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2米 一種貪戀,兩處癡纏! 文 / 姒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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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汽車靠停在了路邊兒。
「二叔?」寶柒心跳加劇。
抿著冷唇,男人沒有說話,攏了攏軍裝外套嚴實的蓋住了她,大手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然後緊緊按在那裡不讓她逃離。
警備糾察逮假軍車,作為軍人不管是誰都應該配合調查。陳黑狗同志並不清楚後車廂裡正在發生的狀況,因此他的做法自然也是沒有錯的。一停下來,他還特意敲了敲隔窗提醒。
「首長,警備區設卡查車。」
冷梟騰出一隻手揉了揉額角,冷冷說了三個字:「知道了。」
話畢,隔著車窗可以看到有兩個警備糾察兵大步走了過來,直接走向了駕駛室的陳黑狗,戴著白手套的手抬起,敬了個禮:「同志,不好意思,麻煩出示一下相關證件。」
「好的。」陳黑狗隨即把士兵證和部隊駕駛證遞了過去。
核對了證件,糾察兵雙手遞還了給了陳黑狗,再次敬禮,看了一眼汽車的車牌兒,「打擾了!麻煩出示一下軍車行駛證。」
「不認得車是誰的?」陳黑狗語氣有些不善了。
「不好意思同志,我們有任務在身,嚴查假軍車和假軍人。對於首長更得負責。最近衛戍區已經查獲並通報了多起冒充軍車軍牌和軍人身份的事件,軍車和證件的仿真度都極高。因此,必須三證齊全,麻煩出示一下軍事行駛證。」
昨兒冷梟用了車,行駛證在冷梟兜兒裡。
陳黑狗看到那個糾察懷疑的目光,心裡不爽到了極點,卻又不得不再次恭敬的敲隔窗。
「首長,他們要檢查軍車行駛證……」
聽到那咚咚聲,寶柒心快跳到嗓子眼兒了,腦門兒上全是細汗,抬起頭來看著男人,小手揪得死緊,「二叔,怎麼辦?」
行駛證揣在褲兜時在,冷梟抱著她慢騰騰的掏出來,無視她滿面通紅的樣子,一聲不吭的冷著臉落下了車窗,將證件遞了過去。
車窗落下,警備糾察看了一眼冷梟,眉頭微動趕緊敬禮。
「首長你好,我們是京都衛戍區警備執勤糾察,正在開展嚴查假軍車假軍人專項整治任務,得罪了!」
冷冷看著他,冷梟禮貌的點了點頭。
兩名糾察兵並不認識冷梟,可是對於車牌兒還是知道略知一二的,查驗是為了任務,現在一見冷梟,心裡大抵明白是真正的本尊在這兒了。
冷梟這樣兒的人物,不管走到哪兒,一張臉便是證件。一眼瞅到那冷氣兒就能緊緊扼住人心,震懾能力超極強。儘管他現在嚴肅的冷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眉宇內斂,可是那種長期在高位光環之下浸淫出來的氣質,是永遠做不得假的。
只不過,看到他此刻懷裡的衣服裡明顯裹了一個女人,糾察兵就有些小小的尷尬了。
「首長,打擾了。」
「沒事。」
糾察兵見慣了權勢派的強硬態度,稍不注意就挨幾句貶損更是常事兒,真沒有想到冷梟會沒有半點架子,還這麼配合他們的工作,反而覺得自己的公事公辦有些不好意思了。
沒有翻開手裡的證件,他遞還給冷梟:「不用再查了,首長您請!」
嚴肅冷冽的目光鎖定了他的臉,冷梟輕彎著唇,不拖泥帶水,冷冷一個字。
「查!」
冷氣駭人,寶柒顫了顫,縮緊了身體,一動不敢動。更不敢抬起頭去看別人。腦袋始終埋在冷梟的懷裡,連呼吸都極輕微的小心翼翼。
在這樣窘迫的情況下被查,哪怕她臉皮再厚,或多或少都會焦躁和羞澀。車窗大開著,外面還有好些人看過來,雖然別人並不知道那件軍裝外套裡有怎樣的風景,可是心知肚明的她卻做賊心虛,實在難堪得快要不行了。
感覺到她的緊張,男人握過她的右手,牢牢的控制住。
寶柒心跳快要停止了,狠狠地用力掐住了他的手心。身體卻因為腦子裡詭異的感覺更加緊張,不由自主的緊裹了她,半眼都不敢偏過去瞅車窗外人的眼光。就算人家覺得她沒有禮貌也只能那樣了,要是抬起頭來,她覺得沒臉見人。
兩名糾察名互相望了一眼,象徵性的查驗一下恭敬的遞還了證件。
好了,終於可以走了……
寶柒鬆了一口長氣兒。
不料,過來查看查勘情況的糾察隊長過來了,一停車,就趕緊小跑著過來,給冷梟敬了一個禮,一抹腦門兒:「首長,你好!對不起,哎呀,他們不知道是您。實在不好意思,擔擱您的時間了!」
謙遜的回以禮貌的點頭,冷梟沒有說話,心肝抽抽。
扯了扯嘴角,隊長卻是個話癆,「久仰首長的大名,今兒見到實在是太巧合了。呵呵,太巧了,查假竟然查到首長頭上了。等明年軍車換了新式號牌,安裝了etc車載器,就方便多了,不會搞出這樣的烏龍來……」大概怕冷梟責怪,隊長不停的解釋著。
皺了皺眉,冷梟沒有說話。
很明顯,已經有些不耐了!
糾察隊長見他沒架子,又大方的看了一眼寶柒,更是萬分抱歉的解釋:「確實是因為任務的關係,不好意思,讓夫人受了驚嚇,真是,真是……實在是……」
真是啥,實在是啥,他說了半天也沒整明白。
寶柒咬在下唇,窩在冷梟的懷裡,緊張得快要崩潰了!
大手撫上她的背,冷梟聲音平淡:「客氣。我愛人害羞,不關你事。」
「呵呵呵……呵呵呵……」糾察隊長站在一旁,笑容尷尬又彆扭。
「還有事嗎?」冷梟眉頭更緊了。
「沒,沒有……首長再見!」糾察隊長又敬了個禮。
冷梟擺擺手,抱著寶柒懶懶窩在後車座裡,按上了車窗。
汽車緩緩啟動,駛離了卡哨。
車窗關嚴了,寶柒鬆了一口氣,立馬像一隻軟腳蝦般趴在了他的懷裡。整個人沒力氣的跌坐了下去。一秒後,她又開始掙扎著要脫離那個紮在身體裡的硬樁子,想要從他身上下來。
樁子偏偏扎得死緊,不放,男人更是低頭咬她唇,「皮子癢了?想挨抽?」
「呸,你才想挨抽!讓我下來。」想到剛才讓她心驚肉跳的尷尬,寶柒臉紅得像兩才紅霞,一說話,語氣嬌嗔不已。
忽地,汽車的音樂聲,再次唱了起來。
臉『唰』的一紅,寶柒覺得自己一會兒沒臉見陳黑狗了。
情何以堪啊!
冷梟瞇一下眼,他喜歡這個小女人嬌氣時候的勁兒。
不過,卻堅持不會允許她離開。
兩個人又爭執了起來——
寶柒堅決掙脫,冷梟堅決不放開。
磨來磨去,蹭來蹭去,沒幾下寶柒的腳就發軟了,急急的喘著氣兒,受不了的躬著身體,癱軟在他的身上,「無恥,無恥——」
見她緩過勁兒了,冷梟看著她,往後挪了挪身體,抱緊了她坐好,氣息同樣極不均勻。
「你還真牛!」寶柒咬牙。
「嗯?」
「……做這事兒都能鎮定成這樣,不得不說佩服。」
看著她還沒有完全從緊張裡放鬆下來的呆傻樣子,冷梟神情嚴肅地抬起了她的下巴,微微閉著眼睛,瞧著她紅彤彤的臉頰,勾了勾唇,「老子藏在裡面,誰看得見?」
寶柒翻白眼兒,想著剛才這個男人受到了神級崇拜,有氣無力的奚落:「冷梟,丫真是太壞透頂了!要是剛才那幾個糾察兵知道他們尊敬的首長在幹嘛?我拿腦袋擔保他們立馬把你拉下神壇,踏在腳下,鄙視一萬年……」
「剛好相反!」冷梟狠彈一下她的額頭,又拂開她額際的頭髮,「臉怎麼紅了?」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寶柒的嘴唇整個兒的嘟了起來,樣子幾分嬌嗔,幾分埋怨,幾分可人兒的小模樣兒,「明知故問,拿出去!」
「什麼?」冷梟促狹的捏她的臉蛋兒,往裡蹭蹭:「這個?」
蹭一下,又停下。
忍不住尖細的嚶嚀了一聲兒,寶柒張著嘴靠在他的肩膀上,死死盯著她,難受得直在他身上磨蹭,半晌又閉上了眼睛,一張臉紅得像是喝醉了酒般嫣紅,燙到了極點。
「二叔,故意搞我是吧?要做什麼你就做……你這麼逗我,討不討厭啊!」
冷梟盯著她,沒有再說話,大手卻從她的臉蛋上移到了腰間,在那弧線優美的線條兒上磨蹭了幾下,才啞著嗓子小聲兒問:「不喜歡老子搞你?」
寶柒又好氣又好笑,覺得這個男人真能掰。而且還能忍,超級第一大忍,忍耐力強得讓她生恨。都硬成一根鐵杵子了還能像沒事人兒一般來捉弄她?
行,看誰有本事!
一咬牙,她下定決心好好收拾他一下。要不然今後還真就被他給吃住了,她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思忖之間,捉弄意味兒明顯,一鬆一緊,一扭一吸,瀲灩的水眸盯著他越來越濃重的眸了,臉上浮現起小小的得意。
「小七兒……」男人有些不能忍了,狠狠擰了一下眉頭,微瞇了眼睛,對上了她的視線。一剎那後便狠狠的撈起她的腰來更深的相撞,溫暖得讓他發顫。
「嗯?噓!停!」迎上他熱切得呈現激動的目光,寶柒不敢再和他鬼鬧了,想要離開他的懷抱和鉗制,可是人還沒有想踏實,一股大力就捲了過來,圈得她完全動彈不得了。男人抱起她的窄腰稍稍離開,再次深深埋入,腦袋鑽進她的脖頸裡。
「二叔。」寶柒喃喃,聲音發啞。
揉一下她的長髮,男人的黑眸被車窗外的路燈染亮,眼睛望著她,「別動,我不動你了!」
「額!」寶柒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維了。
太過跳躍,完全不搭調嘛。
男人目光深了一下,手指撫上她的腦袋,「急了?」
「誰急了,大騷包!」
揉了揉她的腦袋,冷梟的心情特別放鬆,促狹意味濃厚:「一會回去再騷!」
寶柒咬唇,「去!」
——
汽車到了新家,一停下來,陳黑狗同志就懂事的先行離開了。
冷梟盯著懷裡的女人,用衣服將她裹緊,推開車門,聲音沉沉的命令。
「夾緊我的腰。」
臉蛋兒紅了紅,寶柒沒點頭沒吭聲兒,不過卻按照他的指示辦妥了。
一把托著她的臀抱了起來,冷梟鐵臂擁緊她關好了車門,迎著春是夜晚的小涼風慢慢地往主屋走去。小院兒裡空曠沒有人影,兩個人緊擁的身體看上去十分和諧。
「寶柒,取個名兒吧?」
突如其來的話,搞得心肝顫動的寶柒莫不著頭腦,「啊?」
「咱們家。」
寶柒明白他的意思了,想了想,「津門那個叫炮樓,這兒叫鳥巢?」
鳥巢?
冷梟抽了抽唇角,咱倆沒有憋住笑出來。
不過,既然她喜歡,他還是點了頭。
得意的攬著他的脖子,寶柒掛在他身上,隨著他腳步邁動,呼吸越來越急促了起來。
以前偷偷看小黃本的時候,看到小說裡的男主角大多都可以抱著女人邊走邊辦事兒她還覺得不可思議,而依著現在的情況來看,她覺得這項任務對於冷梟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抱著她進屋的男人氣都沒有喘一下,像是抱了一個小孩子,根本沒有半點壓力就進了屋。
一路上樓,男人托著她,踢開了房門。
幾步過去,重重的將她壓在床上,雙手撐在她的身側,目光炯炯有神。
「還好!」
「好什麼?」
「沒掉出來!」
「……」揪著他的衣袖,寶柒無力翻白眼兒,手指尖更是緊了又緊。在這樣的磨蹭裡,她心裡癢癢得像熱鍋上有一窩螞蟻。定定仰望著男人,眉頭鎖得死緊。心裡有些奇怪,他為什麼沒有接下來的動作,大野狼逮著小羊了不是該吃到肚子裡爽了才會完事兒麼?
「二叔,你在發什麼愣?」
「天天播種,老子不信不發芽!」
冷梟突然冒出來的話,差點兒讓寶柒瘋狂。
在他眸底掩不住的情緒裡,寶柒終於知道了——
原來臭男人的思想已經上了天宮,地球已經完全住不下他了。
臉蛋兒有些發紅,她咬牙切齒的樣子,像一個極需撫慰的瘋狂小野獸,「冷梟,給你三秒時間,你再不來,我就閃了……」
「你敢!」
身體前傾,男人掐著她的腰,頃刻般瘋狂的攻城拔寨了起來。
寶柒渾身顫了一下,手指緊緊揪住他肩膀上的衣服。
男人氣喘不已,撫一下她的頭髮,吻上她的眉心,然後大手滑到頸間便開始急切的撥她的衣服。
都做到這程度了才想到脫衣服?寶柒有些無語。不過,在他急切的動作引導下,她渾身的細胞都跟著燥了起來,雙手環過去抱緊了他的腰,腦袋緊靠在他的胸前,輕聲喚:「二叔!」一聲出口,男人壓得更沉,她的視線便開始模糊了起來。
一模糊,腦子就抽了,也開始拚命配合著扒他的衣服。
兩個人,一邊吻,一邊脫,瘋狂的動作衝動得像是下一刻就是世紀末日了。
想到明天一走就是三天,冷梟動作有些顛,搞得更是沒完沒了。
是衝動?是**?還是癡狂——
——
「小井——」范鐵躺在床上,雙手無力的撐著額頭,從夢中醒了過來。
淺瞇著眸子,他望了好大一圈兒,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魂魄從脫離身體的思緒裡找了回來。
「醒了?」沉沉的聲音帶著滿腔的不愉。
除了他爹,還能有誰?
摸了摸乾澀的喉嚨,范鐵嚥了一下口水,抬起頭來,看見了坐在床邊兒的老爹。
吐了口氣兒,他半躺著身體,摸過床頭櫃上的煙,『啪嗒』一下點燃吸了一口。
「找我有事兒?」
范援朝剛剛從部隊回來,沒有想到兒子會在家裡。更沒有想到,他今天耀武揚威打了人之後,還會是這樣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樣子,一雙眼睛紅得像兔子眼,一張臉上,就擺放了兩個字。
——憔悴。
哼了哼,他身上的軍人作風挺明顯:「挺直了胸桿兒,坐端正了!」
微瞇著眼睛,范鐵沒勁兒理會他,身體軟得像一隻被抽筋剝皮了的大蝦子。
「有事你就說,衝我吼什麼吼?」
「慣的你個小兔嵬子!」范援朝想到今天他幹的好事兒,一肚了都是氣,鬼火直衝,順手抄起旁邊的煙灰缸就朝他身上砸了過去,半點情面都不留。
范鐵嚇了一大跳,幸虧動作利索閃得快,要不然就砸中腦門兒了。
啪嗒!
煙灰缸和牆壁碰撞後彈回來,在空氣劃出一個弧線,跌落在地上,又翻了幾轉。
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范鐵望著他憤慨的老爹,不怒反笑:「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說什麼來著?」范援朝臉色變了又變,聲音沉得沒邊兒:「還有臉笑呢?整天盡給老子整這些荒唐的事兒!總有一天把你爹氣死了,你心裡就踏實了,就不再作了!」今天范鐵在商場裡的幹的事情,要不是他壓下去得快,事情要真鬧大了,捅到了媒體,孩子的前途就毀了。
想到年小井的諷刺,范鐵唇角揚了起來,自嘲的笑著說:「多謝范司令員教誨和指導,不是反正上面有老爹撐著麼?我怕什麼呀怕?」
「你——」指著他,范援朝恨鐵不成鋼。
直起後背來,范鐵兩隻眼睛瞪得像銅鈴:「我怎麼了我?誰讓你替我擺平的?讓我坐牢去啊!坐牢去了就清淨,她心裡就爽快了,說不定就原諒我了……結果你……」
「你放屁!」手指顫了又顫,范援朝看著兒子為了女人什麼都不顧的樣子,心裡像是被一種什麼情緒給狠狠揪住了,心絞得疼痛不堪,聲音卻軟了下來:「兒子,爸知道你心裡難受,可是感情上的事情,最是強求不得,強扭的瓜不甜,你懂不懂?嗯?」
強扭的瓜,不甜……
范鐵微瞇著眼睛看著他爹,視線有些迷糊,「我不懂,瞧你說得到是挺內行的……」
目光微微一變,范援朝喉嚨裡噎得難受,「好好睡一覺吧,醒來一切都過去了!老子告訴你啊,此事就此作罷,不准再去找人家姑娘的晦氣!」
「晦氣?」范鐵反問:「我喜歡她,我愛她,我找她怎麼是晦氣?」
「你喜歡人家,問沒有問過人家喜不喜歡你?」范援朝聲音也大了幾分:「睡覺,改明兒爸給你挑幾個好的姑娘。」
自嘲的搔了搔腦袋,范鐵大喇喇躺倒在床上:「一次幾個,爸,你還真重口。」
「兔嵬子,是讓你選!」
「選?能選得出一個年小井麼?」
「年小井,人家已經有男朋友了,你還能怎麼樣?」
聞言,范鐵心裡頓時抽痛一下。看著他爹的臉,怔忡的思索了好幾秒,聲音沉重的喃喃說:「爸,我不管她有沒有男朋友,不管錯也好,對也罷,什麼都不管。總這,我不會允許她跟了別人……這輩子,哪怕用搶的,我也得把她奪回來,她是我的。」
范援朝心裡特別不是滋味兒,「鐵子,你……」
范鐵打斷他:「爸,收起你的話,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真是作孽啊!
世界上沒有一個做爹的不心疼自己兒子,哪怕范援朝現在一張老臉繃得鐵青,目光陰沉沉的看不到底,可是,他心疼范鐵的心和別的父親沒有任何區別。
手指捏得緊緊的,盯著范鐵,片刻之間,他彷彿老了一茬。
「鐵子,你再這麼魯莽,爸也幫不了你!」
一聽這話,范鐵來勁兒了,再次撐起自己的身體,皺了皺眉頭:「爸,你要幫我?你真的不反對我跟她在一起了?為什麼?自從那次你住院之後,你整個人好像都變了?到底為了什麼?」
「不為什麼!」范援朝心裡糾結了一下,扭過頭去看向窗外。
再轉過頭時,指了指他的腦袋,眼眶紅了紅,轉身走了出去。
——
呯呯呯!
四合院的大門,敲響了。
吃過晚飯的年小井,正在規整院子。
皺了皺眉頭,她正想去開門兒,年媽卻穿著單衫從裡屋走了出來。
沒有急著開門,她微笑著過去扶年媽:「媽,晚上風涼,你多穿點兒再出來。」
「知道了!看看誰來了,是不是阿笙!」年媽慈祥的拍了拍女兒的手,面色和緩。
她只知道女兒和畢笙源談了朋友,今天在商場的事情她還不知道,更不知道畢笙源住在醫院的事情。年小井更不會把這事兒說給她老媽聽,最近天氣變化大,年媽的身體不好,她照顧她特別的小心。
呯呯呯——
兩母女說話間,院門又響了!
敲門的人似乎很有耐心,很有禮貌,完全不像時常過來的褚飛。
不是褚飛,又會是誰呢?都這個點兒了!
年小井心裡疑惑,把年媽扶到屋簷下的矮凳上坐好,說了聲『來了』就走向了四合院的大門。站在門邊兒,她沒有直接打開,而是防備的問。
「誰啊?」
「是我,范伯伯!」范援朝回應得很是委婉。
范鐵的爸爸?
心裡『咯登』跳了一下,年小井手指緊了緊。
想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跑到這裡來?更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她們住在這裡的。
不過,雖然詫異不安,但她並不是一個膽怯或者不敢面對事情的姑娘,人家已經到了家門口,她更沒有將他拒之門外的道理。畢竟在她母親住院的時候,范司令員還是頗有照顧的。
吱呀——
門開了,她規矩的靜立,微笑著說:「范伯伯,您有事兒?」
「我,呵,來看看你們!」范援朝手裡提著一大堆的東西,臉上擠滿了笑容。
微頓幾秒,年小井淡然一笑:「進來坐吧!」
「誒,好,好的!」忙不迭的應著,范援朝一腳邁進了大門,聽著背後響起的關門聲,目光四顧著這個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小小四合院,感受著這份靜謐中難得的獨有溫馨,「地方不錯!」
「嗯,還行。」年小井輕笑。
一見他進去,坐在主屋簷下的年媽,臉色一變就站了起來,聲音厲色了幾分。
「你來做什麼?」
年小井皺了皺眉。
范援朝看著她,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將買的東西遞給年小井,「弟妹,身體好些了麼?我是為了兩個孩子的事兒來的,打擾到你了吧?見諒啊!」
弟妹?
這個稱呼,讓年小井心裡暗暗吃了一驚。
早在她老媽住院的時候,她就覺得奇怪。
現在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原來範司令員和她媽,甚至是她過世的父親都是認識的?
到底怎麼回事兒?
年媽的眼皮耷拉了一下,平靜的面上有些細微的起伏:「感謝范司令關心。不過,我女兒怕是沒有那個福份嫁到范家的。他有男朋友了。」
范援朝緩緩坐在了她的對面,歎了一口氣說,「是是是,今天是我這個做爹的厚著臉皮來的。」說到這裡微微一頓,轉而深深的看了年媽一眼,目光有些浮動,沒有再叫弟妹,而是直稱了年媽的名字。
「呂蘭,咱就事論事,好歹鐵子小的時候,你還抱過他不是?這孩子雖然千般不好,但確確實實是真心中意你家丫頭的。這些年,我這個做爹的不對,其實都看在眼裡了,他真是沒有動搖過念頭,為什麼咱們不能給孩子創造一個機會呢?」
諷刺的笑了笑,年媽看著他,還有他眼睛裡佈滿的紅絲,別開了臉:「對不起,女兒的事情,我從來不摻和。」說完,她撐著膝蓋想要站起來,不過卻因起得太急了,身體搖晃了一下。
「媽!」年小井見狀,趕緊伸手過去扶她。
不曾想她人還沒有有到,范援朝已經搶在了她的前面,緊扶著年媽的胳膊,聲音低沉得聽上去像是責怪,還有一絲心疼:「你別急啊,小心老毛病又犯了。有什麼事咱們再商量,好好商量……」
甩開他的手,年媽沒有看他,更沒有說話,直接轉身就進了屋。
范援朝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
「不好意思,范伯伯。」年小井有些不好意思,心裡滿是疑惑,不過卻沒有問:「我媽這兩年身體不好,性子有些古怪,你不要介意。」
擺了擺手,范援朝坐了下來,視線落在她臉上,「你爸走了多少年了?」
一提到自己的老爸,年小井心裡有些酸,頭低了低:「我剛上初中那年。」
「哎!苦了你們母女了!」范援朝歎了口氣,在年小井狐疑的目光裡,思忖了片刻才低聲說:「我和你爸爸是戰友。」
年小井大吃一驚,無波的眸子起伏不停:「不會吧,我爸他當過兵?」
皺了一下眉頭,范援朝盯著她的眼睛,同樣吃驚地反問:「難道你不知道?」
搖了搖頭,年小井心裡的疑惑更深:「我爸和我媽都沒有提起過。」
沉默了幾秒,范援朝沒有就著她的疑惑說下去,緩緩歎了一口氣,將話題扯到了她和范鐵的問題上來,「小井,我今天是專程來找你的。」
猜測到他的來意,年小井目光沉了沉。
並著雙腿坐在他的對面,她的雙手搭在膝蓋上:「范伯伯,有事你就說!」
范援朝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心底湧上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閉了閉眼睛,再歎一聲便直奔了主題:「今天的事情,是鐵子做得不對。我這個做爹沒有管教好他,替他向你道歉。還有你男朋友那邊兒,我也已經安撫好了……」
「嗯。」想到無端受禍的畢笙源,還有范司令的『安撫』,年小井聲音有些淡。
不過在老人家的面前,她向來有禮貌,哪怕再不高興,也不至於表現得太過於激動。
又重重的歎息,范援朝回憶從前,聲音喃喃:「幾年前你和鐵子好的時候吧,都是范伯伯做得不好。如果早點醒悟過來,可能現在你們孩子都該上小學了……」
「范伯伯,過去的事情不必再提。」
「小井,我今天涎著老臉過來,就是想請你給鐵子一個改過的機會。這孩子看著魯莽蠻橫,心眼兒真不壞。他出生不久就沒了娘,他小的時候我工作忙,沒怎麼管教過他,一大家子人給他慣出了不少的臭毛病,做事情欠缺考慮……」
數落了一大通范鐵的毛病之後,范援朝又開始給他們之間的鴻溝填土:「以前范伯伯不瞭解你,現在吧,如果你還是擔心我這邊兒的問題,完全可以放心。我保證,我這個老頭兒今後絕對不會造成你們之間的困擾。」
皺著眉頭看他,年小井的目光裡有一種奇異的平淡:「你想多了,范伯伯,我和范鐵分手,完全是因為我們彼此性格不合適,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而且,我男朋友對我很好,我想要好好過日子,真的沒有再考慮過其它,還希望您能諒解。」
聞言,范援朝怔怔地看她,良久沒有作聲。
小院子裡,微風拂過……
思忖再三,范援朝似是瞭解的點了點頭,雙手交握在身前,眼睛有一種像是愧疚,像是遺憾,更多的像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劃過,「真的不能挽回了麼?」
睫毛微抬,年小井目光清亮:「范伯伯,你們有你們的考慮,我有我的生活。」
「好吧,孩子,范伯伯尊重你的決定,今後,我不會讓那個混小子再來打擾你!」
說完,范援朝歎息著站起身來。
望著小小的四合院,他悲哀地發現,任何想要做的事情,都毫無底氣。
「范伯伯,慢走——」
站在門口,年小井微笑著衝他揮手再見。
關上門,時光陷入寂靜。
她並不是一個完美主義者,更不是一個強求人生無死角的女人。
不過,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尤其在生活這條艱辛的道路上行走了這麼多年之後,她知道只有自己堅毅不拔的走得更為細緻,才能照顧好她自己,還有需要她去照顧的人——她的母親。
至於范鐵,一個長相端正俊逸,有權有勢有家業,事業有成的男人,對於許多女人來說,肯定都是夢寐以求的金龜丈夫的人選。可是,她不認為自己是能夠與他比肩而立的女人。
他今天短暫的難過,或者會換來他今後長長久久的幸福。她知道范鐵之所以不願意放開手,無非是因為她年小井是他從出生到現在的整個人生裡劃下的最不完美的一筆。
因此,他耿耿於懷,他心裡不能放下。
如果真正的走入婚姻呢?激情能有幾年?如果沒有太大的意外,在那種平淡的生活裡,他只會味同嚼蠟般追逐新的激情。實事上,有多少曾經愛得死去活來的男女真正在婚姻的殿堂裡保有終身不竭的熱情?又有幾個權勢**能夠在婚後還能去夢幻和浪漫,還有力氣去追逐婚姻裡和自己老婆的驚喜?
范鐵的人生要的是激情,她的生活要的是平淡。
他和她,從來不在同一個軌道上。
如果當初她還要他,哪怕他羞辱他,用錢砸她的臉,她也不會選擇分手。
既然已經選擇分手,她就不會再做糾纏。
也許人人都會覺得她又傻又矯情,像范鐵那樣有前途,有能力,長相氣質俱佳,家世優渥的男人死纏爛打的追了上來,她還不趕緊擺滿了笑臉屁顛屁顛的貼上去,不是腦子殘了就是傻缺了。畢竟這是一個姑娘們都『寧願在寶馬車上哭,不願在自行車上笑』的時代。
傻麼?傻又如何?
自私麼?也許自私吧!自私本身沒有錯。
她並非糾纏於一個六年前男人犯下的錯誤,而是不想將自己和母親的未來,輕易搭在一個其實完全不懂愛的男人身上。
她世俗,她膚淺,但她不願意任何人再次看見她卑微的靈魂。
放棄范鐵,那只是她自己對待生命誠懇的一種方式,善待自己和母親,尊嚴比生活品質更為重要。世俗城,套在女人身上的枷鎖已經夠重了。她年小井並不清高,更不會大義凜然,但是卻沒有任何人能強加給她任何遊戲的規則。
哭也好,笑也罷,都只是她自己的事情。
管他世間如何,她只需維護自己的一小片天地,決定誰能參與她的人生。
關於那些在青春年少時體會過的激情和愛情,興許會是她整個一生之中,最為濃重奢侈的一筆。
有過,深埋,從此不再翻開。
——
又一個暗夜之後,東方泛了白。
新的一天開始了!
十幾年的軍旅生涯過來,冷梟沒有賴床的習慣。基本上這些日子都是不等天亮就起床鍛煉身體,然後準備早餐。可是今兒他心裡憋著勁兒,想到一去要三天才能回來,覺得有些不爽。閉著眼睛,他雙臂抱緊了懷裡的溫香軟玉,怎麼都捨不得起床。
按理說以前他也時常出差,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
現在,是怎麼了?
估計是三天不能聞肉滋味兒的痛苦,讓他在晨起的勃動之間,又興起了要利用寶貴的『做息』時間好好嘗嘗他女人的想法。
低下頭,黑眸沉沉,他看向了臂彎裡的小女人。
大紅喜色的床榻之上,一片迷離的風光大好……
於是乎,接下來……
城市裡沒有公雞打鳴,卻有一隻雞公在打洞。
手指搭在女人軟軟的小屁屁,他不輕不重的捏了兩把,翻轉過身來,就重重地壓著她頂弄上去。
淺咬一下唇,寶柒迷迷糊糊之中被男人從美夢中給弄醒了,微瞇著眼睛看他,不覺又好氣又好笑。可是,還來不及說話男人已經大進大出起來。微張著嘴她哼哼著,只能任由男人一邊哄一邊逞兇,銳利的凶器一次比一次來的凶殘,噗嘰噗嘰的聲音,鬧得清晨的新房裡旖旎不堪。
……時間,過得真快!
電流湧上脊背上時,男人俯在她耳邊喘著粗氣,「小七兒,夠了沒?」
嚥了嚥口水,寶柒臉紅得像蘋果,「夠得不能再夠了!」
「乖!」想到醫院裡那個老教授的囑咐,冷梟沒敢怎麼太過勁兒的折騰,喉嚨裡低低申吟一下,緊緊抵著她身體顫了起來。
結束了,此時,窗外晨光亮了。
「二叔……二叔……」抱著他的腰,她像是沒有睡飽的小貓兒。顛鸞倒鳳之後,乖乖的軟倒在他的懷裡,微微閉著眼睛,小聲的啜氣兒。
「再睡一會兒起來吃飯!」男人的在手撫上她的後背,目光睨著他緊摟在懷裡,雙眸裡的火焰在激情之後,沒有半點兒退下去的意思,「一會兒我直接去機場。」
「我送你吧?」
冷梟愣了愣,盯著她的眼睛,低頭吻了吻她的額,「好。」
兩個人起床洗漱好,說送是送他,結果其實只是讓她從家門口送出去。
陳黑狗開著異型征服者,已經停在了『鳥巢』的大門口。
拍了拍她的腦借助,冷梟抱她一下,拉開車門坐上了後座。寶柒近了幾步,靠在車窗邊上看他,「二叔,一路小心哦!」男人黑眸深深,大手抬起,迅速落在她烏黑的發頂,涼薄的唇微微一勾,「等我回來。」
「嗯,好!」抱住他的手臂,寶柒嘴唇蠕動了幾下,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傻妞!」眉頭微蹙著,冷梟抽出手來。想了想,又伸出去將她落下來的頭髮繞到白皙的耳後,習慣性的命令聲音裡少了許多冷氣,「回去再睡。」
咧著唇勉強的笑了笑,寶柒緩緩退開,衝他揮了揮手。
「知道了,你趕緊走吧,我在這兒看著你走——」
男人的冷臉上似乎有些觸動,目光黯了黯,伸出手來撈她過來,大半個身體從車窗裡伸出去,緊緊的擁住她,這個擁抱沒有半點歡愛時的**成份,更多的像極了親人間離別前的深情相擁。
那是一種貪戀,或者癡纏……
吸了吸鼻子,寶柒踮著腳尖兒,小聲囑咐:「二叔,一路順風!」
「嗯。」男人端坐的回去,收斂了神色,扣好衣領,冷聲吩咐:「狗子,開車!」
汽車終於開走了!
寶柒站在新築鳥巢的大門口,看著巨大型的車屁股一點點消失在視野裡,心肝兒頓時濕透了。
汽車越來越遠,在前面轉了一個彎,就不見了——
低頭踢了一下小石子,寶柒轉過身來回了屋。收拾好自己她並沒有再去睡覺,一個人在房間裡搗鼓了好一陣兒,又下樓吃了點東西,就直接去了醫療隊。
剛剛坐下來,還沒伸展開身體,姜玲就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小聲吩咐她:「小七,準備一下,任務來了,跟我走!」
目光微微一閃,寶柒揚唇看著她。
「好的,姜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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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妞們投的票,支持,還有等待。今兒錦某狀態不是太好,寫得不好大家將就看!
人有七情六慾,悲歡喜怒,實在抱歉!
深情木馬一圈!你們懂的二妃們!二你們沒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