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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9米 風流總在雨打風吹後! 文 / 姒錦

    「二叔,你還要聽麼?!」

    深淺不一的呼吸著,寶柒的眉頭都打上了結,視線落在男人冷冽中夾雜著蒼白的臉上,她的心尖尖在止不住打顫。

    空氣,沉寂了幾少……

    一時之間,梟爺穩重內斂的俊臉上神色莫名的深邃起來,兩束陰沉的目光蘊含的滿是疼惜,手指一點點握緊了她細窄的小腰兒,裹了又裹,力道大得像是恨不能把她塞入自己的身體裡。

    須臾後,他剛毅的下巴撂到了她的肩窩,聲音沉沉地響過她的耳邊兒。

    「還有呢?我想聽。」

    還有?!

    剛才那話已經是她濃縮後的了,至於他口中那些還有,真的太過嗤心。

    轉念,她又淡然了不少。

    所謂萬事開頭難,最艱難的一句話說出口了,接下來什麼都好說了。而現在,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自然沒有什麼事兒是有必要再隱瞞的了。

    都說一個人的秘密憋在心裡太久,也是會鬱結難解的。

    有時候,說出來,未嘗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兒?!

    嚥了嚥口水,寶柒思緒沉沉地想著,該怎麼說?

    從哪裡開始說……

    此時,廚房小小的窗戶外面,竹影搖曳。

    屋內的爐子上,火舌直捲,將圍繞的一片昏黃照耀得特別詭異。

    手指撫了撫自己的額頭,寶柒的思緒被拉得很長,那根摸不著的記憶線跨越了整整五年之後,那些惡夢一般的往事,仍然讓她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呼吸的節奏。

    「二叔……」

    又喚了他一聲,她張了張嘴,美眸裡神色複雜,身體不由自主地有些小小顫抖。

    「不要怕,都過去了。乖,說給我聽。」

    男人的大掌輕撫著她纖瘦的後背,一下一下有節奏的上下滑動著,冷峻的面孔柔和在燈光下,他的樣子,像在哄一個受傷回家後急需要向父母傾訴的小孩子。

    然而……

    他越是對她好,她越是不敢貪圖這份好。

    在他的安撫裡,寶灑扯了扯嘴角,微微瞇著眸勉強笑了笑,慢慢地沉澱了下來,口氣裡的淡然,彷彿在說一個別人的故事。

    「那天上午,我和我媽在前往首都機場的路上……」

    說到這兒,進入往事,她的眼圈兒紅了紅,小手不由自主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我的肚子在車上的時候就有點兒不舒服,一開始我也沒有太過在意,想想忍忍就過去了。可是慢慢的越來越痛了,下面開始出血,我以為大姨媽來了,到了機場上了個廁所……在等航班的時候,就開始疼痛難忍了……我,出血量越來越大,我忍不下去了,我媽也查覺了……她嚇到了,趕緊打車將我送到了離機場最近的一個軍區醫院。醫生說,我們的孩子已經兩個多月了。」

    說到這兒,哽咽了一下,她垂下眼皮兒接著說:「……可是他不乖,他沒有正常著床,而是在輸卵管裡……我宮外孕了。後來手術之前,我就因為大出血休克過去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手術已經結束了,就是你那天看到的三個疤痕,腹腔鏡手術留下的……。」

    「都是我不好。」男人的眸色陰沉得能滴水。

    一隻手輕拍著她的後背,另一隻手攬緊了她顫抖的身體,一向涼薄的嘴裡吐出來的聲音低沉無邊兒。

    任他千算萬算,千想萬想也完全沒有想到過,以為已經離境了的母女倆竟然一直就在京都市。就在離他極近極近的地方,他的女人竟然遭受了這樣毀滅性的疼痛。

    而他,一點兒都不知情。

    瞞得多好啊!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大嫂每三差五就打電話回家報平安,說是已經平安到達,一切都平安。

    平安麼?!結果竟是如此。

    因此,在他安排血狼派人前往m國加州她學校所在的城市調查她五年的生活和學習情況時,同樣,壓根兒就沒有把這個因素參考在內,沒有想到過需要調查京都……

    搖了搖頭,寶柒頭倚在他胸前,臉上還是淺淺笑著。

    可是,笑容卻難以避免她聲音裡不期望透露出來的哽咽聲。

    像一個憋了許久都沒有說話的話癆者,這些年來,她心裡被這些事情憋得極為難受。好不容易終於有了一個傾聽者,或者說找到了一個發洩口,她索性說個乾乾淨淨,原原本本。

    「不,其實都是我不好。在津市那次,我以為是血事兒來了,當時,月經淋漓不盡我就應該警覺的,其實它就是宮外孕的前兆……我,我沒它當回事兒。如果那時候知道了就去治療,也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當然,更不可能會碰見那個女軍醫」

    「女軍醫?!怎麼了?」冷梟聲音沉沉的,銳利的眸色緊盯著她。

    目光迷離,寶柒像是陷入了回憶裡……

    「我醒過來的時候,就聽到我媽在病房裡哭,還揪住一個女軍醫不放手地破口大罵。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女軍醫姓卓,她是剛剛分到這個軍區醫院的……高材生。在宮外孕的手術過程中,我被切除了右側輸卵管……由於她操作不當,還造成了左側輸卵管的損傷……呵呵,然後,我就不能再懷孕,這輩子再也不能做媽媽了……」

    話中哪句最傷心,此句最甚……

    說到這兒,她抽泣一下,淚水就飆出了眼眶!

    任由他的!

    任由他的手指替他抹著眼睛,她又笑了笑,夾著淚滴的笑有些勉強,但還是一點一點將那段不堪的回憶都說給他聽了。

    當年,手術結束後,出了這種醫療事故給自己的女兒造成了終生不育的損害,寶媽自然是不會甘心的。幾乎第一時間她就拽著女軍醫找了院長要個說法。

    可是,接下來,院長一席話就讓她啞了。

    當時的寶柒只有十八歲,還是一個剛剛高中畢業的學生,而且還是一個醜聞遍天飛的女孩子。小小年紀和男人發生關係造成了宮外孕,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還有,那個女軍醫是有軍內背景的**,憑著關係進的這家軍區醫院,如果這件事兒鬧騰大起來,最後吃虧的還是寶柒本人。

    她的身體損傷已經既成事實,哪怕憑著冷家的權勢最終處置了女軍醫,寶柒也不能恢復身體的原狀。而且,關鍵的問題是,對於醫療事故的處理,最多也不過就是賠錢了事兒。

    卓家不缺錢,而寶媽同樣不需要錢。

    那她能要什麼?!

    更何況,那時候的寶柒,本來在京都市的名聲就已經夠爛了。她和閔子學,姚望的ktv事件,殺人事件等等在閔家有意的炒作之下被傳得沸沸揚揚,亂七八糟。如果這時候,再來一個證據確鑿的未婚宮外孕,再上女軍醫背後的卓家再來一個名聲摧殘,那寶柒這輩子就不要再做人了

    一個女孩子的名聲意味著什麼?!

    未來,前途,愛情,婚姻,命運……

    權衡再三,思慮再三,寶媽只能抱著術後身體虛弱的寶柒大哭了一場,哀歎她的不幸,恨著她的不爭,將這事兒給嚥了下去,還得強顏歡笑著向家裡報平安。

    不過,為了寶柒的名聲,她和院方及當事的女軍醫達成了一個協議,就是將寶柒宮外孕的事情保密。

    當然,作為出了醫療事故的院方自然巴不得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因此,當場就將寶柒此次的醫療檔案全部銷毀了。而卓姓女軍醫就此事給寶媽道了歉,免除了醫療費,也就不了了之了。

    寶鑲玉當然是恨的。

    恨女軍醫玩勿職守,毀了女兒一生。也恨女兒不爭氣,小小年紀就和男人發生關係。

    可是,當時得知自己不孕的寶柒,除了整天看著面前的牆壁發呆和發傻之外,什麼表情也沒有,什麼話也不會說。

    寶媽見此,又哭,又急,又氣,又傷心。然而,軟硬兼施,能想的一切辦法她都用盡了。一遍一遍地追問她,害她宮外孕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都沒有結果。

    寶柒的嘴就像上了封膠,死咬著不鬆口。

    那個時候,痛定思痛的寶媽其實心裡也有自己的猜測。

    就在寶柒休克過去之後,到她醒來的過程中,寶媽替她換過醫生的病服。當時就看到了她脖子上掛著的戒指,那顆象徵著冷家媳婦的戒指。這個來自冷家世家相傳,只有一個,由長媳配套。當年,冷家老太太過世的時候,冷老大已經沒有了。因此,老太太沒有把戒指給她。而是留給了她的小兒子冷梟。

    看到戒指的時候,寶媽差點兒暈過去。

    然而,對於戒指的來歷,寶柒有她自己的說辭。不管她怎麼旁敲側鼓,她回答給寶媽的就只有一句話她看到了二叔的戒指,特別喜歡,然後趁二叔不注意就偷了過來。

    她偷的……

    按當時寶柒的為人和個性,在寶媽那兒,也不是完全說不過去。如果單單只是這樣,她也可以姑且信之。但是還有另外一樁,在她替寶柒換衣服的時候,她還發生在女兒的身上,有著明顯和男人歡愛過後留下來的痕跡,很多很多,不僅有吻痕,腰上還有指痕,而且她下面明顯紅腫。得是多麼激情的歡愛才能留下那麼多的痕跡?!得是什麼樣的男人,才能那樣的……

    她的腦子裡,只有一個人冷梟!

    因為她知道,在這之前的兩天時間裡,寶柒是跟著冷梟在一塊兒的。

    對此,寶柒依舊漠然,只是解釋說是自己欺騙了二叔,利用了他替自己打掩護,其實這兩天她並沒有跟他在一塊兒,而是和男朋友玩去了。至於她究竟和誰在一起,她再次咬緊牙關不鬆口。

    她猜測過姚望,最後,也只能是自欺欺人。

    她知道,最大可能就是冷梟本人。

    可是,她只能猜測,不敢問任何人。

    茲事體大!

    在京都休養了一個月左右,寶柒的身體就已經恢復了,可是她的精神頭兒明顯沒有了。作為母親,她又能如何,吩咐她找時間將戒指寄回給二叔,就只剩下了安慰和細心的照料。然後帶著她偷偷離境前往了m國,入學。除了為褚飛保密他和阿碩之間gay情事,基本上她都說了。

    不過,這樣麼,她和褚飛感情這一段就略過不提了。

    因此,基本上是默認了褚飛是自己的男朋友。

    自然的,在梟爺的潛意識裡又多了一個至強的情敵,一個陪伴過她幾年的男朋友。而且,他幾乎可以認定,一定還是和她發生過關係的男朋友。

    當然,關於這一點兒,他不敢問,也不敢去確認。

    接下來的一切,就都是他知道的了……

    一句一句,一段一段……

    她的心,說得支離破碎。

    「寶柒」

    聽她說到這裡,說到這裡,冷梟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言語來描繪了。像是心窩子裡被人給狠狠捅了一刀,捅了還不算,刀尖還生生地在體內攪動了著。

    疼痛。

    不過,疼痛之後,理智向來優於常人的他反而冷靜了下來。這個時候,他已經能把所有的事情按前因後果的先後順序都串起來了。包括她為何狠心絕情地提出分手,為何會把那顆戒指給寄回來,為何要故意做出那些事情來……

    現在,他通通都能瞭解了。

    但是,瞭解了,還是希望得到她的證實。

    擰過她別開的小臉兒,他目光爍爍地盯著她,恨不得看透她的靈魂。

    「寶柒,就因為這個,你選擇了離開我?」

    眼神兒閃了閃,寶柒心裡撲騰著。

    忐忑的不發感讓她眼皮兒都耷拉了下來,不敢與他對視。

    緩了口氣兒,她牽了牽唇角:「不完全是。」

    她還在否認和逃避?

    瞳孔微縮,梟爺眸色一暗,聲音驟冷:「還有什麼?」

    燈光昏暗……

    他的聲音刺入耳膜,寶柒心肝兒顫了顫。

    擰了擰眉頭,突然發現自個兒會不會交待得太徹底了?

    明明就已經想好了要守著心房,不讓他知道的,為什麼被他那以一逼迫就控制不住吐了個乾乾淨淨?!當然,這時候的她,還不知道什麼是心理戰。

    心跳很快,聲音卻平穩了下來。

    「二叔,我那時候年齡太小了,並不懂得真正的情愛以及世俗對情感的壓力到底有多大。自個兒想當然的覺得,喜歡你了,跟你在一塊兒就好了。直到那次打擊之後,我才真正知道,人生其實還有許多的無奈,並不是按我們的想法發展,不知道什麼時候,不幸就落到了頭上。」

    說到這兒,她腰間的大掌一緊,男人目光淬火的鉗著她。拉扯得又急切又霸道,她掙脫不開,只有繼續咕嚷著就事論事。

    「你想想啊,我跟你之間,不管怎麼樣,都是可能得到別人的認可和祝福,何況還不孕……既然如此,又何必死死糾纏彼此呢?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多好……其實習慣了,也就不在意了!」

    男人黑眸一瞇:「不在意?」

    「不在意。」淡淡一笑,吸了吸鼻子抽泣,寶柒這會兒腦子有點兒亂。

    「說得好。」

    男人冷冷說著,低下頭就噙住了她的唇,像是為了急於求證她其實是在意他的,或者為了向她證明彼此絕對不可能各不相干,男婚女嫁,他向她霸道地索著吻,舌尖狠狠撬開她的牙關,將她滑膩的小舌納入口中就狂烈的吮吸,動作急切得像是恨不得把她吃進自個兒的肚子。

    「喔喔……喔……」

    寶柒舌頭被逮住,口沫交接中,鼻翼裡呼吸載發不暢,身子扭動著,小手使勁兒抗拒著,拼著吃奶的勁兒推動著他的肩膀。

    泰山般的壓力,哪兒是她能推動的。

    男人的急切,猴急,霸道,不過幾個回合下來,她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心下郁卒!

    她當然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少言寡語如冷梟,並不習慣說太好聽的話,更不習慣用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情感。他這是用他的熱情擁吻來告訴她,他根本就不在意她會不會生育,他是樂意跟她在一塊兒的。

    她能麼?!

    如果老實交待的結果是這樣,她還不如不交待。

    她要的當然不是他的同情、憐憫或者可憐,她說清楚這事兒,一來因為他的逼迫,二來她希望借助他向來理智的大腦,明白他自己該負起的責任他是冷家唯一的獨苗孤根,必須得為冷家傳承香火的。

    在中國這塊兒土地上,沒有生育是會被人說閒話的。三朋四友,親戚同事,明面兒上雖然不說,隨便丟幾個同情的眼神兒就足夠殺死人的自尊心了。尤其像冷家這樣世族傳承下來的大家族,沒有後代有多麼嚴重的後果她自然明白。

    冷老頭那關,他就過不了。

    她自己那一關,她也過不了。

    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心裡能真正放得下這件事兒麼?!不能的。即便男人能用同情和博大的胸懷來包容她,她自個兒也得內疚一輩子。

    思索著,考慮著……

    在他帶著憐愛的瘋狂擁吻裡,寶柒的腦子在『嗡嗡』作響,一陣陣天眩地轉。

    終於,她還是橫下了心!

    小手在他肩膀上狠狠掐了掐,張開嘴就咬上了和自己湊在一起的火熱唇片兒。咬著他,狠狠地,狠狠地咬他,像是帶著一股極大的憤慨、委屈,或者說憋屈一般,發洩似的狠咬。

    鮮血的紅,在兩個人的唇齒間縈繞。

    可是……

    她原以為咬了,痛了他就會放開她。豈料,任憑血腥味兒在齒間蔓延,狂熱的男人像是根本都不知道疼痛一樣,依舊半點兒都不鬆開她的唇。

    不知道他的肺活量到底有多大,霸道地親吻著她,半秒不停地表達著不願意鬆開的執拗。

    呼吸不暢了!

    掙扎無用了!

    咬他也沒有勁兒了!

    一時間,她委屈的淚水像一顆顆掉線的珠子,撲漱漱地就順著臉頰滴落了下來,喉嚨口裡不停的哽咽著咕咕,被迫承受著他的吻……

    不曾想,淚水的鹹味兒,比血腥味兒更有用。

    綿長狂肆的吻停狂肆的吻停下來了,男人掰著她的腦袋,看著她直淌眼淚兒的眼睛,沉聲說:

    「你太小瞧我了,寶柒。」

    「什麼意思?」小嘴兒微微啟著,眼兒微微瞇著,剛剛緩過勁兒的小女人,手指拚命地揪住他的衣袖,喘著粗氣兒,一雙水霧未歇的大眼睛裡滿滿的都是狐疑。

    一副帶著眼淚兒望著他茫然無措的小樣子,怎麼個勾人了得?

    不過,有那麼一個瞬間,冷梟真的很想掰開她的小腦袋,仔細看看,究竟裡面裝了些什麼東西。

    目光裡淡下去了**,黑黝的眸底升騰起來的是火苗兒。

    「你覺得,我會計較?」

    「你不會嗎?」睨著他,被吻得失了神兒的寶柒,順口就反問。

    什麼女人啊這是?

    頭仰起望了望燈光,男人臉上陰雲密佈,脖頸間的喉結在上下滑動著,這姿勢,勾勒出了一抹性感無邊兒的陽剛弧度來。

    不要誤會,他是在暗隱下怒氣。

    半晌,低下來頭,他認真地捧著她的臉,咬牙切齒,卻極其肯定的話裡帶著淡淡的恨和惱。

    「不會。」

    就在他目光冷冽的表達自己的意思時,寶柒卻驚呼起來。

    「呀,鍋裡的水快要燒乾了」

    伸手關掉火,冷梟蠻橫地擰著她的腰,目光沉沉,「我說我不會。」

    「哦!」心裡咯登咯登直鬧騰,寶柒好不容易扯出一抹笑容來,風輕雲淡地望著他,在他的臉色快要黑如鍋底之前,悠然自得地表了態。

    「可是我會,我會非常計較。二叔,你不懂,你根本不知道一個不生育的女人是會什麼心情?!還有啊,你現在可以不計較,將來呢?四十歲,五十歲,六十歲,看到別人享著天倫之樂,你也不介意嗎?還有,你想過沒有?咱倆的身份,老頭子那邊兒……太多了,太多的問題,二叔,你就放手吧!我承認以前是很愛你,但是現在,我跟褚飛在一塊兒,過得也真的挺開心的。」

    「休想!」沉聲說著,梟爺手臂一緊,將她擁在身前貼著自己,手指放到她的臉上,撫著她涼涼的淚跡,一向冷漠的眼神兒柔了又柔,與她的淡定交織在空中戰鬥。

    一席話,說得狠戾,陰沉,霸道,不過,卻十分的堅定。

    「寶柒,你記好了,你是我的!我允許你使勁兒折騰,但是,再也不會讓你逃離我的掌心。」

    聞言,飛快地昂起頭來,寶柒目光切切地睨著他,可是,卻被他眸底那一抹像是要將她珍藏一生的柔軟弄得失了神兒。

    她想要爭辯……

    動了動嘴皮兒,卻說不出話來。

    一雙漂亮的眸子掛著晶瑩的水霧和他對視著。

    而他的眼睛,如刀,如刺,還是有著貫常的冷意。

    但是,真真深深入心的分明又是疼惜!

    一個男人,對自己女人的疼惜。

    吁……

    她心裡抽搐了!

    她怎麼能佔有一個這麼好的男人?!

    這麼一來,她豈不是枉自費盡心機搞了這麼多名堂,結果,全都成了徒勞無功?

    思忖間,她整個人石化了。

    冷梟沒有動彈,目光深深地看著她。

    她想要表達的意思他又何嘗不明白?正因為明白,想到她所經歷的那些過往,心頭才會酸澀地疼痛,疼痛得無以復加卻不得不強勢的站在她的面前。

    不為其它,只因為這個小女人是個欠抽的!

    如果不逼她,她就會離他越來越遠。

    他不能退,只能進,直到把她牢牢地攥在自個兒的手心裡。

    這時候的冷梟,不懂得什麼是愛,甚至會可笑的對著寶柒把性和愛混為一談的拿出來說。但是他卻深刻的認識到。這個曾經一心一意喜歡他的小東西,他必須珍藏。

    窮其一生,他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了!

    因此,他必須冷硬下心腸,她才不敢推開他。要不然,以這個東西的性格,轉瞬一想又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天南地北,地球之大,想要找一個有人躲避的人,又何其艱難?!

    就這麼地兒吧!

    不管如何,彼此的命運就緊緊的捆綁在一起了!

    抬起手指,他撫在她的眉尖,隨著跳動的暗黃燈光,可以看得出來,他陰沉冷冽的視線裡,其實,佈滿了疼痛出來的血絲,聲音沉沉,安撫裡帶著執拗。

    「傻瓜!我們還有小雨點兒。」

    抿了抿唇,寶柒說得艱難:「小雨點是褚飛的。」

    「不也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讓他再領個別的孩子。」一提到褚飛,冷梟心裡就有點兒彆扭,話說得狂妄狠戾又霸道。

    看著他這勁兒,寶柒無語。

    她相信他能把小雨點兒當成自己的,可是他又怎麼會不希望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呢?冷梟這個男人,得有多麼喜歡小孩兒啊?!她還記得,那年在商場裡見到錢天縱時他的表情,還有他看著小雨點兒時的表情,那種喜歡勁兒都是騙不了人。

    他想要自己的孩子!

    當然,冷梟必須要有自己的孩子!這樣優秀的男人如何沒有後代,老天都不會允許的!

    她又怎麼能做孽?!

    眉兒彎了彎,靜靜的,互相睨視著,此時此刻,她不想反駁。

    因為他的話,對於一個失去了生育能力的女人來說,太具有說,太具有治癒功能了。

    現在,她捨不得這份柔軟的溫暖。

    過了今天,再說吧……

    她在和自己的心,拖延著!

    ★

    廚房的殊死戰鬥,最後以平局講和劇終。

    當然,那鍋裡早就爛成了糊狀的麵條是不能吃了。而寶柒的首秀也宣告失敗了。最後,將她安置到旁邊坐好,他像個天底下最疼老婆的男人一樣,自己動手重新做了一碗麵。

    看著她坐在一邊,他覺得不管做什麼事都有勁兒。

    這種感覺很奇怪!

    不過,也很美妙!

    麵條好了,坐在廚房裡唯一的矮桌旁邊,兩個人對視著。她就坐在他的對面,他埋頭吃一口麵條,又抬起頭來看一眼沒有說話的她。

    默默對視,大概這就是相濡以沫的感覺?!

    寶柒很喜歡。

    捨不得……

    又不得不捨。

    晚上冷梟是在表舅家的客房睡的,瞪著眼睛到了天亮,無數次想去寶柒的房裡又不想逼她太急。而寶柒則是自個兒摟著小雨點兒睡在了房間的小床上。同樣的,盯著黑洞洞的天花板一晚上幾乎都沒有怎麼合眼睛。

    一直思考的未來,按現在的情況來看,像是軌道都不由自己掌握了。

    該怎麼辦?

    她瞭解冷梟,這個男人一貫是孤傲強大的存在,他完全可能彪悍的掌握她的未來和人生。不是因為他愛上了她,即便是因為責任,他也會覺得是他欠了她的,從而照顧她一輩子。

    天!

    這完全就不是她要的結果啊?!

    到底是怎麼回來,怎麼就說了呢?

    她很悶。

    翌日清晨。

    因為小丫頭和冷梟都在家裡,寶柒自覺得早早起床熬了粥,又找出麵粉來做了點兒疙瘩湯和軟餅子,還用自己的石磨磨了點兒豆漿。

    一頓豐盛的早餐,表面兒上其樂融融。可是,表舅和表舅媽卻吃得戰戰兢兢,因為,和冷梟同桌的壓力實在太大,而寶柒想著心事兒,面兒上雖然帶著笑容,心裡卻被雜七雜八的事情堵得很滿。

    只有小雨點兒最輕鬆,一貫繃著的小臉兒都舒展了不少。

    最詭異的是,這小丫頭簡直就是個機靈鬼兒。

    平素裡叫冷梟都叫爹地的,而現在,當著表舅和表舅媽的面兒,她不叫爹地了,罕見的叫二姥爺,聽得冷梟心裡一陣陣隔應,卻又不便反駁。

    至少,給寶柒留了面兒。

    吃過飯,趁著表舅和表舅媽下地幹活了,寶柒收拾好屋子,就開始催促。

    「你啥時候回京都?!」

    「你是攆我走?」梟爺冷冷睨著她,眸光裡的冷冽,差點兒就可以凍死這大夏天的螞蟻了。每每瞧著她恨不得自己立馬消失在她跟前兒的態度,他覺得,心肝脾胃腎通通都不爽快。

    最憋屈的,還偏生拿她沒有辦法。

    當然,最最主要,他現在真是捨不得逼她一絲半點。

    心裡抽搐一下,寶柒斜睨過去,淡淡一笑:「哪能啊,你是小雨點兒的二姥爺嘛。親戚來往,應該的,只不過,你不需要工作了?」

    「真想掐死你!」

    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女人!

    冷梟高大的身子壓過去,冷冽裡目光裡射出來的寒意,差點兒將整個屋子都籠上一層厚厚的冰層,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

    抖了抖手裡的笤帚,寶柒無所謂的笑:「來吧,我巴不得死呢!?」

    「……找抽了?」

    「抽吧,身上癢癢!」

    沒有辦法,強大得恨不得腳踩全球的梟爺,終於被一個小女人給徹底打敗了。

    接下來,不管他怎麼說,寶柒都很委婉的回拒了馬上和他回京都的說法。一來有給姨姥姥燒紙的事情擺著,二來她再次申明自己必須要冷靜一下,如果非得逼她,她死活都不跟他了。

    牛逼是梟爺!

    無奈還是梟爺!

    在男人與女人的戰爭中,誰的心丟得多,誰就等著挨欺負吧!

    堅持了三天,在鎏年村這個地方,他不得不妥協了。好端端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天天賴在侄女兒的表舅家裡不走吧?!這樣子成何體統!?終於,他還是準備回京都了。

    不過,現在他學聰明了,不管寶柒怎麼不同意,他也非得把小雨點兒帶回去。

    在他看來,孩子在自己眼皮兒底下,就不怕這小女人逃到天邊兒去。

    對此,寶柒望天!

    「二叔,你現在怎麼無賴了?」

    「我一貫如此!」

    冷冷的,梟爺說得大言不慚!

    瞅著他深邃難測的目光,還有認真和執拗的俊臉,寶柒心中大感此事休也休也。

    「行吧!我冷靜好了就回來!」

    冷冷一哼,梟爺沒有回答,臉色不太好看了。

    吃過午飯,他帶著小雨點兒就準備走了,寶柒將他倆送到了村口。沒有想到,村子裡的好多村民都來送行了。村長更是熱情,差了自己的大兒子,開著他家的小四輪農用車非得將他倆送到鎮上。

    盛情難卻!

    冷梟沒有辦法了,只得打了電話讓過來接他的車不用過來了。

    這輩子,他第一次坐這種車。

    坐在顛簸的車上,他有些不好意思,掏出一摞錢要遞出去,可人家偏偏不要,就說等下次去了京下次去了京都看**的時候,再到他家去吃飯就行。

    這個,冷梟答應了!

    偏過頭來,遠遠的,他看著寶柒在揮手。

    喉嚨一緊,心裡像灌了沿。

    懷裡的小雨點兒望了望寶柒,突然抬起小腦袋來,認真的看著他,喊了一句。

    「爹……地……」

    心裡一怔。

    冷梟哭笑不得。

    現在又不叫二姥爺了?!揉了揉她的小臉兒,他沒有吱聲兒。

    因為她知道,自己要是說話,嗓子一定是啞的,更差勁兒的情況是,說不定還會丟人的哽咽。

    小女人,真夠狠勁兒的!

    他心裡恨恨的說著,心裡頭憋屈得不行。

    算了,來日方長。等她回到了京都,在他的地盤兒上,再好好收拾她!

    他心裡暗想。

    只不過麼!到底誰收拾誰,就說不准了!

    ★

    時間這玩意兒,永遠是固定的。

    每天24小時,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更不會因為任何牛逼人物而改變。

    但是,想要日子過得快一些還是有辦法的。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自己的生活狀態弄到最麻木的狀態,什麼都不去想,只是認真做一件事情,抓住一件事就做一件事情,將腦子徹底放空,不去想與這件事情有關的任何東西。

    寶柒就是這樣兒……

    放空,無所謂,放下,一切都不存在。

    一眨眼兒,姨姥姥燒三七了……

    再一眨眼,七七也燒過了……

    七七四十九天後,寶柒已經基本上從姨姥姥徹底離開了這個事實中回過勁兒了。姨姥姥,再次成為一個只能在她記憶裡尋找的人。慢慢地,看著姨姥姥的遺物,她也能習慣地淡定了。小臉蛋兒上,從早到晚都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再也瞧不出任何其它的情緒了。

    活著,醒著,這就是現實。

    在這個期間裡,除了褚飛,年小井,小結巴等等朋友的電話聯繫之外,冷梟的電話更是沒有斷過,一個接一個的打過來,雖然說不上幾句話,但就是非常固定。偶爾,他也會讓小雨點兒和她說幾句。

    她的心,慢慢淡定了!

    現在的冷梟,同樣守信。

    他既然答應了要給她時間考慮,人還真的就再也沒有來過鎏年村。

    當然,她不知道的是,冷梟很忙,整天實在忙得焦頭爛額。

    上次去南疆執行圍剿東x恐怖份子的謝銘誠,在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裡就差不多完成了任務,基本上剿滅了大部分的東x份子。可是,在最後一次殲滅戰役裡,謝銘誠帶著他天蠍戰隊帶個精銳突擊隊的戰士在追擊殘餘恐怖份子到a國邊境的時候,迫於無奈摘下軍銜穿越了a國國境線,深入到了a國進行越境作戰。

    至此,東x份子全部被殲滅,而他們,也與總部失去了聯繫。

    兩個突擊隊加上領隊的謝銘誠,一共幾十號戰士全是紅刺的精銳,全部都是他出生入死的戰友。事發後第二天,他接受了上峰的絕密任務,帶著血狼小組潛入了a國境內尋找謝銘誠及率眾的下落,結果只查到他們進入了a國北部人跡罕見的大沙漠。

    進入沙漠者,無水無糧,結果可想而知……

    回國之後,大家都認為謝銘誠及所率部基本已無生還機會。當然,紅刺內部並沒有放棄,動用了一切能想的辦法,遣了我國駐紮在a國的維和部隊再次秘密進入了沙漠尋找,還譴了m國的特工打聽,救援小組更是長期駐紮在a國邊境。

    甚至,還動用了偵察衛星和航空雷達……

    一晃之間,時間就又過去了。

    在冷梟離開鎏年村的兩個月,嚴格說是兩個月後的第一天,寶柒終於離開了鎏年村。

    但是,她沒有回京都去,而是開啟了她長這麼大的首次旅行之路。

    她覺得,自己的心,真的需要靜一靜。

    好好的,仔細地想明白。

    或者,走一走,一切都豁然開朗了。

    綿城的景區是她的起點

    九寨的水,黃龍的溪,貢嘎的山,稻城的寺,從青城到峨眉,從亞丁的湖光山色,到藏區人民對於虔誠信仰帶給她的震撼。從瀘沽湖女兒國的神秘走婚,到喜馬拉橫斷山脈的夢幻女王谷,在大自然的山水洗禮之下,腦子沒有通,她的小臉兒卻曬黑了,人的精神頭更足了。

    她不知道,京都市,那個五年前害她不孕的卓姓女軍醫倒霉了,整個卓家都倒台了。

    這個女軍醫在這幾年時間城,已經通過關係進入了紅刺特戰隊,成為了紅細胞醫療小組的組長。不久之前,這個女軍醫,被人當場抓住在紅刺老大的夫人安胎藥裡混入維甲酸。

    更詭異的是,她竟然傻逼的在整個運往災區的藥品裡混入維甲酸,從而牽引出了整個家族倒台,自己也身陷牢獄。可是,在面臨被軍事法庭起訴的當兒,卻又被紅刺聲稱案件涉及國家機密,因此交給了紅刺內部來處理。

    而處理的人,正是冷梟。

    時後,冷梟開始準備年底在愛爾納舉行的國際特種兵大賽,整天都是高強度的訓練,負重夜襲武裝越野,障礙式武裝泅渡,山地攀巖,等等軍事項目眼花繚亂……

    和寶柒一樣,他俊朗的臉上,也曬黑了。

    訓練的閒暇之餘,他會坐在荒郊野外的荒郊野外的訓練基地,給她發條短信。

    短信的內容一般都很簡單,往往也就幾個字。

    「在做什麼?」

    這個時候,寶柒姑娘或者正在山頂上看日出,或者正站在波光麟麟的湖邊兒看小情侶泛舟嬉笑。一般,她總會含著笑掏出手機,看過一遍又一遍。然後,給他回上一條,大多時間就一個字。

    「玩。」

    時光紛飛,花開花謝

    一轉眼,到了這年的八月一日建軍節前夕。

    寶柒還有旅行的途中,離開了錦城,他一路往北方遊玩著前行,走一站玩一站,蝸牛一般的速度,慢得比走路好不了多少。每到一個地方,她必先拜訪這個地方的景點兒。

    她覺得,活了一輩子,都從來沒有過這麼輕鬆愜意的時候。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紅刺特戰隊的官兵們沸騰了!

    因為,失蹤了這麼久的謝銘誠及率部戰士終於有消失了。偵察衛星拍到了塔克拉瑪干沙漠上擺出來的一個sos字母,還帶著紅刺的特殊標誌。

    范鐵受命前往塔克拉瑪干沙漠,聯繫了救援部隊和南疆一個陸航團進行了緊急營救。橫插了名為『死亡之海』的大沙漠縱深十公里,終於找到了失蹤的紅刺戰友。

    一個不多,一個不少,無一死亡,通通都活著回來了。

    消息傳回京都時,無不振奮。

    而此時,寶柒也是振奮的,她的人已經到達了滿洲裡,正站在一望無際的呼倫貝爾草原上放聲吶喊,一句一句的喊冷梟,我愛你。下輩子,我要嫁給你!

    下輩子,只能是下輩子了!

    大草原的風聲太大,將她的吶喊一個字一個字淹沒。

    轉眼間……

    繼續轉眼間……

    天兒漸漸地就涼下來了,寶柒到達了北方的重工業城市沈城,徜徉在那個清太祖努爾哈赤和皇太極建成的故宮裡面,昂頭看著一個個匾額,她矯情地想,如果她穿越了,在古代會再遇到一個二叔麼?

    終於……

    遊歷了大半個中國後,幾個月就晃過去了。

    可是,對於她來說彷彿一瞬間。

    為什麼?

    因為她心裡那個人,自始自終就橫戈在心尖上頭,默然注視,不離不棄。這時候,她終於明白,於她而言,要忘記一個冷梟,難如登天。

    北方的冬天,下起了大雪,天兒越來越冷了。

    轉眼間,十二月底了!

    人生匆匆,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輾轉之間,寶柒到達了哈市,在哈市有名的冰雪節上,她一個人站在冰雪大世界裡看著面前各式各樣的藝術冰雕,看著這一片巧奪天工的玉砌銀鑲,腦子裡揮不去的還是那張比這些冰雕更酷更冷的臉。

    冷梟!

    冷梟!

    在她默默念叨的時候,她並不知道,此時此刻,在與她的未來息息相關的紅刺特戰隊裡,正在進行著天翻地覆的人事變革。

    京都市。

    八一大樓內部,莊嚴嘹亮的軍歌聲正在奏響,整個禮堂裡的軍官們,正齊唰唰地敬著軍禮。

    在這裡,一批軍官的任職和晉銜的儀式正在隆重舉行。

    通過常委擴大會議的決議,會議上由總政治部x主任宣佈了對紅刺部分軍官的調整和任職及晉銜的命令。

    一、原紅刺特戰隊大隊長的邢烈火同志調轉總後勤部。

    二、任命冷梟同志為紅刺特戰隊第二任大隊長,晉大校軍銜,統管紅刺特戰隊軍政大權。

    三、另外,紅刺特戰隊其餘部隊軍官,包括范鐵、衛燎、謝銘誠等等均有晉銜和調任。

    會議結束了!

    面無表情的冷梟接過了任職通知書和軍銜命令狀,心裡並沒有想像中的愉快。

    捏著《軍官任職通知》走出了八一大樓,他掏出手機,第一時間就發了一條短信給寶柒。

    「天冷了,歸巢吧。」

    嘀嘀嘀

    接到他短信的時候,寶柒已經離開了哈市出發到達了海拉爾的二戰遺址。站在這裡,感受著曾經的硝煙瀰漫和英雄熱血,她緊緊的捏著手機,然後,一抬頭,彷彿看著了**城樓迎風飄揚的五星紅旗。

    莞爾一笑,她發送了一個字。

    「好!」

    不管她走到哪兒,他都是她的心魔。

    既然走到哪兒都躲不掉,又何必自尋煩惱?!

    人的一生,正如她這次旅行,前路的風景如何,只有自己真正去領悟才會知道究竟美是不美。

    隨其自然吧!

    她想,該回京都了!

    ------題外話------

    姐妹們,大家原諒下,雖然我沒有按時更新,但每天更有字數都不少。

    這個……有目共睹。實在有意見的,錦也真的沒有辦法了。今天我又得整改了!很無奈,請大家理解,整改章節很累的!另外,總是揪我的姐妹兒,真心給跪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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