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9、 文 / 紅葉翩

    189、(2298字)

    一大早，秦木就到了事務所，本來她也沒多少事，可是她就是沒有辦法在家裡待下去，因為她無論走到哪裡梁澤都會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她以為到公司就可以好點，可是她好不了，沙發上，椅子後，窗口前都有他的影子，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靜下來，更沒有精力去好好工作。

    「秦姐，你怎麼了？」周紀路過秦木的辦公室，看到秦木發瘋一樣地揉著自己的頭髮，不由擔心地走進來問她。

    「我沒事，你不要管我了，去忙吧！」秦木抱著頭趴在桌子上，不想讓周紀看到她此時的樣子，瘋婆子，她現在一定成了瘋婆子！

    「哦……」既然秦木都這麼說了，周紀也不想去打擾她，其實大家都明白她這些日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只是大家看著她的樣子不願意說出來刺激她而已。而且，就連那幫平時愛八卦的人都沒有再去討論她了，這還不能證明大家都在替她著想嗎？

    「沒事什麼？」楊莫突然出現在周紀身後，冷冷的嗓音嚇得周紀差點沒跳起來。

    「哎喲，楊大律師，你走路可不可以出點聲啊，一大早上的你想把我嚇死啊？」周紀用力地拍著胸口，沒好氣地對楊莫說，但是楊莫卻完全沒有理他，逕直向秦木走去。

    「你看看你自己，現在哪裡還像個律師！走來，沒有調整好自己就不要來上班，事務所可不是你用來混日子的地方！」楊莫一把將秦木從椅子上揪了起來，然後拿著她的包一起將她丟出事務所，並且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連眉頭都不眨一下。

    真的，自從恢復記憶後楊莫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與失憶前，失憶後完全不是一個人，整天掛著一張冰塊臉，彷彿誰一靠近就會被他冰凍一樣。

    不過大家也可以理解他這個樣子，因為他家裡發生了那麼多事，而他還在為那些事情自責，能夠好好地工作已經不錯了，大家也不能去要求那麼多了。

    只是大家覺得秦木比較可憐，因為楊莫不能對大家怎麼樣，但是對秦木卻是比任何人都要嚴厲，彷彿是她欠她的一樣。他說讓她把工作給他，她就必須把工作給他。他說不許她在事務所呆著超過八小時，秦木就不敢在事務所呆過七小時半。今天好不容易早來了一次，結果又被他提著衣服扔了出去，這不是合作夥伴，這是暴君，用暴力威脅人的楊莫君。

    秦木提著包包無力地站在門口，仰起頭看著天空長歎。「事務所不是我的了嗎？楊莫，你還是失憶的時候可愛點！」

    可是她也只敢背著他說一說，如果再回去，她還是會被趕出來，所幸還是不要去受那個罪好了。

    其實楊莫怎麼想她也明白，他無非就是看出她的心思，想讓她自己出去走走想清楚，不要讓自己那麼累。

    可是她真的不可能做到啊，因為無論她在哪裡都會看到梁澤，而梁澤就像一個要向她討債的陰魂一樣，一直纏在她身邊，趕都趕不走。

    既然有時間，秦木也不想回去，所幸開著車子四處亂逛。就像電視裡面的人一樣，亂逛的時候偶爾在哪個紅燈路口發發呆，然後到了綠燈，她擋了別人的車子，被別人罵得狗血淋頭。

    所以為了不用自己多餘的時間去謀害別人的時間跟生命，她選擇了走去打擾不到別人的地方，那裡有許多跟她一樣在消耗無盡時間與生命的人。

    漆黑的電影院裡，秦木看著大大的屏幕，身邊的空位被人佔住。一隻手放到了她的手上，讓她愣愣專職轉頭，看到的還是那張臉。無奈地歎了口氣，她將視線放回屏幕上。

    她看的是一部喜劇片，所有看的人都在哈哈大笑，包括她身邊的那個影子也在笑，可是她卻怎麼都笑不出來，滿滿地只有有苦澀與辛酸，最終她哭了出來，就在大家詫異的眼神裡，像個傻子一樣嚎啕大哭。大家都走了，電影只放到一半，因為大家受不了她，可能以為她是個瘋子。

    她哭著，一個人一直哭到電影結束，一直哭到身邊的那個人的微笑變成苦笑，最後他輕輕地吻上她的臉，然後也消失了。

    秦木睜開眼，卻再也找不到他，電影院裡只剩下她一個人，燈也開了，但是地再也找不到那個讓她心煩的影子，這時，她慌了！

    秦木站起來，四處地尋找他，喊著他，可是他卻再也沒有出現。就在秦木以為她再也見不到她的時候，她的身後卻傳來了他的聲音。

    他說：「木木，我們也來做十個約定吧……」

    她說：「你有病啊？我跟你又不是主人跟狗，我們做什麼約定啊？」

    秦木轉過頭去，卻看到電影大屏幕前的兩個人，一個是他，而另一個則是一年前的她。他們兩個，在看完一部電影後所做的可笑約定。

    「第一個約定：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希望你能耐心點，讓我可以好好地理解你！」

    「第二個約定：我希望你能夠完全的信任我，讓我做你的老公，照顧你一輩子！」

    「第三個約定：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有多麼地愛你，比你愛我還要愛的多！」

    「第四個約定：我希望我們在因為一些事情爭吵的時候，我們之間一定要想清楚究竟是誰的錯，而不要因為一次爭吵而冷戰！」

    「第五個約定：我希望你能夠把所有的心事都告訴我，我們兩人之間不是陌生人，我們的心事可以互相傾訴，互相理解，化解對方壓力！」

    「第六個約定：不要懷疑我對你的心，相信我對你是全心全意的，因為如果我不愛你，就不會留在你身邊！」

    「第七個約定：我希望我們老了的時候還能一直牽著手，還能像年輕時一樣地相愛。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第八個約定：我們有著各自的工作，但是不工作的時候，我希望我們能夠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時間，來滋潤我們的感情，這樣我們的感情才不會枯竭！」

    「第九個約定：我們的工作不同，朋友不同，但是很有可能會在一個場合相遇，有時甚至會因為一些外人的事而誤會對方，但我們始終要相信對方，因為我們的愛情是最堅不可摧的。」

    「第十個約定：我們會慢慢變老，會經歷許多事，同樣也會經歷死亡。如果我先死了，希望你可以好好地活下去，否則，就請在我之前離開，因為我不想看著你因為我的離開而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