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兩種可能 文 / 六少
第一百九十章兩種可能(2042字)
赫連妤無聲的點了點頭,赫連野已經轉過了臉,她想他是看到她的回答了。
赫連野的手垂到了身側,完美的側臉對著她,下顎繃的緊緊的,脖子裡還可以看到青筋暴了出來。
「那天你就說過,如果他醒來了,讓我再離你的世界遠一些,也不要再跟惜惜見面,我在想,如果有一天真的看不到你們了,我會怎麼樣?」
赫連野抬頭看向天空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此時的光線太過刺眼,眼睛很乾澀,可是現在卻連一滴眼淚也沒有流得出來。
他的指甲掐著自己的掌心,繼續望天說道,「如果真有那一天,我還不如去死……」
「赫連野!」赫連妤怒斥著他的話,她不喜歡他說這樣的話,不喜歡他有這樣的表情。
在他面前,她永遠也狠不下心來。
赫連妤又朝他走近了一步,「不要這樣好嗎?我們就做一對兄妹吧?好嗎哥哥,惜惜還是你的女兒……」
他們都錯失了彼此最寶貴的時間,她在他不愛她的時候愛上了他,他卻在她不能再愛他的時候愛上了她……
「與其看著你和另外一個男人甜蜜恩愛,不如還是不看的吧,不看,不想,也看不了了……」
赫連野發現她猶豫著對他伸手,可是終究沒有再握上來。
「我們都回不去了,蕭逸楓為我做了很多,我的命都是他救的,我不可能再辜負他了!」
赫連妤的聲音有些哽咽,當她被他一次次的丟下,一次次的欺騙,一次次的陷入危險的時候,都是蕭逸楓陪在她身邊!那個時候他在哪裡?他在另一個女人身邊,哪怕是為他所謂的責任,他先放棄的她,這是事實!
他有他的無奈,她現在也有她的無奈!
「哭什麼呢?傻丫頭……」赫連野聽到她的哽咽聲,已經將她輕抱在了懷中。
她的臉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連聲音都是那麼的有力,「小妤,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那麼我會成全你!」
終於聽到了她想要的答案,赫連妤的心卻突然間沉重了起來,為什麼現在,她看著他的時候總有一種觸及不到他的感覺?
「如果我現在強制性的拆散你和蕭逸楓,你會恨我一輩子吧?」赫連野輕笑了起來,「與其讓你恨我,我更希望你能記住我!」
「小妤,我還是你最愛的男人嗎?」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望,那種無可替代的欣喜之情在看到她點頭的時候,他終於鬆開了手。
「我知道了!」
他在對她笑的時候,赫連妤真的好想哭。
這樣的赫連野,讓她真的好心疼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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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妤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了,惜惜這幾天又生了一場病,赫連妤已經能撐控了這樣的局面,惜惜自小身體就不好,因為在母體中待的時間過長,她的體質很弱。
再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她沒有再慌慌張張的去找赫連野,這四年來他可以將惜惜照顧得很好,她也可以,或許以後她的身邊會有另一個男人來代替赫連野的位置。
也許是那天受了不小的驚嚇,赫連惜的精神一直都是怏怏的。
只是,幾天之後,赫連妤又聽到了另一個噩耗,關牧飛綁架了陽陽,安司謙去救他的時候,從四樓的倉庫房裡墜了下來,至今昏迷不醒。
她沒有去問安彤現在是什麼心情,如果這樣做能讓她心裡好受一點,那麼他們就彼此傷害吧,曾經那樣相愛的兩個人,如今變成了仇人,這是一種怎樣的悲哀?
赫連妤有些慶幸,她的身邊有蕭逸楓,所以她沒有和赫連野走到這一步,哪怕她當初也是恨極了赫連野,恨不得他和蕭以凝一起去死!
「媽媽……」惜惜突然間叫了她一聲,赫連妤恍惚著回過神來,然後去看懷裡剛睡醒的小傢伙,臉蛋紅撲撲的,長長的睫毛上下煸動著,眼睛睜開的時候,安靜的模樣很乖巧。
「惜惜是不是想爸爸了?」赫連妤看的出小丫頭的心思,赫連野受傷之後,惜惜還沒見過他,他是怕那副樣子嚇到女兒吧?赫連妤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她知道一定是關牧辰故意將惜惜抱走的,而他也不可能就那麼輕易的讓赫連野將惜惜帶回來的。
赫連惜一臉的熱切,然後點了點頭。
「那我們打電話給他,讓他來見你好嗎?」赫連妤甚至都覺得自己做不到那麼殘忍了,硬是分開他們父女,對惜惜來說也不公平。
接到惜惜打來的電話時,赫連野人在醫院,電話是tak接的。
「四年前,你的腦部受了重擊,有一處淤血沒有化開,壓迫到了視覺神經,所以造成了短暫性的失明,但是現在看來,你的腦部又接二連三的受傷,嚴重壓迫到了視網膜,現在視網膜已經開始破裂,這樣的話會構成永久性失明……」
醫生的話在赫連野從病床上站起來的時候也飄了過來,他臉上面無表情,快速的扣著西服上的扭扣,又聽到醫生繼續說道,「如果做眼角膜移植手術是有一定的風險的,你腦部的淤血太大,萬一手術失敗了,可能會引起不可估計的後果!」
「最壞的結果是什麼?」赫連野已經穿好衣服,漫不經心的問著,手臂上的鋼板已經拆了,他活動著手臂,好像沒有以前那麼靈活了。
「淤血的時間太長,已經積存了四年,現在動手術的成功指數並不高,很大的可能會導致失憶,或者腦神經壞死而導致終身癱瘓!」
赫連野的唇角微微勾起,那樣的笑,那麼的辛酸,他向來都是主宰命運的那個人,他不可能去堵那微乎其微的機會。
tak這時候也接完電話回來,然後將手機遞給了他,「是惜惜小姐打來的!」
赫連野合上手機,又轉身問著身後的醫生,「如果會失明,那我還能看見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