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75給你機會,解釋 文 / ~淺莫默
顏小魚已無法掌控自己的意識。
出了手術室,她經過離手術室最近的更衣室,看到韓澤在那裡電話,面容很著急,出口,想向她勸什麼,她已一掌劈下,將韓澤打昏了過去……
她一眼就望見了自己進手術室前所穿的大衣,抓起披在身上,裹住那染血的藍色手術衣,便朝外奔去。
醫院長廊中狂奔,一路上,不少護士與醫生,望見踉蹌而跑卻速度極快的她,都露出了尖叫。
有不少醫院裡韓澤的手下來阻止她,勸阻她。
可是她,根本停不下自己狂奔的腳步,和出手傷人的行動。
就像當初,她幫助白蘭度劫持軍火時,從卡車上跳下,活躍在人群中出手傷人一樣,毫無控制,又毫無章法。
她雙眸血紅,打鬥間,看到阻擋她的人牆,一批批倒下,一批批昏倒。
所幸,她這次,手中沒有武器,剛做完手術不久,身體,也相對虛弱,否則,依照黑貓的力量,這些平常人,在她手中,必將一擊致命。
人群越圍越多,她的動作也越來越快,也就是說,越這樣持久下去,她傷害的人,也就越多。
顏小魚一咬牙,猛剎住自己奔跑的腳步,看到一扇虛掩的門,使力一推,便闖了進去,回身上鎖,扶住那病床前的桌角,便開始大口呼氣……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體中血液奔流太快的關係,這種呼吸讓她很痛苦,彷彿不動不離,強行停下太久,就很快會要了她的命!
「阿紫——!阿紫——!」
後背門外,傳來了砸門聲,一聲聲急切,一聲聲焦躁,「阿紫——!放了阿紫——!我請你不要動阿紫——!」
門外,分明是貓姨的聲音。
阿紫?
阿紫不是如她所說,一直在沉睡麼?
顏小魚緊扶著胸口,按捺住胸口焦躁而跳動的狂郁,慢慢走上去,立在那病床前,果然,看到病床旁,吊著輸液瓶,臉頰消瘦,閉目沉睡的人,正是阿紫。
是阿紫嗎?是阿紫。
可是,怎麼會瘦這麼多,兩頰消瘦至極,以至顴骨突出過高,看起來極其疲憊,又極其蒼白。
她臉色此刻奇差,泛青,額頭有著烏黑,類似中毒,又類似中藥,薄唇慘白,整張臉都毫無血色,閉上眼沉睡的時候,會讓人以為,是以為長眠於地的毫無生命者……
「阿……」她不懂為什麼阿紫會變成這樣,她顫抖著嘴唇想說出聲,想喚她的名字,可聲帶根本不受控制,語言也不受控制,甚至出手去摸她的臉頰時,連手指,都不受了控。
喀,她的指,摸上了阿紫的頸,一點點縮緊,一點點用力……
砰——!門被撞開,白貓衝了進來,聲音恐懼,帶著歇斯底里的制止,「放開她——!放開阿紫——!」
也許是護犢情深,也許是白貓的聲音太過慘烈,竟震的她心頭生生一顫,指頭一頓,縮了回去。
白貓衝了過來,毫不畏懼她黑貓的力量,一把撞開她,跑到窗邊抱住昏睡的阿紫,滿臉憤怒看著她道,「在d市裡,你給她下藥,讓她一直昏迷,神智不清,現在連腦袋和精神都受了影響,這還不夠嗎?她對你做過什麼——!她還只是個孩子——!黑貓,顏小魚,你的心到底殘忍到什麼地步,才可以這麼對待一個孩子——!」
白貓臉色煞白,對著她審問,吼叫,聲聲帶著指責,「在勃朗峰時,你那些奇怪的舉動,已經引起懷疑。你小時候的照片,在那視頻控制器中,我輸入的黑貓字數代碼……一切的一切,早就證明了你是黑貓。我們隱瞞,石頭隱瞞,整個南宮家都為你隱瞞,可你呢?你在d市,對阿紫做這些,算什麼?現在,你又想殺她,又是為了什麼?」
「是!沒有經過你的同意,也沒有經過boss的同意,我們擅自對你做取樣手術,可是你知道嗎?那是因為,在你的人工克隆卵巢裡,出現了一批不明醫學代碼組織形式,這東西,和阿紫中藥後身體裡檢查出的組織形式,一模一樣……你知道灰貓和安藝看到後,第一反應,是什麼嗎?他們甚至假設,是你顏小魚也中了藥,受了控制,才導致你由從前變成了黑貓,所以,為了救阿紫,也為了那個對你來說可能性幾乎為零的假設,才選擇對你做取樣手術……」
「現在,手術失敗了是麼?我們是不是,該鬆一口氣了?」白貓冷冷的笑,冷冷的看著她道,「你知道自己身體那奇怪的再生能力源自於哪兒嗎?源自於你卵巢裡那組不明化學物質,現在看來,你根本不是中藥,黑貓,是你本身的存在,是你天賦中的殘忍,也是出生以來就被賦予的惡魔能力!誰知道你生下的孩子,會不會是,第二個,第三個黑貓呢?」
白貓怒恨之極,說出的話,像是一顆顆重錘,狠狠的砸向了她的腦袋,她的後腦勺,她身體的每一分,每一處,砸的重心不穩,心頭劇顫,渾身抖的如碎片。
「不……」不是我……那下藥的,不是我……
她張口,要說話,卻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發不出聲音,講不出話語,被奪去的理智,像是封住她喉間的鎖,越鎖越緊,越扣越嚴……
「你可以解釋。」白貓放下懷中的阿紫,站起身,望著她道,「儘管,從d市接你回來時,面對阿紫的異常,你態度極其傲慢,甚至根本對阿紫身上那一處處被虐待的傷痕漠視;儘管,d市裡早已報出新聞,顯示你在d市時,與江凡走的過近,幾個月前慘絕人寰被所有媒體都封鎖的餐館內二十多人被殺案,都與你有關,甚至可以說,就是你所為;也儘管,在你修養這段期間,我們南宮和聯盟裡知情的所有人都決定,就算你是黑貓,但若是你知悔改,我們就可以接納;更儘管,在剛才,手術過後,你絲毫不問,就砍斷了安藝的手指……顏小姐,我給你機會,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