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6、 文 / 紅葉翩

    186、(2118字)

    摸著頭，梁澤這才想起昨晚手機響了的事，不由趕緊拿過秦木的手機，結果真的看到上面滿是周莉莉的號碼，甚至還有楊爸爸楊媽媽的，一共有好幾十通。

    換好衣服，梁澤開車帶著秦木還有秦爸爸秦媽媽趕緊往醫院趕去，但是在醫院卻只看到抱著小風哭得跟個淚人一樣的周莉莉，卻沒有看到楊莫。

    「莉莉，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會這樣？」秦木扶著周莉莉問著，然後讓她放開已經快被她抱得快背過氣去的小風，讓秦爸爸秦媽媽去照顧他。

    「木木……」周莉莉看到秦木，轉身就撲進她懷中，秦木抱著她不停地撫著她的背，溫柔地安慰她。

    「沒事的，伯父伯母他們一定會沒有事的，別傷心了！」秦木邊安慰周莉莉，邊四處尋找楊莫的身影，發生這種事情最該出現的人不應該是他嗎，為什麼他不在這裡？「莉莉，楊莫呢，他去哪了？」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所以爸跟媽出去找他的時候才出的車禍！木木，楊莫他……他，恢復記憶了……」周莉莉的話，就像一個晴天霹靂一樣，震得秦木與梁澤都愣住，就連秦爸爸秦媽媽都傻在那裡，不敢相信。

    「怎麼會這麼快？」秦木有些害怕地低下頭，她不是害怕楊莫恢復記憶，而是害怕他想起一年前的事，如果他真的想起來的話，那麼他會怎麼樣誰都不知道。

    「小風跟他在家裡玩，小風不小心踩到玩具摔倒了，頭差點就撞到桌子上，楊莫為了救小風自己擋到了小風身後，結果他自己把頭摔破了，還流了好多血。我們本來打算簡單地包一下然後再把他送到醫院裡的，卻沒想到他清醒後看到我們突然就捂著頭大叫起來，然後就跑出家門再也沒回來了！木木，楊莫會不會出事啊？他受了那麼重的傷，頭還在流血呢……」

    周莉莉拉著秦木的手，整個人都急得跳起來了，但是秦木卻仍舊沉浸在恐懼當中，久久無法抽回神來。

    如果楊莫想起那場車禍，他想起他自己做的那些事，他會怎麼樣？他當時是有病，所以他連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如今想起來，他會不會自責地瘋掉？

    「傷者家屬在哪？快點，傷者有話要說……」而就在這個時候，急救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醫生從裡面走出來對大家喊著。

    「我是，醫生，我爸媽怎麼樣，都這麼久了，怎麼樣了？」周莉莉跑過去拉著醫生問著，醫生沒有說話，只是讓開身讓她進去。「爸，媽……」

    周莉莉跑進去，秦木與梁澤也跟著進去，秦爸爸秦媽媽本來也想帶著小風進去，但卻被醫生攔住。

    「孩子太小，還是不要讓他進去了！」說著，醫生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這表情，這話，不已經很明白地告訴大家結果了嗎？秦媽媽不由抱著小風哭了出來，而秦爸爸也無力地坐了下去。

    「爸，不要走，不要……媽，媽你醒醒啊，小風還需要你呢，我們都需要你呢……」裡面傳來周莉莉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小風一把推開秦媽媽跑了進去。

    「喂，秦姐，楊莫出事了，現在正在去醫院的路上，你在哪裡啊？」周紀打來電話的時候，秦木正好從手術室出來，雙眼通紅的她只能靠梁澤的攙扶走路，就連接電話時手都顫抖地快要把電話滑落了。

    「我……在醫院……楊莫他沒事吧？」秦木哽咽著說，想到楊莫，她的眼淚又止不住地往下掉。如果楊莫知道他爸媽都離開了，他會怎麼樣，他還能承受這個打擊嗎？

    「他流了很多血，又喝了很多酒，有人在垃圾堆裡看到他的，在他身上發現事務所的名片打電話到事務所的。不過秦姐，你怎麼了，為什麼聲音聽著那麼奇怪？」周紀聽出秦木的聲音很奇怪，不由擔心地問，但是秦木卻真的沒有辦法回簽，只有將手機遞給梁澤，而自己將頭埋進他懷中無聲地大哭。

    「周紀，我是梁澤……」梁澤拿過電話，但聲音卻也是一樣地嘶啞。「你先守著楊莫，等他醒了之後再給我打電話好嗎？不過你盡量不要讓他出來，一定要好好地看著他，知道嗎？」

    「哦，好的，我知道了！你們真的沒事嗎？怎麼聲音都那麼奇怪？」周紀還要說什麼，但是為了不讓他知道消息再透露給楊莫，梁澤趕緊將電話掛掉，然後緊緊地抱著秦木，仰著頭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爸，媽……」周莉莉被秦爸爸扶出來，小風也被秦媽媽拉了出來，護士們將楊爸爸楊媽媽從手術室推出來，雪白的布上被血染透。

    「為什麼會這樣……」秦木緊緊扯住梁澤的衣服，實在沒有辦法再去看。事情發生地這麼突然，甚至沒有一點預兆，這讓他們怎麼接受？

    好不容易才恢復正常的一家，卻在這個時候因為楊莫恢復記憶而破碎，這難道真的是命運嗎？楊爸爸楊媽媽用他們的生命換回了楊莫的命，但楊莫卻還不一定能接受，這樣，真的好嗎？

    同一家醫院，楊莫的病房前，秦木與梁澤坐那裡陪著周莉莉，而秦爸爸秦媽媽帶著小風回家去。周莉莉不希望小風看到楊莫現在的樣子，因為她要讓小風對他爸爸的印象停留在那個他失憶時的樣子。雖然那時的楊莫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做為小風的爸爸他卻是稱職的，至少不會在小風面前做出瘋狂的事來。然而現在，周莉莉卻不能保證什麼，因為恢復記憶的楊莫甚至可能連她都不會放在心上。

    「木木，對不起……」周莉莉突然開口，讓秦木愣住，不明白她突然說這些話是為了什麼。

    「莉莉……」秦木拉住她的手，緊緊握著，卻不知道要怎麼說才能安慰她。

    「可能，等楊莫醒了後，你又要受苦了！」周莉莉轉過頭來，臉上帶著笑，卻是比哭還要難看的笑，也是讓秦木覺得心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