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1變回黑貓（金牌加更） 文 / ~淺莫默

    「傻瓜，我怎麼可能，會讓他恢復記憶……」

    簡的聲音，輕輕響在耳邊，帶著些許自信，帶著些許詭異，「從答應幫助小魚那一天開始，我就不會去做破壞我們未來兩個人幸福的事，不是麼？」

    望著她的笑容，小魚忽然有些害怕，她抿了抿唇，遲疑道，「簡……你對南宮透……做了什麼？」

    「沒什麼」，簡一笑，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春光明媚，溫柔可親，「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幫他修復腦中芯片損壞，這樣不僅可以延長他腦中芯片的使用年限，也可以極大限度的減少他頭痛發病的次數。這項研究，現在也有了新突破點，還算是很成功的。」

    頓了頓，簡說到了重點，「至於記憶……在南宮透的芯片線路和記憶程序中，已經完全被delete。恢復，不可能了，大羅神仙也乏術。」

    「你的意思是說……」小魚睜大眼，不知是喜是悲，「他永遠也想不起，多年前在無名學校，和參與戰爭的那一段往事……」

    「是！」打斷她，簡表情篤定，「這一點，已經過我和唐少爺多次驗證和榷肯，絕對，沒有萬一，是絕對，不可能了。因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南宮透的腦組織，因為那芯片的存在，既超於人類，也低於人類。超限的是那無窮無盡的儲存閱讀和記憶力，低限，是被人找到程序組織和密碼進行強行破壞後，對關於資料以外感知記憶的不可恢復性。這種不可恢復，大多存在應用於記憶方面，所以，他恢復受襲前記憶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了。」

    「可是」，雖然用了許多專業用語，小魚卻也聽的迅速明瞭，她薄唇微張，明顯詫異又上一層，「可如果這樣的話，以後如果有人故意對他芯片進行刪除，那豈不是對他的人身安全和以後，都十分不利……」

    「不會。」搖頭，簡繼續答，「說實話，這芯片的發明，本身就高出現在科學認知和技術幾十年，我想除了發明者之外，能做到破解芯片程序組織並手動進行襲擊破壞的人，簡直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說，有可能根本不存在。」

    「如果真的不存在，那麼幾個月前，又是誰破壞襲擊了南宮透的腦中芯片？」小魚皺眉，「如果是意外墜機，那還好說，但如果真的是有人蓄意而為之，那……南宮透的以後，將面臨很多未知的危險不是麼？」

    這一次，刪除的是從前幼時的短暫記憶。

    下一次，誰知道又是什麼？

    人，在未知，甚至一無所知的狀態下，最為無助，最為脆弱，也是人最易受到攻擊，而身心俱毀的時刻。

    這種危險，不僅是對南宮透，對整個南宮家來說，都是一種威脅，一種潛在的威脅。

    「這就是，現在南宮家人耗在勃朗峰一個多月，不厭其煩的次次登雪山勘察的原因了」，簡凝眉，「他要的，不是恢復記憶。最終目的，是要在緊要關頭，為南宮剷除後患。」

    小魚聽言，側首低問，「那麼，當初攻擊南宮透的人，查出來了麼？現在，有沒有頭緒？」

    簡搖頭，「……不清楚……我畢竟是外人，南宮透只和我討論芯片和治療的事，這樣的事，是不會隨我說的。」

    外人這兩字由她口中說出，並無難過與失落，相反很輕鬆。

    顏小魚這一刻在她表情中更加確認了，她方才對自己言語中那些保證的真實性。

    「我懂了……」長舒一口氣，小魚坐直了身子，對簡道，「原來被蒙在鼓裡的人，真的容易胡思亂想，現在，我懂了，心情也好多了……不會再有第二次像今天這種狀況出現了，簡……多虧有你。」

    說著，握著了她的手，簡沒說話，回握，小魚感覺她的手比自己冰涼，也在這時才注意到，她這會兒沒有像平時待在別墅時穿的厚厚重重，繁複交錯，層層疊疊。只有一件單薄的睡衣穿在身上，隱隱看得出她嬌小玲瓏的身形若隱若現。

    「你快穿件衣服」，小魚驚慌，拿自己外套往她身上披，急道，「臉色那麼白，連手都冰涼，都怪我，只顧自己的事，根本沒注意到你……」

    「我沒事。」

    披好她的外衣，簡嘻嘻的笑，「我生就體寒，體溫比常人低，其實也不怕冷，沒事，別擔心我，這段時間在這兒，我都把自己養胖這麼多了，想必白蘭度以後看到我，一定會嚇一跳的。」

    如她這麼一說，小魚確實發現簡好像比之前見面時圓潤了一些，記得第一次相見，她是比自己還要瘦削，看起來風一吹就要飄走的瘦弱模樣的。

    再看她面帶微笑說著話，提到白蘭度時嘴角有幸福蕩漾，不禁心存羨慕，又帶著好奇道，「忽然想知道，白蘭度，是個什麼樣的人？」

    聽她提起白蘭度，簡嘴間笑意微停，明顯身形一頓，卻瞬間懈下，恢復正常模樣，轉過臉，朝小魚笑道，「這個，以後再告訴你，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更重要的事？」小魚一時未明，「……什麼？」

    「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你……」

    簡揚唇，望著她的目光，閃閃發亮，「變回黑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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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鵝毛大雪，低壓密佈，尋了快避風處紮營的人們，都覺胸口沉悶，十分不舒服。

    白貓煮了熱湯分給大家後，鑽進帳篷裡躲雪，把碗遞給了宋小知，搭話，「小晴天現在情況怎麼樣？有通知麼？」

    「一直在世界各處四方周遊，派去的手下怕被發現，都遠遠跟著，但能確保期間一直安全。」宋小知喝了口熱湯，回語。

    「南宮絕就也放心了？」白貓詫異，「從前寵如珍寶，寶貝女兒說不能碰不能，現在消失，竟沒追究就這樣任其自由了……真是，不可思議。」

    「晴天這孩子，因為身體的關係，被我和南宮絕養的尊貴，雖不說放任無度，但真的是怕一丁點風雨就奪走了她的生命……」小知低下眸，語氣有分感慨，「前幾天，我和南宮絕徹夜通話來討論這個問題，我告訴他，也許，是我和他對晴天溺愛式的撫養出了問題……其實晴天她，根本沒那麼脆弱，也沒那麼需要保護和倦家，不然，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偷偷逃離，更不會離開了這麼久，也不想念爹地和媽咪，一句聯繫和問候都沒有……」

    「記得，你剛進組織時，雖然是被boss以領養性質帶進來的，但當時，boss對你的訓練和嚴格，從沒有缺少過，況且那時，你還懷著孩子」，白貓抬頭，憶往從前，「那時候，你倔強之極，從不喊疼，從不認輸，次次訓練都盡全力，力求得第一，連老大都認為你是個可造的苗子。後來……」

    「後來，我入組織幾個月後，老大才驚覺我有心臟病，並且，是那麼嚴重，隨時可致命。」宋小知接話，加入了回憶，「那時想想，也覺不可思議，boss一心想我家族有病危史，卻因為我的表現，而忽略了危險，在那麼強力的挑戰和訓練下，我卻從沒病發過，一次次挺了下來，活了過來！」

    「那時，同期的我們，表面上雖然沒說過，但心裡都讚歎過，我們組織裡的殺手綿羊，是個奇跡」，白貓笑，讚的毫不吝嗇，「所以，我們有絕對的理由相信，即使上天不公，讓晴天身帶頑疾，但是，她也將繼承她父親優質的血統，以及母親頑強不屈的性格，絕不會輕易妥協，擅自任人傷害自己的身體，令所有關心她的人傷心生氣，不是麼？而且，她現在的舉動，正證明著，她很減輕。」

    「信息部的成員，真是會說話。」看著她笑，小知抬手拍了拍她的肩頭，「生了三四個的，果然和我不一樣，更有育兒經驗啊！」

    「得了，要不是一窩生了那麼多，三四個天天吵的我頭疼，我家能採取放任自流暴力恐嚇式撫養手段」，說了說，不禁撫向了額頭，「你們家石頭，一個頂三，我怎麼就生不出這樣的娃呢？」

    「再接再厲。」小知鼓勵，「灰貓先生還很年輕，我支持你。」

    「得，千萬別」，白她一眼，白貓沒好氣，「勞財又傷神，你這話可不能讓那老貓聽見了，不然，我回去又被他欺負，沒好日子過。」

    此欺負是什麼意味，成年人都懂。

    小知卻聽到兩個字，笑了。

    老貓？

    看了眼因為要做飯，和跟自家孩子通話後忘記關閉就被白貓夫人扔在一旁跑出去的通訊機器，宋小姐啼笑皆非。

    因為是信息部頭領成員，她記得貓家的通話設備，全都是高清晰3d放大屏，帶無暇擴聲的最先進設備的————

    現在，被這樣說。

    她想，灰貓先生，今晚，又要傷心無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