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八) 文 / 淺笑微染
(四十八)(4021字)
「謝皇上隆恩,奴婢站著就好」落櫻直覺性的拒絕。
「朕有話跟你說。」祁晟睿眼睛看著遠處的小曦以一種不可違背的語氣說。
落櫻只好走過去坐下,一坐下祁晟睿的聲音立即就附在了耳邊:「你的膽子還真夠大的,連皇后你都敢挑釁,你就不怕殺頭嗎?你別以為朕不敢殺你……」
「皇上要殺昨晚就殺了,何必等到現在?「落櫻的目光也落在小曦小小的身影上,毫無害怕之意。
祁晟睿喝了一口涼茶:「等朕把一切都安排好之後,就是你的死期。」
「有皇上在黃泉路上陪著挺好。」落櫻風輕雲淡的說著。
祁晟睿卻輕笑一聲::「朕要去陪羽妃,你還是自己走吧!」
落櫻淡笑不語。
沉默片刻之後,祁晟睿又說:「你以後不要去招惹皇后,對你沒好處。」
「皇上搞錯了是皇后不願意放過奴婢,一個六年都不能懷孕的女人,難免會擔憂自己的位置不保,如今又突然多了位太子,皇后娘娘要為自己謀算。」落櫻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的要害。
祁晟睿歎了口氣:「這也不能怪皇后,自從她流產之後就再也沒有懷上過。」
難道被她說中了?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在有孩子,所以皇后至今都沒有懷孕。
「你就一點不好奇嗎?」見落櫻徐久沒問下去,便好奇的問她。
落櫻斂下眸子:「皇上的意思該不會讓奴婢去幫皇后診治吧?」
「也只能這樣才能讓她安生下來,不然朕不再的時候皇后指不定會對你們做出什麼……」祁晟睿輕歎一口,忽見落櫻在低低的笑,這才想起自己不能舉的事實。
「看來皇上倒是很瞭解皇后會對我們做出什麼來嘛?」落櫻笑著說。
「在心思純潔的人,在深宮中待久了也會變,這六年皇后就一直在變,朕很瞭解她的脾性,她很好勝,眼裡容不了沙,不知道她這次她在這次的秀女參選中做了多少手腳。」祁晟睿輕聲說著,似乎把落櫻當初了他的老朋友。把自己的心思跟她傾訴著。
遠處穿著墨色衣服的男子正手把手教著小曦蹲馬步,絲毫不因為小曦是太子而有多怠慢,男子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就能看出他是常年在外習武帶兵的人,一舉一動都帶著豪氣和衝鋒戰場的霸氣。
待男子抬起頭,男子一雙劍眉讓落櫻覺得似曾相識,平庸的五官在稜角分明的輪廓上結合的是那麼鬼斧神工,那雙黝黑的眸子堅毅——莫辰
「他是本朝的常勝將軍莫辰有他教曦兒,曦兒日後必定會成為一個高手,朕還準備讓他做曦兒的老師,教他如何統領三軍、如何行軍佈陣。」祁晟睿似是看出落櫻的疑惑解釋說:「日後曦兒要學的還有很多,才能擔當國家大事。」
落櫻低垂眉梢,祁晟睿的話記在心中,歎道,他也是一個愛才之人,知道什麼人該殺什麼人不該殺,難怪孟婆說他會叱吒風雲。
一直練到正午,天氣實在炎熱,曦兒在准許回宮休息一會兒,到了午時曦兒還要跟著老師去唸書。小小的肩膀上壓著國家社稷,興國之道。祁晟睿是鐵定心拿曦兒當繼承人看待了,什麼都要他學,而曦兒也不辜負他所望,一點就通,十分聰明。祁晟睿寵愛的看著曦兒,說道:不愧是他和羽妃所生,和他小時候一樣,甚至比他還要勤奮好學。
「櫻花夫人,皇上傳你去乾清宮。」綠柳上前來報,落櫻正躺在涼席上午睡。慵懶的睜開一隻眼:「何事?」
「為皇后診治。」綠柳回答說。
落櫻再無睡意,從涼席上坐起思忖了一會兒就站起身,祁晟睿想幹嘛?自己都不能舉了還要幫皇后醫治?他的心思一向難猜,她也不去費腦細胞去猜測了,不過要她給皇后醫治,簡直就是做夢,就是知道病因她也不會說出來,她何不趁此機會好好的政治那個幼梅,六年前她可是被她整的何其淒慘。
落櫻稍微整理了下鬆散的髮髻,換了件素白貼身的長裙,裙擺出淡淡的繡著幾多櫻花,頭髮綰起,額前的劉海也帶到了腦後,這樣使她看上去更加的清爽、乾淨和利落。
「莫將軍……」門外的宮女小聲請禮。落櫻回頭莫辰已到了正殿。
莫辰如六年前一樣,只是眉宇間舔了幾絲滄桑感,幽深的黑眸溢滿了滿腔熱血:「櫻花夫人,臣想見皇上,勞煩通報一下。」
落櫻輕聲說道:「莫將軍皇上不在太子宮,剛才皇上還來人招我去乾清宮呢!要不你和我一同去乾清宮吧?」
「也好……」莫辰點頭答應,抬起頭時,雙眉輕輕的蹙起,眼前似有什麼流光閃過。
「怎麼了莫將軍?」落櫻疑惑道。
「櫻花夫人身上的氣質好像末將的一位故人。」莫辰說道,又細細的看一下卻絕自己剛才產生了幻覺,櫻花夫人的氣質清新但是骨子裡卻透露著傲然。
「何人?」落櫻笑著問。
「末將的妹妹也就是當今皇上的羽妃,可惜她早已在六年前死了。」莫辰說這話的時候竟然透露著無線惘然和悵失。
「是嗎?」落櫻隨口答道,沒想到六年了他還能記著自己。漢白玉的台階上一隻蟋蟀從落櫻腳下跳過,落櫻一驚,一腳踩空,身子一歪眼看就要從台階下摔下去,莫辰急事抓住落櫻的手臂,輕輕一帶就將落櫻的身子一百八十度的抱在了懷中,落櫻穿著抹胸長裙,身形這麼一歪,隱隱約約間能看到落櫻那迷人的乳、溝。
莫辰連忙轉過頭去將落櫻的身子扶正,雙手一拱:「恕末將冒犯了。」
落櫻整理了一下衣容輕笑道:「無事」。漢白玉台階的下首,慕容瑾停止身子,站在下面淡淡的看著這一幕,走上前來說:「正找你呢,帶你去看一樣東西。」說著便要拉著落櫻的手。
落櫻趕忙拒絕:「我還要去乾清宮給皇后診治呢!還是等我回來在看吧。」
「想必這位就是祁都有數字天才之稱的慕家大少慕公子吧?」莫辰見來人一眼知道他是慕家的大少,櫻花夫人的丈夫。他們兩的結合在祁都可謂是家喻戶曉。
慕容瑾抬眼看去,星眸有一霎那間的明媚,溢滿笑意:「正是,請問閣下是?」
他在宮中行走多年,卻從未見過他,似是一位剛剛班師回朝的將軍,眉宇間儘是雄渾的氣魄。
「在下莫辰。」莫辰也微微一笑,頷首回道。
慕容瑾似乎從沒有聽過這個名字,臉上依然是一片茫然。但是看著莫辰臉上全是一片笑意,意義不明。
到了乾清宮皇上和皇后早已在那等候,皇后坐在一邊似乎很不情願,見到落櫻來了眼眸中立時閃現一抹殺氣。
「莫將軍你怎麼來了?」祁晟睿看到身後的莫辰神色一緊,似乎知道他所為何事。
「臣想回西北繼續駐守邊城。」莫辰跪下身回道。
祁晟睿放下青瓷茶杯,冷凝的說道:「朕招你回來就是為了教太子怎麼帶兵打仗的,你是不是覺得這份差事實在有辱你的常勝將軍之名?」
「臣不敢,只是臣在邊城待習慣了,在宮中反而有點不適應。」莫辰如實說,他在邊城住了六年了,對那邊也有了感情。比起充滿著硝煙戰火的皇宮,邊城雖然貧瘠但是卻寧靜多了,人與人之間都很真誠!都不用拐彎抹角的。
「那你就先適應適應吧……」祁晟睿漫不經心的說,喝了一口酸梅湯:「太子是個習武的料,朕希望你好好輔導他,朕先放你三日假熟識一下宮中的生活,三日後你便搬到太子宮來居住,以方便輔導太子習武。你下去吧……」
莫辰知道此事沒有了迴旋的餘地,只好悻悻的告退了。
祁晟睿轉過頭,陰冷的眸光看到立在一邊的落櫻時,有一霎那的失神,身形修長,紅唇輕抿,眉宇淡笑,清麗與魅惑的氣質並存,似雪中傲然挺立枝頭的梅花,一身傲骨透露著清冷,像極了當日在梅花園和羽涵相遇的場面。
「櫻花夫人替皇后診脈吧!」祁晟睿輕輕的搖搖頭,羽涵早已死了,她是雲霄山下的醫仙,帶著曦兒回來是來找他報仇的。
落櫻施了施身,便準備上前為皇后診脈,臉上的笑意帶著狡黠,皇后就是沒病她也要給她診出並來。
皇后冷然的臉色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大聲的說道:「本宮不需要櫻花夫人來診治,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會醫術,要是給本宮誤診了什麼病來,你擔當的起嗎?還是讓徐太醫給本宮診治吧,這六年來都是徐太醫伺候本宮,本宮信他。」
祁晟睿回過頭,陰冷的眸光柔和的說:「幼梅尚且讓她一試,徐太醫替你診治了六年都沒有查處病症,說不定櫻花夫人能查出來呢。」
皇后見皇上都這樣說了,只能不甘心的說了一句:「好吧!不過在替臣妾把脈之前,臣妾要看看她是否如她所說的那樣,來呀……」
皇后的一聲吩咐就有一個長滿瘡和濃的病患被抬了上來,渾身惡臭,樣子噁心無比,殿內有幾個膽小的宮女就開始作嘔了。
學過醫的人不用把脈從他身上發出的腥臭就知道他換了梅毒。就是淫樂太多所致,在說白點就是——性、病。
這病在現代都有點難治,更何況是醫學落後光靠吃藥的古代?這皇后分明是存心刁難她是個女子,不方便治這種病,特意從外面找來一個身染梅毒的人來。
皇上陰冷的眸光更加鷹厲了,連他都知道這人身患的是什麼病:「皇后,這病可是會傳染的,你怎把這種人隨便帶回寢宮,還不把他抬出去燒了……」
「皇上,臣妾的病可是醫了六年都沒有醫好,要是不找個難點給櫻花夫人治癒,臣妾怎麼信得過她?」皇后臉上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落櫻撇過臉去,輕捂著鼻尖,這病要她如何醫治?他是男,她是女!皇后這麼做無非就是存心報復!再說了,師傅也沒有教過她怎麼治這種病,對於那些疑難雜症的病,她可是沒有絲毫辦法,製毒倒是爐火純青。
「皇上放心,這病只要不和病患……就不會那麼輕易傳染。」皇后望著落櫻為難的神色更加的得意了。、
祁晟睿望向落櫻見她緊蹙著眉頭,心中閃過一絲疑惑:「朕給你一月的時間可能治好?」
一個月的時間?給她一個月的時間她都不敢靠近這個病患,她看到他臉上的東西就噁心,更別說給他把脈了,給她一秒鐘幫他結束痛苦倒是可以。
落櫻蹙緊眉頭,強迫自己看一眼這個病患,卻發現他身上還不止這一個病,舌苔呈青紫色,眼眶發黑,手臂上的青筋暴露凸起。眉頭緊蹙,被瘡和濃長滿的臉上呈一樣的紅色。
皇后也真夠狠的,他身上可不止一個病,就她剛才說的,少說有三種。而且都是屬於那種傳染性疾病。看來皇后是想要她也感染這些病,說不定最好整個太子宮也被感染,到時候傳染了這種病的熱你都要隔離或者直接扔進火堆。這個計謀可真是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