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3很幸運的事 文 / ~淺莫默
白貓敘述著,小魚鬆了口氣。
「不過……」
話鋒一轉,白貓輕聲歎息,語氣帶上了無耐,「確實也是留下一些不能治癒的頭疼後遺症狀的……畢竟,腦中存有異物,對人體不可能毫無傷害。這些年來,安藝和知知他們一直在竭力尋找將記憶芯片取出的方法,但是……」
「但這芯片,與腦器官融合的速度非常快,才短短半年,就已經成為大腦中一體……」小魚看著那半年後逐漸縮小,並與其他器官緊密相連的ct芯片,心中明瞭,低聲接話。
「它已經作為一種器官,成為了人腦中一部分」,唐颯抿唇,「儘管它帶給了人數倍的記憶存儲空間與讀取能力,但相反的,頭疼症狀會伴隨終身,未來將會有什麼變故,也難得而知……」
頭疼症狀,將伴隨終身。
小魚想起南宮透總是在自己入睡後,曾有好幾次夜間走下床來服食藥物,表情雖望不出痛楚,但眉間總是擰成一條線,就算服完藥入睡時,那深皺的眉頭,也不曾鬆開。
這種痛,別人無法體會。
也許疼痛非常,但南宮透,從不表現於人前,即使是她,也從未提起。
「所以這東西,取不出來了是不是?」
小魚望向安藝,安藝搖頭,「將芯片放至腦中,這本身就已經是難度極高的手術,當年白希、夜然,狄德洛,以及數十位世界頂尖的醫療者輔助,才在術前培育、體質測試觀察、以及最後手術階段成功。現在……如果強行把芯片取出來,我能設想到的結果,只有兩個。」
頓了頓,安藝歎,「生理性死亡,和腦死亡。」
她的話落,小魚心尖便如被錐狠狠一擰,酸楚的痛了起來———
這結果,無非可以說是壞,與更壞。
也就是說,這種未知的危險與腦疼痛,將會伴隨南宮透終生……
小魚不知自己臉面上表情如何,卻感覺自己十分難受,放在沙發上的右手也無意識攥起,身子開始了顫。
原來當一個人駐入心間時,再過沒心沒肺的人,也會隨他喜悲,隨他憂痛,聽到任何傷害於他的消息,便會難過非常。
她腦中這麼想著,便覺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這是一雙大掌,溫厚暖熱,靜靜一拳,就幾乎將她拳起來的冰涼小手,完全包裹在了掌心之中……
很安定。
很暖心。
「我沒事。」他的聲音很輕,也很靜,緩緩的響在了她的耳邊。
敘述事件時,她一直在注意……從頭到尾,南宮透都沒言語。
她想,那對於親身經歷的南宮透來說,必定是不好的回憶,所以,他更寧願選擇沉默。
我沒事……三個字,顏小魚的心間莫名靜了。
就好似他言沒事,便是榷肯……雖然那麼多次的對他戒備,但小魚心知肚明,在曾經答應與他嘗試一段感情時,內心裡,已經將這個人當做了信任與依賴的。
他也總是這樣,第一時間就能察覺到她的想法、她的一切;即使經歷痛苦的受害者,是他,卻依然能穩篤不驚,淡然相待的以行動,來安撫著他沒用的女人……
魚小姐覺得,喜歡上透大人,其實,是件很幸運,很幸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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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芯片,顧名思義,既叫做芯片,就有一定的程序和制式性。」
解釋完畢,唐颯將話題轉到了最初的阿爾卑斯山脈中遭襲事件,「從勃朗峰附近回來後,小透除了不記得那七天之事,也零散的失去了幼時一些記憶。我與他做過整合核對,那空白的記憶塊,除了一些零散的時間點外,其餘應該是關於無名學校和第十監獄的部分記憶。」
「第十……監獄……」小魚側首,低語喃喃,」無名……學校?」
「第十監獄,一個裝滿窮凶極惡人的地方,雖稱作監獄,但裡面的人卻是十分自由,和無惡不作的,五年前,被我們正義的透少爺闖進去毀了」,唐颯聳肩,匆略解釋,「無名學校,曾經黑道上人人趨之如騖的訓練學校,進學校簽生死令,除非畢業和退校,否則沒有回家探親和擅自出校一說……簡單說,就如同被鎖進一個嚴峻無比的環境,訓練你的生存技能,看看你能不能撐到最後的變態學校……據說,能從無名學校畢業的都成了氣候;也據說,進入無名學校校園那一刻,你腳下踩的,就有可能是你無數學長學姐漣漣白骨堆成的土……」
小魚聽到這兒已經被嚇的不輕了———這種環境,還能稱為學校麼?創辦人也太變態了吧?
「那無名學校……還在麼?」
她好奇發問,南宮透搖頭,回答她,「我畢業後沒多久,無名就閉校消失了。」
一個被毀,一個消失,小魚這會兒不知道該不該吐槽透少爺很不吉利的事實了……
「我們boss不太喜歡腦中有空白點,所以從五個月前,就吩咐了我和白貓調查被襲和從前的事……可惜,第十監獄和無名學校都是比較特殊,又是boss獨自經歷且閒人難入的地方。加上無名學校的創辦人本就神出鬼沒,現在又閉校多年,想查,也找不到任何線索了」,灰貓靠著沙發上,語氣挫敗,「所以……當顏小姐你出現的時候……我們就開始著重調查你了!」
魚愣了半天,懵然回:「……你們……難道懷疑在勃朗峰……是我襲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