無掛,尚還能同花宸一起走下去,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不能自私。
留下了字條,上面是寫給花媚娘的話,感謝她一直以來的照顧。媚娘在蘇懷柔走了不久之後,就發現了這字條,立刻駕著快馬狂奔了出去。
雇了一輛馬車,蘇懷柔抱著小花柔,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只是朝著山林的方向走。
古怪的是,這附近的山莊都安靜的很,蘇懷柔想找一個落腳的地方,便讓馬車停了下來。走進院子裡面一看,蘇懷柔才驚恐的發現裡面橫七豎八躺著的都是屍體,血跡還未干。
蘇懷柔抱著花柔腳步踉蹌的逃了出來,可是卻還是被從屋子裡面衝出來的人發現了。原來都是些齊國的士兵,因為沒有分發軍餉,所以士兵們都開始侵犯村莊的人,搶奪糧食和金錢。
蘇懷柔帶著花柔一路逃到了山崖邊,卻還是沒能逃得過那群的腳步。
她一直沿著山崖邊跑著,腳下的一個不穩,踩著泥土身子傾倒向山崖,但她用自己的一條臂膀抓著山崖壁,一隻手死死的抱住花柔。
眼看那些士兵就要過來的時候,花宸駕著快馬而來,幾個暗器丟了過去,那些人便紛紛倒地。
蘇懷柔再也沒有了力氣,鬆開了手。就在這個時候花宸伸出手拉住了她,崖壁鬆動,花宸身旁的泥土不停地滾落,身子也要向著蘇懷柔的方向倒去。
花宸青筋暴起,手上的力道絲毫不敢放手:「快!抓住我!」
蘇懷柔看了懷中不停啼哭的小花柔一眼,對著花宸笑了笑:「日後,找一個人好好的照顧花柔,至少,別讓她知道我們的事情,安穩的過一生罷……」
蘇懷柔將花柔丟上了山崖之中,自己反手一板,掙脫開了花宸的手臂。自己微微一笑,身子直直的掉下了山崖。
「懷柔!」
花宸的手僵硬在空中,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懷柔掉下去的身影,耳邊只能聽見花柔的哭聲,還有那風的聲音,蒼涼,絕望……
……
「醫生,醫生!病人醒了!」
蘇懷柔再次醒來的時候,能從模糊的視線當中看到周圍花白的牆壁,還有來來回回穿著白衣服的姑娘,好像是護士。
自己的手臂也被冰涼的液體貫穿著,身體好像每一處地方都疼得厲害。
「小柔!你醒了嗎?太好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她順著扭頭看去,是一張熟悉的臉:「蘭陵?……」
「什麼蘭陵?我是張恆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醫生說,只要你醒了就沒事了!」
「張恆……張恆……」蘇懷柔念叨著這個名字:「原來,我沒有死……」
原來,她死後,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蘇懷柔康復後,回到了家,坐在往日的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裡的臉,的確,這才是她蘇懷柔的摸樣,沒有傾國傾城的樣貌,更沒有楊柳細腰。
一切就好像是做夢一樣,一場車禍後的夢。
蘇懷柔摸著自己的臉,無法分辨自己經歷過的那些,究竟是夢,還是確實存在過的畫面。這些無法用常言來解釋的事情,蘇懷柔只能壓在心底。
一切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日子。每天的上下班,偶爾和男友出來吃飯。只是少了當初的那份朝氣。
只是這天,她在公司的展品櫃中,看見了那所熟悉的琵琶。
「這是經理當時出車禍的時候,警方後來送到公司來的,就這樣被收在了展櫃裡面。」
一旁的秘書跟蘇懷柔介紹著。
蘇懷柔身體的瞬間就像被抽走了一般,她雙手撐在展櫃的旁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那琵琶,還是琵琶上面刻著的『花柔』二字。
那樣的陳舊,似乎已經過了很多歲月,琴弦也已經全部斷裂,琴身也變了色,可是唯獨那兩個字,異常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