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68jane的禮物 文 / ~淺莫默
前段時間,不還那麼堂而皇之,打著關心她的旗號,半夜打電話過來嗎?
小魚不肯放棄,抓起一旁的手機,打開來,摁下戰磊的私人號碼,就是一陣狂撥……
所得到的結果,依然沒有改變。
無信號,無應答,無接通。
最後終於傳來人聲時,竟然是機械女聲,在用官方的腔調,通知著她,這是無人使用的空號。
空號?
這個號碼,戰磊最起碼用了三四年,從兩人識得,她又攢錢送給他那部老式手機後,他手機愛惜,從沒換過,就連號碼,二十四小時開通,專為她獨有求救的。
小魚不敢相信。
心中瞬間恐懼,如同被掏了個洞,無法呼吸。
並不是為了失去這些專有而難受,也不是為了得知真相而怒不可遏,她只是,只是無法相信,戰磊,騙了自己,在自己最信任,最相信的基礎上,騙了自己,這麼多年!
難道,上一通電話,已是離別?
他對她所言,好好照顧自己,不要隨便相信身邊人,只能相信自己的話語,便是一種提醒,與預兆?
然後,就這麼消失?
不,她不接受!
她所認定的朋友,認定的信任,就這樣在欺騙中,輕不堪言,一摔便碎麼?
成為顏小魚的這些年,除了爺爺,除了唯安,除了自己那做人民警察的正義夢想,她所有的相信,理想,友情,努力的目標,全都那樣完完全全的,寄付在了戰磊身上,甚至,毫無保留。
她根本,無法想像……
戰磊,曾屬於那個引起自己簡家家破人亡,戰事四起的黑恐。
更無法想像,他待在自己身邊這麼多言,說不定,還是有目的可言。
而令她想都不敢想的是——
她這些年,所受的襲擊,所遭到的迫害,甚至,在這次雪山洞穴中,黑恐對她進行的這些慘絕人寰毫無人道的毀滅,是否,會不會,也全部與戰磊有關?
小魚的額頭突突挑著,跳的張狂,跳的肆虐,彷彿要跳出她的腦袋似的,痛的她已無力繼續思考……
她可以承受背叛!
可她不忍心失去朋友!
這一刻,小魚坐立不安,幾乎下一秒,就想坐飛機離開霞慕尼,到戰磊所在的固定軍區,抓住他,質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好在,這一股衝動,並沒有持續太久,她才剛是拿起手機準備訂機票,就被聽到動靜走道她房間的簡抓住手,阻止了。
「下面的檔案,我看見了。」
簡垂下眼眸,一臉抱歉,「對不起,是我沒有及時認出組織成員,黑恐有許多長期散佈在外的潛伏成員,身兼各職,我那時見他時,確實覺得他好像認得我,卻因為是你朋友的關係,心中沒有在意,這都是我的原因,如果我早點發現的話……」
「簡,不用自責。」小魚看著她,皺起眉頭,「這並不關你的事,不是麼?」
「既然身份已暴露,你現在,是不可能找到他的」,簡出語相勸,「身份暴露的成員,黑恐是不會讓他們有任何與外界甚至任何一個人聯繫可能的。」
小魚頓了頓,停下,不再動作了。
她走過去,身子一落,坐在沙發上,任由身體陷入柔軟中,眼神望著前方,怎麼也想不通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戰磊他這些年陪伴在她身邊,待她怎樣她是最清楚的,她也很確認,戰磊對自己是毫無罅隙的,況且自己每次有危險的時候,他都會拼勁全力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救她,並萬囑咐一定要注意忍心安全。
她此刻,完全被迷惑了,根本也想不明白,戰磊加入黑恐的意義所在,留在她身邊的目的為何,還有,戰磊少年時,那表情眉宇之間任何都遮擋不住的仇恨之感,又是從何而來?
小魚陷入了一片混亂。
「簡。」轉過臉,小魚發問,「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戰磊他可能已經被黑恐……」
「不是。」
打斷了她的話,簡搖頭解釋,「組織裡暴露後的潛伏成員,一般情況下,只會有兩種處理方式,一,召回。二,抹殺。有能力的召回,無能力的暗自抹殺,我想……如果依戰磊在你的身份潛伏能力來看,他現在,更多的可能,是已到回到組織了。」
小魚抿了抿唇,問,「黑恐的本部,在哪個位置,現在,能告訴我了麼?」
「對不起」,搖頭,簡的表情很抱歉,「我雖然在組織裡待了這麼多年,但仍只屬於一個分支殿門的中層幹部,還沒有見高級組織領導的權利,而且說起來,黑恐並沒有確切的本部位置而言,他們吸取了從前無數恐怖組織遭人攻擊後,被一舉取締的前車之鑒,將各分殿和各部門,全都打亂的很散,分部世界各地,並且很隱秘。就連本組織的人,如果不接到命令地圖和指示,恐怕也不能完全掌握和搜羅到組織全部分殿位置,更何況,那只有高級分殿幹部的首腦成員才能前往參加組織會議的本部了……」
「那麼,照你這麼說……」小魚聽了她的話,沉著道,「白蘭度,應該是知曉本部的準確位置了?」
簡挑了挑眉,應聲,「沒錯,他是知道,但他從不會告訴我,因為這不僅關乎他的性命,也關乎我的安全,況且,沒有百分百把握,誰都不會傻到跟本部作對。」
小魚不做聲了,盯著前方,目光沉著,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發呆。
須臾,數秒,她猛然起身,望著簡,肯定要求道,「離天黑還有段時間,簡,我們可以接著訓練麼?」
簡似乎愣了一下。
但表情卻沒多少意外。
她揚了揚唇,也隨她站起身,一手扶在她肩膀上,點頭,微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也知道你現在因為朋友的關係有多迫切,但我們,還是要看你的身體狀況來循序漸進,不是麼?」
「我很好。」小魚臉色平靜,堅定,「如果你擔心我承受不來那訓練強度的話,可以繼續以藥物取代,來激發補充我的體能,不管有沒有後遺症或其他,這些,我都願意承擔,與簡你無關。」
簡聞言,露齒笑了起來,表情無耐道,「別傻了,姐姐怎麼可能拿你身體開玩笑,就算給你配藥吃,也會盡可能減少副作用和意外進行配製,你等等,我去拿藥,然後準備一下,今晚,我們去小鎮山腳下的樹林訓練。」
「好。」
小魚點頭,簡就頷首走了出去——
她走回自己耳朵房間,打開抽屜裡的保鮮盒,望著那盒子裡指甲大小的深色藥丸,放在手心中,一顆顆,慢慢的數————
一顆。
兩顆。
三顆……
之前,還服過了微量的腦刺激興奮劑……
她記得,rose和羅森,皆是一顆半的劑量都沒撐過去,就開始變的異常,身體也承受不了,並開始察覺失去某些東西了……
不知道她這總被稱為奇跡,無論從各方面都超越常人數倍的妹妹,服下了三顆藥丸,結局,會變成哪般呢?
其實,她很期待。
***qian***mo***mo***小說閱***原創首發***
黑煙密佈,瘴氣濃厚。
高聳的玻璃罩,隔開了頭頂藍天蒼穹,與地底一間間建築的距離。
四處興起的濃煙,顯的整個區域毫無人氣可言,處處散發著腐臭和化學品的味道。
穿著隔離衣的十幾個人,戴著防護面罩,站在了一堆燃燒的垃圾前,他們指揮著一輛卡車後倒,將後車斗裡裝滿成噸的盒裝藥物,全都倒進了火中,燃起了辟里啪啦又一陣火勢聲響,濃煙更盛。
「還剩最後一批了!」
領頭的人,似乎已禁不住這惡劣環境的熏染,捂著防護面罩,重咳幾聲之後,回頭喊,「庫房裡的幾乎全清了,清理完所有,我們就離開這裡,大家加油,努力幹,幹完之後,我們馬上離開這鬼地方!」
「加油——!」
身後站著的人,聽到領頭人的喊話,抬手相應呼喝,臉上也露出了希望之光。
終於,可以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讓人害怕的,恐懼的,每天提心吊膽生活並擔心性命的鬼研究地,他們這些曾經名滿一時的地下科學研究家,終於,可以離開,完全解放了——!
經過喊話,一群人幹勁更大,急忙加快速度,配合卡車與搬運距離,如火如荼的幹了起來,臉上,全都充滿了期翼與對自由和外面天空的渴望。
而後處遠方,二十里外的四層閣樓建築上,最高處的頂端陽台,正立著手拿望遠鏡,漠漠瞧著這方的男人。
男人衣著乾淨體量,無論任何一處的小細節,都被打理的毫無瑕疵,尊貴高潔,他有一張俊美無韜的臉面,也有一副事不關的表情。他拿著望遠鏡佇立而望,遠遠望去,就放佛立著的完美冰雕,有著極濃的藝術氣息,天生入畫,生人勿近,而近身,也宛若是對他的一種極度玷污,所以,他身後的手下,全都立在離他身後三米以外的距離,盯著那清冷而不動的背影,勾頭待命,不敢多言。
「主。」
聽見了那方的喊聲震天和呼喝聲,站在前方的幹部有所擔心,出聲詢問,「現在正人心惶惶,他們卻自發散播能離開研究地的謠言,雖然現在看只是鼓動那些研究家們處理藥物的一種方法,但我怕終有一天,會引起暴動……」
「不用做無謂擔心」,放下望遠鏡,男人表情很是冷清,彷彿一切置身事外,完全與他無關,「靠這些人,成不了大器,出不去。」
「可是主……要是真有人逃了出去,走漏了風聲或把現在研究處的消息傳到組織本部或其他分殿首腦的耳裡……」
手下仍擔心,男人卻嘴角輕抬,笑了。
與其說笑,倒不如說是輕蔑,他看了眼那十幾個蠢蠢欲動,時刻都在鼓臊和意欲逃跑的異類分子,吩咐,「想走,給他們機會,今晚,東隔離門,撤人手。」
「東隔離門?」
手下一聞,立即明白,點頭道,「好的,主,我明白了。」
想必今晚,那些人會為發現東隔離有缺口能逃出,而感到興奮異常。
但他們絕不知,東隔離門外的一片距離,是他們的研究處的拋屍地!
而他們的所拋下的屍,全都是服過那藥物的犧牲品,有的甚至,身體才剛開始產生異變,就被打了麻醉,扔了出去——
只是這些消息,除了他們這些組織成員,那些研究家們,是並不清楚。
而現在,東隔離門外是怎樣的情景?
腐屍密佈?還是怪物成群?
又或者……
想到自己腦海中所猜測的臆向,手下人不禁渾身一抖,阻止了自己再胡思亂想下去,轉過臉,走下閣樓,朝人吩咐今晚的佈置去了。
站在閣樓頂的男人,看了眼四周,顯然面色有些倦怠。
這倦怠,並不是因為疲倦或勞累,而是對世間眼前自己所親手創立,如今又變成饕污之地的研究所,多出了三分厭惡之態。
什麼研究。
什麼成果。
這一群醜陋百態,髒污盡在,實在快要惹沒了他的耐心。
滴,滴——
通訊儀響,jane傳來,簡短有序。
「親愛的,我們這裡,沒有失敗的,對不對?我這裡,一切都成功,十分井然有序呢……過兩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送份生日禮物給你,好不好?」
「jane。我沒有收禮物的習慣。」
他回。
很快,她又回了一條。
「這個禮物,可是驚喜,白蘭度,你一定會喜歡的。」
驚喜……麼?
抬起眸,白蘭度望向遠方,想起前些日子由jane負責提供的研究**,嘴角一動,勾了起來。
弧度不大,卻多出了一分興味。
想起jane最近的表現與作為,白蘭度瞇起了眸,手指開始在通訊儀上叩敲———
他似乎,很容易的就猜到jane要送的禮物,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