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8歸來的少女 文 / ~淺莫默
對面忽然響起聲音，是那位保姆，聲音依舊很平，「我沒有味覺和嗅覺，所以有時候，味道會拿捏不準……」
「沒關係，沒關係……」小魚一聽對方是殘疾人，馬上搖頭擺起手解釋，「只是有點兒燙，我一時沒有適應而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別介意……」
說著，還端起咖啡，又喝一口，不顧那甜到令人作嘔的味道，一飲到底，喝入了腹。
戰磊望她那副太容易顧及別人想法喜歡為他人考慮的模樣，無耐的搖了搖頭，體貼的遞上一杯水後，也沒說什麼。
小魚感激接過，放在唇邊喝下了那杯水，期間偷偷看了那保姆一眼，依然面無表情。
她把合同拿來，看到甲方是印章，圓形，單獨一個簡字，具有法律效益；
這方由戰磊簽字，拿起筆，行雲流水簽字，落款，雙方再度審視一遍，便複印一份，由小魚帶著，戰磊與小魚便要告辭了。
保姆收了合同，將他們送到門口，說了一句再見後，便關了門，腳步始終未踏出過房門一步，也未靠近過門前任何一縷陽光……
「真奇怪。」
走到樓下，小魚回頭看了一眼那緊閉的門，側首自言自語，「還是覺得很奇怪……」
戰磊立在她身後，如一顆沉靜的喬木，盯望著她，好半晌，才問出兩字，「哪裡？」
小魚頓了頓，回頭，指著自己的臉，認真道，「表情。」
接著，又怕戰磊沒看懂似的，再度補充，「她的表情，那位保姆，從頭到尾，對我們都面無表情，我們難道真的有這麼討人厭嗎？」
戰磊停頓了好幾秒，似在沉思，又似在回憶，好半晌，只吐出了一個字，「嗯。」
顏小魚立即無語，默了……
話說，戰大哥這人，除了她危險和失蹤的時候會稍微激動，其餘時刻，到底有沒有情緒起伏的？
莫非上輩子，真的是木頭投胎不成？
「走罷。」戰磊招手，攔了輛出租車，「先送你回南宮別墅，三天後，搬出來。」
「可戰大哥……」
「未嫁未娶，沒有住在他家的道理」，戰磊望著前方，語氣不容置喙，「就這樣定了。」
這會兒又是在部隊裡養成的絕對命令型習慣，不管自己是不是蠻不講理了。
小魚沒說話，心中一歎，仰頭望天，很無耐——
一邊是習慣保護她才命令她的戰大哥，她沒權利責怪。
一遍是無所不能妖孽無邊霸道無級的透少爺，她是想怪也怪不了。
想起透少爺晚上即將歸來，而自己又要和他商量搬出去住的未來，她忽然覺得……鴨梨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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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回來了。」
小小的公寓門一打開，便帶進來了一屋的血腥味，被稱作小姐的人關上房門，漂亮的面龐上一臉疲憊，甩去拖鞋後便關上了門，坐在了沙發上。
「小姐，您好些了嗎？」
一臉雀斑的保姆走過來，跪在少女腳邊，仰起臉謹慎謹微的問，「小姐需要用晚餐嗎？」
少女沒有答話，只是靠在沙發上閉眼假寐，大約十分鐘後，睜開眼看到桌角放著的合同書後，才坐起身拿在手中，上下端詳。
「戰，磊。」少女看到乙方的簽字位置後，手指放在紙張上摩挲幾遍，嘴角饒有興致的泛起了笑痕，「國際d10反恐組織首領，戰磊麼？」
「是的小姐」，保姆仍舊跪著，抬了抬頭，平聲敘述，「下午十五點零三分至五分，名叫戰磊的男子與一位女子敲門同時到達公寓門前，我照小姐的吩咐將他們請進房間並招待，簽下了轉租合同。」
少女沒有搭話，而是看著四周，望著這由低垂窗簾圍成的、恍若密閉空間的房屋，扔下合同書，起身慵懶道，「做的很好，去準備洗澡水吧，我累了，晚餐不吃了，待會兒直接睡。」
「好的小姐。」
跪著的保姆唯命是從，點頭起身，邁著平穩的步子走進了浴房，接著，浴室內便響起了放水的聲音……
少女望著她的背影，歪了歪頭，嘴角扯開了笑容，似乎對保姆的乖巧與聽從很是滿意。
少女將那合同書收進抽屜裡，站起身，蔥白的手指落在了胸前黑色外套的紐扣上，一顆一顆向下解，解開這至膝的長外套，邊向前走，邊將它褪到了地上，接著，發圈，耳釘，手鏈……身上雜亂的一干飾品扔了一地後，只剩了紅色的襯衫和內衣。
少女跨人浴室，走進了熱氣氤氳中，朦朧中面容絕麗，一張青春無暇的臉龐在艷紅色襯托下，表情多了幾分魅惑。
清純，艷紅，極其矛盾，衝突視覺，卻詭異的十分勾人。
「小姐，水放好……」保姆轉過身，總是面無表情的臉龐上終於多了一絲異動，那神情分不清是驚艷還是驚訝，只是在瞥到少女上身那濃重的血紅時她的喉間很明顯的蠕動了一下，舌尖也無意識舔了舔乾澀的唇。
「這個……」
少女脫下襯衣，扔在了保姆的臉上，「賞給你了……rose，你去吧，不用伺候我洗澡了。」
保姆接下少女的艷紅色襯衣，如同收到了世上最珍貴的寶物，抱著它衝了出去，表情很是急迫與貪婪。
少女望著她的背影，無耐的搖了搖頭，關上門後，便抬起腳，穿著大紅色的胸衣和內褲跨進了浴室……
當她入浴池那一刻，浴池中清澈的水，立即浮起了點點紅絲，一點一滴，由少至多，如同紅色斑駁的牆壁脫落，血紅色一點點脫離少女的身上，化成血絲，漂浮在了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