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總裁哥哥惹不起

正文 243:浴火隕歿 文 / 半夜啃蘋果

    司空雲的意識已經接近渙散,卻仍然憑著一絲執念喃喃自語。

    傭媽已經有了強烈的感覺,司空雲就要永遠的消逝了……

    「少爺,你很累了,龍海早已經在另一個世界,少爺如果想去找他,就安心的去吧,在另一個世界,少爺是鳳雲,他是龍海,一切都是全新的開始……」

    傭媽聲不可聞,她在司空雲的耳旁細語著,輕喃著,說著只有司空雲一個人能聽得到的話,那神情,就像是在哄著自己的戀人,還帶著一絲寵溺的表情。

    哄著她這一生永遠只能放在心底裡深愛的男人,寵溺是這一刻她才能享受的特權,她在以滴血的心告訴他,那個他深愛的人,會和他有一個全新的開始。那個開始裡面,沒有她呵……

    司空雲的眼睛陡然光亮起來,他如夢初醒般緊緊抓著傭媽的手,顫抖著嘴唇道:「我竟然已經離他這麼遠,這麼久了!我竟讓他獨自在另一個世界等我那麼久,我竟然傻的還要尋找他的後代復仇。他已不在,仇恨何來?我愛他,用盡我的全部生命來愛他都不夠,我……」司空雲因為突然間情緒激烈,猛的吐出一口鮮血,體力不支的倒在傭媽懷中。

    司空雨卻毫無預兆的身形一顫,眼中的憂色一閃而逝,他仍舊站在傭媽的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足夠將司空雲的一切看在眼裡,他卻極力表現的不為所動,即使即將死去的那個人是他的父親,在他眼裡,也不過是個活的太久的妖魔,死不足惜。

    「少爺,不要著急,來得及,一切都來得及,我向你發誓,龍海他一定在某個人地方,等著少爺與他相見重新開始,真的,你相信我,自從身體裡流淌著你的血液,我便不再是普通人,我可以看見少爺從前的生活,甚至可以看見遠古時候,龍海看少爺的複雜神情,真的……」

    司空雲的目光總算在傭媽的臉上停留了下來,他眼神複雜的看著傭媽,輕扯唇角,微微笑了起來,「他看我的神情,真的是複雜的呢,所以我當時才那麼恨,恨他入骨,為何不能明白我的愛意,也許,他是明白的,只是,我與他在一起,有違人倫……」司空雲一邊說著話,一邊任由唇邊的鮮血涓涓而出。

    傭媽的眼淚和司空雲的血流出的一樣多,她怎麼也抑制不住內心的傷痛,她的少爺忍受了這世上任何人都忍受不了的折磨,受盡了痛苦和對一個人的思念之情。

    愛有多深?可以蔓延數不清的年月,讓他仍對心愛的人念念不忘,

    恨有多切,讓他這樣度過了數不清的噬心蝕骨的日子,卻在臨死的這一刻,丟下了恨。

    傭媽轉頭,對著司空雨軟聲道:「小少爺……」

    司空雨卻將目光投向他處,並不打算理會。

    「小少爺!他是這世界上最愛你疼你的父親!不會再有人像他這樣,一生中對自己的兒子傾注了所有的愛。他明知道,當你修煉成鳳凰涅槃的時候,便是自己生命的終結,卻還是在硬撐,他毀了你,但也給了你他能給的全部的愛!」傭媽語調焦急,帶著顫抖,音量提高了很多,希望能打動司空雨,在司空雲生命的最後一刻,父子相容。

    「雨……我錯了……」這是一向高高在上的司空雲,以何種身份,對自己的兒子說出這三個字。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他在向司空雨認錯!

    「不,我不要你的認錯!你以為一句『我錯了』就可以讓一切結束嗎?已經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了!魔鬼就是魔鬼,注定一輩子不可以活在陽光下!你選擇死去,是解脫,可是我的母親,她連靈魂都無法逃離這裡!我是你的延續,所以,我也是魔鬼,你聽過魔鬼也有父親母親的嗎?哈哈。」司空雨慘笑著,一頭銀色的頭髮在風中肆意擺舞,蒼白的面孔遮掩不住他的淒涼,哀傷,他無力的跪在了地上,卻並不是朝著司空雲,而是面朝大海的方向。

    這一生,他都休想企圖得到他的原諒!

    或許他應該覺得無所謂吧,他和母親不過是他這短短十幾年的過客,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計,他怎麼可以有常人的心思呢?他從來都是個不老的妖魔啊!

    「雨,我的兒子,我愛你。我不懂得如何愛龍海之外的人,但是我卻愛你。你的存在,是我漫長的一生中,唯一讓我體會到快樂,傷心的時候。你出生,我無比喜悅,你離家出走,我黯然神傷,你煉成鳳凰起舞和涅槃,我喜憂參半。這樣的感覺,距離那遠古的時期,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過了。原諒我,不能陪在你身邊照顧你一生,從此,你要繼續度過……無數個……不要愛上蘇若,否則,你會延續我的痛苦……」說到最後,司空雲的聲音越來越小,他已經全身顯現出血紅色,那總也流不完的血液彷彿要將他吞噬了。

    只有傭媽知道,他的身體越來越燙,燙的彷彿要著火了一般。可她依然不肯放手,即使她的胸口處已經感覺被灼燒了一個洞,泛著噬心的疼,她依舊將司空雲緊擁懷中。

    這是唯一一次可以與他緊密相擁的時刻,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她怎麼捨得放手呢。

    雖然看起來有些古怪吧,一個蒼老的老太婆,懷裡擁著一個面容俊美卻疲憊睡去的老頭子……

    越來越耀眼的紅光將傭媽和司空雲包圍。

    鳳族之後鳳雲,即將隕滅。

    那片紅光讓人分不清是火還是血,沸騰著吞噬了兩人,轉眼,紅光斂去,司空雲和傭媽已不存在,一粒灰塵都不見。

    只有他們身下的泥土中,泛著淡淡的一片紅……

    鳳凰,會**重生,但是只有一次的機會,司空雲只能是**隕歿,用古老的鳳族的儀式,將自己的一魂靈葬在大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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