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7、楊莫的要求 文 / 紅葉翩

    87、楊莫的要求(3005字)

    「我當然喜歡孩子了啊，小孩子是新的生命，是會給人帶來希望的天使，誰都會喜歡的啊，難道你不喜歡嗎？」秦木握著楊莫的手笑著，兩人就像平常開玩笑一樣地語氣，就連氣氛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是啊，我喜歡，一直都很喜歡！」楊莫的笑容擴大，眼神也亮了許多，抬手撫上秦木的臉，他變得更加溫柔。「可是，我更喜歡你為我生孩子，木木，如果我真的能好起來，你願意回來我身邊嗎？」

    許一出口，秦木的笑容僵在臉上，空氣也在這一瞬間凝結。

    「楊莫，你有老婆了，你老婆很好，為了你她把自己都給改變了，她還要為你生下你們的孩子，你難道不覺得你更該珍惜她嗎？」秦木難過地皺起眉，只要一想到剛才在樓下看到的情景，她就覺得內心一陣陣地泛酸。「你知道我剛才在樓下看著周莉莉的時候我想的是什麼嗎？我在想，如果我是她，我恐怕都做不到她那樣，自己都已經快顧不了了，還要特意挺著大肚子做那麼多補身體的東西，還要大老遠的給你送過來。她甚至因為怕你見到她生氣，她都不敢上來，還特意讓我把東西帶過來。別人都說患難夫妻，周莉莉都已經對你這樣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你的意思我懂，可是木木，我愛的人是你啊……」

    「可是我已經不愛你了，我愛梁澤，我已經沒有辦法不去愛他了。楊莫，你也明白的，不是嗎？」秦木打斷了楊莫的話，清楚明白地告訴他，她對梁澤的心，想讓他可以懂她，明白她。

    「難道，就真的一點轉機都沒有嗎？」楊莫看著秦木，眼中滿是悲傷，艱難地開口，聲音嘶啞地像是在哭一樣。

    秦木不忍心看到他這個樣子，只能痛苦地低下頭，躲避他的視線，卻用沉默來回答他。

    楊莫是個聰明人，他明白秦木的這個動作代表什麼，只能仰起頭強迫自己不要流下眼淚。「木木，可以陪我去個地方嗎？」回過頭來時，他眼中已經沒有了悲傷，只有一點點的乞求，希望秦木能答應他唯一的請求。

    「好！」秦木實在沒有辦法拒絕，只能點頭答應。

    醫院樓下，秦木扶著楊莫坐上計程車，等到上車後她又拿出手機來，拔通了梁澤的電話。

    「木木……」過了很久，梁澤才接電話，而且接電話的時候的聲音也很奇怪，冷冷淡淡地，讓秦木感覺莫名地緊張。

    「梁澤啊，我有點事，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我怕你擔心，就跟你說一聲！」秦木說著，轉頭看了看坐在她身邊的楊莫，因為對梁澤說謊而感到內疚。不知道為什麼，她害怕說出真相，因為她害怕梁澤誤會她，畢竟她要一晚上跟楊莫待在一起，如果讓梁澤知道了肯定會生氣，所以她選擇了隱瞞。

    「哦，是嗎？那好，你一個人要小心點，天冷，注意點身體！」梁澤似乎在聽到秦木的話後沒有懷疑什麼的，只是溫柔地叮囑著，像平常一樣，讓秦木覺得窩心地溫暖。

    「嗯，我知道，你也要注意點，晚上睡覺記得把窗子關上，別凍著了！那就這樣了，我還有事，先忙了！」匆匆掛掉電話，秦木用力捂著胸口，那顆不安的心急速跳動地讓她差點連話都不會說了。

    「其實你如實跟他說了，他反而會更安心一些，你這樣隱瞞著，如果以後他知道真相的話，你恐怕更難解釋！」楊莫輕輕地靠著，歪著頭好心地提醒著秦木，卻被秦木一個白眼給堵了回去。

    「我就是不想讓他誤會才這麼說的，如果我是跟別人一起，我倒不怕什麼，可是跟你在一起……」秦木看了楊莫一眼，無奈地低下頭，最後乾脆將頭轉向窗外，不願再跟他多說一句話，累！

    然而，就在醫院門口，梁澤靜靜地坐在車裡，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他之所以那麼冷靜，是因為他心裡一直都想著秦木不會欺騙他，可是等到最後，他卻是完全地失望了。

    雖然他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可是只要是關於楊莫，梁澤就沒有辦法去理解，他開始後悔讓秦木來看楊莫，開始後悔沒有陪著她一起來了。如果他在場，可能事情就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楊莫對秦木提出的請求是，讓她陪著他再去一次海邊，那個他們曾經留下無數回憶的海邊。

    用楊莫的話說就是，雖然醫生說他的病可以治好，但是手術嘛，成功之中還是伴隨著風險的。成功了，那就對誰都好，可是如果失敗了，他可能再也回不來了，所以他答應秦木，只要她願意再陪他去一次海邊，他就願意去美國動手術，那就他就算是死，也死得安心了！

    秦木本來就是來勸他動手術的，也不忍心在那種情況還拒絕她力所能及的要求，只能答應他，陪著他一起去。

    兩人以前一起去海邊的時候都是楊莫開著車，然後帶著帳篷，兩人一起在高高的山坡上過夜的。可是現在因為楊莫的身體不好，所以秦木打算先找個旅館住一晚，等到早上的時候再去看。

    在一家臨近海邊的私人旅館裡，秦木開了兩間單人房，明明跟楊莫說好的，可是等開了之後他又反悔，非得跟著秦木擠在一間裡。老闆娘笑呵呵地看著他們兩人，最後只能退了一間，只用一間單人房。秦木說了，她寧可一晚上不睡覺，也不願意跟楊莫躺到同一張床上。

    因為她不想在欺騙了梁澤後又做出一些連她自己都沒辦法原諒自己的事，雖然她知道沒什麼，可是她就是做不到。跟著楊莫出來，她就覺得像是在背叛梁澤一樣，如果再跟楊莫躺在一起，那麼她就真的是背叛了。所以她寧願自己累著，也不願意做出那種背叛自己原則跟背叛梁澤的事。

    楊莫看出了秦木的心思，就沒再勉強她，只是為了防止她離開，他竟然要求秦木坐在床邊，而他將頭枕在秦木的腿上，那樣才肯安心地入睡。

    秦木將手機的鬧鐘定在了凌晨五點，而她則是坐靠在床上，直直地打著盹，就連手機響了她都沒有聽到。最後還是被冷冷的寒風給凍得不行，才幽幽醒來。可是醒來的時候，她卻躺在楊莫的懷裡，而且還是在兩人曾經一起看過日出的山坡上。

    「我怎麼在這裡？」秦木驚訝地坐起來，但楊莫卻沒有動，一直靜靜地看著遠方那才露點點光輝的初日，沉靜安祥地像個老人一樣。

    「木木，記得嗎，以前看日出的時候都是你先起來，而我卻一直都不情願起那麼早，覺得那太累太無聊。」看著東方，梁澤輕歎著說著，像是在回憶往事，也像是在因為錯過某件事而懺悔。「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原來看日出並不無聊，而是在享受一分難得的寧靜。並且，這分寧靜裡如果有一個能跟自己有著同樣心情的人，兩個人雙手緊握緊緊相依，那就是世上最大的幸福。可惜啊，我明白的太晚了，我失去了了那個跟我有著同樣心情的你，就算現在明白了，也於事無補！」

    秦木聽著楊莫的話，瞇著眼看向已經全部出來了的太陽，深深地舒了口氣，拿出手機拍下那眼前的景色，然後看著手機的屏幕淺淺地微笑。「可能是以前的那個人不是自己命中的人呢？只要你明白了，等那個對的人出現的時候，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想了！」

    「是嗎？可是我突然感覺，我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再遇到一個比你更適合我的人了，我這輩子，估計再也沒有辦法愛上第二個人了！」楊莫沉沉說著，轉頭深深地看著秦木，跟中滿滿的悲傷，隨著陽光的增強滑落下來，折射出一道刺目的光，刺得秦木睜不開眼。

    輕輕靠近秦木，楊莫低頭吻上秦木的額頭，讓秦木愣在那裡，而在楊莫正要往下吻上她的唇時，秦木猛地驚醒過來，趕緊伸手抵住他。「不行，不可以……」

    楊莫停下來，卻是伸手撫上秦木的臉，深情地看著她。「最後一次，就當作是告別之吻……」

    秦木痛苦地別過頭，不願意看楊莫的眼睛，握著手機的手越來越緊，不小心觸動了屏幕，梁澤的臉出現在她的眼前。

    「你對他還真提死心塌地啊！呵，不知道他會不會跟你一樣呢？」楊莫突然笑了起來，放在秦木身上的手也滑了下來，但是看著秦木手機屏幕上的人，他眼中卻濺起仇恨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