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6 君臣衝突 文 / 梓雲溪
216君臣衝突(2073字)
我心裡一緊張，便往他懷裡偎去，暗道：這群惡人都是奔著我來的，自家調教出的女兒是這個模樣，估計父親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無戲一手圈過我的腰，安撫著輕拍。
三個中年男子，在虎背熊腰、金刀闊步的鎮國公帶領下入得門來，見過太后與皇上。
無戲開口問道，「四位卿家來此何事？」
「皇上！老臣聽聞，思敏在御花園推倒了未來皇后娘娘，百般不信，所以入宮來查探個清楚。」
「父親我沒……」
鎮國公瞪了賈思敏一眼，她便低下頭去閉嘴不語。
「哦，都是一場誤會，如今也已說清楚了，怪只怪玉妃娘娘裙褥上的玉珠繡得不牢，才會誤使皇后娘娘滑了一跤，鎮國公不必動怒。」東方遲大人撫鬚笑道。
「既然如此，那臣等方才入門時，為何又聽說小女雨珍給褫奪了封號，貶為宮女？」禮部尚書盧有義面帶怒氣地開口問道。
「那是兩碼事。」無戲冷冷地盯了盧有義一眼，「盧雨珍忤逆皇后，本是死罪，現在褫奪她封號，是看在盧大人你的份兒上。」
「皇上尚未大婚，何來的皇后？」盧有義淡淡地說道。
「你？」無戲倏然大怒，拿起手邊一隻杯盞便擲了過去，滾燙的茶水潑灑在盧有義腳邊，「盧大人是否也想嘗試一下逆上作亂的滋味兒？」
「皇上請息怒！」眾臣子跪下請罪。
「縱使皇上處死臣等，也堵不住幽幽眾口，皇上是否忘記先皇慘痛的教訓？先皇專寵先後一人，致使國中大亂、導致覆滅而亡。若非臣等拚死護出皇上，多年來輔助聖上，哪會有今時今日我朝之繁盛？」
無戲驀地豎起身子，一聲爆吼，「鎮國公你居功自傲，是否想要以此要挾朕？」
嗚！可怕！
「臣說得都是事實。皇上處事不公，這後宮裡這麼多才人妃子，個個貌美如花，有哪一個比不上這個亡國公主？皇上要娶這個亡國公主，老臣無話可說，但皇上必須得負起皇上應負的責任，為我朝開枝散葉……」
「啊鎮國公鎮國公，您今個兒話說得太多了，這開枝散葉不是正開著散著呢麼？」東方遲拽住虎目怒瞪的鎮國公，連連訕笑。
「皇上要處死鞠躬盡瘁的老臣子，儘管處置，老臣對我朝一片忠心、對皇上一片忠心，實乃日月可鑒！天日可表！」
「是是是，鎮國公切勿動怒。」東方遲步上前，將老頭子往身後推去，一臉訕笑地望著步步逼近而來，滿臉怒火的無戲，「皇上。」
「豈有此理！你這是在威脅朕？真以為朕不敢辦了你？」無戲怒吼一聲。
舒遠急忙跨步上前，「皇上！鎮國公也只是一時火燒心，並無意冒犯皇上。請皇上念在國公以往對我朝的功績上，免他忤逆之罪。」
「鎮國公出言頂撞，句句要挾，還想朕赦免他……」
「咳咳，咳咳咳。」姨太后一手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急忙扶住老太太，問道，「太后娘娘怎麼了？」
「本宮……胸口有些不舒服。」
「請太后保重。」眾臣子停下爭吵，齊聲說道。
「唉，今日這事多半是一場誤會，你們起來吧。」姨太后娘娘衝著底頭五女淡淡一揮手，「盧才人你跪著，盧大人，令千金的確是出言不遜，對皇長子犯了大不敬之罪。若皇上不加以處置，旁人還當是皇上袒護了盧才人。」
盧有義與眾位大人面面相覷，有苦說不出，心道如今你怎麼說就怎麼著了，皇上擺明對皇后娘娘偏心，如今到太后口中，竟成了袒護我女兒，唉，真是可笑。
「皇上金口一開，斷無反口的理兒，今褫奪其才人封號，貶為宮女，若是後續有改正，再升回來吧。至於說皇上偏疼獨寵皇后一事，那都是別人信口雌黃呢，再說這是皇上的家事，就由著皇上自個去處理吧，鎮國公你勿須動怒，皇上是以小輩的身份禮讓你，若是以君上之身份壓制你，那今日你這忤逆之罪是必不可免的！」姨太后娘娘這番話說來在在都是理兒，聽得眾人連連點頭，退著稱是。
「在場的各位，都是與皇上開疆擴土榮辱與共的重臣，是我朝的棟樑，皇上待你們如何，你們都是知道的。今日鎮國公的語氣尖銳了點兒，皇上的語氣也重了點兒，可多半都是場誤會。」
「不錯不錯，誤會誤會。」眾大臣依附著點頭，難得有個台階可以下，趕緊下吧，真惹怒了皇上，自個心裡也明白會有何種後果。
「事情過了也就罷了，諸位都不要往心裡去，今後還當好好輔助皇上處理政事。」姨太后娘娘拉過我的小手兒，語重心長地道，「皇后尚且年幼，且孤身一人在我大離，皇上偏疼她一些也是該的。何況皇后如今又有了身孕，皇上緊張這頭一個孩兒亦是無可厚非之事。若是哪個想打這孩子的主意兒，本宮頭一個饒不了她！本宮一直告誡你們，身為皇上的才人妃子，必須團結互愛，除了安心侍奉皇上外、不可在後宮里拉幫結黨，弄權多事，若是想要合起來對付一人，還需過本宮這一關！」
「奴婢謹遵太后娘娘懿旨。」眾女跪地伏倒，異口同聲道。
「咳咳咳咳！」姨太后娘娘重重咳了幾聲。
無戲走上前道，「太后……」
姨太后娘娘伸手擋在他面前，淡淡說道，「鬧了這麼久，本宮與皇上都累了，你們全都退下吧。」
「是，太后。」
「臣等告退！」
鎮國公等人離去後，屋子內只剩下我、皇上、太后、叔父、東方遲老爺爺、潮英、慧恩師太、樂雪數人。
姨太后一整肅容，「皇上，你難道不記得了，當年鎮國公把皇上從那片火海中拖了出來，誓死護衛皇上，赤膽忠心、天日可表。在那段艱難的歲月裡，鎮國公與諸位大臣寧願自己挨餓受凍，也決計不會餓了皇上、苦了皇上。這份情誼，皇上豈可全都拋諸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