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1一失足成千古恨 文 / ~淺莫默
當時針指向夜晚九點時,顏小魚腦中還是沒什麼頭緒,她趴在桌上,歪著腦袋在桌上寫寫畫畫,眼睛半閉半睜,不過一會兒,雙眸緊閉,顯然,是要入夢了。
這一覺小憩,睡的還算酣暢。
顏小魚趴著向來,不能睡太久,半個小時已經是極限。
當她打著哈欠,扶著腦袋從桌上爬起來時,一看到身後大床上坐著的人時,頓時嚇得散了半個魂,倦意全失,完全精神了!
房中有妖孽!快來人收妖啊啊啊!
床上,坐著透少爺,穿著簡單的家居棉服,鼻樑上架著一隻黑框眼鏡,他精緻的面容上帶著沉思,修長的身子也半靠在床頭前,長腿躬側出的弧度,很漂亮,映著床頭燈盞的橘色,投在了白牆上光影淡淡,整個人,整幅景,宛若一幅勾勒有頤的油畫,沉然靜謐,引人入畫。
但是,某位女同志,顯然沒有心情欣賞這幅畫卷,她從椅子跳起來,氣憤問:「我明明上了雙重鎖,你到底怎麼進來的?」
少爺似乎對她的提問並不意外,只是放下手中的東西,側首淡回,「這是我家。」
意為,我的地盤我做主,想進哪裡進哪裡,你這條蠢魚!
小魚腦海中自發把透少爺的回答轉為那麼自傲的一句,不由更加憤怒,上前道:「我很累,要睡了,麻煩南宮先生你現在立即出去!」
「很累……」透少爺低喃一句,抬眸望她,嘴角輕勾,「看來你不是主動親我累到了,就是剛才一直在想我累到了。」
主動親他?一直想他?這人的自戀級別比珠穆朗瑪峰還高啊!
「胡說!」魚同學方才暗下決心,今日必須出息,「我就是想念三年前因為發霉被我扔掉的魚罐頭,也不會想你南宮透。」
透少爺嘴角一動,弧度興味,「是麼,給我解釋下,這是什麼?」
他說著,丟過來一本東西。
這是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的短冊子,冊子是打開的,其中一張,有口水痕,有胡寫亂畫的東東,還有滿張的字跡,那字跡全部都是三個字———
南宮透,南宮透,南宮透……
魚瘋淚,這小偷,這強盜,她不過是因為今天的吻心動了一下下,胡寫亂畫了一下下,還沒來得及徹底銷贓呢,他就趁機把證據給偷走了。
所以,話可以亂說,飯可以亂蹭,但人名絕對不能亂塗鴉,否則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被和諧的。
「南宮先生,你想太多了,我寫這些,可不是因為想你」,魚故作堅強,冷哼,「我這是在畫圈詛咒你。」
透少爺神色不動,抬手,指了指冊子上的南宮透,又指了指那覆蓋名字處的圖案,挑起了眉,「這是什麼詛咒?」
no——!為毛她要腦殘的畫一箭穿心?為毛她從小到大就會畫一箭穿心和老鼠兩種圖案?為毛剛才選擇和透少爺相配圖案的時候,她沒有選擇老鼠而選擇了一箭穿心?
一失足成千古恨,成千古恨啊——!
魚看著冊子,不再解釋,靜默的站了一會兒,然後,俯身,拿起床上的短冊,默默的闔上,默默直腰,默默的放回桌,默默的轉身,就準備朝門外走……
「顏小魚,我十點前入睡,你清楚的」,透少爺的聲音從後傳來,慵慵懶懶,「再不到床上來,後果是什麼,你也清楚的。」
咱倆不過是個試行情侶,咱倆又不熟,我清楚什麼啊,我清楚個毛線!
顏同志內心很澎湃,十分想反抗。
可是……由於沒出息慣了……
腳步還是自發的轉回去,默默走回到床邊,爬上去,縮到角落裡,眼神戒備望他,面目憤然。
透少爺並沒有生氣,而是緩緩靠了過來,用白色被褥覆住兩人,由後抱住她的腰,將下巴擱在她肩頭上,低言輕命,「案件,說一說。」
小魚被他抱著,身子有些僵,卻還是依言把今天查的情況全部道了一遍,敘述清晰,鉅細無遺。
「現在有些沒頭緒」,小魚垂下眉眼,「還不確定繼續查探的方向,明天我想再去見見唯安,問問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線索……」
「顏唯安性格為何,別人不清楚,你也不清楚麼?」
透少爺輕語一問,小魚眼眸便黯了下來。
是,別人不清楚,她該是知道的,唯安是十分倔強的孩子,有時腦中所堅持的東西很古怪,但這種堅持,卻鮮難有人打破。今天見唯安那一面,她說了話,也道清了幾個信息,那便是已將能透漏給她的,全部告知了,就算她再去第二次,第三次,恐怕面對唯安所得來的,也只剩下沉默了。
她靜靜一歎,沒有回話,雙手兀自有些冰涼。
南宮透不只智商高,情商也是一流的,感應觀察力更是常人難及,在小魚雙手準備拳到一起取暖時,他已經伸出從她腰際跨過的右手,稍稍一握,便將她兩隻小手握在了掌心之中……
好大,又好暖的掌心。
小魚心口一顫。
從小到大,獨立慣了,喜歡做力所能及之事,不太喜歡依賴他人,卻是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靠在這樣一個寬廣的懷抱中很好,被這樣溫熱大掌包裹,如同握著心頭般煨暖,也很好。
如果,這個男人再平凡一點,樸實一點,離正義近一點,離無恥遠一點的話……那麼,她一定會踏踏實實,沒有任何猶豫喜歡上這個男人的。
「吳遠清。」
透少爺嗅聞著她髮絲的清香,淡淡吐出一句話,「這是你的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