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4米 死掐到底!!!! 文 / 姒錦
寶柒話音落下,冷梟面上一愣,隨即就又勾了唇。
小流氓!
連要求都這麼要人命!
不過麼……
盯著她得瑟的臉蛋兒,冷梟眸色微微一黯,大掌伸過去,好玩地撥拉著她額頭的一縷頭髮。然後趁她不備,緊緊掌控住她的後腦勺壓下,挑著眉頭一句話,說得曖昧複雜又勾人。
「看你本事。本事夠了,我定力就不夠了!」
明知道他又把包袱甩到了自己身上,寶柒似乎不以為意。眉兒一彎,嘴角一翹,就衝他豎起大拇指。
「有道理!十分有道理」
雙手纏上了他的脖子,她親暱地將臉貼過去,緊挨著他剛毅的臉頰,嘴裡哼哼唧唧,狀似乖巧的輕聲兒說:「二叔,弄出來太簡單了。不過太簡單的不僅沒有創意,也沒有什麼挑戰性。」說到這裡,眉梢挑得更高了:「不如,咱們倆玩點刺激的?」
刺激的?
男人銳利的目光停頓在了她的臉上。
一來他身上的火兒沖天而起,都急得快要噴起來了,不想玩什麼鬼花樣兒。對於這事兒,他向來只選對像不管其中具體的操作模式,這會兒她身上不方便,更沒時間那麼多講究。二來他知道這小女人思想太過邪惡,意識太過混蛋。一般情況下來說,只要是她出的餿主意,準沒有一次是正常的。
而且絕對沒有她自己吃虧的份兒,她所謂的刺激,十有**可能都是為了整他。
因此,大手無奈地拂拂她的頭髮,順到她的耳後,他的聲音暗啞地拒絕。
「不玩!」
「不玩?!」撇了撇嘴,寶柒笑著慫恿他:「靠!本宮誠心實意伺候你,你還拿喬了是吧?!二叔,告訴你,你可別後悔啊!我說的這個……嗯嗯嗯,那可帶勁兒了!」
冷哼,梟爺冷色的眸子點著了,「老子喜歡常規作戰方式。」
喜歡常規?不太科學吧!
對此寶柒表示懷疑,如果鞦韆架,洗浴台什麼的都算是常規作戰方式,估計全天下的床都會跳出來抗議,自己的位置莫名其妙就被其它物什兒取代了。
正尋思,身體再次被男人給大力壓了下去,整個人屈於他的懷裡,而他低沉的聲音接著就透入耳膜。
「別墨跡,點了火就得負責滅掉!」
點火,點火?
臭男人明明自己禽獸,非要賴到她的頭上。
蒼天作證,她想掙脫來的。
可是男女之間的力道懸殊實在太大,他那壓根兒就不是手臂,而是一對兒鋼鐵鉗子,他的身體也根本不是肉做的,完全就是鋼筋和鐵骨打造的。不管怎麼弄都弄不開,農奴想要翻身過來逆襲壓倒,該怎麼辦?
吸氣,吐氣,她笑,「……急個什麼勁兒啊。」
說完,整個腦袋往枕頭上方移了移,爭取自己的目光能夠與他平視。要知道,總是被他壓在下面已經夠慘了,如果連視線都要低人一等,豈不是要命?!
做完這套小動作,一雙小手軟軟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她又扯過旁邊的被褥來,將兩個人的身體裹在裡面,裹了個嚴嚴實實,然後像在匯報什麼機密似的,小聲耳語:「二叔,聽說過冰……與火麼?」
見男人目光裡的冰正在與火交織,她羞澀的紅了臉,眼皮兒垂了垂,又噌地掀了上來。小手一下一下的撥著他頭上硬扎的寸發,唇角輕揚著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麼,冰火什麼的都已經過時了,現在,本宮獨創了一門絕技,交給我,你就包爽吧。二叔,你絕對是第一個優先嘗試的……」
優先嘗試?!
好好一句話,怎麼聽著不得勁兒了呢?
好像他是她實驗某種方法的小白鼠,末了,她還要準備大面積推廣技術?
心下一凜,沒有弄懂她到底要搞什麼花樣兒,不過冷梟卻被她話裡的意思給膈應著了。掐著她的手指加大了力道,額頭蹭了蹭她的臉蛋兒,將兩個人的身體纏得更嚴密。聲音沉了又沉,臉色也沒有剛才好看了,一張俊臉上滿是冰霜。
「少囉嗦!速度!」
「速度的意思是,你同意了麼?」寶柒半瞇著美眸,燈光下的一對長睫毛微閃微閃的,帶著一抹介於成熟少婦與單純少女之間的慵懶與媚惑的色彩。
沒錯兒,她故意的。
欲降之,必先誘之……
凝視著她,男人鼻翼裡冷冷一哼:「沒有同意。」
「二叔……」軟膩著嗓子喊他,一雙瀲灩多情的眸子望入他幽暗深邃的眼睛裡,寶柒唇角的笑容裡,端得是風情又萬種,一雙藕白的小手兒像兩個籐條似的纏在他的頸項上。
看著他,一直看著他……
不料,她在這邊兒白費勁兒地嘟了好半天唇,男人依然冷著臉不作聲,不僅沒有動靜兒,冷傲的眸子表露出來的光芒,完全就是一副等著她上前伺候的詭異樣子。
想了想,她唇色兒倏地就湊了過去,在他唇上輕啄了一口。
輕輕的,耳語般呵著氣說了三個字。
「去洗澡!」
「嗯?」男人心裡一緊,終於說話了。
心,在她氣息到達的瞬間,有一絲絲難言的激動。
「嗯是什麼個狀況?」寶柒小手撫上他的眉頭,將他常常輕蹙的眉心抹平。接著又努了努嘴,示意著指向他身後的大櫃子。上向他身後的大櫃子。上面放著一盒包裝完好的棗花蜂蜜,小聲地哧哧笑。「二叔,我要吃蜂蜜棒子骨,我喜歡吃甜的!給不給我吃?嗯?」
一個吃,一個嗯,又柔,又婉轉,意味兒又那麼深長,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小流氓!」眸色黯了,梟爺捏了捏她的鼻子,冷冽的面上又多了幾分柔和。
小女人的腦袋,結構還真是複雜!
蜂蜜棒子骨?即形象又生動,很容易讓他知道她準備怎麼弄。
還真是虧了她能想像得出來!
不過麼,嘴裡雖然冷硬的罵著小流氓,大掌卻流連忘返的磨蹭著她面頰的肌膚,深深地呼吸著她身體好聞的味道,喉嚨口裡癢癢個不停,那頭從喉頭上串上來的感覺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一下,又一下,直往嗓子眼兒裡蹦噠,強熱的向他表達和喧囂著心底熱炙的渴望。
淬了火兒的眸色暗了又暗……
終於,他雙手撐在她兩邊兒,就起身下了床。待要離開之際,又微微傾身下來,目光停在她臉上,大手拍拍她的臉蛋兒,聲音暗啞沙啞,兩個字說得像是挺費勁兒。
「等著。」
男女之間的事情,他以前沒有琢磨過太多。不過,他覺得能配合女人都盡量配合。
更何況,這會兒火光沖天是他自己,本來想著有一雙小手就十分滿足了,哪兒會想到還能有這麼好的福利待遇?因此,管它是蜂蜜棒子骨,還是紅糖棒子骨,只要不是紅燒棒子骨,清蒸棒子骨等凶殘的食譜,一切都好說,至少在他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不就是在上面塗點兒蜂蜜麼,既然小東西喜歡折騰……當然,他也是挺享受的。
看著他高大冷峻的背影,寶柒小心翼翼的拉著被子蓋住自己,扯著嘴直樂呵。
揚起嗓子,悠悠地說:「二叔,記得洗乾淨點兒啊。」
男人不滿地轉頭瞪了她一眼,冷著黑臉沒有說話。
他哪次不乾淨了?
「嘿嘿,你懂的,要不然不好放作料嘛!」
說這話的時候,她縮了縮脖子,沒有敢和他的冷眸直接對視。眼皮兒往上一翻,眨著眼睛看向了天花板兒。心裡尋思著自己那點兒邪惡不上道的小心思,唇角彎翹上去了就下不來,心下暗爽得不行,就差在嘴裡哼著小曲兒歌唱了。
面色一黑,冷梟面無表情的轉身走了,沒有搭理她最後這句話。
整個人滾進了被窩裡,寶柒捂著臉嘰嘰的低笑著。
小樣兒,簡直就是樂不可支。
說唱就唱,憋都憋不住了,不由得哼著走了調兒的走西口,閉上雙眼,蹺著小腳,愉快無比。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實在難留,手拉著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大路口……」
哼了一會兒,約摸計算著他差不多該出來了,她又慢騰騰地下床吸上了拖鞋,有板有眼地拿過那盒棗花蜂蜜來,折開了它華麗的外包裝,掏出裡面精緻的玻璃瓶兒來。然而,雖然她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那蜂蜜的瓶壺兒卻怎麼樣都擰不開。
「在幹嘛?」
就在她與蜂蜜瓶奮鬥的時候,男人低醇好聲的聲音就從背後響了起來。
娘也,嚇死人了,怎麼走路都沒聲兒的?
怔愣了兩秒,她笑著轉過身去,愉快去遞上了手裡的蜂蜜瓶子,正要說話……
一秒後,她的笑容詭異地僵了,目光直勾勾定在了男人的身上,再也不會轉動了。
出浴後的冷梟裸了上身站在她的面前,浴巾輕輕垮垮的斜繫在腰上,全身冷硬的輪廓,被屋子裡氤氳的燈光勾勒得線條流暢,性、感分明,冷峻剛毅得如同一座高大的雕刻。儘管他一貫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可那種彷彿天生存在於骨子裡的冷孤和酷勁兒,還是不經意就從他身上那些未乾的水珠子裡反射著,流淌著,迸發了出來。
帥啊!忒帥了!
要命!
嚥了咽不小心上來的口水,寶柒的目光裡也浮上了波光。
奶奶個熊的,要不是她大姨媽不爭氣,還真心想馬上把他撲倒給吃了再說。
咳!
此話只是意識,寶柒同志向來都是思想的巨人,行動的矮子。摸了摸自個兒的鼻子,她不由自主的嘖嘖嘖感概了幾句,又笑著遞上了瓶子,「諾,這蜂蜜的瓶蓋兒太緊了,我擰了老半天都擰不動!趕緊幫幫忙唄!」
「出去別說你是紅刺特種兵。」男人聲音裡沒有情緒,僅僅像是就事論事。不過,人話音還未落,只見聽輕輕的『卡』了一聲,他手裡結實的蜂蜜瓶子就已經應聲擰開了。
「哇,我好崇拜你!」
言不由衷的讚歎著,寶柒衝他豎著大拇指。心裡卻在琢磨著怎麼實馳自己的邪惡計劃。這回得讓他知道,得罪女人是要付出代價,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啥事兒都瞞著她。只是不知道一會兒等這位首長大人反應過來,會不會有一種被人賣了還替人家數了錢的悲催感覺?
到底就告訴他,她的作案工具都是他自己提供的,說起來他也是共同犯罪主體。
對對,就這麼辦。
「還在等什麼?嗯?」見她只顧著拿起蜂蜜瓶瞅來瞅去,冷梟黑臉上滿是不耐煩了。低下頭來,雙手有力地掌控著她脆弱的腰身兒,將她整個兒的禁錮在自己胸前,冷色的目光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急啥「急啥啊?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翻了個大白眼兒,寶柒小手撐在面前,推了推男人鋼鐵般硬扎的身體,結果人家首長紋身不動。見狀,她不得不採用軟功略了。
掂起腳尖,眉眼生花,粉色的唇貼上了他剛毅的下巴,蹭了蹭,親暱的樣子十足乖巧的模範女青年。貼了幾秒,輕輕呵了一口氣兒,小手不太老實的輕輕拉扯著他浴巾的邊緣,聲音軟軟。
「二叔,我想吃的是冰的,冰凍的蜂蜜大骨棒!」
冰凍的?!
要換了平時,冷梟早就托起她甩過去直接上陣了,今兒眼看就要天亮了也沒有什麼睡意。既然她興致這麼高,不如就陪她玩玩,看她究竟要搞什麼花樣兒。於是乎,皺了皺眉頭,他低沉地問:「怎麼冰凍?」要知道男人那玩意兒冰凍還能是大骨棒麼?直接就成軟麵筋了,還吃個屁啊吃。
「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哦對了,可能我沒有表述清楚。我要吃的可是骨頭哦,不是肉?來吧,咱們試一試就知道了。」說罷說罷,不給他反悔的餘地,她給他披了一件軍裝在肩膀上,接著就拉了他的手走到了陽台邊兒上,一手推開了休息室和陽台的隔門,一起走了出去。
現在是元月,京都的天兒還很冷,雖然屋裡有暖氣,可是這個陽台是半封閉的,外面的低氣溫串到陽台上來,寶柒受了一股風,頓時覺得冷得不行……
她知道,要換成了其它人,別說冰凍蜜蜂大骨棒了,直接吃冰凍人肉乾兒好了。
可是,他不是冷梟麼?
「二叔,我覺得你作為特種軍王,御寒能力應該沒有問題吧?你呢,就在這兒好好煮著冰凍蜂蜜棒子骨,我呢就回去睡覺,會給你增加宇宙超人能量的。咱什麼時候凍好了,就吃啊。喂,千萬不要告訴我說你不行哦?我可是會鄙視的!不過,我就想吃嘛,那樣口感會更好的!」說完,她眨眨眼睛,似乎還意猶未盡地舔一下唇。
冷梟眸色一暗。
暗暗咬牙幾秒,一把捏住她尖巧的下巴,抬起直面自己,「小瘋子,玩激將法?」他心裡自然知道,這小女人就是要故意惡搞他,同時也知道因為那件事兒她心裡不爽,睚眥必報是她的個性。可是,他雖然不願意,但她話說到這份兒了,如果他不同意,不是就代表他真的不行?
男人麼,誰會承認自己不行這回事兒?
見他眸底冷光直響,寶柒挑眉:「就算是激將法吧,你說你行還是不行啊?」
「老子會讓你看到的!」拗不過她的折騰勁兒,梟爺氣兒不順的甩開她的下巴。
「這位爺,那敢情好勒!」痞勁兒十足的掀起唇,她不再猶豫,嗖地一下就拉開了他的遮羞布。然後,迅速的蹲了下來,就著自己的手從瓶子裡倒上些許蜂蜜,很快就給他家小二塗了個全身。塗一層,再一層,塗滿一層,再塗一層,她真玩得不亦樂乎了。終於,大功告成了。她眨巴著眼睛,非常滿意自己的傑作,泛著蜂蜜的雄偉在光亮在燈光下立正,好美的景象,說實話還真是蠻壯觀的。
面無表情地冷冷掃著她,冷梟始終對此半推半就,由著小東西瞎折騰。
說到底,他覺得還是自己賺到了。
同時,也放開了攬住她的手,還果真就披衣站在了陽台上。
oh!天吶!寶柒默了!
看著眼前唯美得如同冰冷雕像一般的身材,還有塗了厚厚一層蜜蜂的晶亮棒子骨,寶柒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加急,甚至有些喘不勻了。
莫名的產生了一種詭異的想法:按理來說,應該會很好吃才對吧?
蜜蜂可是很甜的!
不過這些都是她的小心思,現在她面上帶著愜意的笑,愉快地衝他揮了揮手,轉過身就大步退回了休息室裡。再然後,完全地拉開了隔著陽台的玻璃窗簾兒,就著一窗之隔衝著他又擠眉又弄眼兒。
沒有看他,男人似乎疑似成了固體狀,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麼。
騷騷頭,擺擺手,寶柒惡趣兒越加濃厚。
可是,他還是保持冷峻的原狀不動。
滿腔笑意,沒有遇到對手,寶柒有些沒勁兒了。回頭自己也去洗了一個匆匆戰鬥澡才又回了陽台邊上來看他。可是這麼好一會兒功夫,他半步都沒有挪動過,將特種軍王的精神給發揮到了極點。
無聊的撅了撅嘴兒,她原本想在休息室裡面睡一覺的。可是翻來翻去,覺得大冬天的將二叔給弄到站在外崗又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了。之前原本是非常氣他來的,所以想小小的收拾他一下,自然她也知道這種天氣對他的身體造不成影響。
可是……
試想想,如果在整人的過程之中,對方完全沒有感覺到痛苦,甚至還無比愜意的站在那兒聽風弄夜,那麼,整人者的心理滿足感,又會還剩下多少呢?
好吧,她承認,少到幾乎沒有了……
他是挺討厭的,什麼事不告訴她,什麼事兒都要管她,什麼事兒都要強迫她,什麼事兒都要她去依著他……不過大多數時候還算是挺好的……各種各樣念頭在她的腦子裡斷斷續續的反覆折騰著,越來越多不著調的想法只有證明一件事兒她的心軟了!
丫的,這鬼招兒究竟是整他,還是整了自己啊!
明明她贏了,怎麼沒有勝利者的感覺?!
稀里糊塗之間,她不之間,她不經意又想到了那根油亮亮的棒子骨,身不由己的砸了砸嘴巴,鼻腔裡氣兒不順的哼哼著找到了開門的理由。
算了,就當便宜大禽獸了!
行動永遠比腦子快,只見她『噌噌』地就跳下了床,噌噌地拉開陽台的門,噌噌地就望了過去。
艾瑪……
果然直挺著呢!
堅直了腰板兒的男人站在那裡,一副完全無懼於嚴寒的冷峻感,不僅沒有讓他減掉半分英明神武,反而那骨子裡的神色自若和平心靜氣為他又添了幾分光彩。
視線裡的畫面,太十八歲不宜了。
冷梟啊!怎麼就這麼……能揪人心呢?她想著。
不過說來也是,冷梟是什麼樣的身體底子啊?大雪天都敢光著身子在冰天雪地裡打滾兒的特種軍王,不穿衣服都不怕冷,何況身上還穿了件衣服,哪兒又會在意那點兒冷空氣呢?!
但是……
她都出陽台來了,為什麼他還不做聲?
生氣了?
「二叔?」撇了撇嘴,她慢騰騰地走近了他,看著那層蜂蜜在冷空氣下凝固在了上面的樣子,覺得還真是大了不少,看來他烹飪的食物非常成功。不由覺的再次嚥了嚥口水,她清了清嗓子,清靈的嗓聲帶著一種莫名的怪異又喊,「二叔,你怎麼了?是凍僵了麼?怎麼……」
說到這兒停頓住,她手指微曲著,彈了它一下。
「喂,你好嗎?」
「玩夠了?」
男人不怒不急,冷冽的聲音平淡無波,目光陰惻惻地看著她。
心裡一揪緊,寶柒差點兒被他目光給凍住!摸了摸鼻子,她死不要臉的發笑:「還好了啦……你都不配合我,我一個人玩得沒啥意思!」
冷唇緊抿著,梟爺沒有說話。
「二叔……」對視著他眸底能凍死人的眼波,寶柒強自鎮定著衝他微笑,笑容又甜又膩歪,一雙軟乎乎的小手兒上前抱著他的胳膊搖晃,目光卻放在凝固的蜜蜂上,「二叔,去洗乾淨了吧?天都快亮了!下次我不玩了!」
不玩了?!
冷梟視線逼視著她,一把按住將她的腦袋按下去,渾身的狼血沸騰著就燃燒了起來。要不是他現在的火兒實在憋得難受,指定得先揍她一頓再說,絕非這麼輕易就能讓她過關。
「二叔,我不玩了……我開玩笑的啦!你知道我的……唔……」
氣得夠嗆的男人,使勁兒按住她的腦袋,一句話出口全是怒火兒。
「給老子好好弄,要不然……!」
要不然他到底要如何並沒有說出口,倒抽氣一口涼氣,那句話就被噎在了喉嚨口裡。微瞇著冷眼兒,他低下頭去,畫面旖旎得讓他不忍直視。蹲在他腳邊兒的女人瞇著一雙狐狸眼兒,笑瞇瞇地抬起頭來望著他,嘴裡咕噥兩個字:「好甜!」
悶悶的呼吸微緊,他聲音有些低悶,「乖!繼續!」
好玩地看著男人眼裡的怒火瞬間消失的壯觀景象,寶柒忍不住想要扯著嘴笑。只不過目前她的嘴不得空,還得伺候那出鍋的蜜蜂棒子骨呢。一點點嚥下那些甜的化不開的蜜蜂,心思悉數被燙在了心尖兒上,唇和舌交織著舞蹈,將男人向來自恃內斂的情緒逼到一個情難自禁的絕境邊緣……
不得不說,蜜蜂真的很甜!
「二叔,喜歡麼……」
「嗯!」
低低的聲音壓抑在喉嚨口,他的回答像肯定更像申吟,或輕,或重,層層交替,一下又一下婉轉在空間裡迴盪。闔上冷冽的眼睛,時不時仰著脖子,時不時劇烈地喘著熱氣,「七……。」
一個名字,他的叫聲,說不出來的撩人,說不出來的性、感。
……
一番旖旎大戲唱罷,天邊兒已經泛起了斑白。
戰場和武器自然已經打掃乾淨了,冷梟將女人攬進懷裡,騰出一隻手臂枕到她的腦後,又扯過暖和的棉被來裹住了兩個人,收了收手臂,下巴不輕不重的磨蹭在她的頭頂上,語氣裡全是吃飽喝足後的歎息。
「好好睡一覺。」
睡一覺,她當然想好好睡一覺了。
可是,她不去訓練了麼?
累得快要不行了的寶柒同志,半根手指頭都懶得動彈了,上下眼皮兒打著架都快要睜不開了。腦子裡朦朦朧朧間,耳朵裡彷彿有什麼聲音傳來,她嘟囔著嘴囈語道:
「二叔,我好像聽到謝教官的集合哨了」
「不用管。」冷梟收攏手臂抱緊了她,低下頭看著她的眼睛,沉著嗓子:「我一會給謝銘誠打電話。」
「好吧!」
事實上,寶柒同志現在的狀態來說她是真的很想上進的,也是真的很想去和同志們一起學習和訓練的,更想在小考中出類拔萃的來個一鳴驚人!可是到底她是**的不是鐵打的,昨天一整天的訓練,晚上的抓游念汐。然後再伺候首長大人,她現在真的已經筋疲力盡了。
再多餘半絲力,都沒有……
瞇著眼睛,靠在他懷裡,腦子裡突然又詭異的想到了剛才男人低低的,悶悶的,幾分壓抑幾分無法抵抗的申吟聲,臉燙了燙,「二叔?」
叫了他的名字之後,她才反應過來嘴上的酸痛,小手撫上去揉了揉,剛才差點兒被他撐得完犢子了的可憐嘴巴啊……想了想,她動動眼皮兒,歪著嘴低聲喃喃。
「
「首長大人,我這個……算不算工傷?」
「當然不算!」想都沒有想過,冷梟直接用冷空氣阻止了她的美妙幻想。然後,在她苦著臉的瞬間,又硬著心腸,涼起嗓子說:「你都沒有做到位,下次繼續努力!」
「我靠!」沒有力氣睜開眼睛,寶柒嘴裡說的是狠話,可是聲音卻極低。再加上這會兒困意全面襲擊了她不太靈光的大腦,一席話就說得有氣無力了,哼哼著:「你以為呢?長得跟驢子似的,我怎麼能做得到位?不要臉!」
「你在表揚我?嗯?」一聽她這個形容詞,梟爺就來勁了。
是男人麼,在自己女人面前,驕傲一下也正常!
不過在寶柒聽來,他現在的話麼,只有一種功能……世界上最美妙的催眠曲。
她沒有再回答,緊緊閉上了眼睛,就進入了夢鄉。
自從她當了勞什子的兵,整天睡沒好睡,吃沒吃好,還得天天早起。事實上她已經有好久都沒有睡得這麼踏實這麼沉了。一覺睡下去,淺夢都沒有一個,大腦皮層就進入了深層級的睡眠狀態。
不過,大概是因為她這回的睡眠質量實在太高了。幾乎完全不記得半點兒在閉上了眼睛之後的事。
只知道,迷迷糊糊之中,她渾身的骨頭都在叫著酸痛啊酸痛……雲裡霧裡之間,她窩在被窩兒裡,不再記得訓練了,感覺中,她的世界已經提前入了夏,四周像是有無數的蟬鳴……
在她睡過去之後,冷梟沒有再睡。
替她掖好被子,他起床就離開了休息室!
那個時候其實已經是早上六點了,他簡單的洗漱完畢之後,就在辦公室裡給謝銘誠打了一個電話。借口非常普通又實在,還夾雜著有點兒古言的味道兒。他說是寶柒偶感風寒,感冒盜汗,身體有點兒不舒服,今天就不過來訓練了。
謝銘誠同志對古言不太感冒,自然也不會多問,只是提醒他說,馬上新兵集訓大隊就要小考了。依寶柒目前的成績,怕是很難過關。
小考什麼的……
冷梟揉著額頭默了又默。
當然,他將寶柒弄到部隊的初衷,並沒有想過要把她訓練成為一個體格粗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殺手級人物。唯一的要求,只不過就想讓她能在強身健體的基礎上,適當掌握一些能夠保護自己的本領。還有一個就是,身體狀況能跟得上他床上動作的節奏。
不過,不管他和謝銘誠都知道,訓練絕對不是三兩天的事兒。於是,他找了個折中的辦法,吩咐謝銘誠說,寶柒的成績可以不計入她所在班級的總成績,也就是說她的成績不影響同組的戰友淘汰分制。
對此謝銘誠當然是贊同的,在那邊兒直稱是。心總算放下一半兒了,有了首長的這個指示,他的心裡就亮堂了許多,好歹他不用覺得對另外那幾個兵有歉意,心裡過意不去了!
聊了幾句,在掛電話之前,謝銘誠又想到了一個頭腦的問題不得不匯報:
「報告,還有一個問題。」
「講!」
「她拖別人的分數問題是解決了,可是如果她知道不過關,末位淘汰到她了,我該怎麼處理,怎麼服眾,又不違背規矩和條例……頭痛幾天了。」
淘汰了呢?
依寶柒的性格,如果真淘汰到她,能接受麼?
皺了皺眉,他壓著嗓子問謝銘誠:「什麼時候小考?」
「大後天!」
「考試科目是什麼?」
「第一周簡單,都是這周的訓練成果檢測。負重二十五公斤十公里,300米移動靶位射擊……」
「停!」沒有再繼續聽他說下去,冷梟目光一斂,手指撐著額頭。揉著,揉著,揉了好一會兒,他又突然冷著嗓子說:「小考先來野外生存訓練!」
「野外生存訓練?」謝銘誠像是反問,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之後,又反應了過來,「我覺得她怕是不行吧?雖然這個科目最不需要真正的實戰能力,更需要考驗人的承受能力,但是我怕……」
知道謝銘誠心裡在擔心些什麼,但是冷梟又怎麼會真的讓她出什麼事兒呢?
更何況,他相信她行。
「安排吧!」
淡淡的三個字說完,他掛掉了電話。
不管作出什麼樣的決定,他都有自己的標準和衡量。
接下來,冷梟又詢問了一下關於游念汐那邊兒的抓捕情況,然而得到的消息卻是各大路卡和天網,都再也沒有發現過天網監控裡那個穿灰色羽絨服的中年男人。而公安部的a級通緝令發出去,暫時也是石沉大海,並沒有什麼反饋回來。
也就是說,游念汐那個女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揉了揉額頭,他繼續投入了當天的工作之中。
而就在這一天……
京都市真的已經**了……
在外人面前始終諱莫如深的二0三軍工集團的宿舍,大晚上的突發大火,重傷了幾人,輕傷數十人,火勢沖天影響甚大。暫且不說那場大火的力度,就說縱火犯游念汐就夠讓京都人茶餘飯後談論和爭執了。
深挖八卦,廣傳播,這歷來就是中國老百姓的特質……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因游念汐案件牽涉出來的另一個案子也浮出了水面。
懸疑了整整五年之外的葉美美氰化鉀中毒死亡一案終死亡一案終於有了結論了。警方根據上次紅刺提審暗瘡男時的筆錄以及事後在學校調查,已經確定了該案的主犯正是游念汐,並且對社會予以了公佈同時徵集追捕線索。可是,對於她因何而殺人,殺人的目的和動機,警方卻又閃爍其詞,只用了一個很簡單的詞兒
因嫉殺人!
如此一來,八卦就更多了……
越是鬧不明白的東西,越是容易引起別人的猜測和好奇。
整個上午,冷梟都在處理正式,沒有去過休息室,而在休息室中酣暢淋漓睡大覺的寶柒同志也是半秒後都沒有醒。中午的時候,冷梟沒有去軍官食堂就餐,而且讓晏不二直接把他的飯菜給端到了辦公室來,當然,一式兩份。
行政辦公室和參謀室的人,看到晏不二鬼鬼祟祟的樣子,不免又多了幾分猜測。
金屋裡,貯了嬌麼?
猜測歸猜測,卻沒有人敢去打聽。
飯到了之後,冷梟本來是打算去休息室裡叫她起來吃飯的。
可是,站在床邊兒,見她睡得那麼香甜,又沒有忍心叫。
她實在是累壞了!
再次回到辦公室裡,他正準備吃飯,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打過電話,一看號碼是寶媽的手機號碼。
他冷冽的目光沉了又沉,並沒有想太多,一邊兒拿著筷子,一邊兒隨手就接了起來。
「喂,大嫂!」
沒有想到,電話那邊兒的人不是寶鑲玉,而是冷宅的傭人李嫂兒。電話裡,她的聲音又緊張又慌亂,急切地說是寶鑲玉突發了疾病,剛剛被送到了解放軍總醫院。
而她發病的理由,也是因為游念汐……
大約四十分鐘之前,她得知了游念汐的事情,太過突然使她接受不了打擊,就那麼昏厥了過去。現在她剛剛醒過來,想要見一下寶柒,問冷梟方不方便。
方不方便,能說不方便麼?
好幾年都沒有生過病的她,突然大病了一場,還都住進醫院了,他能不讓寶柒去見麼。他既然已經替他給謝銘誠請過假了,等她一會兒起床就回去看看寶媽,順便在外面吃點兒也好。
吃過飯,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見她還沒有醒的跡象。
他進了休息室,想了想就勢在她身邊兒躺了下來,攬過她在懷裡。低下頭,看著她。睡夢中的女人臉蛋兒通紅通紅的,長長的睫毛一動不動,像是睡得極熟。
歎了一口氣,他忍不住又湊過去,貼上她唇,親了一口。
沒有想到,這麼一親,寶柒直接就醒了。
迷迷登登的睜開了眼睛,她看到自己的手腳水草一般纏繞在男人的身上。轉過視線,再看看休息室的環境,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甩了甩腦袋,揉了揉眼睛,熬了通宵又大睡一場的她,有些回不過神兒來了。
「二叔,我醒了還是沒醒啊?你掐我一下,我怎麼感覺還在做夢呢?」
梟爺不語,低下頭去,用他短硬的頭髮蹭她細嫩的脖頸。
聞一下,親一下,親一下,啃一口,又用唇去含一下她肉乎乎的耳垂……
鬧騰半天,見她還在自個兒發懵,他的大手直接就放到她的手腕上。
用力,狠狠一擰。
嘶
「啊呀!」寶柒抽氣著怪叫了一聲兒,聲音大得差點兒把他的行政大樓給轟得坍塌了下去。嘴裡慘叫著,她迅速轉過身去退向牆角,一雙眼睛瞪著他,不停揉弄著自己被他擰痛的手腕兒。
「喂,你幹嘛掐我啊?」
「你讓我掐的。」
「……我說了是真掐嗎?」
「……。」女人真是不講理!梟爺冷著臉,直接默了!
「真心狠!」
哀哀的慘叫了好幾聲兒,寶柒曲起腳來就想把他給踹下去……
不過,就她那點兒小勁兒,只能是踹翻了被子。
拽著她的腳踝,男人壓過去,連著被子一起裹緊了她,「好了,起來吃東西,吃完了帶你去看你媽。」
吸了吸鼻子,寶柒擰了擰眉頭,聲音有點兒甕。
「我媽她怎麼了?」
「住院了!」
冷梟淡淡三個字一出口,寶柒的瞌睡蟲就見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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