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八、正式見面，是現實，是幻覺 文 / 澳海

    樂熙雖然恨不得馬上就離開b市回去，但畢竟是跟著來出差的，柯正楠說有聚會，要她參加，她沒有理由拒絕。

    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會在茶會上看到的竟然都是認識的人，不管是剛剛才認識如水的千金小姐安娜與風情萬種的felisa小姐，修養極好的龍叔，還是自己此時不想見到，更不願將他與tim聯想在一起，卻又不自主地總將他與tim重疊的夜修宇，以及和自己一起長大，卻已經背道而馳的黨向麗。就連一旁站的那個從頭到腳都是黑色保鏢打扮一臉子冷酷凝冰結霜模樣的豹子，她在與他似曾相識的相互打量一番後彼此都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不快。

    豹子想起了她就是那個瘋子，眉頭稍是一皺，鄙視了一下。樂熙對他也沒有多少好感，眼神自然比不友好起來。不過，他不是重點，重點是夜修宇。

    自從來到了b市後，短短的一天時間內，樂熙就見到過他三次。如果忽略前面兩次的話，這一次算是他們第一次正式會面。樂熙在驚訝彷徨之際，突然覺得人生就像一部滑稽戲。她曾是他的前台秘書，當職時卻連他的一面都沒有見到過。

    而今晚，她是以柯正楠的助理身份出現在他的眼前。只是，為何她覺得很奇怪。柯正楠絲毫不提助理之事，他紳士地挽著樂熙，對著所有的人笑得很陽光也很慵懶，他將自己平素那股休閒的氣質發揮到了極點，他說，「這是樂熙。」

    如此簡單，如此簡約。

    樂熙困惑，因為她在之後立即接收到其他人曖昧的眼光審視。而長得與tim幾乎一模一樣的夜總竟然用極是驚訝的眼神看了她許久。他坐在暖而柔和的光線之下，翹著二郎腿，身子微微向後傾斜，靠在椅子上，奇妙地讓人覺得他如一隻優的獵豹，正安靜地享受片刻的安寧一般。他的臉並沒有正對著樂熙，在別人的眼裡，他應該是正看向他那個所謂的女朋友，那個打扮與氣質都與這致的氣氛極不相襯的黨向麗。而黨向麗也是正樂得合不攏嘴地靠近了他，正對著他說著什麼。他嘴角浮起了若有似無的微笑，眼神依然飄向樂熙這邊。

    樂熙感覺得到，正因為如此，她坐立不安，忐忑心煩意亂。

    她不喜歡這種眼神，這讓她覺得是tim在看著她，讓她覺得極不自在，甚至想馬上逃離這裡。這樣的情緒讓她顯得很侷促不安，像極了一個沒有教養的鄉下野孩子突然闖進了富麗堂皇的皇宮那樣內心裡的不安遠遠大於好奇與驚喜。

    她也如黨向麗一樣，與整個致的氣氛顯得很不和諧。很不和諧，這樣的氣氛，清新致，清閒。暖、淡而柔和的燈光，輕彈慢撥的古箏，古韻古香在咚咚彈奏著古老的心弦，空氣裡是清香四溢的茶香，就連人的說話聲也都變得輕聲細語。不同於酒會的奢華，它清淡卻讓人不由得放鬆身心。如果不是因為夜修宇，樂熙一定也會喜歡上這樣的感覺。

    只是夜修宇卻生生地破壞了她的這份情緒，她的心思都讓他牽動了。到了這會時，她都說不清楚到底是夜修宇在看她還是她在關注著他。好幾次她忍不住瞥向他那裡時，他都會回以一個很是禮貌的微笑。

    禮貌優疏離點到為止讓人一見難忘的微笑，樂熙好幾回都看得回不了神。她瞬間又有種時間錯亂，穿越回流之感，彷彿坐在不遠處的夜修宇就是那時的tim。

    那年歲月，樂熙自然是沒能像現在一樣坐在這樣高級的茶館裡聽曲品茶了，只是她自打知道了tim喜歡喝茶後，倒是努力地學過沖茶的技術。她其實是挺心靈手巧的人，但茶這東西除了沖的方式與藝術外，更重要的是茶本身的好壞。所以無論她再怎麼注意水溫與泡的時間，衝出來的茶其實沒有多大的區別。但tim那裡的茶卻是好茶，樂熙再不懂都喝得出，那不是她可以消費得起的東西。

    「tim，你真像個老頭子。」在一個和風日麗的假期裡，樂熙一大早就泡到了tim那裡去，她幫他燒水泡功夫茶，燙得手都發痛。

    「老頭子？」

    「是啊，我聽說，年輕人都是喝咖啡的，只有老頭才會喜歡茶。」

    「咖啡有什麼好的，一股焦味。」

    tim坐在陽台上的躺椅了，慵懶著身姿，看上去卻是極致的優，優中又似蘊含著某種可怕犀利危險。很多時候，樂熙覺得他就是一隻優的獵豹，他該是一位高高在上的貴公子才是，像這樣的廉價的出租屋，不該是他可以出現的地方才對。

    可是他就住在了這裡，而且這一住就是兩年。那兩年裡，她極少見到他有來客，除了偶而來出現叫著奇怪的名字的獵狗，她沒有再遇到過第二個。

    是了，那日裡他安寧的模樣，跟正對著她微笑的夜修宇一樣。樂熙眼眸一熱，她發覺自己失態了，趕緊轉回頭來，剛好柯正楠正被felisa抓弄，正窘迫無助時，只得拉著她說，「樂熙，你快跟felisa解釋一下，我們真的就只是上司與下級的關係。」