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4米 一叔在手,天下我有!! 文 / 姒錦
「如果我考好了,有什麼獎勵?」
抿唇,擠眉,弄眼,寶柒裝瘋賣傻的繼續討價還價。
或者說,繼續撒嬌。
但是,梟爺很顯然不是一個懂得風花雪月或者浪漫溫情的主兒,在她膩歪歪的聲音裡,他的冷冽沒有半分柔軟,語言依舊短促有力,就冷冷倆字兒回應:「沒有。」
「丫的,你真沒勁兒。」
本來就是說著玩玩,他隨口答應一句哄她開心不行啊?!
誒!
小手撐在他的肩膀上,寶柒抿著嘴睨著他冷酷的俊臉兒,慢吞吞地想挪下地來。突然之間,腦子激了激,她又想到了一件事兒,『噌』地睜大了眼睛。
然後,樂了。
「喂,親愛的,你是不是看到我那個觀音玉珮上的字兒了?!醋了呢?醋了呢?!」
「少廢話,去看書。」
一揮手,梟爺轉身坐到了書桌前,拒不承認。
跳下窗台,寶柒瞄著他越來越沉的黑臉,實在不想他真的誤會什麼了,這個男人本來就嚴肅,她要再開開玩笑,說不定他這心結就下不去了。
於是乎,她不再逗他了,走到他背後環住他的背,實話實說:「沒錯兒,那個玉珮,的確是姚望送給我的……」
「好了!」冷冷地打斷她的話,冷梟聲音冷硬:「不用告訴我。」
艾瑪,這麼火大?
被駭得嚥了嚥口水,寶柒其實心裡在狂樂。
這男人吧,就喜歡玩深沉,玩腹黑,玩冷酷!要不是她臉皮夠厚,估計早就被他給嚇跑了。
清了清嗓子,她繼續:
「我不知道姚美人為啥寫什麼我和他『此情不渝』。當然,那東西更不是我倆的定情信物。實際上,我壓根兒就不知道上面有這些字兒好不好?丫的,你也不想想,我多冤枉啊!」
脊背僵了僵,梟爺皺眉,冷厲的神色未改。
但是,他的聲音,明顯柔和了不少,「以後,不要收別人這麼貴重的禮物。」
「好啦,我知道了,改天我就還給他去,行了吧?」輕聲的發笑著,寶柒又膩歪著摟緊了他,眨巴眨巴眼睛,說,「二叔,我這麼乖,有沒有獎勵啊?!」
「考好了再說。」
「啊,不是吧!~」
無奈地哀歎著,寶柒看著他冷硬的俊臉,心裡無數個叫小強的城堡,崩塌了!
沒法兒了!在她將十八般武藝通通用盡,撒潑,打滾,撒嬌,賣乖,喜笑怒罵都不好使之後,還是乖乖地坐在了書桌前,開始複習功課。
心裡,無比糾結。
想想啊,她整整有一個星期沒有和他單獨相處了,真心不想將兩個人寶貴的時間全部都浪費了,尤其還是浪費在眼前這些沒有感情的公式、定理或者是化學元素上面。
多憋屈啊!她想反抗,想抗議,可是面前著男人冷冽嚴肅的樣子,套用一句時尚的話來形容,就是很凶,很霸道!
立馬,她認輸了!
更何況,他呆在旁邊,總比把他氣跑了瞧不到,來得更好吧?
「……二叔,這個不會。」
「這個,還有這個,我也不會。」
「諾,諾,還有這兒,這兒……」
既然有人免費幫助自己溫習功課,她當然就想將自己前一段落下的東西通通都折騰出來了?
其實吧,私心裡,她也想,如果他被氣得抓狂了才好呢……
這樣,說不定就不指望她考滿分,從而降低要求了。
然而,她再次失望了。冷梟雖然冷漠無情,但是對她還真是耐性十足,不管她有多少問題,不管她有多麼磨人,他始終面色不變,認真地替她講解,甚至還幫她糾正了一些不太科學的學習方法。
娘也……
很快,梟爺強大的戰鬥力就削弱了寶妞兒心裡亂七八糟的念想,將心思拉回到了課本上。夜燈之下,不若於普通戀人的濃情密意,兩個人挨坐著,頭碰在一起,對著枯燥的課本認真溫習。
這感覺,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兒。
時針,指向了晚上十點。
之前,對於自個兒還算喜歡的課程,寶柒還算有點兒興趣。可是,讓複習到她最討厭的生物時,不過十來分鐘,她眼皮子就打上架了,小手撐在書桌上,腦袋差點兒就垂了下去。
「寶柒。」
敲了敲書桌,冷梟滿臉嚴肅。
伸出小手拍了拍自個兒的嘴巴,寶妞兒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然後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慍怒的臉。
「……我好睏了,想睡覺。」
冷冷地瞥著她,冷梟把她當成了自家的兵,命令的話又冷又硬:「不行,把這一章複習完。」
「二叔……」軟嬌嬌的喊了一聲兒,寶妞兒鬱悶得吹鬍子愣眼兒,突地又貼近他的臉,小聲說:「古人有雲,『頭懸樑,錐刺股』,要不咱也做點精神的事兒?」
說到這兒,見他眼睛危險的一瞇,她趕緊揉了揉眼睛,嚴肅地說:「好了,如果你肯犧牲一下腿,替我提神的話,我就會精神很多……」
望著她一臉的促狹,冷梟蹙眉,沒有說話。
當身體落入他寬厚的懷裡時,寶妞兒心臟都快跳出胸腔來了。
終於『借』到了他的腿了,坐在他的腿上,她手裡雖然握住筆太似認真,但是,無比悲催地發現,自個兒的注催地發現,自個兒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腰間的那雙大手上,神經繃直得半點兒都不能放鬆。
如此情況,怎麼學?怎麼學?
懶懶地放下筆,她轉過頭貼在他肩膀上,小手環住他的腰,「二叔,我不學了。咱們去睡覺吧?」
她真的困了,想睡覺了。
然而,男人冷冽得如同嵌了冰霜的眸底,卻有一束火光閃過。同時,圈在她腰間的大手緊了又緊,隔著一層不算太厚的睡衣抱住她,手上的熱度差點兒都能將她烤熟了。
但,他還是很冷靜。
「生物最差的?」
「嗯,連續考了兩三次不及格了。」
歪了歪嘴,說起自己的糗事兒,寶柒還是有點兒不自在。說完,又像是怕他生氣似的,將他摟得更緊了,神情裡帶著小女孩兒的依賴,十二萬分地依賴性地緊緊貼在他身上,抿了抿唇,認真地說:「不過,我會努力學習的。但是,我有種感覺啊,到高考的時候,這一科,絕對會落我的總分……」
努力。
話是這麼說的,可她自己也有點兒懷疑。接著,她又嘰嘰喳喳地訴說起來,對生物這學科的深痛惡絕。
「我幫你將重點勾出來。」聽完,男人皺眉,語言簡潔精煉。
對寶柒來說,無異於天籟,「謝謝二叔!」
沒有說話,梟爺埋頭工作起來。寶柒樂得不行,側著頭,瞪著眼,看著好看的面孔的面孔發神
不知道怎麼的,那顆被封印在心裡的『邪惡之心』,又開啟了。
當然,他就是她的符咒。
對著他認真的臉,她的唇湊了上去,在他冷硬的臉上吻了吻,放柔了雙眸,直勾勾地望著他,問了一句與生物半毛錢都不沾邊的話。
「二叔,我是你的人麼?」
男人在書上劃重點的手頓住了,俯下頭,凝住視線與她對視。
好半晌,他都沒有說話。
「二叔!?」
寶柒很認真,很執著地繼續追問著。自從與他發生了關係之後,她的心裡其實並沒有之前想像的那麼輕鬆和無所謂。或者說,沒有哪一個姑娘會不在意經過自己的男人。
沒有發生的時候她想,將自己的身子給了他,她就是幸福的。
可是,現在她覺得自己真是一個貪心的人,要了,還想要更多,想要得長長久久。
「喂,你說話啊?有這麼難以開口嗎?我又不會賴著你。哼!」小姑娘的自尊心不允許了,她開始耍橫,語氣都急了起來。不過麼,這句話說得,連她自個兒都不信。
她知道,一直以來其實都是她在賴著他,纏著他。如果不是她自個兒巴巴地湊上去,說不定他早就離她八丈開外了,哪兒還會有這夜深溫書的戲碼?
「二叔?!說話,說話!」
軟的不行,來硬的。硬的不行,再來軟的。
說著說著,她就將自個兒濕熱的唇再次湊了上去,碰了碰他的唇,可憐巴巴的樣子像個等待主人愛憐的小貓兒。就在她以為這傢伙還得一悶到底的時候,突地
腰上的大手驟緊,她可憐的後腦勺被男人狠狠按住,她蜻蜓點水的細吻變成了他的蠻橫索取的深吻。
良久……
直到她快要呼吸不過來了,他才放開了她的嘴。
寶柒大口喘著氣兒,攀著他脖子的嬌小的身體,像一株棲息在大樹下的小草,一棵又倔又軸的小草,蹙著眉頭,她狠狠地翻白眼,嗔怪道:「……又迴避話題!臭男人,每次都用這招……」
聞言,梟爺的臉色立馬凍結成了冰,一番長長熱吻積蓄起來的熱度,頃刻間就沒有了。冷鎪餿的視線冰刺兒似的掃向她,他的聲音比人更冷。
「寶柒,你以為我很閒?」
事實上,他不僅不閒,那個『忙』事兒簡直都不知道該怎麼寫了。
好吧,寶柒糾結了。
這個男人的回答總是這個樣子,是實而非,從來都不肯正面回答她的問題。眨巴眨巴眼睛,她迅速瞄了一眼男人冷冽的黑臉兒,小身板扭了扭,冷冷哼道。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一個字是,兩個字不是,少扯那麼多個字!」
眸色微微一暗。
梟爺望著懷裡不知好歹的小丫頭,沉默了幾秒,點頭,果斷的只說了一個字。
「是。」
當然是。
她要不是他的人,他吃飽了撐的大晚上不睡覺來看高中課本?
寶柒臉色緩和了,小妞兒性子總是特別好:「嘿嘿,那就好……行了,別繃著個臉,咱倆繼續?!你給我畫重點,這次我一定要加油,絕對不能辜負我男人的一番心意。」
話說得槓槓的,她的樣兒,像一個向雷鋒同志保證的革命戰士。
老實說,聽著他親口承認她是他的人,寶柒心裡真真兒是雀躍的。很小缺愛的小丫頭本來就容易滿足,更何況,像全天下剛陷入戀愛中的小女生一樣,這時候的她,不會去考慮未來或者更長遠的婚姻,也就瞧見了眼前的幸福。
所以,她的開心,是發出內心的
男人眸色微黯,不再浪費時間,扒拉下她在眼前晃來晃去的腦袋,再次認真在她書上勾勒。
冷梟長她八歲,離開學校已經很久遠了,但是,當年的全國高考狀元他可不是白撿來的。智商本來高於商本來高於常人的他,拿著這種高中的課本簡直就是小兒科。
不過麼,他的認真,再次遭遇了逆氣流……
冷老師在課本上認真畫著重點,無所事事的寶丫頭心情太過愉快,也就邪神附體了。斜歪歪地靠在男人硬綁綁的身上,她調皮的手指就到處畫圈兒,到處摸索著玩。
梟爺怒了:「寶柒。」
「我在,首長,您指示。」
「別鬧。」
「哦!遵命!我不是在鬧,我是在摸。」說得一本正經,她一臉無辜的樣子,很快便將冷梟升騰起來的鬱結和怒火給熄滅了,再強的戰鬥能力,也化成了繞指柔,冷冷出口的二個字,少了許多力度。
「欠抽。」
「……我欠愛!」膩歪歪地笑著,寶妞兒樂不可支。
冷冷哼了一聲,他不再搭理她,狠狠掐了掐她的臉,繼續拿起了筆。
心裡微甜,寶柒小女孩兒的心性就徹底氾濫了。
大概每一個被男人寵著的姑娘都會變成愛撒嬌的人,她也一樣,小手越發不聽話起來,不知不覺就摸索進他不知道啥時候立了正的熱源,開心地咧了咧嘴,她就說起了小葷話。
「……喂,問你一個事兒啊,有見過比這個鳥鳥還大的麼?」
男人黑眸危險一瞇,咬牙,切齒地瞪她,「寶、柒。」
寶妞兒撇嘴,這男人對她的稱呼,千年不變。見面是寶柒,離開是寶柒,電話裡是寶柒,床上還是寶柒。喜了是寶柒,怒了是寶柒,唯一一次叫了個暱稱,是爽了的時候……
臉蛋兒倏地一紅,趕緊丟開那旖旎的想法,她邪邪地吃笑: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很正常的不是?難道說,你就不好奇女人?騙鬼呢吧?!」說到這兒,寶柒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猛地偏過頭去,然後掰正了他的臉,面對著他,正色道:「老實說,你有多少個女人?嗯?像你們這種官二富二……嘖嘖,我簡直不敢想像。」
冷梟黑眸沉了,「還學不學了?」
「這不也是在學麼?人類自然科學,多嚴肅的一門學課?」
「寶、柒。」
又是一聲冷冷的稱呼,將寶妞兒的心肝兒都喊顫了。真兇!不過,她這會兒不太怕他了,撲上去就緊緊纏住他,小聲呵著氣兒,在他耳邊嬌嬌地說,「二叔,拜託了,你就不能對我換個稱呼麼?」
「嗯?」冷梟有些不理解,冷目正視著她。
「叫個親熱點兒的啊,別整天寶柒寶柒的,太沒勁兒了。比如叫個什麼……我想想啊,寶兒啊,寶貝兒啊,心肝兒啊,小乖啊,寶寶啊什麼什麼的……」
一系列稱呼說出口,她不知道他汗毛立了沒有,反正她自己的雞皮疙瘩全出來了。
唇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冷梟抬起大手,使勁兒敲她的額頭。
「你再擔誤時間,還學個屁?」
嗤嗤地笑了聲,小丫頭的聲音軟軟的,嬌嬌的,像只小老鼠在他懷裡拱來拱去。一句一句,明明說的是不靠譜的話。可是,她靈動嬌俏的小模樣兒,連骨子裡透出來的,都是純潔。
又單純,又邪惡,這就是寶柒。
「二叔,我剛才想了想啊,我高考志願乾脆報醫學院算了。嗯,對,就選個男科的專業,這樣我就可以每天看好多好多的鳥了,大的,小的都有……!」
「寶柒」
死死掐住她的腰,梟爺帶著怒火的眸子裡,所有的堅冰都融化了。
呀哦,瞧這樣子還真是生氣了?!
還沒等她接話呢,梟爺冰得掉冰渣子的聲音就來了,一字一句冷得像是從齒縫裡迸出來的似的,即認真,又嚴肅,更像是警告。
「想找死的話,你就試試。」
本來就是開玩笑的話嘛,寶柒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當真。
丫的,這男人太沒有幽默細胞了……
苦巴巴的扯了扯嘴唇,寶柒順勢還不要臉的攀過去靠住他,狀似糾結地問:「如果我真去念男科,你會怎麼樣?是不是不要我了?」
「是。」
很簡單的一個字,梟爺答得很快,很簡潔,很明瞭,很嚴肅。他完全無法想像一個女孩子學男科,給男人瞧病是個什麼樣的情景。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她?!
「暴君,我知道啦!」
嘟了嘟嘴,寶柒不以為意的笑。
這事兒,極不靠譜!
接下來的時間,雖然她還是小賴子似的不停騷擾他,但梟爺還是以極強的忍耐力和意志力將她生物這門學科的重點章節和內容全都勾註明白了。
不得不感歎,牛勁兒十足!
而終於告一段落時,夜已經深了。
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手腳,梟爺冷峻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看不出來絲毫的疲憊。
但是,寶妞兒不知道的是,他今兒在部隊已經忙了整整一天都沒有休息了。就在晚上臨回家之前,他還參加了一場夜間模擬實彈射擊訓練。而現在,他花掉了整整三個小時,替她溫習功課勾出重點,對於冷梟的性格和脾氣來說,不僅僅是不容易那麼簡單,絕對算得上是破例。
「休息吧,我回去睡了。」
望著她滿是疲態的臉蛋兒,他冷靜地說完,就往窗戶那兒走。
從寶柒第一次爬窗開始,其實就住在隔壁的這兩個人,這兩個人,門這玩意兒完全沒有了它應有的功效,窗戶反而成了他倆之間的地下通道。
「二叔!」
拔高了音調喚她,寶柒心裡一慌,猛地衝過去抱住他。
心裡一緊,冷梟條件反射地摀住她的嘴,沉聲低喝:「小聲點兒。」
「哦。」乖乖點頭,直到他放開她的嘴,寶妞兒眼睛閃爍著,小聲地要求:「我想跟你在一塊兒,你不要走,好不好?」
不要走……
不要走會是個什麼情況?!
喉結一陣上下滑動,梟爺的眉頭皺了又皺,神色莫辯。
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但是,下一秒,屬於兩個人的四片兒唇卻神奇又詭異地銜接在了一塊兒。
不知道誰先吻的誰,反正就那麼貼在了一起。
纏了又纏。
★
那天兒晚上,冷梟沒有離開。
不過,作為一個絕對的純爺們兒,他是說話算數的男人。
因此,不該發生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不過麼,可以想像得到,滾在一個暖乎乎的被窩兒裡,兩個人抱得像兩隻肉夾饃的煎餅兒一樣,那麼,在尺度允許的範圍內那些事,一樣都沒有少干。
只是後來,迫於無奈,她又只能苦逼地採用冷熱交迭的洗澡辦法了。
可憐巴巴啊
當然,那晚又是寶妞兒攻克冷梟的又一個人生新里程碑。
因為從那天晚上之後,只要冷梟回了冷宅,都會在入夜後翻窗潛入她的臥室,夜深了就睡在她的床。只不過,她每天早上睜開眼睛時,他早就已經不見了。
對此,寶柒很鬱結,非常痛恨自己的貪睡。她多想有一天睡到自然醒,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他睡在自個兒的身邊兒啊!不用怕被人瞧見,也不用避諱誰,那樣的感覺,一定是嗷嗷地爽啊!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蹦噠著溜走了
發生了玉珮事件之後,本來她想著要把玉珮親自送還給姚望的,可是想了想又不知道見了面兒該怎麼說,乾脆就採用了郵寄的辦法,將那個價值不菲地觀音玉珮給寄了出去。
至於上次鐫刻的字兒,她沒有提,裝聾作啞,以後還能做好哥們兒。
在收到已經交付收件人的短信回復後,她的心,終於落下了少許。
一轉眼,又過去了半個多月。
幸福的時候,時間就像流水,總是溜得極快。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裡,由於有了冷梟的夜晚深入輔導,寶柒的學習上升很快,快得讓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於是乎,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她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等著第三次摸底考試的時候,考一個嗷嗷的好成績出來,給大家一個驚喜。
自然,這個『大』家裡,最主要的人還是他。
而這半個多月以來,兩個人偷偷摸摸的在私底下暗渡著陳倉,幹著偷雞摸狗的事兒,她的小日子過得也極歡樂。但是,這些都僅限於在屋子裡鎖上門之後,但凡在冷家人的眼皮子底下,他倆幾乎都不會怎麼交談,更不會刻意接近對方,心照不宣地維持著正常的叔侄關係。
或者說,比正常的叔侄關係還要冷淡。
以前,在他倆沒有發生關係的時候,不管是在人前還是人後,寶妞兒總喜歡嬉皮笑臉地和冷梟逗樂子。而現在,大概是真的做賊心虛,她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不太敢造次。
或許是這種反常太過明顯,明顯得就連寶鑲玉都發現了。
這天晚上,去了部隊三天沒有回來的冷梟終於回來了。
不早不晚,照常還是冷家的開飯時間。
見到他落屋,寶柒心裡喜歡得不行,卻還是不得不壓抑住狂跳的心臟,淡淡的微笑著招呼他。
「二叔回來了。」
「嗯。」
不鹹不淡地回應著,梟爺臉上的冷漠,依然如故。
悶頭悶腦地吃著飯,寶柒偶爾拿眼睛瞄他一眼,可是他卻半眼都不瞧她。見狀,她心裡不由得暗笑,更加確定這個男人是一個典型的腹黑大悶騷,那冷臉繃得像是從來都不會融化。
和往常一樣,她吃過晚飯就急急地站起身來,準備回屋。
可是這回,剛一轉身,就被寶媽給叫住了。
「小七,你跟我來一趟。」
「媽,什麼事兒啊?」
放下碗筷,寶媽顯示也已經吃好了,拉著她的手腕一直走到小客廳坐在了沙發上,才壓著嗓子低聲問。
「小七啊,你在跟你二叔鬧彆扭?」
「啊?!」聞言,寶柒吃了一驚,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笑著搖頭:「沒有啊,你怎麼這麼想?」
「不對。」
仔細盯著她鎮定的臉蛋兒,寶媽想了想,又望了望小客廳的門口,歎了一口氣,蠻認真地說:「小七,你現在年齡也不小了,有些事兒也不防和你直說了吧。」
她嘴裡說『直說』,可是『直說』了好半天都沒有了下。
寶柒狐疑地望她,「媽!?你發什麼愣。」
回過神兒來,寶媽感慨地歎了歎,「唉,小七,你該知道的……不是媽狠心將你放到鎏年村去,實際上,媽也有很多的無奈……」像是在回憶著什麼似的,說到這兒,她的目光有些混沌。
「你別看媽現在掌控著二0三軍工集團的實權,其實實權,其實,其實那不過就是外表看著光鮮罷了。說到底,我也只是冷家的兒媳婦。冷家的一切,包括集團股份全部都是你二叔的……」
「媽,你這話啥意思?」
「媽的意思是,小七,你年紀還小,性子太過張揚任性,要改,知道嗎?二叔他性格不太容易讓人親近,但他人不壞,對你還算是不錯的,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氣,跟他置氣,懂嗎?」
「不懂!這哪兒跟哪兒?有什麼關係?!」
「唉……媽也不知道還能護你和妹妹多少年了。萬一我有點什麼事兒,或者發生點兒什麼意外,一旦不在了,可心還有老頭子照顧,可是你怎麼辦?」
瞧著老媽明明滅滅的臉,寶柒訥悶了。
寶女士向來都是仰著頭走路的女人,今兒怎麼這麼悲觀了?
於是,她有些失笑,「媽,你想太多了。我已經18歲了,我不需要靠任何人。」
「傻孩子,18歲……」拍著她的手,最近的寶媽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喋喋不休的嘮叨勁兒越來越嚴重了,「媽18歲的時候,也以為自己長大了,懂事了。實事上呢,等真正懂事才明白,那時候的想法有多麼的天真。」
說到這兒,寶媽抹了抹眼淚。
而眼眶子,已經紅了一圈兒。
「媽,你到底怎麼了?」斂住臉上的笑意,寶柒側過臉去,認真地望著她。
「沒有什麼事兒,就是想到你爸了。要是他在就好了,也不會過得……唉,老頭子他始終是防著我的啊!」
「媽!」心疼著老媽,安慰著老媽,寶柒不理解那個所謂的爺爺,但是對老媽的觀點卻不是太贊同。
冷家有錢有勢,那都是冷家的,她喜歡冷梟也只是喜歡他這個男人,而不是冷家的冷梟,被套上了各種光環的冷梟。不過,老媽的話說到這份兒上,她基本上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了。
簡單直白點兒說,大概意思就是:不要得罪你二叔,要不然,你以後的小日子不好過。要多多培養感情,讓二叔喜歡你,照顧你,說不定長大了還能得點好處。
拿出紙巾,替老媽擦了擦眼睛,她想了想,無比認真地笑了。
「媽,你放心吧,以後我來養你。」
「你?!」
聽了她的保證,寶媽破涕為笑,看著還是一臉稚氣的漂亮女兒,目光有些迷離:「對你啊,媽還真就沒有抱過多的希望,你只要能平平安安的長大,規規矩矩地做人,找個好男人嫁了,安穩的過日子,媽就開心了。」
嫁人?!
寶柒心沉了沉,她還能嫁給誰?!
然而,壓住狂跳的心,她卻笑:「嘿,瞧不上我?」
「傻孩子!」拍了拍她的腦袋,寶媽長歎,「人活著,要學會做人知道嗎?還有……」
停在這兒好一會兒,她目光裡掠過一抹哀楚的神色,嗓子啞了,「……那件事千萬不要讓你二叔知道,切記!不僅僅是為了媽,也是為了你自己。懂嗎?要是二叔知道你不是冷家的種,還有你爸爸的死……不敢想像……」
心,震了震。
寶柒歪了歪嘴角,有些苦澀,「放心吧,不會說。」
要是能說,她早就說了,又何苦難為他?
因為為難,所以難為。
唉!
……
……
「寶柒,這是哪兒來的?」
晚上,複習完功課,等寶柒洗了澡出來的時候,冷梟的手裡,正拿著她放在枕頭下面的那本泛黃的小冊子,一臉的冷峻。
「哦,這個啊?」
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寶柒一邊兒擦頭髮,一邊兒將自個兒在看守所遇到那個怪男人的事兒說給他聽。雲淡風輕的言語裡,刻意避開了自己吃過的那些苦頭,幽默詼諧地將那事兒刻畫得像是遇見隱世高人,武林前輩。
聽她嘮著,冷梟將她拉到懷裡坐下,便一言不發地替她吹起頭發來。
眉頭,越皺越緊。
直覺告訴他,這個事兒沒有那麼簡單。
可是,剛才他已經仔細翻過了,小冊子上除了一些篆刻古體字,寫著的口訣有點兒類同於他們在山洞裡看到的那個《金篆玉函》外,其它什麼也沒有了。
難道真的像她說的,看守所裡住了一位隱世高人?!
「二叔,你說這書有用麼?和那個《金篆玉函》是不是一套啊,就像有的武俠小說寫的,什麼殘缺版本,合二為一,倚天遇到屠龍,然後得到某種高深的武學,哇,多玄乎啊……」
軟軟地靠在他身上,寶柒享受地閉著眼睛,任他替自己吹頭髮,滿腦子都是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好半晌,沒有聽到他的回答。
沒有睜開眼睛,她已經習慣了他的沉默,繼而又笑著說:「金篆上不是介紹說有一種摸人的骨頭就能疹斷治療的古醫學麼?要是我學會了就好了……哇,神醫出爐,一書在手,天下我有。哈哈!」
「醒醒!」
一巴掌輕拍在她的腦門兒上,冷梟將她挪了開去,收回了自己的腿,收回了吹風放好。
摸著乾爽的頭髮,寶妞兒倒在床頭,無比愜意的望著男人準備去洗澡的背影,無比開心地又補充了一句。
「其實我想說的是:一『叔』在手,天下我有。叔是二叔的叔……」
一叔在手,天下我有,多霸道的,多霸道的宣言。
男人頓住了腳步,沒有回頭,也沒有吭聲兒。
下一秒,他大步邁了進去。
他連最基本的東西都不能給她,還談什麼天下?
……
……
夜,很寂靜。
沒有開燈的臥室,被黑暗層層籠罩。
洗了澡出來的男人,神色有些不一樣,寶柒心裡感應得到。雖然他面色還是那麼冷硬,但抱在她腰上的雙手卻比平時更加更力,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情緒。
黑暗裡,她看不見他的臉,只能窩在他的懷裡,像一隻小貓兒,聲音又低,又細。
「二叔,你不開心嗎?」
「沒有,快睡。」
淡淡的聲音,在夜的掩護,不像平時那麼冷漠。也是,不管多麼鋼強冷冽的男人,總會有某一個時刻,將心敞開一個柔軟的角落。尤其是夜晚,人的情緒和人的神經,都會與白日有極大的反差。
幽幽歎了一口氣,寶柒小手在他胸口爬動著,想到晚上老媽說的話,心裡也有些鬱結。
「……二叔,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小?」
蠻正經的一句問話,她沒有料到,男人卻認真的將原本放在她腰上的手上移,握住她狠狠揪了一把,說:「還行。」
「呀,你……」
倒吸了一口涼氣,寶柒吃痛之後,好笑地捶了他一下。可是,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粉唇兒就被他涼薄的唇給覆蓋住了,他的吻一如既往的霸道,強勢,不給她任何抗拒的機會,硬實的舌就頂開了她,一圈兒,又一圈兒,深入,再深入……
被動地承受著,寶柒嗯嚀著,身體,不住地顫慄……
「要嗎?」
男人磁性的聲音有點兒喘,唇很熱,很燙,每滑過她的一處,都給她帶來一陣陣酥,一陣陣麻……傻傻地閉著眼睛,她哽塞著點頭,「……嗯,要。還會疼嗎?」
「會。」
心,擂鼓似的,呯呯……
她低低嗯聲,「……嗯,我不怕,我想你在裡面。」
距離那個迷離的夜晚,已經快要一個月了,這期間他倆沒有再做過。寶柒是個不太懂男女之事,但是卻遵從於內心感受的小丫頭,被他弄得迷離的思維裡,只知道自己喜歡被他佔有。
因為,只有那樣兒的結合,她才能真實的感受到,自己是屬於他的。
而他,也是屬於她的。
漆黑的夜晚,漆黑的眸子,彼此都看不清對方的臉,但是卻感受得到比看見時更多的情緒,強烈的情緒在蕩漾。不過……就在她渾身發燙著準備迎接他強硬的攻佔時,男人粗重的氣息縈繞在她鼻端,卻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差點忘了。」
「忘了啥?」被她弄亂了心神的寶妞兒,這時候腦子一片空白,嗅著寂靜黑暗的空氣裡,那一抹叫著『情』或欲的味道,每一個細胞都在擴展,哪兒還能理解他的話?!
「看你三摸的成績。」頹然地倒在她的身側,男人大手狠狠摟她過來,粗粗喘著氣兒,喉結一陣滑動,聲音卻無比認真,「快睡,保證精力。」
「……我靠!你不是吧,那麼認真。」
「男人說話,得算數。」
「冷梟!」被他弄得不上不下的,寶柒無比的鬱結,恨恨地喚他了一聲兒,她的小手就觸上他冷峻的臉,一點一點的摸索,閉著眼睛想像著他的模樣兒,心裡覺著這個男人的較真勁兒真可怕。
不都說男人是下面半身的動物麼?他顯然不是。
他遵從原則,重視承諾的性格,讓她恨得牙根兒癢癢。
同時,心,卻淪陷得更加徹底。
應該說,這樣的男人,才值得托付。
乾脆地蜷縮進了他的懷裡,寶妞兒無奈地收回好些旖旎的心神,依然以往的夜晚那樣兒,和他的肢體親密的交纏在一塊兒,輕輕吸氣兒:「那睡吧。」
「嗯。」男人冷冷的一個字,泛著夜的魅惑,滑入了寶柒的心底。
慢慢地,陷入了夢鄉。
半夜時分,外面,起了一陣風了。
迷迷糊糊裡,半夢半醒間,寶妞兒嗯嚀了一聲兒,弄不清楚究竟是夢還是現實,也不知道她和冷梟誰開的頭,原本只是摟抱在一起睡覺的兩個人,溫軟的四片兒唇不知道怎麼就接了壤,如饑似渴地吻在了一起。你來我往間,像是恨不得將對方吃進肚子裡似的,舔,吸不止。
她這個夢,是粉色的,是曖昧的。
曖昧得,她的心尖兒都在顫抖,像是盛滿了妖治顏色般的迷醉了進去,她被捲入了夢裡,神智和感覺全被他挑動在指間,心,隨著他的吻在狂烈跳動,腦子也完全不好使了,手更是不聽使喚了,細著嗓子暱喃,「二叔,你好硬。」
「唔!小瘋子!」他抓著她做怪的小手,他狠狠咬住她的唇,激動又懊惱的喘息聲在她耳邊蕩,「又來勾引我?嗯?」
「誰勾引誰啊?我沒有……」嬌氣地膩在他身上,寶妞兒吻住他直喘粗氣的唇,舌頭滑啊滑啊地撩動,突地喘著氣嬌憨地說:「你幫我補習功課,我也可以幫你……」
「唔,小壞蛋。」低低的短促申吟半聲兒,男人有點兒無法招架她的箍弄,忽地翻轉過身,直接用自己龐大的身體將她壓在身下。
吻,隨即就落了下來,從她的唇吻起,頸脖,鎖骨,一,鎖骨,一一啃過,像是惡魔在啃著自己的食物似的力度。最後,一口含`住她的小耳珠,懲罰式的咬了咬,極低,極沙啞,極滾燙,極度咬牙切齒的聲音和呼吸一起噴灑而出,「無法無天的東西,老子真、想……干、死、你。」
「啊……唔?……流氓!」揪住他的胳膊,寶柒夾住腿,臉兒燙了。
接下來……
當然,還是什麼也沒有了……
一片漆黑的臥室裡,只有寶柒低低的唇齒間囈語,還有他富性魅力的粗重喘息。
蕩漾在彼此耳邊的,不過只是一個吻罷了。
只能說,梟爺的忍耐力已經不能用強這個字兒來形容了,兩個人又摟又抱地接了至少半小時的吻,抵死的摸索糾纏了那麼久,他竟然沒有攻陷城池,其忍耐力,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
可怕啊?!
而關於這天半夜究竟是誰勾引了誰的問題,和葉美美的案件一樣,成為了一件無頭懸案。
不過,寶妞兒的夢想卻實現了
大概是因為半夜裡那一頓鬧騰擔擱了睡眠,第二天清晨,當她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的時候,睜開眼睛時,果然如願地看到了男人晨起時略顯慵懶的俊臉,還有那雙深邃如古井,黑亮如曜石的眼睛。
他正在看她,似乎有一抹柔光?!
不過,只存在了一秒。
下一秒,再次變成了一雙冷眸。
更糾結的是,外面兒猛敲門的游念汐,溫婉的嗓子傳進來的話是連讓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的事兒。
「小七,你有一個叫姚望的同學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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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終於傳了……妞們,如果有錯字什麼的,我等下會回過來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