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石二鳥(二) 文 / 脂墨
一石二鳥(二)(2015字)
門口掛著的曲恨玉的肖像,下頭的金花牌,明顯就是沒有楚繡蔓的多。由此看來,楚繡蔓的人氣還是極高的。
客人該來的還是沒有少來,四美姬最近出場的次數較多,回回都博了個滿堂彩,讓客人們都拍手叫好。
花萼樓不比別家的小倌,用現代的話來說,可不是二十四小時都營業的。除了酒女會陪客人們在廂房中度過一夜,花娘們都只是唱歌跳舞到二更天而已。
現在的時辰,花町裡面就已經空蕩蕩的了。姑娘們撐著疲倦的眼睛想要回去歇息時,媚娘卻吩咐了所有人都要留下來。
「這是什麼!你自己說!」
媚娘把一個紙包扔在了曲恨玉的面前,曲恨玉彎腰撿起,打開一看,撲鼻而來的是一種藥味,許久後,像是分辨清了這味道,神情開始慌亂了起來。
「荀冶草?……」
她的這一句下意識的嘀咕,卻正好出賣了她。
「這是在你房間裡面搜出來的,大夫比對過後,發現了和楚繡蔓胭脂裡面的毒藥一樣,如此看來,這向胭脂裡下毒的不是蘇懷柔,而是你曲恨玉了!」
媚娘冷冷的說道。這便是這齣戲碼的開頭了,蘇懷柔一旁站著,看著曲恨玉明顯的做賊心虛的摸樣,對接下來的發展很有信心。
「媚娘,現在事情已經查明了,還是請媚娘要嚴懲這個栽贓陷害的人。」
蘇懷柔適當的符合著,顯得戲碼更加逼真。
曲恨玉對著突如其來的狀況感到非常慌亂,她沒想到這荀冶草會在她的房間,這一時間讓她無法認真思考。
但心虛就是心虛,心虛的人往往會把那些證據往自己身上套,很容易就對號入座,而心虛的人並不能有條理的分析事情,她們所做的,只有狡辯。
「媚娘,我沒有,我從來沒有買過這個荀冶草,更別說把這個放在胭脂裡面了!」
「可這的確是丫鬟們打掃房間的時候,在你的屋裡無意中發現的,難不成,還是我栽贓你的嗎?」
這包並不是荀冶草,只是和上次哄騙錦瑟的一樣的草藥。蘇懷柔把這個給了媚娘,讓她說是從曲恨玉的房間裡發現的,只需要坐到這一點,讓曲恨玉真的相信,剩下的事情,便就自然而然的出來了。
「不是,真的不是我!是柳綰青她幹的!」
蘇懷柔挑嘴一笑,知道曲恨玉上鉤了。著急的她,順口就把柳綰青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這一點,也只是蘇懷柔的猜想。因為從碧兒的口中得知,柳綰青和曲恨玉的來往甚密,兩人也時常秘密的謀劃些什麼。
蘇懷柔開始就很奇怪,憑著柳綰青那個愚鈍的腦袋,怎麼可能會想到在胭脂中放荀冶草。如果是曲恨玉在背後給她悄悄的暗示,如此一來便能說通了。
「柳綰青?」
媚娘看向蘇懷柔那張隱隱而笑的臉,這才知道,原來蘇懷柔想揭發的兇手並不是曲恨玉,她的目的,是要引誘著曲恨玉說出真相。
曲恨玉忙接口答道:「對,對!就是柳綰青,是她讓人買的荀冶草,端午節那天晚上溜進了蘇懷柔的屋子裡面,全部都是她幹的!」
「你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一個死人的身上,又有什麼證據呢?即便真是柳綰青所為,那你的知情不報,難道就不算是幫兇嗎?」
曲恨玉被媚娘的問話堵得半天說不出理由,她說的自是有理,這件事情就是曲恨玉指使的柳綰青去幹的,她自己也是辯解不了。
那天晚上因為楚繡蔓的臉頰腫脹不能接客,也害的花萼樓少掙了一大筆銀子,還惹惱了客人,這樣的一筆損失,媚娘是不會不計較的。
曲恨玉心裡非常清楚這一點,而且又讓媚娘把矛頭指向了蘇懷柔,顯得她自己的愚昧。如此看來,媚娘是很生氣,若是沒法幫自己逃脫罪責,那麼連柳綰青那份的懲罰,自己也要一併受了的。
蘇懷柔整了整衣襟,朝著媚娘的方向走了過去,路過曲恨玉的身邊時,輕聲道了句:「若是想逃過懲處,你就要答應保的楚繡蔓恢復分位。你若答應,我自有辦法幫你開脫……」
曲恨玉猛然抬頭,蘇懷柔卻是神情淡然的看向媚娘:「媚娘,若有證據,那也應該懲罰該懲罰的人了……」
「證據便是這從曲恨玉的房間內搜出的荀冶草了。」
曲恨玉知道,蘇懷柔這句話是威脅,現在的這個局面,她已經是完全的被動。
「我答應你……」
極小聲的一句話從蘇懷柔身後傳來,蘇懷柔挑嘴一笑,立刻話鋒一轉:「既然上次已經沒有查清真兇,那麼這次就更是不能草草了結。我這裡,正好有一份證據,是昨天才得來的,巧兒的是,今天媚娘也抓到了證據,正好,如此說明,紙是包不住火的。」
媚娘半信半疑,對蘇懷柔究竟要玩什麼花樣,她也不清楚,只能順著她的話問道:「哦?什麼證據?」
蘇懷柔從袖子間拿出了一疊舊紙張,那正是錦瑟去領荀冶草的賬本。只是被蘇懷柔改動了而已,用刀劃掉了上面墨跡,還把錦瑟原本寫錯的那個『倌』字,給改成了『綰』字。
媚娘攤開一看,商舖的印章和簽名,都是鐵一般的證據。只是看到了柳綰青三個字,讓媚娘的臉色瞬間難堪了下來。
蘇懷柔帶著些笑意,解釋道:「如此看來,這柳綰青才是真正在胭脂裡面下毒的人,而曲姑娘,頂多也就算個知情不報。」
曲恨玉聽了這話,心裡的石頭總算是落下來了一點,但同時也有點畏懼蘇懷柔,這個女人,竟然會偷偷搜集到這證據,看來並不是和以前一樣的好欺負了。
只是媚娘卻惱怒的很,她本來就不願幫著蘇懷柔,演這場戲碼都是勉強。這是蘇懷柔先讓媚娘把矛頭指向曲恨玉,現在蘇懷柔反而倒替她解釋起來。
這樣簡直就像是把她花媚娘玩弄於鼓掌之間,顯得媚娘像是個蠢鈍至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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