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7 解困 文 / 梓雲溪
187解困(2052字)
趙三怒極,反手摑了喜妹一耳光,「一句不想就可以把此事了結?都什麼時候了,你這個賤人還幫著他說話?你也不想想你爹你娘是怎麼死的。」
「他們是給黑衣人殺死的。」喜妹聲嘶力竭尖叫。
「黑衣人就是商堯招來的。」趙三衝她對吼,「我們村子平白受了這麼場大災,這事兒都是誰惹的?要不是他們,黑衣人會殺來?」
「趙三。」喜妹跺跺腳。
「喜妹,你要是還有點血性和良知,就與我一同去把他們殺了,替咱爹咱娘報仇。」趙三拉開揮刀的架勢,其餘人一擁而上,虎視眈眈望著我們。
只待趙三一動,這些無知村民便會跟著撲來加入這場混戰。
我忍不住出聲,「你們都冷靜一點。」
「閉嘴小賤人。」趙三破口大罵,「你個女人知道什麼,婦人之仁!喜妹,跟我並肩上,殺了他們,以慰咱們父母在天之靈。」
「趙三!」喜妹伸出去的手給趙三狠狠推到一旁,他提著刀向我們撲來。
村民們圍攻上前,三四個一黨將我們幾人分隔開來廝殺。君堯一手摟著我的腰側,舉劍隔開趙三氣勢洶洶的一刀,吼道,「我不想殺你們!滾開!」
「你反正已經砍斷我一隻手,我如今就是個廢人,你要殺就殺,不必再惺惺作態假慈悲。」
這個趙三瞅準君堯手下留情,竟然卑鄙萬分地大肆揮刀,有恃無恐地逼得君堯節節後退,他見君堯護著我,更是狠毒地用刀劈向我背部。大有拿我洩恨,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之勢!
君堯給他逼急了,用力蹬出一腳,把趙三踹滾到一邊,還沒等趙三再度直起身來,君堯手裡的劍已經到了他胸口。
喜妹急忙撲來尖叫,「商公子不要,趙三他是給氣昏了頭,你原諒他這次。」
「殺了他!君堯,此人死性不改,竟敢對依依痛下殺手,不殺不解恨。」君然氣憤地撲過來立到我們身側。
「不要,商公子。」喜妹伸手擋住君堯的劍,「饒了趙三吧,你們走,我們再不阻攔。」
我伸手扯扯君堯的衣袖,後者冷冷望了趙三一眼,收回劍扯著我便轉身,「走。」
待我們一行人趕到渡口,天色已微微發白,晨風輕起,江邊風光秀麗,遠遠地與山脈連成一片,青綠色的山脈與江水交相輝映,一輪紅日便從這片綠色中跳脫出來,霞光萬丈。
我喘了口氣,軟倒在君堯懷裡。適才奔得有點急,如今停留下來,才發覺背上一片冷汗浸漬。
淳於浩、展平跳上江邊的巨石極目眺望,轉身朝君堯搖搖頭。
君堯蹙起眉頭,「時辰還未到,再等等。」
「那些人是龍朝的殺手?」我仰著頭問君堯。
「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君然緊張兮兮地捧起我小臉,仔仔細細查看我週身。
「沒事啦。」我瞄了瞄站在一旁偷笑的淳於浩、展平,小臉微微一紅。
「船來了皇上。」淳於浩一聲歡呼,我們側身向江中望去,果然見一艘小船正破風破浪向此前進,離岸邊愈來愈近了。
我們五人陸陸續續上了船,船家抹了把汗,憨厚地向我們笑著,「今日一早有些起風,來得遲了,還怕趕不上與公子約好的時辰、」
君堯點點頭。
「送我們到渭水鎮。」
一路總算平順,我們日落時分趕到渭水鎮,在此休息了一晚。翌日一早還在客棧樓下用餐時,外頭進來一隊吵吵嚷嚷的兵士。
「讓開讓開。」
領頭的兩名士兵走入客棧,目光在所有人面上兜了一圈,「搜。」
「怎麼回事?」我放低聲音問一旁的君堯,「這些離國的士兵要搜什麼?」
「讓開讓開。」幾個士兵拿著副畫像,隨手拉過掌櫃,「有沒有見過這位姑娘?」
「沒有沒有。」
搜我?我靈光乍現,心裡一驚一喜,看來無戲已知道我失蹤之事,傳令封鎖回北龍朝一切途徑,沿途搜索呢。可是他又哪裡知道,我這回是跟著君堯回商國。
君堯真是洞悉先機,一早就要我換上男裝,扮成個可愛小弟弟跟在他們身邊。
如此一來,那些飯桶士兵要找的姑娘自然是找不著的了。
士兵們搜查了一圈未果,吵吵嚷嚷地退了出去,繼續沿街搜索我的蹤跡。
「等回了商國,再派人送封信給他。」君堯淡淡地說道。
我知道他的意思,若是現在讓無戲得知我在渭水鎮,他定然不允我回去,屆時一番爭鬥自然難免。
早膳結束後,我們五人再度啟程,搭船由渭水往東,逕直向商國行去。此船本為商用,如今給君堯整船包下,船上除我們五人外,還有幾個船工和一個老媽子。
皇叔義陽王謀反一事,君堯已經得知,問他要如何處理,他也不答。我倒是有點好奇,對於商家那群大大小小的兄弟,說實話,除了君堯君然與君熹,其他我一個都不認識。此次回去心裡忐忐忑忑的,雖然箇中原因不明,不明白君堯為何始終會站在自己一邊,可縱使有他們護著,終究也是去一個險地,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我皺了皺眉,意興闌珊地趴在船欄上仰望頭頂一小片一小片流動的白雲。
「在這裡望什麼?」君然的手拍上我的肩膀,害我嚇了一跳。
我回過頭,沒好氣瞪他一眼,「發呆呢,你沒見著麼。」
他哧一笑,伸手把我拉到一側,摸摸我的小臉,「發什麼呆。」
我哼一聲不語。
他笑著拉我往艙內走去,「依依你得多吃點東西呀,看你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了……」
「君然!」君堯匆匆走來,看了我一眼。
君然鬆脫我的手,摸摸我頭頂,就像安撫他家寵物似的,眼睛裡含著明媚的笑意,「乖,你先去吃,我與君堯有些事要商量,一會來陪你。」
「哼。」我嘴裡不說,心裡卻一個勁嘀咕:兩個人偷偷摸摸搞什麼名堂,還要瞞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