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0她好麼 文 / ~淺莫默
林墨在喃語中,止住了話。
小魚聽不懂,望著他的眼睛更多了疑惑……
林墨回神,察覺自己失態了,便收回目光,向她道歉,「對不起,我多言了。」
小魚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追問——因為,案件已經和唯安無關,現在,只是一起有關林墨的案件而已,林墨先前看透她想法似的答應了不再見唯安,那麼,她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林教授」,小魚起了身,「我該告辭了。」
林墨點頭,和林書以一起送小魚。
到客廳時,小魚以為灰貓和白貓會有所表態,卻不想,他們並沒有問任何問題,也沒有提他們之前商議關於black的所有事,見小魚隨林墨和林書以安全出來後,便與她一起朝門外走去。
南宮透亦然,起身,旋步,沒有多餘動作與表情,跨開步伐便是要離開。
「等等!」
眾人將離開沙發,走至少客廳門前時,一直沒有言語的林墨,倏的出聲,抬手,抓住了南宮透的臂——
在他右手落在南宮透手臂上那一刻。
刷刷刷刷!
四把槍,齊整,一致。
全部將槍口,對準了林墨的腦殼正中,致命位置。
「你們……別衝動……」
中國有嚴謹的攜帶槍支法則,就連出警配槍都有所規定,儘管小魚猜測到他們身份不簡單,卻不想他們可以集體隨身攜帶殺傷力極大的短槍在身,並且此時,已全部開栓,右手紛紛扣在扳指上,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小魚心間一跳,抓住南宮透的手臂面目緊張,「南宮先生……也許林教授他沒有惡意……」
南宮透沒有出聲,林墨已望著他接下了話,「我只想問一句,一句就好。」
南宮透回身,默默望他一眼,冷漠道:「請說。」
這一個字,已讓林墨俊美的面容上,鋪滿了感激。
「……」遲疑了數秒,林墨輕問,「她好麼?」
小魚不知這個她是誰,可立著的其他人,卻清清楚楚。
「林先生」,白貓眼角泛冷,「你有資格問麼?」
林墨面色頹然,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只是仍舊將目光,投向了南宮透。
不知是光色太強的關係,還是林墨的臉色太過慘白,小魚竟在他那溫潤如風的臉面上,看到了一絲可憐,與祈求。
南宮透向來是不近人情的,至少在外人和許多事上,有著誰也無法動搖的原則,小魚清楚這一點,所以,她沒有出口向林墨求情,因為這兩個長相五分相似的人,有過什麼過去和恩怨,她並不清楚。
「很好。」
漠漠的,南宮透淡然出聲,回答了他。
回答時,將目光落在林墨那期翼的臉面上,靜靜道,「既然換了姓氏,有些事和人,就已不該再存在於林先生關注範圍內了,不是麼?」
林墨頓了數秒,嘴角才緩緩扯開了微笑,笑容有些牽強,「或許,我不該活著出現在你的面前……」
「你生或死,與我無關」,透少爺漠接,「但你此刻最不該的,是向我補問這一個問題。」
防範的意味,已然十分明顯。
最不想被提起的,此時最不該提的,是多年前與他有過交集,南宮透的母親,宋小知。
可他偏偏攔下,問了。
十幾年前在地下本部時,身為南宮墨的他對南宮透做過什麼,對宋小知又做過什麼,他心中最為清楚,所以,他不再問了,也沒有多說,容顏慢慢恢復溫潤道:「慢走,南宮先生,我這裡,不送了。」
南宮透沒有應聲,轉起步伐,一路穿過院中花圃,便直朝前方大門走去——
林墨站在客廳門前目送。
當一行人的身影消失於門前後,才走到桌前,彎起腰,默默收拾著桌上茶具。
林書以站在門前,望著林墨的動作,沒有說話。
兩相沉默。
過了很久,林書以才散去了臉面傷懷,走到林墨所在的房間內,抬手,接過了他手中的茶具,默默洗了起來。
「書以」,林墨的歎聲,「我知道你對顏唯安的心意,是我做錯了,不該見她……」
林書以的手停頓了一下,接著,才又恢復動作,目光盯著手中的杯子不說話。
「書以,你可以怪我」,林墨愧疚,「畢竟,這是我的錯。」
「林叔,有沒有人告訴你,自責和太為別人著想,都是一種壞習慣?」
林書以接了話,低聲一歎,「唯安拒絕我,是我和唯安的事,和林叔沒有關係,我誰也不怪,我也不相信林叔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林叔你……是好人,我知道。」
是好人。
林墨想起第一次見這個孩子時,他便用如這般肯定的語氣,望著自己說,叔叔,你是個好人。
所以,他收養了這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從此,相依為命的生活。
他並不認為自己是個真正的好人,但他卻慶幸,自己收養了林書以這樣的孩子。
早熟,懂事,通情達理,也習慣照料他,想是這些年若不是有這樣一個孩子在身邊支持,他恐怕,在恢復意識後,無法再接受這樣的自己,毫無愧疚的活下去……
這些年,林書以已是他唯一的親人。所以,當聽到他不怪罪時,林墨還是不可避免的,臉上露出了欣慰與鬆一口氣的神情。
這時,女管家走了進來,道:「先生,律師已請好,我們馬上就要去警局了。枴杖,需要帶麼?」
(感謝親satifuil贈送默默的禮物,麼麼!^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