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十八) 文 / 淺笑微染
(九十八)(4060字)
如果放手了,兩個人就不會在受到傷害了!祁晟睿在這一刻才明白過來自己以前是多麼的自私,從小在他的腦中就印下一句話,只要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他愛羽涵所以不顧一切的將她留在身邊,一次次的給她承諾但是卻又一次次的食言,他給不了她想要的,就應該放手,但是他腦中印下的那句話卻讓他一直錯到如今!
既然愛她就應該讓她幸福快樂才是,那才是真正的愛情,而不是將她綁在身邊來成全自己一時的貪慾!
他懂了,幼梅在他心中是無可替代的,更因為幼梅瞭解他內心的真實世界,在兩者中,他只能選一個,他選擇了任何一方都會給讓另一方受到傷害,因為這兩個人都同時的深愛著他!
假如那個時候他將羽涵送到洛王爺府中,說不定她現在還活著並且還很幸福,更說不定她早已是幾個孩子的娘親了!
祁晟睿的眸光慢慢的黯淡下去,對著落櫻離去的背影低低的說道:「朕知道了,朕以後不會在來煩你了,朕放手。」最後的三個字祁晟睿像是用生命去訴說一般,這三個字聽起來那麼的普通,但是說出這樣的話是需要很大很大的勇氣和決心的,這三個字一說出口,他本就揪痛的心更覺得碎裂了一般,瞬間就失去了心跳的感覺。
落櫻離去的背影停留了一下,就更加快速的離開這個房間,這個房間真的到處充滿了讓她窒息的感覺,她真的有些支撐不住了,落櫻跑到石桌上,聽到祁晟睿說出那三個字她哭了,痛了,原以為自己放棄了,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放不下,她流下的眼淚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幻覺。
她有一次的輸給了幼梅,擦掉眼淚,落櫻用力的呼吸,抬頭看著天空飛過的一排大雁,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自己對祁晟睿是什麼感覺,真的是又愛又恨,她恨他的時候,他抓著她不放,愛他的時候,他卻說放手。
她真的很矛盾,明明是她讓他放手的,為什麼從他嘴中說出,心口還是忍不住的隱隱作疼?她到底是怎麼了?她到底怎樣才能恢復正常?不愛她幹嘛要哭?愛他又為什麼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步步的陷入幼梅的陷阱,不僅不去救他還準備冷眼旁觀他是什麼下場!
她到底是怎麼了?以前愛就是愛,不愛就不是愛,現在愛和恨全部都攪合在一起了!女人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落櫻趴在石桌上,無聲的流著眼淚。
「啊……啊……」宗人府中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傳來,幼梅雙手被吊起,一個獄卒拿著長長的鞭子在她身上無情的抽打著,一鞭兩鞭……幼梅漸漸的失去知覺,身體被打的皮開肉綻也沒有了知覺。
一盆冷水狠狠的潑到幼梅的身上,幼梅一個冷冽又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接著全身就被毒辣的痛包裹著,而新傷還在加劇著,幼梅真的痛的沒有力氣在喊叫了。
祁晟睿走進來,獄卒也停下了手,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祁晟睿突然一掌就拍向抽打幼梅的獄卒頭上,霎時獄卒的腦漿血液四濺。
幼梅虛弱憔悴的已經說不出聲來了,祁晟睿抱起幼梅傷痕纍纍的身體,心痛的說:「朕不會在讓你受這樣的苦了,朕知道你是被冤枉嫁禍的!」
立時幼梅的眼淚就淚了出來,縮在祁晟睿寬厚的懷中幼梅再一次的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祁晟睿正守候在她床邊靜靜的等著她醒來,身上的傷口也不知在何時巴紮好了,體內還有一股暖暖的熱流,幼梅知道皇上一定是動用了內力救她。
「皇上……」幼梅虛弱的叫了一聲,祁晟睿立即就握住幼梅的手,溫情的凝視著她:「沒事了,以後都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你好好睡吧!」
「臣妾謝謝皇上信任臣妾!」幼梅沙啞著聲音,淚水順著眼角流出。
「朕知道不是你,嫁禍你的人……朕已經處決了!」祁晟睿低垂眉頭輕聲的說。
幼梅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是誰,緊抓住皇上的手:「是誰?是誰要陷害臣妾?」
「一個小宮女,因為對你心存憎恨,所以就在太子的茶杯中下了毒藥,之後又把毒藥放在了你寢宮中嫁禍你!朕已經命人剝了她的皮,挑了她的骨,將她的石頭掛與野外給野獸吞食!以後不會在有人害你了,朕會保護你!」祁晟睿扯著慌,既然他選擇了幼梅,那麼就應該好好對她,只要她不再犯以前的錯誤,他會重新接納她。
幼梅聽後終於安心的閉上眼睛,眼淚就不停的從眼眶中流出來。
一年一度的王妃評選再次來臨,但是皇上還年輕,膝下只有一個太子,因此今年的王妃評選就改成了歌舞欣賞。因為不是盛大的評選,所以並未邀請滿朝武百官,只是內宮中的人出席而已。
太子和櫻花夫人亦在受邀之列,但是落櫻卻實在無心去看什麼歌舞,她的心亂的很,所以以身體不適的緣由拒絕了。
皇后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白太醫給皇后塗抹了一種很神奇的藥,擦了之後皇后身上那些會遺留下來的疤痕便會慢慢的癒合,直至恢復當初的柔嫩白皙肌膚。
幼梅坐在祁晟睿身旁心情極佳的觀賞著歌舞表演。
祁晟睿看著這些鶯鶯燕燕,軟弱無力,總是那麼幾個動作的歌舞實在沒有多大的興趣,只是淡漠著輕看著,想著如何讓歌舞欣賞早點結束,他好早點回去休息。
要不是王妃評選是祖上定下來的規矩,他根本就不打算舉辦這場歌舞行賞,跳來挑起毫無任何新意,一想到六年前羽涵跳的那支絲帶舞,當時真的是驚艷全場,連他都被驚愣住了,羽涵那幼梅的舞姿彷彿還在他眼前,在看這些人跳的絲帶舞,他更覺沒有興趣了。
曾今也有人模仿羽涵跳的那支絲帶舞,同樣的舞裙、同樣的絲帶,但是卻沒有人能將羽涵的萬分之一給模仿出來,而後果就是死!
羽涵那支絲帶舞在他心中是最神聖的,最經久不衰的,這些庸脂俗粉卻將羽涵那支絕美的絲帶舞跳成那樣,他當然憤怒了,而後果就是一個嬌嫩的生命消失。
燈光驟暗,整個舞台上一片黑暗,眾人正在議論紛紛,卻見一個渾身散發著光亮的倩麗身姿從舞台後面走出來,眾人一下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又是一個不怕死的想要模仿太子妃那支絲帶舞的女子。
祁晟睿的眼眸也從酒杯上移開,陰冷的眸光更加的陰冷了。整個場面似乎都被凍住了一般。
一直帶著亮光的蝴蝶,張開螢光閃閃的翅膀在夜空中飛旋,又如一條彎曲的銀蛇,靈活的扭曲著腰肢!
哪一條帶著閃光的飄帶,在繁星點綴的夜空中時而幻化成一個下凡的仙女對著大家顰顰的笑,一會兒又變成一朵飄落的櫻花在空中緩緩飄落,帶著唯美。
這根銀光閃閃的飄帶似是羽涵舞起的那支飄帶一樣,伴隨著舞動的閃光舞出令人窒息的舞蹈,那美輪美奐的舞姿,那盡顯妖嬈別緻的動作,讓在場的人都以為重又回到了六年前!
祁晟睿手裡的酒杯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摔落到了地上,整個表情吃驚的看著台上的舞姿,癡愣的站起身,嘴裡低喃,滿眼竟是不可置信,羽涵回來了嗎?
一曲完畢,台下還依舊久久的沉寂在剛才那美輪美奐的舞蹈中,許久才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燈重新點亮,舞台上一個穿著火雲裙纖長身影的女子跪在台中,祁晟睿的心跳幾乎要停止了,那台上的人無論是身形還是髮髻、亦或是身上的那件火雲裙都與羽涵當初的一模一樣。
只是不同的是羽涵當時是倔強的站著的,而她則是低著頭跪下的。
幼梅看著祁晟睿吃驚的表情,嘴角微微一抿,眼光看向台上的紅袖,不愧是紅袖,不僅僅將太子妃的舞蹈模仿的如此逼真,就連穿著打扮和當年的太子妃都如出一轍,皇上要是沒有反應那就才奇了怪了。
她料定的也沒有錯,她陷害太子妃,讓皇上誤會太子妃如今知道一切真想的皇上必將悔恨,如果這時見到一個和太子妃長的十分相像的女子,祁晟睿必定會把對太子妃的愧疚加注到紅袖的身上!
「抬起頭來!」祁晟睿清亮的聲音在舞台的上空迴響,他的聲音有一絲顫抖也有一絲期盼,他希望那個抬起頭的人就是羽涵,那支絲帶舞六年來一直都被模仿,但是從未有人真正的吸入真髓,跳的如此的逼真的!
他很想知道這個女子是誰,而最大的期待莫過於她就是羽涵。
紅袖慢慢的抬起頭,祁晟睿的心跳也緊跟著跳躍起來,呼吸一下停止了,同樣一雙水眸,眸子中帶著倔強,同樣是清麗可人的容顏,就在祁晟睿真的認為她就是羽涵的時候,紅袖的整個容顏沒入了祁晟睿激動的雙眸中。
她——不是羽涵!兩個人雖然長得很相像,他還是看出她們之間的不同,她和羽涵同樣是清純的容顏,一雙美妙的眸子,但是她們的臉型真的不一樣,還有臉部的稜角處,還有五官的細微處!雖然像,但是她真的不是羽涵。
祁晟睿不免有些失望,但是心情卻依舊無比的激動,他失去了一個羽涵,如今又來了一個和羽涵長得如此相像的人,不僅將羽涵的絲帶舞跳的淋漓盡致,最重要的是她眸子中的那股倔強。
祁晟睿一時驚的都說不出話來,在祁晟睿下首位的莫辰也是愣愣的看著,眼裡滿是不可思議,真的太像了,他看到這個舞蹈的時候以為羽涵回來了,當恢復明亮的時候,他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羽涵真的回來了,尤其是在她抬起頭的時候,他真的產生一種恍惚,感覺呼吸都要窒息了,心跳的好快,可是她不是羽涵,雖然他的心驀然停止,但是那種心跳加快和興奮的感覺卻依舊存在著。
一個和羽涵長得想像的女人,讓熟悉羽涵的人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是一種親切的感覺!
旁邊的慕容瑾狠狠的掐了一下莫辰,莫辰驚詫的眸光才從紅袖的身上移到慕容瑾憤怒吃醋的臉上,但是莫辰這次只是看了一眼慕容瑾便又將眼光轉移到紅袖的身上,真的太像了……就連眼眸中流露出來的倔強都那麼的相像……!
慕容瑾當即就氣的離開了席位,而莫辰這才感覺到身旁一空,歎息一聲這醋罐子估計又生氣吃醋了,而這次似乎是無比的認真的。
如果他和一個女的交往,那麼最多不讓看女的,但是他和慕容瑾交往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都不允許多看一眼!莫辰看了最後一眼紅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就發現了她和羽涵很多的不同之處,當下也沒有心情留意這個長得像羽涵的女子,趕緊去追慕容瑾向他解釋,不然今晚他沒有好覺睡!
「皇上這個女子長得好像太子妃啊!而且就連這個絲帶舞也和太子妃跳的相差無幾,皇上你說這個女子是不是太子妃派到您身邊的?」幼梅動情的說著,嘴角帶著歡愉的微笑,餘光卻瞥像跪著的紅袖,像真的太像了,看到紅袖的眼神她還以為是死去的太子妃又回來了呢!
在做的人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音,都屏聲斂氣的等著祁晟睿的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