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07解藥疑事 文 / ~淺莫默
「我本來今天，是不打算見你們的，因為這幾天，是我的變異期，很痛苦，我並不想見人，但是」，男人自顧說著，走到了桌子面前，抬臉，望向晴天道，「但是因為在監控中看到有我的救命恩人來了，所以，我選擇來見你們。」
男人彎腰，朝晴天深深鞠了一躬，感謝道，「謝謝你，南宮小姐，多虧了你，遵守當初我們之間的一紙誓言，最後關頭也不忘吩咐人把我的屍體帶出實驗基地，才給了我現在，重生的機會。」
晴天朝他微微一笑，沒言語。
小魚似乎明白晴天要跟來的意義了。
「我知道五年前檢查身體時，你們之間有協定」，l在旁坐著，望了眼晴天發問，「但是，我好像聽到了楊教授你剛才說……屍體……」
「對，沒錯，我是已經死過的人了。」楊教授平淡接，「所以，我才變成這副鬼樣子，不是麼？」
l動了動唇，沒再接話，米格在旁深深的打了一個冷顫，看著眼前這個怪物一臉恐懼。
「當年我和楊教授你達成協議，答應即使死了也要把你帶出基地，當初我還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我這麼做，後來經歷過那些怪物的圍困，知道了黑恐藥物的存在，我才知道，原來教授你一早知道自己在基地裡一定是會死去的，所以，提前自服了不少藥物，是嗎？」晴天也坐下，發問。
「是的，南宮小姐」，楊教授頷首，「當初那種關頭，當我決定放手一搏，帶這位與簡小姐長相一模一樣的小姐去查找資料時，我就知道，自己也許活不了多久了，白蘭度大人是不喜歡親手殺人，但他身邊存在太多可以代替他那雙乾淨的手去染血的人，我那時還有要見我女兒的心願，所以，我還不想死，孤注一擲，我在生前，連續多日吞了大量藥物，期待有奇跡出現。」
楊教授望向小魚，「接著，奇跡確實出現了，但是……」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我也變成了這幅鬼樣子，一輩子，都不敢出現去見我的女兒……」
「但是，楊教授你這麼多年，依然沒有放棄，一直在強制著自己研究並與病痛做著鬥爭，不是麼？」小魚伸了伸手，「至少，你的意識，是保持清楚的。」
「五年的研究成果，全體現在這裡了」，楊教授呵呵一笑，「其實平時身上毛髮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激增，這幾天是變異期，所以……要你們見笑了。」
「那，外面傳說你易喜易悲的怪異性格，也是因為那些藥的關係了？」米格還躲在小魚身後，「你現在這種怪……變異模樣，確定沒問題吧，不會咬人吧？」
「我剛注射了一針解藥過來，維持清醒神智一兩個消失，還是沒有問題的。」楊教授臉旁毛髮一動，看不出是笑還是在自嘲，「放心吧這位先生，我從變異期這五年來，除了實驗目的外，還沒有真正的咬過任何人。」
米格拍拍胸，顯然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小魚望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太失禮了，米格縮了縮頭，躲的更靠後。
「服過藥後，我在黑恐基地受到了槍殺，再後來，南宮小姐把我丟到了離毀滅的實驗基地有一段距離的沙丘底下，在我死去第七天裡，我開始有了意識，在第八天裡，我已經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第十天裡，我四肢可以行動，甚至可以站起身跑路行走了。」楊教授陳述著當初境遇，「那時我還是有意識的，也記得被槍殺前的一切的，被復活過沒幾天，我的身上就開始生長出一些絨毛，也許是因為我不是長期服用藥物變異成怪物的關係，所以我變異的速度非常慢，意識上的消弭晚於生理上數倍，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得以有清醒的意識，即使帶著這殘破的怪物身軀，也能進行研究，並遏制自己的變異生長。當然，時間過久，耽誤了我的療程，如果當初我就發現了現在可以救治的解藥的話，也許就不會弄到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和後遺症狀。」
楊教授話落，小魚起了疑惑，發問，「前段時間，a市療養院為我送藥的人，是楊教授你吧，我記得那時候的你，沒有現在這麼嚴重。」
「沒錯，那時我不是處於變異期，至於我說的變異期，就會像現在這樣」，他指了指自己的身上，腦袋，「生長容貌，舉止緩慢，部分肢體還會發生短暫性異變，比如我的腳，也比如我的手臂……當然，這樣短暫的異變也會帶來一點好處，那就是獲得比從前多餘幾倍的力量，但後果是，發揮力量作用時腦中意識極不容易清醒，並且，易於產生嗜血殺戮念頭。而上一次我見到這位小姐你時，那時我處於藥物控制期內，那時渾身的肌膚毛髮和肢體都是正常的，行為動作意識也都是和人類幾乎接近的，但外帶後遺症便是，怕冷，懼陽光，聲帶偏低沉，言語緩慢，夜間比白日活動靈巧數倍……」
「接近人類……」米格在後喃喃這幾個字。
楊教授並沒在意，而是回頭朝他笑說：「意義來說，不管是否得到了真正的復活，或是只是借那藥物的力量延續了生命，但畢竟，我是個曾經失去過呼吸和心跳、死去過的人，所以，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不易。」
「楊教授，我這次過來，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小魚回歸正題，話一開口，楊教授就已猜到，篤定問，「小姐是想問我救治戰先生的事吧？」
「沒錯。」她點頭，「戰磊中藥之後，和楊教授你的情況非常不同，他雖然沒有遭歷死亡，但是，已經整整昏迷了五年不曾醒來，現在已經完全是植物人毫無意識的狀態了。」
「是的，我因研究關係到a市取樣，看到了戰磊先生後，才想起他是曾經被送到黑恐過的一位先生，於是那些日子，因為懼怕陽光，白天太過顯著，我就在夜晚悄悄潛入戰先生的房間，替他進行身體診治與檢查，畢竟，當初向戰先生所下藥物的份量，是我親手調製的。」
「什麼？親手調製？」小魚瞇眸。
「嗯，當初白蘭度先生把您騙到黑恐基地，然後又去往鬼族海上統治區域，就是以這位先生為誘餌騙去的吧。其實那時候戰先生一直在研究基地裡，先由我調製藥量下藥，觀察其情況，最後確定並不起太多作用並實驗失敗後，丟到了禁區任其自由發展了幾天，直等到白蘭度先生和小姐您登船去攻擊鬼族兄弟那一天，才把戰先生失去意識的半屍體送過去的。」
楊教授陳述完，小魚冷而苦笑，想起了那時自己對簡的相信有多傻，又想起自己被白蘭度騙而利用消滅鬼族時又有多蠢……
「戰先生的體內，並沒有產生任何不良反應，只是昏迷」，楊教授繼續，「當初我調藥時，其實故意下輕了藥量，多加制了昏迷藥量，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才導致戰先生一直昏迷不醒，我想，要解他的藥性，並不難，也許只是短期的解藥注射看護，就能完全恢復正常。」楊教授推測著，抬起了眸，「其實，這藥的製成，雖然說我是身不由己，但終究害了不少人，既然難得上天讓我活下來，又得到了研究出解藥的方法，那麼，戰先生的中藥情況，就應該由我來親自解決才是。」
小魚微歎一口氣，頷首道謝，只希望快點治癒戰磊。
畢竟當初到現在，她一直對戰磊，有愧。
「我會用最短的時間，把戰磊送到德**區醫院裡來，也會派最精良的人手和部下來保證他與楊教授您的安危，所以，這一切就交給您了。」
「這當然沒有問題，可是……」頓了頓，楊教授遲疑，「對南宮小姐和您實話實說吧，解藥的研製，與一種特殊植物與礦物有關，那特殊的植物與礦物，都在那充滿神奇傳說的白月國度，眾所周知，白月自古百寶密佈，也是因為這些世間難有的百寶存在，才保佑白月國的國民天生就具有不畏輻射的先天性體質，雖然他們白月定期出售不少其他種類稀少的植物與礦物，但是，偏偏這解藥能用的兩種，全被白月禁了，現在，已經是研究資源嚴重匱乏，無法繼續了。」
「禁了？」晴天回問，「什麼時候開始禁的？」
「五年前……就在，黑恐爆炸前沒多久，也就是，白月王妃被廢的第二天，是皇家醫院院長也就是白月王子親自下令盡的，他頒發了這兩種礦植物嚴禁進出口的國令，所以……我們至現在用的解藥研究資源，都是五年前更早發放下出來的資源，一點點謹慎搜羅使用的，現在……」
楊教授說著，搖了搖頭，絨毛覆蓋下仍能望得出他表情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